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 >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

8、问生计忧国忧民

贾环学业进展顺利,经过这次历险,贾母对他略重视了些,亲自吩咐了多派小子伺候,罢免了失职的顾三和赵阳,改派舅舅赵国基跟上学,又用了赵姨娘的内侄钱槐做伴读,再加派了四五个小厮。

也就是说他到外面去至少得有四个仆人跟着,安全性大大提高,有得必有失,这自由度当然就没了。

贾政也对小儿子重视了些,见贾环不愿细谈当日被掳详事,以为他有心理阴影,不忍心再刺激他,所以没有细问,竟然没发现这么个小孩子居然可以自救,更不知道他杀人之事。

贾环借机又添加心腹。奶娘卫嬷嬷有个小儿子名卫三儿,比贾环大一岁,她见小儿子聪明,希望他能有出息,又上不起学,所以想让卫三儿做贾环伴读,能蹭着读书,以后也长些出息。

还有一件好事就是,经过这次历难,贾环瘦了许多,包子脸变成了瓜子脸,平添几分清秀柔弱之姿,揽镜自照,窃喜自己提前跨入帅哥行列,赵姨娘不认为富态的包子变成瘦瓜子有什么好,那是受苦无福的铁证,心疼得如摘了肝肺,把他揉在怀里又大哭一场。

心疼之余又心里暗恨,埋怨王夫人表面跟菩萨似的,其实根本就没有对搭救庶子的事上心,巴不得他挂掉呢。当然这话她只敢无人时给贾环说。

贾环听了直皱眉头,这赵姨娘是聪明还是糊涂,说她糊涂她能想到这一点,说她聪明却不知道这种话该烂在肚子里,且不说王夫人这人怎么样,就算她不是啥好东西,你一个小妾放在心里就是了,这样说出来岂不是找死。

“你真是糊涂了,太太是何等尊贵的人,不但家世煊赫,而且自己有儿子,还有女儿当贵妃,哪里会分心思在你我这样的人身上。害了我,她能有多大好处?如果事情败露,她名声扫地,她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现在我已经平安无事,你就安份些,想活命的话,有什么话烂肚子里别说出来。”

赵姨娘被他连哄带吓,也知道事情轻重,不敢再多事。

这时,家学里贾代儒唯一的孙子贾瑞已经一命呜呼,丧事过后,贾代儒为生计也不得不拖着老迈之躯撑着进家学继续授课。只是宝玉和贾环都不大想入学,宝玉是不喜读书,贾环是觉得家学太污糟学不了多少东西,正好出了被绑架的事,让人觉得家学不是什么安全之地,贾母溺爱宝玉,也不打算送他入学,于是贾环也跟着上起家里蹲学堂。

这年冬底,林如海身染重疾,写书接黛玉回去,贾母忧心烦闷,忙着打点黛玉起身,宝玉帮不上忙只会添乱。

“我不让林妹妹走,别让林妹妹回去。”

这种混话别人只能当他孩子气,人家父女之情哪有拦阻之理?

宝玉又闹:“不嘛不嘛,不让我去,我也不让林妹妹走。”说着,赖在贾母怀里打滚不起来。

王夫人斥他:“小祖宗,你别闹了,本来你林妹妹心里就不好受,你还闹。”

贾环对他这样还真看不惯,虽然是率性真情,可爱是可爱,却是丁点用也没有,只会随性子闹,尽说些没脑子的话,不知道长大些会不会好点。

还是贾母有办法,只一句:“你去跟你老子说,他同意你去我立马让人给你备船。”

宝玉不敢吭声,再怎么不自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黛玉回扬州。

且说贾琏送黛玉回扬州,这里贾家又出了事,宁府的蓉大奶奶秦可卿病死,从里到外都是素白一片,哭声震天。

许多族中人贾代儒、贾代修,贾赦,贾政等都来了,贾珍哭得泪人一般,直说秦氏好处,问及丧事如何料理,贾珍只说:“尽我所有罢了。”

也就是说,为办秦氏丧事,他愿倾尽所有,把家底掏空也在所不息。

果然他说到做到,恣意奢华,挥金如土,为了寻好板子做棺材,挑来挑去不满意,最后选定一副千两银子也没处买的纹如槟榔,味如檀麝的好木,据说做了棺材万年不坏,是忠义亲王曾经订下的,非常人可以享用。

还是贾政有点脑子,觉得太过份了,于是出言相劝,可是贾珍哪里肯听,还花了大笔银子为贾蓉捐了个五品龙禁尉只为丧礼上好看,就这样还不足,又柱着杖过来请王熙凤帮着料理里面,务求尽善尽美。

这一切,贾环冷眼旁观,暗自不耻其为人。儿媳妇死了,做公公的如丧考妣,死了爹娘也不过如此,就不怕别人有想法?

