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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相请和偶遇

你要是问怒放,喜欢新的先生吗?怒放立即会脸儿红扑扑的回答你:喜欢!

裴风教她识字,和从前的曾先生完全不一样。他不是写出一个个的字给怒放认,而是直接从飞扬的书房里翻书,从里面寻找他认为适合的读给怒放听,大致告诉她这一段文字的是什么意思,等怒放记住那些内容后,就让怒放自己慢慢看,中间有不明白的字、词再逐一明。至于练字,根本是手把手的在教。在他的帮助下,尽管怒放写出来的字仍然像鸡爪子踩过的痕迹,但好歹是字了。

此外,他喜欢给怒放讲故事,稀奇古怪的妖兽啦,天立地的英雄啦,只要是怒放感兴趣的,他一概都会明。他甚至会教怒放寻常女子根本接触不到的知识。

“那,老师,气炼是在兵器外面加上一层气息的封印,使兵器在使用时能够接受使用者的斗气;血炼就是把人的血精提取出来,融入可以血炼的兵器?”怒放诧异的问。

“不错,简而言之就是这样。”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呢?”

“两个原因。第一呢,气炼或者血炼之后,兵器可以和使用者达到最大程度的同步,等于变成了使用者身体的延伸,更好控制。第二嘛,自然是为了提升攻击力啦。”

“不懂……”怒放撇嘴。虽然她听着觉得有意思,但是,事实上,她靠想象完全不明白裴风的是怎么回事。

裴风就拉着她出了院,在遇见的家将里看似随意的揪住一位,叫他演示给怒放看。那家将倒也配合,拔出长刀,对着裴风示意的庭院里的大石块上去就是一下子。

事实是,裴风显然以超人的气息洞察力探查过这名家将的——他果然身手了得,一刀劈下,那石头被砍出一寸多深的一道印痕。

“好厉害!”怒放拍手欢呼。

“请你运气。以同样地力度再试一次。”

家将憨厚地笑笑。果然运起斗气再次劈下。“轰”地一声后便是“哗啦”一阵响。那块石头完全四分五裂了。

怒放张大漂亮地眼睛。同样吃惊地张大嘴。

“这就是区别。看见了。怒放?”

怒放头如鸡啄米:“可是。可是我没看见他手上地刀有什么变化呀。”

那家将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斗气练到肉眼可见地程度地。估计只有城主大人。他用罗刹时。斗气能延伸出尺余长地刀芒呢。姐要是想看。等将军回来叫他演示给你看。”

怒放一脸兴奋,裴风却笑起来:“开玩笑,叫他试,这府宅不想要了差不多。”

“将军那么厉害嘛?”

“嗯,至少在我目前感知过的人类中,他是最强的。”裴风温和的笑笑。

“人类?裴风先生,难道还有妖物比我们城主大人还要强吗?”那家将一脸不解。

“当然了。同样是修炼,妖物的寿命比人类的长多了,比人类强,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

怒放咋舌:“那将军要是遇上打不过的怎么办啊?”

裴风便笑:“那也没什么。妖物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没有什么组织性,并且,越是强大的妖物越喜欢独来独往,遇上妖力强悍的,我们群起而攻之,它还是死路一条。”

怒放便想起飞扬曾经过的那个词,围剿,恍然大悟的头。

除了识字外,师生俩便终日谈论这些,而且越来越旁若无人。有一次吃饭吃了一半,裴风突然指着龙兰心腰上那块玉环那是一件血炼之物,还叫龙兰心解下来给怒放看看。

“你在搞什么鬼?”

“给怒放看看嘛,血炼的兵器不多见啊!”

龙兰心只得答应,郁闷的解下心爱的兵器。怒放心翼翼的接在手中,看了又看,在裴风的指下,果然发现玉环中有几缕似有似无的淡色红线。据,那就是龙兰心的血精炼化后形成的。

“那血炼的兵器里都是有这样的红线,是不是?”

“不是。血精进入兵器后会呈现出各种形态,颜色也不见得都是红色的。我曾经见到过一柄剑,血精入体后在剑身里幻化成一条金色的龙,会动的。”

怒放听得血脉喷张,兴奋得不得了,一旁的龙兰心咬着一口饭菜,嗤笑:“你就吹牛哄孩子吧!还金色的龙呢!”

