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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她的身份很神秘

皮思平进入中央党校学习一周后,他这天下午上完课程,来到党校里的图书资料馆,把一份写好的清单交给管理员,预备借出几本书带往宿舍。

他当年在人大担任经济学院教书时,对新加坡的“国家资本主义”政治体制和经济体系非常感兴趣,曾在新加坡做过访问学者,学会了这个东南亚国家的官方马来语。

这次有难得几个月空闲的学习机会,他想研读一些东南亚国家大学的原文校刊。

当皮思平绕过一个书架,毫无戒备之时,淬不及防与人撞了个满怀。只听得对方发出尖叫,就见一个挎包、连同一大堆资料,全落在了地板上。

从声音里听出,与皮思平相撞的是一个女人。

皮思平一面连声说“对不起”,一面弯腰捡起对方的挎包。

“不要动它!”

女人猛然一声大喝,把皮思平吓得够呛,已经捡在手里的挎包,再次应声掉地。从敞开的包口,除了飞落一些化妆品,还甩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枪。

就在皮思平毫无反应之际,眼见那个女人一个箭步,瞬间就从他的脚跟前,抄起了那把手枪。

“是你——”

皮思平抬头,难以置信地定睛一看,站在面前这位出手敏捷的女人,竟是两个月前从西华州师范学院退学的孙意映。

孙意映,原本一个柔弱的女学生,她居然就能身揣枪械武器,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戒备森严的中央党校,怎不让人疑窦丛生。

仿佛看穿了皮思平的心思,孙意映灵巧地把手枪晃了晃,笑道:“让皮书记受惊了!”

“哪来的?”皮思平问道。

“我爸爸的,偷出来玩玩。”孙意映把手枪塞进挎包里。

管理员过来,给了皮思平要借的书。

孙意映也把刚才的一堆资料交给管理员,抽走了借条。皮思平注意到,孙意映所还回的资料,大多在封面上加盖了醒目的“内部资料”或者“秘密”等红色印章,没有经过特别许可,显然不能随意借阅。

这让皮思平更增加了几分对孙意映的神秘之感。心想,她不是党员,却能在中央党校叱咤风云。

走出图书资料馆,孙意映欲让皮思平登上停在门口的一辆“奔驰”越野军车,执意要在晚上请他吃饭。皮思平回答,他已和程红丽约好,待会要去首都国际机场,接回从日本回到北京的程红娟。

孙意映听闻程红娟从国外回来,立时喜出望外,说自己在西华州和程红娟就是好朋友,她正好可以开车一同前往。

皮思平想到,他当初之所以答应去西华州师范学院与“金石论坛”学生社团对话,就是因为程红娟应了孙意映、修国治等几个学生请求,可见他们相互接触频繁。

对孙意映的好意无须客气。他立时叫上程红丽,三人一同出发。

尽管是下班时段的交通高峰期,孙意映却能驾驶着她的“奔驰”越野,一路畅通无阻。有好几次,她都把汽车驶入禁车道抢行。当皮思平好意提醒孙意映,提防被交警逮住扣车,她只是满不在乎的一笑置之。

到了机场,孙意映直接把汽车开进了航站楼的出口跟前。

无论哪个机场,这个位置都一律禁止停车,何况是号称“中国第一国门”的首都国际机场。但奇怪的是,虽然有警察或是保安过来巡视了一眼,却什么也没问,就掉头离开。

“把车停在这个地方,会不会被拖走?”程红丽表示担心。

孙意映指了一下汽车玻璃窗,那上面赫然贴着一张通红的“京安通行证”标志。她神气十足地道:“在北京城除了中南海不能去,其他任何地方,没人能拦得住!”

