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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语】壹

人间二十余载,宋栎度过的春秋有些记不清了。倒不是他脑子不好使,只不过是因为整天饮酒作乐,确实记不起这些年岁时日。只知道就在昨日,这大宋的统治者终于从那母仪天下的女人手中接过了大权。

为了庆祝皇帝亲政,汴梁各处酒坊陈酿低价畅饮,他酒嗤子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仅一大早就跑到了醉香院寻欢作乐,待天黑之后,他都还不忘摸上一瓶,倒干净装进了自己的酒葫芦里。

可当他迎着月色摇摇晃晃走到幽鬼司大门口时,看到的却是守在那里眼睛瞪得牛大的云苍。

见他那催命鬼的糟心模样,宋栎便晓得这厮又得找自己的麻烦。

果不其然,还没等这个喝得七荤八素的酒嗤子走到自己跟前,那人便抄起自己手中木棍缓缓走来。

宋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小杖则受大杖则走的道理,可碍于自己喝得脑袋迷糊,后退之时,竟一脚踹在了地上突起的青石板上,一屁股从蹲坐在地上。

瞧见这个木棍阎罗越走越近,醉酒的他只得抱住自己的脑袋吼道:“二愣子!你今天要是敢打我,来日我定要让你加倍奉还!”

云苍冷哼一声,手中把玩着木棍,冷瞥一眼这个撒泼耍浑蹲坐在地上不挪地方的混球,嘲道:“夜不归宿,按规便是杖责二十,你可知?”

知?宋栎当然知?他从小就是被这条狗屁司规揍大的。虽说自己确实不打算跟他的手中的棍子亲密接触,可按照云二楞的脾气,若不让自己出点洋相,想必他也是不会收手的。

宋栎捂着脸躺在地上耍起了无赖:“二愣子我可告诉你,你可别仗着比我先进幽鬼司那么几日就找我的茬,信不信我……”

云苍与这混子相处日久,知道这家伙这番话的意思。

合着这是打算秋后算账?谁都知道在这京城坊间有块狗皮膏药惹不得,那便是北市的酒嗤子。虽说这家伙勉强算是个朝廷官员,可那泼皮耍浑的本事就连黑市里的小混混都比不得,你若是得罪了他,不把你烦得刮下一层皮就甭想离开。

毕竟这厮是当年因为一杯水酒便醉打小王爷的疯子,你若真把他逼急了,还保不齐会做出什么麻烦事儿来。

当然,这些话能唬住别人却唬不住云苍。

只见他揪起宋栎的耳朵,伴着他哀嚎与挣扎冷道:“若是平时你晚归嗜酒我也不至于此,可你知道不知道今日是师妹的生辰?你就这般不给面子,连杯水酒都不敬她?脸皮可真是比大内的城墙都厚。”

听到这儿宋栎才恍然大悟,他就说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想不到竟是宁安的生辰。左思右想,他想到了一个弥补的法子。

为了不让自己以后被人打断腿没人医治,他打算趁着夜市还未完全收摊,去淘一件与她相称的生日礼物。

但若要这样做,他眼前还有个大问题,那就是杵在眼前的这根吃饱撑得慌的搅屎棍。

可这天底下论扯淡,还没几个人能是他的对手。他的眼睛一转,肚子的坏水儿便酝酿好了。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无意道:“跟你回去挨两下子倒也无妨,可是待会儿见了师妹,我可得好好说说你是怎么得罪我,让我送她的礼物魂归大街的。”

果然如宋栎所料,云苍一把揪住他的衣衫怒中带问,道:“你这嗤子可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忘了她的生辰,怎么扯上了我的不是?”

听闻此话宋栎心中一喜,只要这傻子接了自己的茬,他便有机会颠倒黑白泼脏水了。怪里怪气的说道:“可不是你么?我本来准备好的礼物被人弄没了,你说……你这人招不招人恨?”

