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巴顿就有些想要打人。
讲道理, 在拉仇恨这一方面，托尼真的是稳稳的, 只要有他在，别人或许很少能够有机会可以把t的位子从他的手中给抢走。
阿尔忒弥斯左右看了看，在沙发上面坐了下来, 然后将外带的蛋糕放在了桌子上面。
原本被他抱在怀里面的提亚马特晃晃悠悠的飞了起来, 绕着阿尔忒弥斯的手左转右转, 那一双玫瑰色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 里面写满了期待。
阿尔忒弥斯唇角微微的勾了一下。
如果这个动作放在长大一些的他的身上的话——甚至都不需要是成年体的形态，仅仅只是少年的体态, 这样一点点微小的唇角弧度 都不会被人发现。
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个孩子的模样。
所以,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表情上的变化，都会十分生动形象的在他的脸上显露出来。
这其中，自然也是包括了阿尔忒弥斯的这一个笑容。
因此，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看见了那一个扬起来的大大的笑脸。
“噗通！”
有不少人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这里顿时就是一片的阿伟乱葬岗。
未免太过于可爱了吧！
而在被阿尔忒弥斯给予了会心一击之后，他们才意识到了别的某些十分重要的问题。
“这个……”
几个人都凑了上去，看着提亚马特。
“是玩.偶吗？电动的？有点不太像？”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而这一种讨论，在看见阿尔忒弥斯举起勺子来, 从自己面前的小蛋糕上面挖下来了一勺，递到了提亚马特的嘴边的时候戛然而止。
喂喂，搞什么啊，机器真的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这些绝对算的上说是见多识广的复仇者们眼神诡异的看向了张开嘴来，开开心心的将勺子含到了嘴里面、再拿出来的时候上面所有的蛋糕都已经被全部吃干净了的提亚马特。
这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机器啊！那必然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外星来的生物吧？
他们看着阿尔忒弥斯和提亚马特的目光顿时都变的诡异了起来 。
但是阿尔忒弥斯很显然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目光而对于自己手下正在做的事情有所影响, 淡定自若的与提亚马特一起，将带回来的甜点分吃完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那些聚集在自己的身边围成了一圈儿的、正在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和提亚马特看的人类们，有些狐疑的蹙了蹙眉。
“你们在干什么？”
阿尔忒弥斯拧着眉问。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样，咳嗽了一声，最后还是之前便已经与阿尔忒弥斯有所接触 过的托尼站了出来，当仁不让的承担了这一个问话的职责。
“别误会，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有些好奇。”
托尼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与同伴们画风开来，说的仿佛他跟那些家伙们根本就不是一伙的。
这些家伙全部都是心怀不轨的大人，而他，全世界最英俊潇洒大的钢铁侠，当然是站在小神明身边的可靠人士。
在场的也没有谁是傻子，顿时就明晰了托尼的这一点小心思，于是看着他的目光都不免的带上了几分的诡异。
可以啊托尼，平日里面一副浓眉大眼的样子，没想到你这家伙还会耍这样的心机和手段啊？
这根本就是在拿他们当做对比组和垫板，明晃晃的刷好感的行为嘛。
或许是因为前来问询的人是托尼，所以阿尔忒弥斯便好声好气的继续和他交谈了下去。
“哎？好奇？”
阿尔忒弥斯闻言，伸长了脖子，越过了托尼去看他身后的复仇者们。
注意到了阿尔忒弥斯的视线，复仇者们的脸上顿时就露出来了和善的笑容。
“……”阿尔忒弥斯并不傻，他了然的收回了视线，然后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手臂正在舔嘴唇的提亚马特笑了一下，“你们是想问她吧？”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手穿过了提亚马特的腋下，将她高高的举了起来。
“aaaa——”
提亚马特朝着阿尔忒弥斯伸出双手，圆圆的睁大了眼睛。
从她的口中发出了虽然是单纯的、无意义的字节、但是却又有如天籁一般的声音。
于是众人便都忍不住的一阵晃神，然后才从这样的直接对着灵魂发出来的震撼当中清醒了过来，面色复杂。
“这是……”
这一次，即便是托尼，都没有办法再保持冷静了。
他们全都看向了阿尔忒弥斯和提亚马特 ，等着对方给出来一个答案。
毕竟——仅仅只是这样毫无意义的声音，都能够对他们产生这样巨大的干扰；如果对方刻意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量去有意为之的话，那么事情岂不是就会更加的不可收拾了？
“她是提亚马特。”
阿尔忒弥斯搂着提亚马特，两位神明那色泽过分诡异而又美丽了的、根本就不属于人类所能够拥有的美景的双瞳看着面前的所有人。
明明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并一只玩.偶，但是当被他们那样注视着的时候，心底却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来一种无端的恐惧感，就好像是自己整个人都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了镁光灯下面，里里外外所有的能够被人知道亦或者是不能够被人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在那样的目光下显露无疑。
说实话，比起阿尔忒弥斯这样的耳熟能详的神话当中出现的、拥有着极为广博的知名度的神明，提亚马特虽然在存在的等级和格局上比阿尔忒弥斯强，但是知名度上却是差了一大截。
