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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逆袭,坏蛋是怎样炼成的

从无线电视大楼出来,又跟着杜齐峰马不停蹄的直奔清水湾片场。期间许嘉曾问杜齐峰,为什么不让王天霖来,其实这种事情王天霖一个人出马就可以搞定的。

杜齐峰仔细斟酌了一下词语,最后告诉许嘉,原因很多,不过其中有一条最重要:王天霖希望杜齐峰拉着许嘉去。

许嘉大体猜到了王天霖的意思,接着又联想到刚刚在邵亦夫的办公室里,方怡华郑重邀请他进无线电视台。许嘉当时就尴尬了,就这样把自己捆绑在无线?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又不能直接回绝。方怡华可是出了名的霸道,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虽然至于毫无出路,不过以后想在tvb电视剧里打酱油的计划估计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所以,许嘉用焦急的眼光祈求邵亦夫给他说情,邵亦夫认真的端详了许嘉一眼,这才把话题岔开。方怡华也大体知道了邵亦夫的意思,所以之后只是跟杜齐峰讨论了重拍《黑女侠木兰花》的事情,没有再特意提及许嘉的事情。

这些事情杜齐峰也能察觉的到,他身在无线电视台,关于无线电视台的喜欢签长约又抠门的习惯也是知道的,所以对于许嘉拒绝到无线电视台当专职编剧也可以理解。即便是杜齐峰本人,也想着以后要离开无线电视台出去拍电影,至于去邵氏电影的问题,早就被丢到天下海角了。

到了片场,杜齐峰立即召集剧组里各组的头头们,向他们宣布,电视剧《女黑侠木兰花》重拍,然后说新的道具估计下午就会送到,接下来就给这些人详细的说一说他对于新剧的构思和想法。

至于许嘉,本来是想找个角落继续回味昨晚的梦境,不过愣是让杜齐峰给他派发了任务——开会。杜齐峰找拍戏各组的头头们开会,而许嘉要跟主要演员开会。

因为今早接到了通知,所以电视剧的主演纷纷到场,许嘉的任务就是给这些主演人员说明重新拍摄的必要,以及有可能出现加班赶工的问题。

还是,这里是无线电视台,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加班,不过对于加班赶拍摄进度之类的事情都早已习惯。无线的最不缺的就是演员,你不愿意加班,自然有愿意的,在无线耍大牌,除了接不到戏,更有可能直接被雪藏。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在看过新剧本后,对于重拍电视剧的事情倒是很欢迎的,那就是扮演男二号程无悔的曾茳。这位号称全能演员的“老戏骨”现在还不到五十岁,70年代当红影星的光环还在他头顶闪耀,早年疯狂拍片来者不拒,据说六十年代大概拍了一二百部粤语片,现在人过中年,心思沉淀后,对于演戏也是jing益求jing了。近年更是佳作连连,只可惜因为年龄问题,不能再担任主角,虽然无奈,但心思沉淀下来之后,香港影帝的水准,足以让他扮演任何角sè。

曾茳直接发话了,就这剧本必须挺,然后又问许嘉,这剧本谁写的,许嘉很是恭敬的回答,是他自己写的。曾茳哈哈大笑,对着许嘉挑起大拇指,“后生仔,我看好你!”单凭这句话,真是省了许嘉不少功夫。

除了曾茳,在场的赵亚芝也表示会安排好时间,努力演好这部戏,至于剩下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反对声音。当然,或许有一人看见许嘉跟赵亚芝“芝姐”长“芝姐”短的叫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听说许嘉能够得到导演赏识更是不爽。

不用想了,整个剧组对喜欢赵亚芝的绝不止某一个人,但是明确用行动表示要追求赵亚芝的恐怕也只有这位黄锦绅先生了。黄先生正值壮年,成熟男人范儿十足,只可惜老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在心上人与他合作的时候,硬生生的在他们中间插进了一个许嘉。

许嘉不是白目,认真一些的许嘉,自然会把别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来自未来的他,对于黄锦绅的不甘心也是了如指掌,不过也是无奈的很。许嘉对天发誓,对于心中的女神有绮念很正常,但是他没有故意做任何事情去破坏黄先生的人生幸福。现在这个样子,赵亚芝对黄锦绅回避不及,内心拒绝的墙壁已经竖起,恐怕黄锦绅等到天荒地老也是不得寸进咯。

……

许嘉想过拍电视剧是会是个很累的事情,但是却没有预料到,当片电视剧也要加班的时候会累成这个样子。他不是主演,但是却要每天到场,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电视剧杀青了,许嘉的体重也杀下来六斤。不仅仅是许嘉瘦,跟许嘉天天见面的杜齐峰更是瘦的不成样子,许嘉就怀疑了,王京父子到底怎么到底怎么做到的,那体重那身材,怎么也不想在无线电视台工作过的员工。尤其是王天霖,几十年如一ri,一直在无线电视台工作,直到年老退休,据杜齐峰所说,他印象中的师父王天霖,貌似就没瘦下来过。

难道是基因问题?对于这个问题,许嘉也只是愤愤然的想想,在面对别人杀青放假,他还要陪着杜齐峰蹲在工作室里,没ri没夜的看着所有拍摄过的胶片,有用的、没用的,接着又是帮忙剪切胶片。整套工作做完之后,时间也跳到了十一月份,许嘉从杜齐峰那里得到了五万块钱。

看着手里的钱,许嘉激动的想哭,挣钱果然不易。杜齐峰看许嘉颜sè不对,以为许嘉第一次挣这么多钱激动的(杜齐峰一直以为许嘉是从大陆偷渡到香港的),一把搂过许嘉的肩膀,使劲的拍着并真挚的劝慰许嘉,“阿嘉,大哥知道你一个人在香港不容易,可能会苦了一点,不过现在无线的高层方面都很赏识你的,等这部电视剧播出后,相信你下次再写剧本绝对是按集结算的。到了那时候……”