“放你……的屁!”那个粗鄙字眼声音极小,可宋栎却听得真真的,这位自诩为世家公子的云少爷,竟然骂人了……

这可是件新鲜事儿,平日连买菜讲价都觉得跌分的云大家督,竟然骂人了。

宋栎暗自发笑又不好表露出来,毕竟现在自己还有把柄在他手里,把他逼急了说不准真能找根麻绳将自己绑了扛回去。

“哎呀二愣你听我说啊,我确实没有准备礼物。可你刚刚提起生辰那刻我便自觉有愧,心想着能不能买个好物件儿给师妹赔不是,你如今拦着不让我走,这可不就算是抢了我的东西吗?再则你放我离去,待我回来,这二十棍我一下不赖,你小子赚大了知道吗?”

云苍听了这泼皮的话,竟觉得有几分道理。今日夜宴宁安虽嘴上不说,可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多么渴望能够见到宋栎陪自己。否则姬韵也不会气得大半夜将自己唤醒,在这大门口蹲这个不着调的泼皮。

云苍权衡片刻,冷道:“好,我再给你一个时辰,若时辰到了你还未归,当心你的屁股。”

见他松口,宋栎立马后退半步,瞧他确实没有阻挠之意,这才确信他是真的信了自己的鬼话。

“今日有催命鬼堵在门口,大不了小爷再去别地儿过夜,谁特么这么傻触这个眉头。”当然……这样的话他想想也就罢了。

宋栎脸上赔笑说了一堆好话,恶心得云苍嘴里蹦出了一个“滚”字,这才撒开丫子跑去了东市。

混入夜市的他本想寻处客栈歇一宿,但转念想到宁安的脸,这脚怎么也踏不进酒家铺子。说起来……今年宁安可就十八了,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白眼狼的嫌疑?想到这儿,他只得叹气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钱袋。

可就算他翻个底朝天,这兜里也不过剩下了可怜兮兮的三个铜板儿,也就够买俩肉包子。总不能人家大姑娘生辰送俩包子吧?坐在街边的石凳上正思索着上哪儿搞钱时,却看到那个巡夜街的倒霉催捕头。宋栎立马厚着脸迎了上去。

“哎哟喂,这不是景大捕头吗?怎么?这么晚了您还亲自寻街啊?”

宋栎本想一把揽住他的小蛮腰,刚贴过去就被景衣一把推开,他冷道:“宋兄你注意些,我现在可是在做公职。”说完不忘抖了抖自己的捕快衣衫。

见周围的小捕快们惊愕的望着自己,宋栎这才收敛了些,轻轻凑到景衣耳边小声道:“景兄,借我些银两呗?”

“有借?!上个月的酒钱你都没还我,咱们都是领着朝廷俸禄的人,你可不能这般蛮不讲理。”景衣故意掉高了嗓门好让周遭的人听见,吸引住了众人目光,一向怕被人注视的宋栎这才收敛了些。

“你瞧你这幅嘴脸,还兄弟……就这么些钱你都放在心上,无趣无趣。算了,就让我因为欠人钱财被活活打死吧!”宋栎枕着手背过身去,临了还不忘用带着自己独特语气的酸话,戳着景衣的脊梁骨。

很明显这套在景衣身上用得太多了,所以他压根没有理会这个披着公子皮的无赖,带着捕快径直从他身边略过。被搞得没了面子的宋栎被周遭人指指点点,只得垂下头来扒开人群走进了人少灯稀的阴巷。

宋栎踢着青石板上的小石子解闷,一边盘算着下次怎么让给自己甩脸色的景衣好果子吃。恰似这时,阴巷深处却传来叫骂声。

“你这骚货,信不信老子打死你?!”那声音粗狂带怒,好似一头暴怒雄狮撕扯猎物般粗鲁。与这声音相对传来的却是一个并不相符的妩媚女声。

“哎哟这位爷好大的火气呀?干咱们这行的,自然谁给的价高陪谁睡,你怎么能怪奴家?奴家一介女流要在这京城讨口饭吃,可不能给人脸色。”这声音妖艳做作至极,让宋栎捂耳避之,他可不想听这些风流客和窑姐的勾当浑话。

“好你个狐狸精!怎么?看上别家的小白脸了?!信不信我把你的底子抖到幽鬼司衙门去,让那群凶神恶煞给你好生说道说道。”

那汉子说话怒不可遏语无伦次,可宋栎却听得见他那口吻里的真话。难不成今日自己当夜游神稀里糊涂出来逛,便这么抓到了一个妖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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