贾珍和儿媳秦氏的奸/情已经不是什么隐秘了,被仆人在大门口大骂“爬灰”,真是丢尽颜面。现在秦氏已死,他也该趁机撇清丢开手,在族人和宾客面前维持体面,没想到他掩饰不住,只把对秦氏之死的悲痛表现在外面,根本就不考虑别人会怎么想。

难道他对秦氏有“真爱”?

或许他对秦氏有几分真情,见她逝去,悲痛难以自抑,也无心在人前掩饰,恨不得倾其所有为其大葬,聊以寄托哀思。就好象顺治帝强抢弟媳董鄂氏,在她死后痛不欲生,丧礼也极尽奢华,还不顾群臣反对追封为皇后,

可是,就算真的有情,也不能抹去其乱伦违礼枉顾亲情的罪过。

难道这贾珍也是看多了琼瑶奶奶爱情文的现代人穿过来的?信奉爱情至上爱情无罪,为了爱情置伦理道德,亲情,舆论,甚至外头的脸面于不顾,也许他也曾经过复杂激烈的心理斗争,最终还是选择了“爱情”。

象这样放弃一切,甚至连脸面连亲情都不要的“爱情”,也算不得什么神圣、伟大。

贾环对贾珍这样的“情种”横竖瞧不惯,反感的要命,本来他还曾想过如何挽救贾府败落的命运,现在又动摇了,贾府如此淫奢,上下人等只知享福不知上进,尽出些无耻不肖子弟,这样的家不败真是没天理,救他做甚。

可是贾府败亡,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象黛玉探春这样纯真美好的女子也难免悲剧命运。

包括他自己,若没了家族庇佑,死了都没人管。上回被绑架胁迫,已经让他深刻体会到权势的重要性。

这里秦氏丧事未过,赵姨娘又生事非,悄悄对贾环说:“听说蓉大奶奶是上吊死的,而且她身世很可疑,谁会从养生堂抱个女孩儿呢,还嫁到贾府这样的门第,全家上下把她捧得象珍宝一般,听说她娘家来头很大……”

贾环喝止她:“你快闭嘴,这话不要乱说,如果听到有人议论,你立即回了太太。”

赵姨娘不解,贾环指点她:“你不是想着在府里立个体统么,要立威得挑时候挑事情,这事就是立威的事,你不要成天找奴才生事,如果听见有人议论蓉大奶奶的事,立即喝止他,若是他们不听,你就回太太,这事谁都不会说你不是,反而会说你有脑子。”

赵姨娘纳闷,听他说的肯定,也只得先放在心里。

贾环也过怀疑秦氏的身世,看家里埋了个不□□,心里更烦。

徐文璧很快发觉他闷闷不乐,问他怎么回事。

贾环对他是无话不说,道:“家里上下人等只知享福,不知筹划,更有那不肖子弟败德坏行,眼见家门危机在前,败亡难免,前有险阻,后无退路,心里着急忧虑又没有法子可想,所以心烦。”

徐文璧早知他见识不凡,没想到他居然身处富贵中能思危思安思退,与那些只知享福的纨绔真是不一样。

“你能想得远也是难得,只是世路穷通有定,非人力所能勉强。”

“难道我就这么坐看家族败亡吗?”贾环愈发烦恼。

徐文璧打开书房窗户,看向更远的天空。远处的天空灰蒙阴暗,有风雨欲来之势。

“你忧心家族命运,只是担心自己不能永享福贵。你可知外面更广阔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贾环肃然听讲。

“北边,鞑子连年入寇,侵犯山西辽东一带,我朝大军居然不敢与敌对阵,一仗即溃,如土鸡瓦狗一般,竟放任鞑子烧杀抢掠,掳我子民夺我财富,甚至还杀害平民冒充敌首谎报战功的。”徐文璧说着激动起来,双眸发亮,挥舞拳头。“还有云贵川之地的蛮族土司,不服教化借机反叛。广大百姓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一年辛苦难得温饱,而富贵豪门抢取豪夺,吞并土地,百姓没有安身立命的土地,流离失所成为流民,这些流民就是埋下大乱的隐患。

再看朝中奸相当国,蒙蔽圣听,党派林立,内斗不止,一心为国的人少之又少,只知争权夺势苟且偷安。殊不知如今天下表面看上去是盛世,其实狼犬遍地、民不聊生,国运垂危矣。”

贾环头一回听说这话,陷入巨大震惊中,他来这里眼见耳闻,无不是富贵安定的太平盛世,哪里想到外面更广阔的地方,在那看不见的地方有多少人痛苦哀嚎,妻离子散。而他的眼光心思只放在这小小一方天地,一门心思想着如何保持家族的安富尊荣,如果把自己摘出来继续过好日子。

贾环脸上阵阵发烧,羞愧地看着师父。

徐文璧看着远处的天空,好象看见远处有无数饥民呼号,眼里盈上一眶泪水。半晌才恢复过来,抹把眼睛,转过身神情严肃地说:“你盼着自己家能长久尊荣,就算是圣眷永远,可是处在这大乱将起之世,一家一姓的平安富足,又如何独善自保呢?”

