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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楼船夜雪,闻海上风波

赵家马队的围击对于苏破来说仅仅是个小插曲而已。此后一路平安的来到黄河渡口,并上了楼船,逆流而上,向着大晋的内地进发。

这几日,火麒麟蓝漓赵大山三人,心中多有疑惑惊讶。

因为他们发现,公子的面目似乎与初见之时,略有不同了。但是这种不同之处,他们还说不出来,似乎没有第一眼时候的惊艳了。面目普通了许多,面目的轮廓没有那般笔挺料峭了。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这些时日被公子给惊吓的,脑子糊涂了?

他们只能这般猜测。这般的安慰自己。

当然,苏破知道他们的奇怪从何而来。因为苏破凭借与天地灵气的交感,凭借玄功六式的玄奇,已经能够控制身体的每一根肌肉,每一条经脉。这面上的细微变化,也是日日操控之功。

如果名为苏子言,自然要做出一些改变了。否则被人识破他是苏破,大周苏家的三子,肯定会有麻烦的。只有麻烦是大是小,那就难测了。

苏破站在那渡口,望黄河滚滚,奔向西北,惊涛澎湃,掀起万丈狂澜;浊流宛转,恍然如天河倒卷,极尽苍茫浩瀚之能事。把这东元大地,劈成南北两面。

与眼前这浩瀚之水相比,后世的那地上河,简直就是一条溪流。

黄河大,这渡船也不小。不仅外观巍峨威武,而且船上列矛戈,树旗帜,戒备森严,宛如水上堡垒。

这楼船,无论是甲板还是船上的建筑都特别巨大,船高首宽,外观似楼,所以被称作“楼船”。

到底有多大?

比苏破在那上古之殿中所见的钢铁巨舰也仅仅小了一半而已!

在苏破的认知中,这种由巨木作为龙骨,以木板拼合而成的大船,就算用铁片铜板包裹,也无法做到这般坚固,这般巨大。但是想到在这个世界上,那些奇异而巨大的林木,那坚硬如钢铁般的木质,他便释然了。

这样的一艘大船,装个几百人,甚至一两千人,一点都不会显得拥挤,特别是这楼船在甲板之上有木楼七重,斗室如蜂蛹,更是卓显精巧,宏大。

虽然在这黄河之上,这楼船的功用也只是载客运货而已,但是在苏破看来,这却似是战船改造而来。

他将心中的疑惑一讲,火麒麟便笑着低声说道:“公子你有所不知,这黄河上的楼船便是当年大晋海军大胜海舟的主战舰之一,不过这楼都是后来修建的,否则重心太高,在那大海上被大风一吹,自己就翻了。你看它船大楼高,可远攻近战,水战多以弓弩弹石对射以及船只对撞和跳帮肉搏为主,舰船的大小直接决定单舰所能容纳的水手和战士的数量以及舰船的撞击力,所以这种楼船乃是水战主力舰只。但由于船只过高,重心不稳,故多在大海水战中担任主力。这艘还不算大,当年一战,大晋海师里如“飞云”、“盖海”等大型海船,可载士卒三千多人,那才是真正的大。”

“当年与我们东海舰队,在怒波海一战,那大晋所动用的便是这种楼船了。当时……虽然大晋海军里还有太玄洞的两大儒师,【杯水】车太一,【冰川】黄太清,这两大神灵助战,尽起五十万精锐海师,实力强大绝伦,几乎可以倾倒一切。但是那一战,最好战败的却是他们!”

面色容光焕发,火麒麟在这一刻似乎回想到当年那海波怒卷,大浪滔天,铁甲崩裂,诸神狂乱的场景。

“后来呢?”