“这么牛,是谁的车?”程红丽难掩吃惊。

“我爸爸!”孙意映看了皮思平一眼,笑着回答程红丽。

皮思平心中一直疑惑,孙意映挎包里的那把手枪,以及交还给中央党校图书资料馆的那堆机密资料,还有“奔驰”军车,再加上贴着的这张“京安通行证”,足以表明她来路诡异,身份难辨,所言“我爸爸”,其实不过是一种托词罢了。

从东京飞过来的航班准点抵达。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程红娟,踩一双加底靴子,全身时尚女装,肩上搭着一条青花瓷色的披巾,长发飘逸飞散,整个看上去不仅十分惹眼,而且个子也显得比在西华州做电视主持人时高出一截。

她扑上来与姐姐程红丽,还有意外出现的孙意映,亲热地抱在一起。却对皮思平,只是客气地点头,道:“谢皮市长,麻烦你亲自到机场来接!”甚至没有去在意皮思平主动伸出来的双手。

“不客气!”皮思平讪讪地缩回手,心中怅然若失,脸上仍依旧挤满热情,故作东张西望道,“行李在哪,行李在哪,我来负责取回来。”

程红娟下榻于希尔顿酒店,这是她几天前就预订好的。

程红丽认为妹妹的入住太过奢侈豪华。

程红娟笑道:“不要忘记,被大家接回来的可是一位美女时装设计大师,没有包装,就没有品牌!”

的确,在这半年多时间里,程红娟以她的努力和天赋,已经获得过好几个著名的时装大赛奖项,许多遥不可及的梦想,正在被她逐一实现,不断赢得业内崇拜目光的审视。

晚饭时,程红娟于姐姐和孙意映跟前,十分大胆地向皮思平提出了一个让他极其为难,又不好当即拒绝的请求。

“皮市长,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参加北京时装周国际婚纱设计大赛。”程红娟道,“女装婚纱作品我已经完成,为了陪衬,我还需要另制几套男装作品。就请皮市长做一次我的时装男模吧!”

“皮市长现在是皮书记。”程红丽纠正妹妹。

“是!”程红娟立刻改口,“如何,皮书记?”她之所以故意称呼皮思平原来的职务,目的是要姐姐知道,自己和他并不经常联系。

“我…….”皮思平满脸恐慌,“你是在开玩笑吧。”

“是真诚相约!”程红娟直言,“这关系到我的参赛能否成功,请皮书记一定不要推辞。再说,作为感谢,你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酬劳!”

“不是酬劳的问题。”皮思平满脸苦涩,“能为你做点事求之不得,只是我……形象太差!”

“要走T台么?”程红丽问,“皮书记的身体,怕真是来不了。”

“我需要的是摄影模特。”程红娟解释,“皮书记在形体上,完全合乎要求!”

“我看皮书记完全称职。”孙意映插话,赞赏道,“人长得帅气,身材又很挺拔,一定上镜。”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请皮书记委屈一回好了。”程红丽向皮思平劝道,“我妹妹说过,她会付你酬劳!”

“我不要酬劳!”皮思平道。

“是放不下市委书记的身价吧?”孙意映笑道,“以我看酬劳就不必了,就算是红娟姐当初因为皮书记,被逼从西华州电视台辞职的一种报答吧。”

“是呀!”程红丽也道,“如果皮书记坚持不要酬劳,就权当是对我妹妹未来事业的支持。”

“不!”程红娟以深切的目光盯住皮思平,口气异常地坚定而沉稳。她道,“这是代价,我一定得给,你也一定得要。”

在一旁的程红丽和孙意映,终于松了口气似地相视会笑,但又都心中留下一个不小的疑团,难以明白程红娟的腹内机关里,暗藏向皮思平究竟付出怎样的代价酬劳?

只有皮思平,他已经不安地想象到,程红娟给他代价会是什么!