贾环沉思起来,从此眼光放在更远处,心胸更加宽广,虽然对未来的路仍然有些看得不大清楚,可是原先那些浮躁和不安,已经统统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有出息,有机会则兼济天下,没有路子也可独善其身。

徐文璧见他心结难解,时不时带他出门逛去,只是并不只带着他去那繁华热闹的地方,而是带他去那市井小民之处,让他了解民生。

京城热闹之处就在大庙,城里以隆福寺和护国寺为首,城外以城隍庙为主,每月开六七天,京里人到这庙中游玩买东西,习惯叫“逛庙”,自前朝就很热闹,传至百年,更是繁华。每天营业额相当大,所以叫“大庙”。

庙上生意,也就是金银铜磁玉器摆设,古董、吃食、衣服,还有耍把式卖艺的,另有卖花木的,摆得满满当当,花香宜人。

贾环看到大廊庙会上各种各样的新奇东西,觉得眼睛都不够用,玩得不亦乐乎。

徐文璧带他出来逛可不是只为了玩来着,拿起一个可爱的可以做枕头的布老虎,问道:“这个东西多少钱?”

“五十文。”

徐文璧转向贾环,笑问:“你觉得这个价钱如何?”

贾环长在大宅门,哪里知道外头的物价行市,只得摇头:“不知道。”

徐文璧给他解释,京师钱价,纹银一两可兑钱六百,贵贱在零几与十之间。因为用银子要看成色称重量,使用起来不便,所以一般小民都使制钱交易,而小民上税时却得用银交易,这银与钱转换间,普通小民会多受一层盘剥。

那个卖布玩意的小贩,还有旁边卖花的老农都点头称是:“这位公子真是个明白人。”

徐文璧又告诉说,正常年景粮价是一石米需银一两三四钱,年成不好时一石粮两三两甚至四五两,最高时达到七两二的高价。

贾环心里盘算一下,现在是好年景,这样的物价水平,五十文一个布玩意实在是贵了,再问旁边卖花老农,芍药一盆一两三钱,牡丹更贵,白海棠六两,最便宜的紫薇丁香也是两钱银子一盆。

“老爷子,您这是抢钱是不?”贾环有些不满。

小贩笑了:“这位哥儿可见是大宅门里的,您看看这庙上的货,哪个不贵?”

庙会上的买卖即非行商也非坐商,看似流动商贩,其实是有名头的字号生意,租了庙上固定地方设摊,会期一过就收起来打包拉到另一个庙去卖,规模不小。更多的是那些小商贩。

贾环用粮食价格换算,这庙上的卖的东西无论卖家规模大小,着实不便宜。

贾环也是有脑子的,知道徐文璧引着自己问价定有深意,当即谦虚求问:“这些东西原料便宜,卖价这么高,想必利润不错吧?”

小贩苦笑:“哪里有利润,勉强糊住嘴罢了。”

小贩们告诉他究竟,原来京城中有皇店私店,也就是以皇家的名义开的店,由太监经管,所得供应内廷花用。这些太监耀武扬威,看上什么东西就低价强买,敢有不从,一句“藐视天威”的大帽子扣下来谁敢吱声?不仅如此,太监们还开设私店,大肆搜括,更在各门设下重重关卡收税,从米粮酒醋到针头线脑,只要进得京城就无不收税,弄得商贾止步,贩夫侧目。

京城地界上做点生意着实艰难,可是不进来做生意,又如何过活?这赋税徭役又沉重不堪难以承受,朝廷为了捞钱,田赋预先收到了三四年后,有的地方甚至收到十几年后了。京城是天子脚下,消费力还是强的,也只得任由内监盘剥搜括。

贾环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些事情,没想到天子脚下的小民居然也如此艰难,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才说:“难道这些事没人管吗?”

相关推荐:从游戏进入玄幻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史上最难开启系统我有药啊[系统]嫡幼子的从容人生诸天穿梭客天庭紧急电话节日礼包大抽奖龙珠之赛亚人本能超级城市制造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