许嘉听杜齐峰的话题越扯越远,木然的看着他。杜齐峰说了一通,给许嘉好好展望了一下未来的美好生活,可一直没有听到许嘉说话,最后也就不说了。许嘉见杜齐峰不侃了,这才幽幽的说到:“无线电视台还真是出了名的抠门!杜大哥,你在无线快十年了吧,车却才买了不到一年……”

噗!噗!刀子捅入身体的声音在杜齐峰脑海中回荡。许嘉成功的二连击,一举击杀了杜齐峰对于未来的美好设想,是啊,如果一直在无线电视台工作,等到混出个名堂的时候,估计人也颓废了。

许嘉是修行中人,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修行之人,自己不开心,自然也会拉着杜齐峰一起忧郁。可是,等杜齐峰忧郁了,许嘉又突然想开了,反正本意也不是来无线工作的,就是为了跑龙套,貌似有上万块的薪水也是附赠的。

如果这么想的话,许嘉的心情又瞬间好起来了,果断拉着杜齐峰去了酒吧。杜齐峰心情低落没关系,作为好哥们儿,必须要让他开心嘛。不过话说,就两个人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意思,接着又拉上了在音乐的汪洋中寻找航线的陈柏强。进了酒吧许嘉又反应过来,身边的闷葫芦再多,也还是闷葫芦,没有嗨起来的气氛啊。

没办法,嗨不起来,就只能一边说着废话,一边喝酒了。不知觉间,许嘉好像想起了荷超琼,有她在怎么也不会有寂寞感的。可惜超琼妹子回澳门了,貌似是她的赌王老爹这个月底过生ri,她需要回到家中装乖乖女。

…………

喝了一顿没什么意义的酒,又在第二天约好赵亚芝和吴非律师一起吃了一顿饭,把欠下的钱还给赵亚芝。吴非在席间问许嘉做了什么,这么快就有钱了,许嘉这次没废话,就说在赵亚芝的剧组工作。倒是赵亚芝把许嘉好一顿夸奖,说许嘉不愧是人中龙凤,能写出那么好的剧本,她拍了这么久的戏,第一次感觉这么顺心。

许嘉听了,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识问赵亚芝:“那芝姐您入戏了?”

“你的剧本写得这么好,相信每一个用心的演员都会入戏的。”赵亚芝模糊的回答更是让许嘉认定了心中猜想。这饭也就没有再吃多久,结过账后,许嘉就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赵亚芝两人眼中。

等许嘉看不见人影了,吴非才试着问赵亚芝,“阿嘉在剧组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啊,虽然他很少主动跟剧组的人打招呼,不过那是因为他太忙的原因,基本上跟阿嘉有过接触的人都说他人不错的。而且,阿非你不知道,阿嘉进剧组的时候我们已经拍摄了一部分戏了,可是当天下午他看完杜齐峰导演的剧本,就写出了一个新的剧本,然后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说动了邵先生和方小姐,准许他们重拍。”

“这么厉害,看来阿嘉的本事真的不小啊,不过话说回来,那为什么刚才在饭桌上,阿嘉问你入戏了没有,你说用心的演员都会入戏。这句话之后,阿嘉整个人就有点……萎靡了。”吴大律师神探模式开启后,又是一阵寻根问底。他可没想到,他无意间的提示,正中赵亚芝心间。

赵亚芝默然,难道刚刚许嘉匆忙离开,是因为她说入戏吗?难道这和跟她演对手戏的那个人有关?接下来的事情,赵亚芝不敢想了,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而许嘉又比他小好几岁,这种事情,她真的不能想了……

许嘉恢复了宅男本sè,半躺在沙发上,脚架在茶几上,饭盒扔在一边的垃圾箱里,怀中抱着啤酒,看着电视上让他无语的广告和木然的电视剧。jing神又开始漫游,为什么?明明没什么事情了,却为什么不开心呢?明明这zi you的生活和气息让他迷醉,可为什么就不能欢呼一下呢?

猛然间,身体一震,电视机正放着他前几天还在参与制作的《女黑侠木兰花》,许嘉自觉坐好,把啤酒放在茶几上,认真的看起来。

相同的动作,在成千上万个房间里上演着。看到赵亚芝和杨盼盼黑sè劲装制服上阵,jing彩打斗的场面让无数人迷醉。许嘉不过是其中之一,每天期待着新剧集的播放,可是到了后面许嘉就不看了。

因为他知道结果,他是编剧,他编写得了别人的故事,却变不了自己的。看到黄锦绅饰演的高翔一方面跟赵亚芝扮演的木兰花谈情说爱,一方面又以杀手地球的身份推动剧情,他就是阵阵不爽,当时写剧本的时候,就应该把这个男主写的矬一点呢?

还好,许嘉是知道结果的,他让程无悔这个人老心不老的大叔活下来了,但是男主角是必须死,他不死怎么对得起观众,怎么能让女主角木兰花恨透了敌对组织,怎么能让木兰花有继续与黑暗世界做斗争的决心呢。

许嘉绝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

也不能承认,当看完第一集后,他就知道,目的基本达到了,整部剧最yin险的坏蛋是组织首领太阳,整部戏活着最悲情的是男主角,而整部戏给人印象最深反面角sè,却是组织里一个名叫水星的神经质杀手。

据说,这个水星杀手,能够止小儿夜啼哟。通常小孩子晚上淘气不睡觉,或者跟着妈妈进商场到处乱跑,妈妈们就会跟小朋友们说,再不听话,那个坏蛋水星就会来把你们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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