苏破好奇的问道,对于那东海之主的事迹,他也极是想听一听。

他眼神中透出一种迷乱的光芒,喃喃的说道:“虽然那两大神灵坐镇,那大晋海师的统领更是大晋海事大提督北宫荆南,其人也是神灵之境,麾下更是修者如蚁,强者如云,但是我们东海一方也不差多少,八路海寇本来势如生死,但是在东海王的率领下,却是拧成一股绳,气势如云,与他们激战不休。”

“那一战,无论谁胜,都将统领东海,取得这东海几万里水域的绝对控制权,败的一方便再也没有机会卷土重来。”

“本来我们东海在战力上要远逊于大晋海师。尤其是那三大神灵,都是修水系元灵的,配合那上千战舰,在这大海上更是如鱼得水,无坚不摧。”

“初战,我东海便损失惨重。此战,再败,八大势力折损一半,联合之势顿时几近崩溃。但是当是时,东海王挺身而出,于怒波海最后一战,以一人之力,约斗大晋水师三神灵!”

“一人独斗三大神灵修者?”苏破心中不禁一惊。想来那大斧山之地,那三大神灵修者与龙之战,虽然动用了暗算的手段,但那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最终若是没有自己的横插一刀,那三人已经得逞了。而这东海之主竟然敢以一人之力独斗三大神灵修者,难道他的实力比那龙还要强横?

“那一战,怒波海倾天,我等在百里之外遥望,都觉得那天就是海,那海就是天!”

“那一刻,我们甚至以为那天都要翻过来了,那海要倒扣过来!”

“一人迎战三大神灵…….这是何等的英武,这是何等的豪情万丈!”

“那一刻,我们所有的东海人心中都在祈祷,都在默念,如果……

如果李东流大人能胜,那么我们这烂命以后就永远交给他了,此生不渝!”

苏破抬眼望去,发现火麒麟眼中竟然隐隐透着泪滴。这中年汉子一贯沉稳,就算有求于自己,甘心为仆为奴来拯救家人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的情绪。

“我们相信东流大人的力量。但是,我们不相信东流大人能战胜三大神灵联手。因为东流大人那时候才刚刚晋入神灵境界,而那大晋的三大神灵,却是成名已久,特别是太玄洞出来的那两大儒师,更是那…….那人座下的三弟子与六弟子。虽然声名不是很显赫,但是那人的弟子,岂会有等闲之辈。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绝世强人。而那大提督北宫荆南,亦是纵横海内未曾一败。东流大人岂能是这三人合击的敌手!”

“是的,我们没有人怀疑大人的勇气与决心,但是我们更抱着同生共死的悲壮去默默的观望着,因为我们无法插手其中。”

“可是,让我们所有人无法相信的,无法想象的,无法形容的一幕发生了。”

“大人,竟然胜了!”

“那一战,大晋三大水系神灵,陨落两人,只有那【冰川】黄太清一人幸免,重伤而去。携此余威,怒波海上,一战而定东海!”

见到火麒麟越来越是兴奋,虽然自己对于那东海之主李东流更生向往之意,但苏破却心中一动,轻声问道:“太玄洞?那人是谁?”

“那人…….”

火麒麟口舌顿时一驽,有些张口结舌。

似乎便是说出那人的名字来,也是一种罪过!

苏破心中更是惊诧。他在大周之时,便隐约听闻过,也感觉到大晋皇朝中,那人的存在,但是从来没有人提起过,没有人说的清楚过。

眼下这火麒麟显然是知道的,但是此刻身为一个怒海上的悍匪,他竟然如此的犹疑不决,可见那人的震慑力是何等的巨大。

“那人…….那人便是——圣人!”

火麒麟脸憋得通红,在苏破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他似乎感觉到了那种善意的嘲笑,还是将那个难以启齿,不敢启齿的名字蹦了出来。

圣人!

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骤然间,苏破似乎感觉到一种凛然的气息笼罩在身体的周围,似乎有人在九天之上,在冥冥的虚无中在注视着他,在审视着他!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

“是的,那便是圣人……”

火麒麟缓缓的说着:“大晋朝,能西御兽潮,东压大周,北迫大燕,同时还能开拓海上,便是因为有圣人坐镇,有圣人操持这大晋的气运。”

“有他在,从来都没有人敢打大晋的主意。无论是谁!”

