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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子剑判官(上)

方镖师提步向前,这本就是他的事情,不该牵连宇文山丘,再者现在他还受了伤。可他才动身,一柄剑却横在了他的身前,看过去时他只看见了一双眼,带着笑的专注的眼。

宇文山丘语气很淡,字字清晰,说道:“快到子时了,方老弟。”说罢,提步入场,姿态昂扬。

上二百下三百共五百年间的剑意之顶‘子午剑门’,当世首徒‘摘叶花雨剑’宇文山丘。

他漫步行至场中,看了看天上的雨,看了看街角的灯,最后看了看手中的剑,他淡淡的笑着,而后一扬手,将‘花飘月光落’送回剑匣,反手再一拍,一抹冷芒自匣内射出,扬手一接,正是‘风吹叶飞雪’。

一道剑花之下,寒意铺天盖地,似数九寒天突然而临一般,剑尖斜点地,自那一点上,泛着白气的冰层还是蔓延,将这一方空地以及街角的灯,灯旁的楼,都染成了白蒙蒙的一层,雨势仍在加大,可慢慢的竟凝成了雪花,纷扬飘洒,这不过才深秋而已。

而最诡异的是,这冰只贴服着地面,那些先前被杀死的人却仍是维持原样的待在原地,只他们涌出的血渗透入冰层之中。

呵出一团白气,宇文山丘看向沙展和满达森,这两人都是这十多年间崭露头角,登上高手榜的人,所以他不识得,也未见过,但论理这两个的排位都在自己之上的,就这样领教一下吧!

“桀桀桀桀,好大的口气。”

“好大的排场。”

宇文山丘之名无论是沙展还是满达森都不少听闻,但也都是很久以前了,若问是否还有积压于心?二人均是不屑一笑。江湖人才辈出,别说是十几年,就哪怕几年不出来走动,大概就会被人给遗忘。

沙展还在桀桀怪笑,人却突然从原地消失,只一个闪便至宇文山丘身前。他的动作很快,如同会缩地神术一般,他的胳膊很长,如同两条枯瘪的藤蔓,他的手很大,如同两个蒲扇一般。

他这一来,几乎是与宇文山丘面对面,一股白气呵出,那气团中夹杂的腐臭之味引人作呕,他看着宇文山丘笑得更加的灿烂,哑着声音轻轻道:“宇文前辈,为何还要出来呢?默默无闻不是很适合你嘛!桀桀桀桀!”

剑光冷芒,由二人之间直刺而入,沙展微一后闪,眼角中只见一层白霜染上了左眼下的黑痣,再抬眼,十指同出,划着幽冥色的利芒同刺而出,速度之快,甚连刚才的剑芒都逊色几分。

旋身后撤,宇文山丘看着袖摆上被撕坏的破口,抬首去看,只见沙展的十指尖上均有一暗红色的指套,那指套上有血槽,还镂刻着一条盘旋的龙纹,现那龙纹浴血再受寒气而凝,透出一股邪气,在低头去看,原来腕间已在刚才的一击中被抓出了两道血痕,只衣衫早被血污所以未曾留意。

还是淡笑挂嘴角,宇文山丘又看了看天上的雨,看了看街角的灯,子时已至。

“其实,这一套剑法也不是非要在子时才能施出,但总是在这个时候才够尽兴,我已很久未曾这样期待过,和兴奋过。”

说完,这一次他抢先而动,脚踏地有力而无声,薄薄的冰层,纷扬的雪花,宇文山丘每踏出一步,身形便变换一次,每变换一次,身影便淡薄一分,他的剑一直提在身侧,刃芒向背,毫无出击之意。

沙展的眼睛本还跟得上宇文山丘的速度,但只几个变换,他就再看不见任何人,任何景,天地间,唯有脚下的薄冰映着他丑陋的样子,他呵出一团白气,又再‘桀桀桀桀’的怪笑出声。

一道白光凭空而现,就在沙展的眼前不足半寸。他猛向后撤身,十指同出抓向那道白光,星火四溅中他似觉自己抓到了,但又好像没抓到。忽而有所感,十指触地猛向前俯冲,在冰面上滑出丈许左右,再回身,宇文山丘的身影便出现在他原先所在之地,只不知为何,那里的空间似在扭曲一般,连带的整个宇文山丘都变得扭曲。

“人身因有六根,则有六识;因有六识,则有六尘;因有六尘,则有六贼;因有六贼,则耗六神;因耗六神,则坠六道也。尔是谁?从何而来,归于何处,子剑判官于此,便予尔一分公平。”

“桀桀桀桀,什么子剑判官!宇文前辈,故弄玄虚这一套就免了吧,我是何人,还由不得你来说。”

双手刨地而跃,沙展这一纵深便是丈许,他扑向宇文山丘所在,却于半空猛的变向,双手同出,一手揽一手抱,十指森森,幽芒明灭。

“判眼!”

虚空中一道凌厉之光逼目而来,沙展当即后翻而闪,他眼可见那道光似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晨芒,炽烈的却又轻缓的,带着嗡鸣贴着他的眼皮而过,只一瞬,他周身大震,走马灯一般的画面就在这一瞬自脑中飞速轮转而过。

他‘桀桀桀桀’的怪笑起身,却发现他的眼前再看不见其它,只能看见那些画面中的人的脸,不管看向哪里,怎么看,都是一张张的人脸,他看不见其它,也听不见其它,他能看见那些人脸好像在说着什么,可又看不真切,因为他只能看见脸,那些脸不停的说,不停的说,当说完了就开始笑,他们的笑越来越相似,越来越雷同,最后都笑成一个模样,那个模样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跟自己一样一般。

他转开头想去寻找宇文山丘的身影,可入目却都是人脸,到处都是人脸,他口中不停的‘桀桀桀桀’的笑着,就好像与那些画面中的人在比谁笑得更灿烂更开心一般,他哑着声音说道:“宇文前辈,这些人脸我都记得哟,还有他们身上鲜血的味道,啧啧,有的人很香,有的人很臭,桀桀桀桀,可那又如何,该死的就是该死,难不成你指望这个可以吓住我不成?”

宇文山丘自然不会是这般想的人,他持剑就立在沙展身前不远的地方,目中之色无情无感,他的声音亦如这眸色一般,:“判耳!”

听声辩位,沙展一跃而袭,却在半空被狂风贯耳而身形歪斜,不得已下只得落地,他的耳朵很痛,若有一根针扎透了一般,他龇牙咧嘴的站在那里,双手捂耳,好一会儿那痛才渐渐散去,耳鸣之音渐起,而后清晰,那一声声的累叠在一处,却诡异的字字清楚,甚连那些声音中夹带的感情也都鲜淋刺骨。

沙展冷着脸的在听,就如同先前一般,他的耳朵里再听不见其它,只能听见这些如泣血一般的声音,那些声音里有求救的,呼号的,愤怒的,恐惧的,有讨好的,有奉承的,最后都化成了怒极的咆哮,一声,两声,十数声,百数声,还是成千上万?沙展听着听着,他又‘桀桀桀桀’的怪笑出来,只他连自己的笑声都听不见了,他用手摸了摸眼睛,又摸了摸耳朵,说道:“宇文前辈,你是在一样一样的剥夺我的六感吗?桀桀桀桀,何必如此费力,一起夺去就是,看我会不会惊恐得被吓尿啊,桀桀桀桀。”

他声刚落,又一道声音而来,“判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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