晚饭后,程红丽留下来陪伴妹妹,孙意映开车把心怀忐忑的皮思平送回中央党校。

三月里的一个双休日,皮思平在程红丽的陪同之下,连着两天把时间交给程红娟支配,尝试了一回摄影男模。

程红丽原以为妹妹会安排其他女模特与皮思平搭配,没有想到程红娟亲自上阵,身着自我设计作品,与皮思平共同走进摄影棚。

西式婚纱,中式旗袍,联裙;西装,唐装,中山装;民国时期的礼帽和长衫,都被程红娟用来作为参赛的时装设计元素。

林林总总,前后拍摄了几百幅的婚纱作品。

程红丽看到定格后的数码图影,感觉皮思平俊朗的面孔透出勃勃英气,妹妹在皮思平的跟前,乖巧伶俐,每一个眼神都是幸福。她在心中深深遗憾,如果皮思平不是一个身有缺陷的瘸子,两人该是多好的一对。

经过这些天的细心观察,程红丽发现妹妹并没有自己所担心的那样,表现出对皮思平过分的迷恋。她想,女孩的心还真是难以捉摸!

那天,她留宿在程红娟下榻的希尔顿酒店里,向妹妹很认真地盘问她对皮思平的感情。程红娟反倒质问她,你哪点看到我对皮思平好?我请他给做摄影模特,有什么不对么?再说,皮思平贵为西华州市委书记,即便我想爱人家,人家也未必肯接纳我!

的确在机场,程红丽看到妹妹对皮思平十分的冷淡。看来,是大姐程红艳对小妹的敲打发挥了效果。

在程红娟临离开日本大阪,大姐程红艳对小妹发出警告,说二姐在北京给她打过电话,担心程红娟与一个身有残疾的男人有交往。这让程红艳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愿意设想小妹生活被人拖累的后果。

大姐程红艳早在读大学时,为了养活两个妹妹,不得已被人宝养,东窗事发后远嫁到日本,两个妹妹是她难舍的牵挂。

程红丽想到大姐曾经那样不幸,自己和花少嵘的婚姻,又以离异告终,所以想到三姐妹中,只有小妹程红娟的未来才是一片锦绣,是母亲和姥姥在九泉之下唯一的安慰。

这也正是程红丽之所以忍心,内心深处不赞成妹妹与皮思平发生感情的原因所在。

而对程红娟来说,她十分清楚两个姐姐对自己的担忧,所以这次回到北京,为了不伤害到姐姐的自尊和顾虑,她只能在表层面上冷淡皮思平,刻意保持距离。

但在她的内心,对皮思平一往情深的爱已经根深蒂固,从机场看到皮思平的那一刻起,入骨入髓的痴情就在燃烧着她。

其实,程红娟相邀皮思平拍摄婚纱作品,这不过是她的突发奇想。真正的作品比赛,是由职业模特在T台完成,这项工作她已经提前做出规划和安排。

她之所以要在姐姐的见证下,与皮思平携手走进婚纱摄影棚,是为了在她所渴望的那个夜晚,营造出充满美妙、充满浪漫的意境。

因为,她早已心意坚决,像对皮思平QQ留言时说过的那样,会把自己的贞操交付他,以身代价地去爱他。

刚回到北京的那天晚上,当着姐姐和孙意映的面,程红娟已经向皮思平暗示,她一定要给他,他也一定会要她!

十多天后,北京春季时装周大赛隆重揭晓,程红娟获得婚纱设计特等奖。一连好几日,她被电视台、报纸和多家杂志社争先恐后相约,接受各种各样媒体的采访报道。她的母校,中国传媒艺术大学也发出邀请,要为她在学校里举办作品展览会。

展览会揭幕的那天,恰逢星期六的上午,程红丽按照妹妹的要求,拉上皮思平一同前往。孙意映得到消息,也驾驶着她的“奔驰”越野军车,赶过来凑个热闹。

展览会上最忙碌的身影,要数程红娟当初的班主任滕老师,他跑来颠去,一会张罗着来宾签到,一会又挤进参观的人堆里,主动向众人介绍作品的主题创意、构图和色彩搭配技巧,仿佛他才是这些展出作品的原创。

看到皮思平与程红丽、孙意映几个人一同出现,滕老师马上迎过来,对他纠缠不放。

“皮先生,我要代表学校向你郑重声明!”滕老师表情十分严肃,“坚决不允许埋没程红娟同学的天才,必须下决心送她到世界最顶级的巴黎,继续深造时装设计。”