裴风笑道:“兰儿果然长大了,以前和你的时候,你不也和怒放一样,一脸憧憬。”

龙兰心瞪他一眼,隐约恼羞成怒。

“可是,老师,你不是血炼的兵器都是材质很特殊的嘛,像刀剑那种结构紧密的一般都没法血炼。那夫人这个,是玉石的吧,玉石就是特殊材料嘛?我没看见里面有什么缝隙嘛。”怒放举着那玉环对着光线东看西看的。

“傻瓜,你能看见还得了?那个只有行家凭借经验才能判断出来的。还有,兰儿这块,不是玉石,是骨玉。”

“那是什么?”

“骨头炼化后形成的结晶,看着和玉石差不多。你手上这块,是人骨炼化的喔。”

怒放闻言脸色一白,差就把那块莹润洁白的玉环给丢地上了,惹得裴风哈哈大笑,龙兰心则被这对师生气得连饭都不想吃了。

对于裴风教怒放这些只与战斗相关的知识,龙兰心十分反对。她听裴风带怒放去城里的铁匠铺观看铁匠们的工作流程时,更觉得裴风的行为不可理喻——这些是大家闺秀该懂的东西吗?裴风却道,怒放的父亲是铸造师,当然该了解一。一个铸造师的女儿却对铸造和兵器十分陌生,出去会被人质疑身份的。

显然,裴风和伯良一样,在见识冷心锥之后,对怒放阿爹的锻造技巧推崇备至。

至于礼仪和女红的教育,更是在裴风的撺掇下彻底停止。他认为怒放气质天真浪漫、别树一帜,学那些有的没的纯粹是在埋汰她。龙兰心不同意,裴风便公然教唆怒放逃学,带着她四处玩耍,惹得龙兰心有火没出发,只得好生客气的恭送二位老师,就此作罢。

龙兰心为此多次向裴风抱怨,裴风太娇惯怒放,什么事情都随着她的性子。裴风却不以为然,道:女孩儿生下来就是该被娇惯的,这有什么稀奇?龙老城主当年惯你可比我惯怒放夸张的去了,那时也没见你向你爹抱怨他太娇惯你么,你现在和我抱怨什么?

一句话把龙兰心讲的哑口无言。

事实上,不是因为裴风擅长言辞狡辩使龙兰心甘拜下风,而是,把怒放交给裴风,真的是一个明智之举——世人或许没有“因材施教”这样的概念,但裴风确实是这么做了。短短时间里,怒放看起来比从前成熟了不少,终于离白痴远了一步、朝天真无邪近了一步。她不再频繁的问一些稀奇古怪的常识,也学会自己先思考、而不是凡事都问人,甚至于,在察言观色上,她都精明了一些。大家都,只要她不一蹦一跳的走路,看上去真的就是一位大家闺秀了。

众口铄金啊,加上飞扬对龙兰心的抱怨总是一笑而过,最终,这位强势的城主夫人让步了。

至此,怒放彻底解脱,裴风也毫无意外的在怒放心里奠定了不可动摇的“崇高”地位。怒放甚至觉得裴风比飞扬还要了不起,对他言听计从。本来,飞扬平日做的那些事情,无论是管理飞扬城还是杀妖除祸,都和怒放的生活完全不相干,她会有这种念头,并不意外。

总是,躺在满枝的绿叶白花下,怒放就会觉得幸福,裴风到来的这一个月,是怒放最开心的时光。

能不能见到飞扬,怒放也不在意了,她跟着裴风疯癫,自得其乐。

第二个月的月初,一支商队在离飞扬城百多里远的地方遭遇袭击,连护卫带商人一起二百多人仅有一人死里逃生。那个幸存者浑身血迹斑斑、挣扎着从马背上滚落,被守卫城门的战士救起后仅仅只了“流匪、南边”四个字,便断了气。他身上那些因久不经治愈而恶化的伤口触目惊心,连饮血为生的汉子们看了都忍不住动容。

随后,他们寻到了事发地,那里简直是地狱一般的景象,遇害者的尸体无一不是支离破碎,早已腐烂发臭,惨不忍睹。战士们就地掩埋了那些无辜的受害者,留下几人回城禀报详情,其余的立刻快马追踪而去。

飞扬彻底震怒了。

不仅因为这次袭击发生的地距离飞扬城如此之近,那些人是明目张胆的在他的地头上抢掠杀戮;不仅因为这次遇难者为数众多;更因为袭击这些无辜商人的凶手是一群流匪!

同类之间的自相残杀啊!

