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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三节 追查蟑螂

陆平的办公室外,周亮将耳朵贴着门,忽里头传来哈笑声,且接近房门了。周亮忙走开两步,拿起秘书小姐桌上的杂志,遮住脸。

办公室门开了,陆平与小天满脸春风的走出来,看对方一眼,又仰首大笑。秘书小姐还是第一次看到陆老板笑得如此虚伪,自然错愕了。周亮更摸不清头脑了,心想小天不是很讨厌见陆平的吗?

这两人假笑着,使劲的握手。陆平说:“有商量!不如今晚再谈!”小天咯咯的说:“顾客是上帝嘛,虽然我不是基督徒,也不能让客人邀请我的。”“哎,我俩还计较什么礼节的!好了,我也不远送了!”“贵人多事忙啊,那我先告辞了。”

两人笑得开怀,又是拍肩头,又是锤手臂。一关门,两人刹时止住笑容,整条走廊一静。周亮与秘书都不自主的仰后身子。

“混蛋!”“奸商!”隔着一道门的两人各说各的。小天瞪了周亮一眼,说走!周亮见小天一笑一怒,连个转折都没有,只得耸耸肩,对秘书说:“什么时候离婚,通知我一声。”随小天走了。

刚到了一楼,周亮忍不住了,“你俩的关系很扑朔迷离!”小天摇头,冷声道:“今晚又得上夜总会!”周亮惊喜,道:“做你保镖,终于有回报了,放心,我为你护航!”小天一想麻烦,忙摆手,说:“我有更重要的任务给你!”又冷冷的瞟着周亮,道:“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周亮退了一步,却是精神大振,拱手喝道:“说来听听!”

“六杯咖啡,少奶多糖,三杯常温,两杯急冻,一杯加冰,冰要粒粒直径1.2厘米。四杯奶茶,一杯加三块方糖,一杯加一匙巧克力,剩下两杯要放半块草莓,一片香蕉。三文治十份,三份夹牛肉,三份夹双蛋,三分夹香肠,最后一份必须夹苹果片和山楂片。蛋挞三打,葡萄味和桃子味三七分……”

周亮紧张的听着,手指捏算,不由擦汗说:“等等,我还在记!”小天满意的一舒气,拍拍他肩头说:“买了就送回公司,直接向张小姐报销!”周亮瞪着眼睛,条件反射的点头。

小天趁周亮混乱不清,一个人离去了。

AA广告公司,洪一明的员工们正埋头工作,气氛沉闷得很。然而脚步声起,小天进来了。众人大惊,齐唰唰的望向经理室。秘书韩冰冰立起,淡声说:“哦,冯晓天?”

这个名字一出,经理室里静了一会,呀!洪一明黑着脸,提着根木棍出来了,对冰冰说:“这么恶心的名字,别在我耳边响起!”冰冰一指门口,苦笑说:“他来了。”

洪一明深深呼吸,背靠走廊,哮喘似的说:“抢了我生意,还敢来我地盘示威?”说着,挥舞木棍,要杀向小天。

小天一扫目,对冰冰呵笑挥手,道:“韩小姐,借一步说话。”公司里的人都奇怪了,韩冰冰虽知道小天来意,但也不免尴尬了。

洪一明左右看一眼,放下棍子,失声道:“嘿!你想干吗?”小天似乎这才发现洪一明的存在,耸肩说:“不关我事啊,我老板张小姐捎个话。”洪一明顿即起疑,抢了生意还抢我秘书?

冰冰瞪了小天一眼,只好跟他走到门外。洪一明与员工们也不好意思走近,只好干巴巴的瞟着。冰冰生气的说:“你耍什么了?害我被解雇了!”小天低声笑道:“你老板最要面子,被我这么一吓,保管给你加薪!”

冰冰失笑,一想问:“陆平说什么了?”小天没好气的答:“他怕了,察觉有人调查他!”“我们?”“他认为催眠师协会是被人利用了,有人针对他!”“哼,待我们查出罪证,不怕他不服!”

“他有没有犯罪,是一回事,但真藏着一个神秘人物,可能就是蟑螂,他将我与你们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小天脸色冷了些,“我也开始察觉事有不妥!”

冰冰疑惑,道:“但我可以肯定,蓝川集团与银行劫案有关,从这缺口突入,也许能找出蟑螂的真实身份!”

小天摆了摆手,“冰冰,你仔细一想,为什么我们将目标锁定陆平?”冰冰皱眉,道:“蟑螂极可能是出没夜总会的人,而你也在夜总会受袭,当然可以肯定了!”

