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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山村往事

听着大丫那不着四六的话语,李二只觉得胸口一闷,刚刚喝下去的那口酒就卡在喉咙的位置不上不下的好不难受,他两忙举起酒壶猛灌了两口才将这口气给顺过来。

看着大丫那无比认真的表情,李白摇头苦笑,自己这个妹子还真是奇怪,平时的时候也不与人交流,一旦单独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却净说些乱七八糟的怪话,虽然大概意思都懂可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大丫,有个事个跟你商量一下呗?”

李二蹭了过去用肩膀顶了一下大丫,满脸谄媚的说道

“你说吧,不过有个事情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大丫说道

“我的名字叫做凤栖,不叫大丫,我虽然能够体会到你们有用这种昵称的方式来体现个体之间的感情的习惯,但我并不喜欢大丫这个名字,如果你非要用昵称来称呼我的话,我认为小栖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呦呵!小丫头片子还敢顶嘴了”

李二听到大丫并不喜欢自己给他起的名字,便心头火大从炕上快速的爬了过去,一把抓过大丫用指节拧着大丫的头皮,一边拧一边说道

“还反了你了,哥哥给起的名字都不要,你要造反呀你”

“人类,我警告你不要触碰我的身体”

大丫一面在李二的魔掌下挣扎一面发出听起来就十分虚弱的恐吓。

“还人类,哥哥都不叫了,今天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是三纲五常”

李二听到大丫的话越发的生气,手上也更加用力了起来,只拧的大丫惨叫连连

“人类,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这样我就出绝招了”

大丫虚弱的警告着李二

“出绝招?来呀谁怕谁呀”

李二满脸狞笑道

还没等他说完话,大丫却毫无征兆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下却是把李二给吓到了,因为自从他三年前捡到大丫以来,这个奇怪的小姑娘就没有表现出来过更多的情绪,仿佛人类的喜怒哀乐都与他无关一样,今天冷不丁的这么一哭,让毫无准备的李二登时有些措手不及。

还没等李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只黑底绣花布鞋“啪!”的一声狠狠地抽在他的肩头之上,李二一回头正看见干娘一脸怒气恶狠狠的瞪自己。

还没等他开口辩解,狂风暴雨般的喝骂便劈头盖脸的泼了过来.

“你说说你?多大个人了还欺负你妹子?”

“闹着玩?有你这么闹着玩的么?”

“她才多大点,那受得了你这干活的老手”

“杀千刀的小兔崽子,还敢回嘴,看我不打死你!!”

......

暴怒的干娘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最后李二顶着一头一脸的鞋印子,被赶出了家门,干娘放话了他今天晚上只能在柴房过夜,敢进屋就打折他的狗腿.

不过就在他狼狈不堪的被赶出门的时候似乎看到大丫那万古不变的清冷面庞上闪过一丝狡猾的微笑,这个小王八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情味了?

八月的夜里并不是很冷,李二也没有去柴房,他从厨房里灌了一葫芦剩下的酸酒,拎着酒爬上了院子里的一颗大树,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躺了下来,一边小口的喝着酒,一边看着天边的那一抹钩月默默发呆。

三年了,自己来到这李家沟已经三年了,自己捡到那个奇怪的小丫头也三年了,好吧事实上自己是被那个小丫头捡到并带到这里来的。

对于当时的事情,李二能够回忆起的东西并不多,那感觉好好像是头天晚上喝多了酒,第二天满脑子都是各种十分零碎的记忆碎片一般,零零散散的穿不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只记得那天他使用了远超自己身体承受范围的能力,体内经脉受损严重,那一根根平时如同大河般奔流不息的内力,如今竟如同干瘪的皮囊一般虚弱无力,他坐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下,尽力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想要死的有些尊严。

那天阳光正好,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感觉很温暖。树叶间要有些秋蝉在“吱嘎,吱嘎”的叫着,什么宏图大业,什么醇酒美人在那一刻就如同天边的浮云一般缥缈,心中真正想的竟是小时候师傅第一次带自己下山时,那个满头小辫子的胡姬做的牛肉包子。

那沙葱混合着牛肉的香味让他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有人说,人要死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可是自己就要死了,想到的竟然是个包子?这也太讽刺了吧。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刹那,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天,在那段时间里他只觉得自己变轻了,可以飘飞在哪天地之间,随着那流云飞舞,伴着那清风徐行,当死亡真正要到来时竟也是无悲无喜,这个就是师傅说的所谓大自在吧。

就在他闭目等死的时候忽然感觉头上一黑,张开眼睛一看一个满头白发的小姑娘正在看着自己,她穿着一件样式很古怪的衣服,小脑袋歪向一边,灰白色的眼眸中满是困惑的神色

“你要死了么?”小姑娘的声音很脆,像春天的百灵

“嗯!快了”他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死好不好?”小姑娘又问,似乎有些迷糊

“我很喜欢你,你不要死好不好”小姑娘迟疑了一下又说道

你妹的,死到临头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表白了,这人生还真是讽刺呀。

“活着其实挺好的”

他并没有回答小姑娘的问话,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个自己还是说给那小姑娘。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干娘的茅屋里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只以为是被附近的村民给救了下来,可是后来一问这里竟然是帝国的最西边,在算了算时间,那个小东西竟然用了二十天的时间带着自己穿越了3000多里。

这要是自己的鼎盛时期也勉勉强强的可以做到,可这么一个小丫头还要带着自己?他是怎么做到的?

后来当自己问到他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小东西却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己,只不过她说的那些自己有些听不懂。

什么线粒体能量散逸了;什么单点细胞电反应刺激了;什么交感神经模块替换模拟了,各种听都没听过得词语一个又一个的从她那小嘴里往外蹦。

纠缠了好久最后才弄明白,原来自己那天身体内的神经和循环系统受到了重创,已无法单独供应能量给大脑,为了救自己,她用一种秘术让自己的大脑暂时性的停止工作,并修复好自己的身体,然后像赶尸一样将自己一路赶到了这里。

直到因为大雪而找不到可用的能量供应,才停在这里,要不按照她自己的说法,一路赶到天边都有可能。

看来这个小东西身上也有很多秘密呀,李二心中有些感叹

“不管了”

李二晃晃有些昏沉的脑袋,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声清呖的长啸喷薄而出,仿佛要把心中积存的疑惑借着这声长啸喷出去一样,引得村子里的狗儿们一阵狂吠

“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日愁来他日忧”

一句久违的诗文从李二的口中飘然而出,可是话音还未落,干娘的暴喝便从身下的茅屋中窜了出来

“要死啦,大半夜的不睡觉,嚎什么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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