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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离别悲秋』

正全心全意替钱默擦口水的安平公主,自不会知道他心头的龌龊想法。否则,说不定替他擦口水的手会往下几分,再稍用点力,让他直接去西天陪七仙女去。

离别。尤其是有情人的离别,总是令人感伤!因钱默的伤势所限,送别宴只能在他的卧室进行。说是送别宴,然参加的也就他们两人而已,其他人,一是和安平公主不太熟络、二来经过钱默受伤的这段日子,大伙也都明了他们之间的情义,不好相扰。

钱狄二人均是默默地吃着眼前的食物。毫无开口说话的兴致。只是偶尔分对方挟些爱吃的菜色,静默间透露着温馨与愁绪。

“公主……”

“钱默……”

二人异口同声的叫道。

“什么?你先说。”二人相视一笑,再次同声说道。

钱默坏笑道:“人言:心有灵屡,我们这样的不约而同是不是也算呢?芙蓉。”

安平公主听得一愣,心道,钱默脑子出问题了么?以前他永远都那么有礼而温驯。今天怎么变了个人似的?油腔滑调,还。。。还叫我的名字。认识这么久,他从未这么叫过。他到底是怎么了?想到这,急问道:“钱默,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今天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你没什么事吧?”

钱默摇摇头道:“芙蓉你不必担心,默只是想通了些事,既然注定要在这流滚滚红尘中挣扎,摆渡。那我又何必处处自固呢?放开心胸,解开桎梏。外面的世界,应该会很精彩吧?”

“外面的世界?难道你一直不曾真正的融入这红尘之中?你的思维还在那深山之中?”狄芙蓉误以为钱默的心神之前尚沉浸在,和他那族中长者的隐居生涯之中。

对于这个美好的误会,钱默自是默认了。回道:“是,我以前按着丛林原则生活,无论来的是狼还是虎,只要他不招我,我是决计不会先招惹他。要知道狼也不是时时都伤人,一般你不招惹它,它便不会主动攻击。当然饿狼除外。但在这纷纷扰扰的尘世,却遍地陷阱,只要知道你的,甚至是听过你这个人,便会处心积虑的去摆弄你,让你成为他阴影中的棋子。除非你比他强大,比他聪明,否则你就只能听任他摆布。我呢想通了,从今儿个起,我要主宰自已的一切。想摆弄我,想把我当棋子的,我就让他明白,谁才是棋手。”说到最后,钱默已是一脸的肃杀之气。

安平公主---狄芙蓉明白了,这次的刺杀事件,让钱默真正的踏足这大唐朝野。也激起了他的欲望。眼前这个男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摆脱了束缚,走向旷野的他,会做出什么事呢?我要不要帮他?想到这便问道:“钱默,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钱默摇摇头道:“暂时我没什么计划。莲华县是个不错的施政之地,上上下下的人也都能与我齐心协力。没什么事情发生,我不太想离开这。芙蓉,你此次回京,要多保重啊!太子,他要是发起疯来,怕是什么都做的出来。你在我这呆了这么久,想必他知道,妒火中烧的他,会做什么,谁也不知道,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安平公主高兴的应道。这可是钱默首次如此关心予她。一道发自心底的甜美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引得钱默呆愣半晌,呐呐道:“公主,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迷人呐?默之心脏边上还有伤呢,禁不住这忽促心跳的折磨啊!”

安平公主愣了会,方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嗔道:“你啊,现在坏死了。你是不是要我整天板着个脸对你啊?”

“呃!不要啊。你还是继续蹂躏我可怜的心脏吧。”钱默故作怪状道。

“咯……咯……你真是的。能不能不这么夸张啊?”安平公主忍着笑意道。

钱默一脸无辜的道:“默那有夸张?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公主的笑容真是‘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吾岂能不沉醉其中。”

“行了,不和你瞎扯,没一句正经。”安平嗔道。继而对着门外道:“二狗,进来。将这残席撤了。”

“是。狄公子。”二狗闻言闪身进屋道。

钱默看着静静坐在一旁的安平公主,莫名的有种甜蜜感迅速传遍浑身的每个角落。再仔细品,发现自已原来情感居然异常的丰富。幸福、依恋、酸涩、不舍……用力的甩了甩头道:“公主,明日一早你就就起程回京了,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我这里有二狗在,你不用担心。”

安平公主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去睡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唤一声就是了,二狗,你要好好照顾你家大人。”

“是。小的明白。狄公子。”二狗应声道。

次日。清晨。

依然是钱默的卧室。

“钱默,我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遣人到长安,安平公主府,找我。芙蓉一定替你办妥。”安平公主狄芙蓉黯然道。

钱默同样不舍,但依然满面笑容的道:“公主且安心回去。默一旦遇到难为之事,定会遣人相告。芙蓉。咱们认识的日子也不短了,默尚未送过你半件礼物。这次你回去,默这个样子,也没法替你准备什么合用的东西。我这有个小木牌,你收着,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将牌上的图案画下来挂在门外,就会有人助你一臂之力。时间来不及的话,你就直接将牌子挂在门上也一样。”

“嗯。安平知道了。你多保重,伤好了,让人给我捎个信,也好让我安心。好么?”安平关切的说道。

“我会的,回去后,你自已也多保重,不用担心我。我这县衙虽不大,但还是有几个人,愿意全心全意的照顾我。何况还有二狗,尤棋他们在呢。”钱默安慰道。

“那……我走了。”说罢安平转身而去。在臣卧室门口,身形顿了顿。终是没回头。径直去了。

钱默沉默了片刻。道:“宗明,你安排一组人暗中保护安平公主,从潜行者的精英中抽二人负责。我不想她出任何意外。你明白么?”

“是,属下明白大人的意思。这就去安排,并让人沿途护着公主。”云宗明当然明白自家大人与安平公主的感情。这时候不用表决心,只有行动才是大人想看到的。

“好。你去吧。”

……

转眼安平公主回京已有半月。钱默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不用整天躺在床上装死了。县衙里也没什么事。

钱默整天除了坐在院子里,喝喝茶,看看以前从来不看的书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可做。

这天,他正在读论语。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禁抬头看去,只见县丞李战匆匆奔来。奇道:“李战,什么事让你这斯文人,如此失礼,匆匆而行啊?”

县丞李战深吸口气,定了定神道:“大人,有圣旨到。请您立刻更衣,接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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