“破绽就在这里!”小天小声说:“蟑螂怎么可能预测到,我会上哪间夜总会?”冰冰眉一凛,道:“你意思是,一切不是巧合,是蟑螂刻意安排,好让我们调查陆平?”“那间夜总会是陆平地盘,我出了事,他怎么也逃不了干系。他要是真犯罪,绝对不止银行劫案一单,他怎么敢招惹催眠师协会一群人?”

冰冰眼睛迷茫了,问:“那你为什么去那间夜总会?”小天心一惊,咳声说:“是一个朋友介绍的。”冰冰嘴角一动,道:“那你该好好调查那位朋友了。”小天只得浅笑答应,又道:“这次上来,是求你一事,今晚我与陆平见面,你们协会暂时撤吧,我想证实一件事!”冰冰爽快的说:“没问题,今晚不会出现属于我协会的人。”

小天松气一笑,故意大声说:“谢谢韩小姐了。”又对远远偷看的洪一明说:“洪经理,打搅了,还有过几天,我送我的玉照给你!呵呵。”

小天走了,冰冰只好静静的走回自己座位。洪一明愣了好久,握拳咳嗽一声,问:“冰冰啊,静红留什么言了?”冰冰偷笑,故作正经又疑惑的说:“张小姐问我过得怎么样?工作开心吗?”

洪一明骇然问:“那你怎么回答?”冰冰一笑,避而不答。这招狠咧!一明心想,静红难道真想挖角,打击我公司?当下呵呵笑了,扔下木棍,拍掌说:“大家听着,不要垂头丧气的,生意嘛,我们公司多的是,一单半单的,我没所谓。放松些,今晚晚饭老板我请了。”

员工们听了,起哄的大力鼓掌。洪一明很是得意,冰冰偷乐一回,但想起小天的话,不由疑虑,小天想证实什么了?莫非他开始看出什么端倪?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

哈哈……,一个喉咙!

笑声乍停,小天合上下巴,说:“这夜总会真热闹啊,赚不少吧。”旁边的陆平喝了口酒,警惕的左右掠一目,道:“没有了,平时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不见了。”他盯着小天,说:“真让我怀疑,要对付我的人就是你!”

小天耸肩而失笑,说:“那怎么还借广告代理留我在身边?”陆平喘了口气,哼道:“你就在我面前,当然比躲在暗处,安全多了!”小天有一种被冤枉偷情的不爽感,没好气说:“怕死就躲家里!非得出来看女人?”

“这里人多,又有保镖看着,对方不敢有大动作,唉,一个人躲着,若是被谁闯进来,跟你说,去自杀吧。”陆平惨然一笑,“那该多窝囊。”

小天沉默不语,看陆平眼内隐隐的透出不安,忽有几分感同身受。有一个藏在黑暗的人,他要除掉碍事的人,不论善恶!他究竟是个陌生人,还是身边的人?甚至是“朋友”?

经理贾童过来打个招呼,见到小天,真一惊一喜,脱口道:“医生?你怎么跟陆老板认识了?”仔细一想,却是大悟,忙对老板陆平说:“老板,这酒太辣,不适合你。我换一种清淡的。”

陆平听不懂了,说要换酒,就无所谓的点了头。小天只得大笑搪塞过去,待贾童离去,冷不防转话题,“陪你跑,陪你坐,陪你喝,该签约了吧。”陆平本要问小天怎么认识贾童,听此皱眉说:“细节还得商讨商讨。”

小天心思也早跑题,偷偷的环顾一周,为什么呢?没有异常状况了,难道我的推测是正确的?这真是个可怕的结论。当下顺口问:“有那个木乃伊催眠师在,怎么需要我保护了?”

陆平没作声,良久才懒懒道:“有些事情,别人不说也许是为你好呢。”小天拍腿笑道:“你这么一说,那我就猜到你俩的关系了。”陆平震惊说:“开什么玩笑,我什么都没说。”但看小天自信如火山爆发似的,真有些心虚了。

小天不以为然的说:“有些秘密就像暗病,好像就自己知道,其实也不难猜。”陆平突出眼睛,他对这个比喻真无法反驳。

熬到半夜,表演也罢,喝酒也罢,两人都累了。陆平眯着眼,道:“什么动静都没有,你真能查到对付我的人?”“应该是对付你我的人,放心,我差不多能锁定目标了。”

陆平听了,咕噜坐正,“什么?就这么坐着,你就能找出那个人?”小天脸上赫然多了金田一柯南的字样,按嘴直笑,道:“原谅我,有些人的智商就是这么高!”陆平宽心些,几分讨好的说:“若真的能找出线索,我俩的恩怨一笔勾销!”

小天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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