“滕老师,你想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皮思平一脸诧异。

“我是说,你的妻子程红娟,她是全世界时装设计的财富,你虽然是她的丈夫,却不能一个人占有她。懂么,我们要给她更多的发展空间!”滕老师喋喋不休。

皮思平这才猛然想起,滕老师曾在去年闯到西华州,目的是力劝程红娟到法国深造,程红娟无奈,只好与皮思平和谋,对滕老师谎称二人已经结婚成家,找了理由把滕老师赶出了西华州。

“妻子?丈夫?”旁边的程红丽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她脸色微微一沉,向皮思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回头问一下程红娟吧,只有她才能讲清楚!”皮思平当着滕老师的面,无法说出原委,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

孙意映在西华州读书时,听到过关于皮思平和程红娟的闪婚传言,此时虽然不明就里,但已经看出皮思平心怀苦衷。

她不由分说,一把拽走滕老师。

皮思平看到,孙意映先是指着她停在外面的“奔驰”军车,向滕老师秘而不宣地耳语一番,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某种证件的东西,在对方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就见滕老师立刻矮了半截身子,灰溜溜地缩在墙角,眨着惊惧的眼睛,对任何人都不敢再有出声。

“你对滕老师做了什么?”皮思平向孙意映问道。

“我对他说,你在中央党校的学习一结束,就会来这所大学校担任领导,所以这可怜的家伙立刻害怕了。”孙意映笑道。

“你不该这样!”皮思平叹了口气,“要知道,这位滕老师并没有心怀恶意。”。

不过,皮思平的真实思想,他并相信孙意映会以这样的理由吓唬住滕老师,因为程红娟告诉过他,滕老师这人一贯疯疯癫癫,从来就不买领导的帐。皮思平断定,滕老师之所以现在心生畏惧,只会因为,孙意映向他故意显摆了自己那辆不一般的军车,还有她手中晃动的那个特别证件。

看来,孙意映这个姑娘,她不仅美貌,机智聪颖,身份真的很神秘!

两人说话间,发现不见了程红丽,又过了一会,才见到姐妹两个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看得出在程红丽的脸上,此时已是云开雾散,她显然是在质问妹妹一番过后,有了十分满意的答案。

皮思平如释重负,心情豁然轻松。

程红娟再过明天就要返回日本。她在揭幕式结束时,当众宣布,这里展出的所有作品,包括图片、实物,全部捐献给母校用作教学研究。

就在皮思平与程红丽、程红娟姐妹,离开展览会,打算乘坐孙意映的汽车离开时,他在门外看到了一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睛。

这人是他的前妻张凝芳。她歪靠在路边的石椅上,眼巴巴地向着皮思平张望。

他与张凝芳差不多一年未见,如今见她挺着怀孕就要临产的大肚子,脑袋和两个肩膀,看上去比离婚时还要尖削,整个人活像一把老式织布机的木梭。

皮思平迟疑了一下,由不得自己,缓缓走了过去。

“你怎么一个人坐这里,等什么人吗?”皮思平问道。

“为了来找你!”张凝芳站起身,怯生生地回答道,“我有事,想请你出面帮忙!”

“找我?”皮思平没有问张凝芳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意料到她肯定颇费周折。“你说吧,我能为你做什么?”