火麒麟一字一句,凝重而沉实。

“圣人啊……”

苏破心中那种凛然没有逝去,一种怪诞的感觉,又油然而生。

什么样的人才能敢称“圣人”?

似乎,在后世的神话中,只有那些一言一行都合乎天道,有浩然大能的人,才会被称为圣人。如道教的老子,如儒教的孔子,甚至更远的,那些操控封神榜的幕后尊者么。

这个人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尊崇?

…….

…….

苏破几人,所立之处,便是这七重楼船的第四重。

听赵大山所言,若不是因为苏破,也就是现在的苏子言,有着秀才的告身文书,还上不得这船来。

火麒麟,赵大山,蓝漓,三人分列左右,一起观望着那滔滔的大河奔流,在他们身后便是如火柴盒般整齐排列的房间,而在他们前方,便是粗木围栏。

“公子,这黄河之上,如这等楼船不过十几艘而已。若不是您是秀才之身,咱们还真上不得这大船,只能乘那些小舟逆流而上了。”

苏破放目而望,见到在黄河靠近河岸的水流中,还有很多中小船只在浪涛上颠簸前行,虽然冬季水势没有汛期那般好大汹涌,但若是乘坐那等小船也是难熬的很,哪有这楼船这般稳当。

“我看那小船反而还快些呢?”

苏破有些疑惑,心道修神之人,何惧这等颠簸。

“不是这样的。公子,这黄河之上有闸口的,只容这官家的楼船通过,那些小船们,若没有通行的凭据路引,是过不了那闸口的。便是渡客,也只能下船,到那闸口之后重新寻找船只,麻烦的很。”

说着话,这楼船不知借了人力还是风力,走的极快,片刻间,眼前便出现了一黑压压的巨大堤坝,将这几千丈的大河拦腰截断,只有下方的泄洪口,水流滔滔,发出轰轰的巨响,让人颇为担心那堤坝够不够坚固,能否挡住这浩然之流的万顷之力。

“这……”

“这好大的工程啊!”

苏破一惊,这堤坝似曾相识。自己北归京都之时,也曾经在一条黄河的支流上见到过类似的堤坝,但无论是规模还是技术含量,都不及这道大堤远矣。

苏破心中惊叹的同时,也不仅有些好奇,他问道:“这样大的工程,用了多久?”

“小人也不太清楚。似乎也就二十多年吧。早就有一道堤坝,但是这二十来年间,大晋又耗费的极大的人力物力,修了十多道此类的堤坝,不但沟通两岸,还能防止汛期的水灾,有利于夏季的农田灌溉,虽然耗尽国库存银,但是最近十多年来,也极大的促进了这黄河两岸的农田之利,据说所产粮米,是之前的几倍。”

赵大山长叹了一声:“此举当真是劳在此时,利在千秋啊。自此黄河两岸再无大灾,也不会再有流民背井离乡,四处流浪了。”

“哼,大晋国主那个缩头乌龟,也能有这般壮举?多半是那个世家门阀出的主意。这两岸哪家土地最多,多半便是哪一家的主意了。”

蓝漓颇为不屑,她的不满也正反映了东海与大晋的仇怨,由来已深。

“蓝漓,不要胡说。尤其是在公子面前。越是靠近内地,就越要摆正身份!”

火麒麟语声有些严厉。

“是的,大哥。”

蓝漓面色一红,扭头躬身对苏破言道:“公子,是我多嘴了,请责罚……”

苏破摇摇头,心道还责罚。看着她身上那书童的装束,心道难道要鞭打,还是捆绑?这是要玩制服诱惑么?