就算是作为提亚马特的出典的美索不达米亚神话，比起神明来，更被人类所熟知的反而是作为人类的吉尔伽美什——以人类的历史上最为古老的叙事性史诗，吉尔伽美什史诗当中的主人公这样的身份而存在着。
不过就算是在此前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不妨碍托尼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只见他潇潇洒洒的打了一个响指，喊了一声：“jar。”
空中顿时就被投影出来了屏幕，在那上面罗列着一条一条的关于“提亚马特”的记载。
所有人都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在那投影上面的第一条就是——创世的大母神。
他们沉默着，再看向阿尔忒弥斯怀里面的提亚马特的时候，已经根本就没有办法用像是之前那样轻松的、欣赏可爱事物的目光去看待提亚马特了。
“……创世神？”
最后还是托尼打破了这一种尴尬的沉默，望着提亚马特问。
“是的。”
阿尔忒弥斯伸出手来，帮提亚马特理了理披散着的头发。
“但是现在的她，使用不出来那样的力量，记忆也被封印了大半，只留下来了些许的懵懂的本能。”
“毕竟，如果提亚马特真的是全盛的姿态的话，那么人类的世界根本也就不复存在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
托尼一边询问着，一边吩咐自己的管家将投影出来的文字下滑。
……于是他就不需要阿尔忒弥斯再给出什么回答了。
那些关于提亚马特的结局、以及提亚马特与这个世界之间的诸多的仇怨，全部都清楚明白的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眼前所存在着的是被世界所背弃和放逐了的虚空之兽，如果有朝一日当真归来的话，那么定然是会掀起将整个世界都全部颠覆了的复仇。
托尼不得不开始用忌惮的目光去打量那小小一只的提亚马特。
“哦，宝贝儿，你居然随身携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吗……”
阿尔忒弥斯闻言，弯了一下眉眼，露出来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
“因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银发的孩子仰起头来看着他们，眼中像是倒映着漫天的星光璀璨，一时之间又像是流星飒沓光辉弥漫。
“你们觉得，为什么这个样子的提亚马特会在我的身边呢。”
或许是因为听到他提起来了自己的名字，提亚马特将自己的脸颊靠了过去，在阿尔忒弥斯的手背上面眷恋的、轻轻的蹭了蹭。
她的模样看上去乖巧而又顺遂，至少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这个人偶一样可爱而又小巧玲珑的存在身体里面拥有着足以毁灭世界的能量。
阿尔忒弥斯提出来了这样的疑问，于是复仇者们也不免开始沉思起来。
的确，像是这样危险的存在，就算是因为实力上拥有着过大的差距的原因而不能够将其灭杀，斩草除根；但是至少，也应该严苛的监守着，又或者是关在某一个足够安全和可以信赖的、不为人知的地方才对啊……
娜塔莎皱着眉，目光在阿尔忒弥斯和提亚马特的身上来回的移动着。
然后，在电光火石之间，娜塔莎觉得自己像是突然被灵感击中。
她不假思索的将自己的那一个猜想喊了出来。
“你是监视者！”
起初要想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但是如果当真开了一个头的话，那么之后的一切便都像是水到渠成那样，自然而然的便流淌了出来。
“你是监视者，只有出于这样的原因，才可以解释为什么提亚马特这样危险的存在没有被用其他的方式处理，反而是跟随在你的身边；更有甚者，包括你的存在也是极为特殊的，很可能全世界只有你才有办法对抗……又或者说是制衡提亚马特，所以她才会被安排在你的身边……”
娜塔莎的语速越说越快，到了最后近乎是不带歇气的将那些话给喊了出来。
等到这一连串的话全部都说完之后，娜塔莎才稍微的喘了一口气，复而目光锐利的看向了阿尔忒弥斯。
在这一刻，这一位此前一直表现的安静、平和、对于以幼童的模样出现在这里的阿尔忒弥斯很是亲和的女性终于是表现出来了她性格当中强势而又果断的那一面。
她是“黑寡妇”。
是独一无二的、足以令人闻风丧胆的特工。
“所以，请你告诉我。”
娜塔莎往过走了几步，来到了阿尔忒弥斯的面前，弯下腰来，没有丝毫的畏惧亦或者是退缩的直视阿尔忒弥斯的双眸。
“您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在娜塔莎做出了这样的质询和疑问的时候，气氛像是一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周围的人下意识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一双双眼睛看着阿尔忒弥斯，目光灼灼。
阿尔忒弥斯的怀里面搂着提亚马特，面对着那些投诸于自己身上的目光，却是面不改色 。
“可以注意到这一点，以人类的资质来说，你们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相当不错了。”
他的嘴角甚至还勾着一点点的不是非常明显的笑。
“我是阿尔忒弥斯。”
“以这个身体、以这个形态、以这个名字行走于此世之间的存在，的确是奥林匹斯的月亮无疑。”
阿尔忒弥斯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但是在那之上——”
他伸出手来。
空中的水汽因为受到了感召而飞快的凝结，在阿尔忒弥斯的面前化作了潺潺的水流。这些水流在空中飞舞了起来，最终形成了一行龙飞凤舞的、悬浮在空中的字迹。
abzu。
面对着复仇者们一点一点缩小的瞳孔与面上无法抑制的流露出来的震惊的表情，阿尔忒弥斯微微的眯起来了双眼，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这就是我的答案。”
他轻声道。
“这是……凌驾于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上的、另外被赋予我的力量与身份。”
是怜惜，是监管，亦是牢笼。
他是这个世界上面，唯一有资格、也是唯一有实力，限制和监控提亚马特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有加更，有加更。这就去写。
我想好阿尔要怎么恢复力量了！这个操作绝对够骚你们一定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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