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当真只愿本君送你入宫一趟?”
“是的,一切将有劳秦君。”
秦君点点头,然后叹口气说道,“入宫不是件易事,不知你为何如此一心入宫?”
“只因小妹入宫,堪得家父家母挂念。故此一心入宫探望一番,以了牵挂。”
秦君坐在上位品着香茗,看着下面坐在一边的年轻义士。记得前些日子,自己在回返途中遇上了几个西弗蛮子,差些要了自己的一条命。幸好有这个年轻义士所救,才让自己有活着的一刻。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便是甄卿尧。
“那你是想要入后宫探望亲人?”
甄毅上前拱手,意思是说是。
秦君暗自想了一番然后说道,“男子入后宫更是难事啊,何况以我如今官职。。。。我虽为朝中一官,却无非是个附庸子国。我地位不高,这事,恐怕是有些难。”
“如此草民也不敢劳烦秦君了,那草民便就此告辞。”甄毅拱手福了福礼。
“慢着,年轻人怎能如此轻易言败?万事总有出头的一时,我帮不了你,却不表示,别人帮不了你啊。”
“秦君的意思是。。。。。”
“小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有事我便是再难也要帮你办到。你先在府上暂歇数日,我可以去找卫武侯等朝中重臣帮忙。”
“秦君大恩,草民感激不尽。”甄毅上前拜跪。
秦君忙上前扶起,“小兄弟快快请起,你先在府上休息些日子,我即刻去找人帮忙。”
甄毅感激地点点头,然后跟着丫头去厢房休息了。
他心里很高兴,很激动,上天,总算待他不薄。在最穷困时刻,竟然让他救下了秦君。本来入宫面见浔溪自己也没有抱着什么满分的希望,但照如今这个局面来看,自己可能真的可以看见她。不知道她过的可还好,那个昏君有没有珍惜她,有没有伤害过她。
浔溪思想单纯,为人善良,却也过于内向羞涩,平时除了与府里几个熟悉的仆人外,对于外人很少言欢笑谈,从来都是抑郁相待。如此性格,不知道是否会遭到宫里那些出生高贵之人的恶虐。
如若自己真的进入了后宫,见到了她,一定要带她远离那个地方。然后让她和姑父姑母呆在一起,她如今一定是想念褒国,想念姒府吧。
甄毅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看着桌上的蜡烛,心里想入非非。
他还记得,脑海深处那一抹小巧的倩影。
他还记得,记忆深埋的那些儿时种种。
他还记的,她送别自己时自己心中的坚信。
他还记的,当姑父传信让他带她远走高飞时的喜庆的心。
他还记得,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眼眸中。
他甚至还记得,这将近一年的相思之苦。。。。。
他好想即刻入宫,带着她远走高飞。。。。。。
过了数日,秦君带着甄毅一起到了晋文侯的在镐府邸。哪知刚好卫武侯也在晋文侯的府邸。
“在下此次请见文侯,武侯,是因为需要有一事请求二位侯王帮忙。”秦君俯首说道。
“何事襄君尽管说罢,若能帮上的我们尽量一试。”晋文侯喝着香茗说道。
秦君马上向甄毅点了点头,甄毅上前拜见了晋文侯和卫武侯。
“这位是。。。。?”卫武侯看着甄毅问秦君。
“前些日子在下因西弗蛮子所挡去路,诸多难境下多亏了这位小兄弟相救,才免于一死。”
晋文侯和卫武侯听后相继点点头。
“那秦君今日找我们是为商讨何事?”晋文侯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
秦君又看了看甄毅点头示意,甄毅点头表示了然。便起身站在中央拱手说道,“因小妹入宫已有时日,家父家母甚是牵挂。只愿草民入宫探望已了牵挂,如此返还也能使二老心无所念。”
“男子若入后宫便是十分困难,平日里也只是王子与大王,就连我等也休得踏入。若带你进入,怕是有违宫规啊。”晋文侯轻轻说道,卫武侯在一边点头表示肯定。
甄毅面露苦涩地看了看秦襄公,秦君也十分无奈地说道,“当真没有办法?”