他正文通告邻近的所有城池,请他们协助追踪那群流匪的踪迹,同时和铁游一起清了一百多号人马,冲出了飞扬城。

他们马不停蹄,最终在二十多天后追上了那群人数多达三百人的亡命之徒。

这是罗刹的惊天之战,也是冷心锥的初次饮血,然而,对手却不是他们设想中的妖兽。飞扬城的汉子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过一个字,只默默的拔出刀剑,如冷血机器一般的收割一个又一个同类的性命。

这是飞扬有生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对同类的屠杀,战斗最终以流匪全歼、他们损失六名同伴告终。可就是这样,飞扬的怒火仍然没有平息。他命令战士们斩下所有流匪的头颅,带至这些混蛋们制造惨绝人寰的杀戮的地,从那里开始,一直到飞扬城的正门,沿途打下尖锐的木桩,将这些肮脏的头颅刺在木桩上示众。他甚至扬言,在他的有生之年,誓死剿杀这些亡命之徒,只要他们不灭绝,他不介意把这条恐怖的头颅之路一直铺到世界的尽头。

他的行为,得到了不少城池的响应和效仿,各自派出尖兵对流匪、强盗进行打击。远行的商人和百姓们的生命又多了一份保障,但是,在感激的同时,路经头颅之路,看见那些面目狰狞、死状恐怖的头颅,这些普通人无不惊惧害怕。

听到此传闻的裴风人前不置可否,私下却对怒放:所有的生物都有自相残杀的天性,但是,这一天性是被唾弃的。或许为商队报仇、铲除败类不在这个范围之类,但是,头颅之路不只是杀鸡骇猴的行为,更是飞扬的泄愤之举,不可取。

“人,无时无刻都需要保持冷静,随意的愤怒和冲动会毁了你自己。”

怒放听了似懂非懂,陷入苦思。

一边看着她的裴风溺爱的笑笑,伸手抚摸怒放的头:“兰儿的对,我教你这些做什么?你根本用不上。可是,我就是这个脾气,遇见喜欢的人,就恨不得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也许,是因为我太寂寞了……”

怒放微微蹙眉:“老师,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怎么会?你是我见过的最让我动心的女孩子,你张大眼睛好奇的样子和她一模一样。”裴风琥珀色的眼睛出奇的温柔,干瘦的手指在怒放的脸蛋上慢慢抚摩。仰首看着他的怒放诧异起来,她那一向温柔俏皮的老师在这一刻全身弥漫着不可理解的忧伤和寂寞,孤独的令人心痛。

“她……是谁?是你夫人?”

裴风微微一笑:“不,是我姐姐。”

“你姐姐怎么了?她现在在哪里?”

裴风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一,许久,突然道:“怒放,你懂怀璧其罪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来生,怒放,远离一切会给你带来危险的东西,只做个平平常常的女孩儿,找个疼爱你的丈夫,无论贫贱富贵,安稳的渡过一生。至于这辈子,已经晚了,你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咦?”怒放张大眼睛,“什么意思,老师,我走上什么路了?老师你今天话很奇怪喔。”

裴风笑了,不住的抚摸怒放的发丝,最后,如诀别一般的恋恋不舍的缩回手,道:“好了,不这些。还记得我带你去过的那个院吗?我去那儿等你,那群野猫今天应该会来。老习惯,猫食我带着,你悄悄的过去,别叫人看见了,不然兰儿又要我们不务正业。”

怒放听见“野猫”两个字,眼睛一亮,脆生生的答应。等到裴风离去多时,她这才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悄悄的从府宅的后门出去,七拐八拐的绕到巷口,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她,撒开脚丫子就跑,穿过宽阔的石板路,笔直的朝西边跑去。

她做贼心虚、想避人视线,太匆忙,没跑出几步,就撞在迎面过来的一个人胳膊上,一个趔趄,差跌倒。那人显然也形色匆匆,走出了好几米,可能是意识到对方撞得不轻,这才停下了脚步。

一时回眸,便天地凌乱。

怒放对上的是一张俊朗的出奇的面孔,麦色的皮肤,温和的黑眼睛中有一丝惊艳和诧异。怒放不知道怎么就脸红了,吐了吐舌头,羞涩的一笑,飞快的跑了。

那年轻的男子站在原地,看了许久,直到怒放纱裙曼舞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微微一笑,转回身朝东边走去。

擦肩而过,各奔东西,没有只字片语,这就是二人的初见。都为对方出色的外表惊艳,却也都以为是萍水相逢,天涯过客,彼此是对方一时拥抱的美好。

对于情窦未开的怒放来,更是如此。

她一路跑过去,在那个敝旧的院门前停下,不住的喘息。刚抬起手,院门自里面被打开,怒放抬起脸,兴冲冲的笑:“老师!”

裴风扫一眼怒放腰间的锦囊,笑得很温和。

“你来了,快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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