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怫然怒，谓唐雎曰：“公亦尝闻天子之怒乎？”唐雎对曰：“臣未尝闻也。”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雎曰：“大王尝闻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唐雎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
沈京正在办公堂里高声朗读《战国策》，门房来报：大事不好，锦衣卫的人来了。
“来了多少？”沈京卷不离手，淡定地问道。
“哎呀，好几百人呐，估计是全巢出动啊，您快去看看吧。”门房惶恐不安道。
沈京无奈地放下书，刚刚营造的气氛被破坏殆尽。
水师学堂门外，一路横冲直撞的提纪们到了这里就乖乖地下门列队，人和马都排成了整齐的三个方队，纪纲顶盔掼甲，全副武装地站在最前头。那架势，就像是仇家打上门来似的。
不论是中级班还是初级班，甚至是教导队的人都站在门后，大气都不敢出，这是准备要冲进来把沈公抓走的节奏吗？
沈京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门，朝纪纲一拱手道：“纪大人高升，未能登门祝贺，实在失礼得很。今日登门，又未能远迎，沈某担待不起，这就随你去锦衣卫大牢小住几日可好？”
纪纲双手一拱，惭愧道：“沈公开玩笑了，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是登门求教来了。沈公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哈哈哈”
“哪里的话，纪大人里面请。锦衣卫的兄弟们既然来了，也请里面参观参观，喝杯清茶，我们这里没有秘密。”
办公堂里，纪纲解下头盔，“闷死我了，快来杯茶解解渴。”俨然和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
“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人抖威风。”
“我这也是没办法，否则汉王那里不好交代。我说你搞这么大动静，究竟要干什么？皇上只给了我三天的期限，三天破不了案，我的屁股上就得挨板子啊。”
“经线人举报，我们发现了一个买卖人口的黑市，纪大人可有兴趣？”
“有有有，太有兴趣了。你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那份。”
“闲话少说，我们这就出发。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我们俩便衣前往。”
南街，庆余堂，这是一家规模宏大的药铺，兼营滋补佳品。进出店门的人络绎不绝，时不时地有人抬着重病的病人前来看病。原来这里雇了几个杏林高手，人们在抓药前不得先号个脉吗。
沈京和纪纲躲在庆余堂对面的房间里。里面早有水师学堂的两个机灵的学员在这里日夜监视。
“有什么蹊跷吗？看上去很正常啊。”纪纲疑惑地说道。
“那记录来。”
便有人递上一本小小的本子：昨日，进两百八十人，出两百五十人；前日，进一百八十四人，出一百七十九人；大前日，进两百五十一人，出两百四十人。这是前后两个门统计的总和。
“没看出来有什么蹊跷啊。迟几日出来也是正常的嘛。”
“可要是365天，天天进去的人大于出来的人，你还觉得正常吗？”
“哦，你怎么知道的。”沈京又拿出一个本子。指着其中一行道：“街口修鞋的张姓匠人反映，进出人数每日都是对不上的，生意闲的时候他数过，进去的远远超过出来的。”又指着下一行：“对门的买糕饼的大嫂反映，进出的人数也是对不上的。”
纪纲结果本子一看，秘密麻麻的，记满了这家店铺的不正常。“我说你啊，不来我们锦衣卫可惜了，这活干得。”
“诶，这些消息花了我们学堂几百两银子，你可得给我们报销啊。”沈京开玩笑似的说道。
“还是没有直接证据啊。”纪纲从头看到尾，认真地说。
“我就是证据。”沈京这句话一出直接把纪纲给惊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