卫武侯和晋文侯点头。
“不知小兄弟的家妹为何人?”卫武侯问道。
“乃数月前褒国进献的美女褒姒。”甄毅拱手上前说道。
卫武侯和晋文侯相互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心想:这个女子在宫里可是人人尽知啊,面若妖媚,更是引得大王宠爱倍加。
但转折一番,卫武侯又说道:“既是褒庄妃的哥哥,若入宫探望应该不属难事。虽褒庄妃至今未有所出,但依她如今地位,想来也不是件难事。”
甄毅听后喜出望外地看了看秦襄公,秦襄公也为此笑着点了点头。
“那武侯之意。。。。。”
卫武侯和晋文侯对看一眼,然后点点头。
卫武侯便说道,“明日上朝,本侯可以请求太子殿下或余臣殿下代为传话,若褒庄妃向大王请求,便也不难。”
甄毅听后忙上前跪地说道,“草民对两位侯王感激不尽,若将来有何差遣,草民必定鼎力前往。”
卫武侯与晋文侯看着他,心里了然的点点头。
也许历史不知,也许甄毅不知,或许连这个秦君也不知,这次的相遇,竟是一段不知是巧缘还是一份孽缘。
也许,命运就是这么让人无法捉摸,他所排练的,是给每一个人划上悲哀的使命。
而秦君,一直怀抱着野心,一直雄心壮志,但是始终是被周氏王朝所遗忘。
他是一朝王公,但是周氏却不给予自己任何封地,或许他少了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展现的机会。他总觉得自己是一匹千里良驹,但是,始终没有一个赏识自己的伯乐。
或许光光只有一个伯乐是不够的,千里良驹还需要的是,一个铁蹄,一个可以让自己不畏生死,可以让自己勇往冲锋的铁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甄毅,或许就是那个可以让自己刀枪不入,战功显赫的铁蹄。
“姒儿。。。。。”
我扭过头,原来是余臣。我眼角瞥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在宫里,如今唯一消遣的,也就是去妏褒宫陪陪褒婕,除此之外,或许我只能坐在自己的风仪殿里。
太子妃入封已经大半个月了,可是从那次后,太子便一直呆在别宫。至于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至于我,也只能冰着心,当一切不知道。
现在,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渴求什么,需要什么。曾经追逐的,祈望的,如今我都已经放下了,我便什么也不想去期盼了。做一个空闲的人,做一个没有目的的人,做一个消遣时间的人,或许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毕竟,我不渴望去攀登,也不渴望去奉承。
一来,我并不爱幽王;二来,权利金钱于我也无用,就算拿着了,我也不知如何使用;三来,宫里是非太多,我不想沾染,做一个清心寡欲,人不犯我,我不害人;四来,我感觉到自己看透了很多,失望了很多,心碎了很多,我已经对未来没有了憧憬。我现在,就是一张什么也没有的白纸,走一步是一步。
“姒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余臣上前抓住我的胳膊,我停住脚步,没有表情地喃喃说道,“殿下请自重。”
余臣慢慢地松开手,行了行礼,“褒庄妃。”
我轻蔑的哼了一声,我不是在蔑视他,而是在蔑视我自己。我突然很讨厌这个称谓,我觉得,就是这个称谓才封锁住了我的自由,封锁住了我活跃的心。
“姒儿,为何一定要这般生疏不可?曾经那份情谊何故不留一丝与我?”
“殿下请您思虑成熟再言语,我们何来曾经?又何来生疏?”
“初识解难之谊有否?赠琴之恩有否?残花阁相伴之情有否?哪得褒庄妃如此易忘?”
他跨步到我跟前,两眼通红地死死地盯着我。我看着他的双眼,如同在看一条深邃不见底的暗道一般,落寞,孤寂,与黯淡。
“是又如何?曾经已然曾经。殿下请自明,你我始终君臣礼待,尊幼辈分。若心存邪念,便已世不所容。”
“你当真是冰山所铸的心。我为何欲想不与你干,有谁所规定动情便是一等大罪,便要承受万劫不复?”
“动情无罪,只要禁锢行径便是可以接受。若心存邪念,欲加不当行径,便是大过。”
我始终面无表情地说着,他看着我,脸上呈现出万分痛苦的表情。
他轻轻运量一番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多谢褒,庄,妃赐教,儿臣,明白。”
“不知殿下还有事吗?”
他抬头看了我一下,然后将脸撇向一方。从袖兜取出一卷竹简给我,“是晋文侯所给,让我。。。。儿臣代传,说是娘娘的哥哥请求探望。”
我震了一下,“哥哥?”
我有哥哥吗?我十分好奇,这时芝喜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我看了看她,然后对余臣说,“谢过殿下。”
我转身和芝喜,魏姜离开了花园。
余臣看着我们的背影,哈哈地冷笑着,狂妄的冷笑着。
“娘娘。。。。褒庄妃。。。。儿臣。。。。。哈哈。。。。。天下之大稽也。”
我自是也听到,心中只能深深地表示歉意。快到凤仪阁时,我好奇地问芝喜怎么回事。
芝喜说道,“我猜,定是表公子。”
“甄卿尧?他疯了吗?”
“或许吧,若小姐不见见他。我想他不仅会疯,可能还会狂。而且他答应小姐一直守卫老爷夫人,此次百般求助进宫探望,定也是老爷夫人所许。”
“是啊,许久没见到父亲母亲了。”
魏姜抽了抽鼻子,哽咽道,“我也好想阿爹阿娘。”
我轻轻拍了拍魏姜,也是,让甄毅给魏姜的父母带个信也好。这样也了挂了她的思亲之情,而我,也好想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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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春节了,颦颦在这里,祝大家新年新气象,蛇年大吉,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