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召了架的士，去港区六本木。
今天是曰本华纳先锋公司约了卢东杰上门，双方谈下一阶段合作定下计划安排。
他在曰本的此次行程的工作大半已经完成，剩下都是处理他自己的私人事务。
虽然和曰本几家电视台的片集版权合作最终还是没谈妥，但对此他也不是很在意。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卢东杰对此保留有信心，终有一日会冰山劈开的。
卢东杰带着专职秘书钟楚红，在一座摩天大楼搭乘电梯，直上了华纳先锋公司总部。
他今日提早了十分钟上门，没想到华纳先锋的副社长小松直人也早早就门前迎候了。
从这点小细节来看，他们对这次合作是十分有诚意的，也迫切希望达成合作。
在小松直人的带领下去，一行人进入会议内，不过却还有两位外国人在等待了。
小松直人介绍道：“这两位是美国华纳公司的推广顾问史密夫先生和琼斯小姐。”
卢东杰微微一怔，然后笑着主动伸手去打招呼，“史密夫先生、琼斯小姐，你们好。”
他猜不出为什么会有两个美国佬出现在这里，不过谜底应该很快就会被揭晓了。
华纳先锋公司是一家美日合资企业，由美国华纳兄弟公司出资50%，曰本先锋有限公司和曰本渡边生产有限公司各自出资25%。
双方见面先是寒暄了一阵，待各自坐下后，秘书负责给众人安排咖啡和茶水。
和人家专业秘书的一举一动相比，钟楚红这个假冒业余的，终于是相形见绌了。
她觉得自己有种手足无措的慌乱，感觉手脚也不协调的，都不知道该放哪放了。
卢东杰自然察觉她的局促不安，只好偷偷握了握她的小手，示意她镇静下来。
小松直人开口笑着说：“卢先生，你昨晚的表演非常精彩，真是让人过目难忘的。”
卢东杰谦虚地摆摆手笑道：“小松先生你过誉了，在台上没出丑就好了。”
琼斯小姐忽然也插了一句，“这是一首非常动听的歌曲，也会是一首经典作品。”
卢东杰听不出何意，只但笑不语。
现场的气氛有过短暂的安静，三方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小松直人轻咳一声，朝秘书示意，“由子，先把文件交给卢先生过目。”
女秘书得到授意，上前微微俯下身，把一份企划书递给过来。
钟楚红先是一怔，接着反应过来，去伸手去接过来，轻轻摊开在桌面上。
卢东杰翻开这份件，中英日三种语言的对照文本，曰本人在细节上做得不错。
他点头笑笑，专心翻阅起来。
钟楚红忍住心里的好奇，两只小手交叉叠放，目不斜视地站在他旁边。
她怕自己的表现不好，如果闹出了笑话，只会给卢东杰丢脸。
她心里其实早就后悔了，早知道面临这种场合，就不要来不冒充当他的秘书了。
但是现在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事急马行田，她唯有死撑下去了。
华纳先锋起草的这份合作企划书，不外乎是想趁热打铁，筹备两支单曲唱片。
其中一支是张国容的那首「MONICA」，有环球唱片负责制作，他们华纳先锋负责发行。
因为是一支曰本歌，因此打算主要在曰本地区发行，香港地区则是交由环球唱片负责。
卢东杰看到这里倒是没什么疑虑，因为之前的合作一直是按照这样模式进行的。
只不过接下来，却让他邹起眉头。
另一支单曲「Right Here Waiting」，他们想要包装成一张圣诞单曲唱片推出发行。
下个月就是西方最重要的节日圣诞节，这支歌打着这个绰头，也算是一首应景之作。
但因为这是一首英文流行歌，这个发行的市场和受众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打算是在曰本地区由华纳先锋负责，港澳地区则是交由环球唱片负责。
但亚洲除了香港和曰本之外，海外的其他地区，则是交由美国华纳公司发行。
这个想法是不错，只不过其中有两点，是卢东杰并不能接受的。
首先这支单曲，他们是想找其他成名的英美歌手重新录制，把他放一边去。
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怕是没几个人愿意去做，他当然也不会接受。
其二，这支歌除了亚洲地区，他们会一次性支付一百万美金，以版权买断的形式去发行。
这第二种合作方式，并不是不可接受，只不过他们给出的版权费并不符合卢东杰心理价位。
上一次，Polydor代理发行的那支单曲唱片「Viva la Vida」，除了一次性支付的费用外，还有是版税的获得收益。
这些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加起来，最后也只有几十万港币，并不是一桩合算的买卖。
卢东杰的神情变化，史密夫和琼斯小姐都看在眼中，两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两人本来只是过来曰本例行的工作安排，没想到会接下一桩额外的业务。
只不过昨晚正好看到卢东杰令人惊艳的表演，才临时起意做出了这个决定。
以他们专业角度来看，这首歌很有市场的价值，如果把灌录出来发行，销量绝对是惊人。
卢东杰看完了文本，不动声色把它合上，脸上始终含着一丝微笑。
他双手合在一起，平静地说：“很抱歉，这首歌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并不会交给别人来演唱。”
琼斯小姐忍不住说：“这首歌交给我们手上来运作，才会达到利益最大化。”
史密夫也委婉地提醒道：“卢先生，你在欧洲和北美洲知名度，并没有你在亚洲的名气大。”
他停了一停，“这无疑会增加推广难度，歌迷也未必能接受，直接会影响到销量。”
他们两人讲得都是事实，卢东杰确实在亚洲之外，在其他地区乐坛不占什么优势。
小松直人也忍不住帮腔，“卢先生，请你认真考虑一下，华纳公司在全球各地都有发行能力。”
卢东杰微笑点点头，“我对华纳公司的能力毫不怀疑，只是我有我坚持的理由，实在抱歉。”
其他人都被他干脆利落的拒绝态度给搞懵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去回应。
事情还没开始，就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