“这大晋的世家,可远不及大周那般势大,在国主的强势下,在八大学坊的森严学制下,这大晋的世家,真的也就是无根之草,只能看着那两位的眼色行事,循规蹈矩,不敢走错一步的。”

苏破笑着低声说道。他对于这大周大晋的差异还是很清楚的。尤其是听到火麒麟已经赵大山的讲诉,更是将这大晋内部的势力归拢出一个模型来。

说着话,便来到那大堤前。

轰然巨响,两闸门向左右收回,中间水流骤然暴涨,轰轰的向着楼船冲击而来。

这楼船也猛然加力,剧烈的颠簸了几下,便冲过那二十几丈宽的大堤闸门。苏破等人左顾右盼,俱是口中惊叹。

通过门洞,重见阳光,便在此时,几个文士打扮的青年却是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头戴玉冠,面目白皙的,微笑着对苏破说道:“这位兄台,也是去烟波府应试的吧?不知尊姓大名?”

苏破目光一扫,发现这儿几人都是不超过三十岁的年龄,多是二十岁左右,个个都是衣着华丽,若不是身上衣衫的制式还是文士服,根本就是富家纨绔子的形象。

于是苏破淡笑了一声说道:“不错,我正是要去烟波府的,几位这是…….”

“兄台,你可是有些不厚道了,我等好意前来结识,你连姓名都不想通告一声,这未免太失礼了吧?”

在那玉冠青年旁边,一个紫杉少年声音一冷,极为倨傲的说道。言中对于苏破竟然是大有指责之意。

见到这几人面目轻佻,苏破便不想跟他们多言,摆明了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这几人竟然就着由子来问罪。

苏破一时间不知是该笑他们还是该笑自己。几个富二代这是来找死的吧?

苏破沉了沉声,眼睛一亮,那瞳孔中便现出一点微芒,尖锐如刀,他刚要出声,却是被人拉了一下衣角。扭头发现却是蓝漓。

右侧的火麒麟也口齿微动传声入耳:“公子,您现在可是有告身的秀才,不是……不是之前那个草莽英雄了,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草莽英雄?是杀人狂魔吧!”

苏破自然知道自己带给这火麒麟的震撼。

心中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虽然眼前这几个家伙普遍修为还不到先天,也就那领头的玉冠家伙是气动大成的境界,自己宰杀他们跟杀鸡也没啥两样。但是就如火麒麟所言,自己正朝着大晋的中枢行进,这一路上不知要碰到多少此类的事情,总不是碰到挑衅便动怒杀人吧。也不能上来就动手,断然胫骨腿脚。毕竟自己是来装文而不是来弄武的。这是乡试,不是武考。

嗯,要转变,要适应。要先以德服人。

苏破眼睛斜睨着这几个文士,心中决定,就从这几个家伙身上开始实践吧。

“通名之谊,只在类近之士间,尔等何德何能,便想获此殊荣?”

苏破不屑的说道,在他的眼中,似乎这几个家伙便如蝼蚁野草,不值一顾。当然,这并非做作,乃是本色出演。

“你……匹夫好大的胆子!”

那出言挑衅的紫杉少年一时间脸涨的通红,他没想到这白衫少年竟然如此倨傲,浑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铜市文长鸣,难道还不值得阁下通名么?”

这时候,那玉冠青年摆了摆手,示意那紫杉少年不要冲动,他冷笑着对苏破说道,言中颇有些自得之意。

“铜市文长鸣?”

刹那间,在这甲板之上,不远处的人群中爆出一片惊叹之声。

那人群里大部分都是文服打扮的少年,想来都是去参加三月后的乡试的秀才们。显然,在他们那儿,这文长鸣竟然是如雷贯耳的一个人物。

“铜市文长鸣?”

苏破也猛然睁开了眼睛,惊诧的问道。

“正是!”那玉冠青年巍然挺胸,左右环顾了一下,双手微微做礼,一幅名士的做派。

然后他扭过头,轻笑着对苏破要开口说话。看样子对于苏破的惊讶很是满意,完全如他的预期。

他刚要开口,便听到那白衫少年面色一片疑惑,大声问道:“铜市文长鸣是干什么的?是咱家后院的铜匠么?”

“你们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玉冠青年顿时心中一闷,有险些要吐血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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