“因为艺校的生源比以前少了许多,快要入不敷出,我和陆文涛商量,想开辟一条新路子,改行做影视服装租赁生意,听说很能赚钱。”张凝芳深陷的两只眼睛,直到这时才微微泛出一些光亮,“我们想请程红娟做代言人,借她在时装界的名气,肯定能为我们招揽不少的雇主。”

皮思平从张凝芳的口气里听出,她像是已经与陆文涛成为正式夫妇。

张凝芳毕竟是和自己生活过好几年的夫妻。

虽然,她难免骨子里的俗气和贪婪,并且背叛了与他的婚姻,但皮思平念在她小了自己十来岁,加之负疚以往对她甚少关怀体贴,所以即便两人离了婚,他也没有在心里记恨过张凝芳什么。

如今,见张凝芳境况不佳,学校里遇到艰难,皮思平在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同情和可怜。

孙意映的“奔驰”军车足够宽敞,容得下张凝芳再挤进去。

在车上,皮思平并没有说破张凝芳作为前妻的身份,只把她的请求告诉给程红娟,请她务必斟酌考虑。程红娟从皮思平的半明半暗的话语里,显然听出了他那种隐晦在心的期望,当即爽口答应。

和张凝芳分手约定,程红娟会在下午四点,与她签订代言人意向协议。

到了程红娟下榻的希尔顿酒店,程红丽因为事先有约要去延庆县城与几位老同学聚会,她与妹妹说好,会在明天一早赶回来送她去机场。

酒店就剩下程红娟只身一人,皮思平提出留下来陪她一同用午餐。但让他奇怪的是,程红娟竟然推辞说,她这次从日本回来,到目前为止还有一件头等重要事情没有完成,必须赶在下午空闲的这几个小时里,由她独自准备妥当。

几个人临别,程红娟对皮思平提出的唯一要求,是请他必须及时赶到酒店,见证她与张凝芳的签约仪式。

孙意映先把皮思平送回中央党校,又载着程红丽,送她去往火车北站。

至于程红娟所说,她向下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程红丽和孙意映都没有放在心上。

中午,皮思平在食堂吃了饭,没作休息就赶往希尔顿酒店。

见时间还早,他想到程红娟这次回到北京,获得了时装节的设计大奖,在母校举办了作品展览会,马上又签订代言人协议,自己对她并没有任何表示,便在路上买了一束鲜花,算是对程红娟一连串成功事业的祝贺。

他预备把鲜花直接送进程红娟的房间。

程红娟住的是套房。他敲开门,程红娟一眼看到皮思平怀里的鲜花,脸上顿时灿烂四溢。

“什么都想到了,还就是没有想到这个!”她喜不自禁,拍手欢笑,“由亲爱的思平,你能亲自买来,意义可真是大有不同!”

程红娟接过鲜花时,忍不住在皮思平的脸上用力地亲吻了一下。

这是她这段时间回到北京以来,第一次对皮思平表现出亲热。这一吻,让皮思平怦然心动,顿时感觉出有一股热力,在全身悄然涌动。

“对不起,亲爱的,现在还不能让你进到房间里来!”程红娟的房门只稍稍露出一点缝隙,似乎心怀戒备,生怕皮思平突然闯进她的房间,“你先到大厅里等,好么?我会很快下去!”

皮思平在一楼坐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到陆文涛和张凝芳,带着艺校里的十几个老师进来。没过一会,程红娟也下来了。

签约仪式在一间小会议厅里进行,前后过程非常简单。程红娟对代言协议简单浏览,又交给皮思平审阅一遍,双方没有异议,立即草签完成。

张凝芳没有想到一切会如此顺利,对程红娟感激不尽,拉住她在会议厅的角落里叙谈良久,不住地抹泪。

陆文涛说,他已经预订好了酒宴,请大家即可前往。

程红娟的心思完全不在签约,甚至全然不当一回事。她谢绝了对方的酒宴邀请,与皮思平一道送走了陆文涛、张凝芳夫妇。

外面,天已经开始擦黑。

皮思平向程红娟建议,她明天就要返回日本,自己有时间陪她到王府井、长安街去观赏北京的夜景。

程红娟笑着摇头。

皮思平又道,他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有名的北京小吃,可以带她一享口福。

程红娟再次笑着摇头。

“那么你说,我们现在去哪里?”皮思平只好问道。

“就呆在这家希尔顿酒店,哪里也不要去!”程红娟挽住皮思平的胳臂,娇羞的面孔,洋溢出一种特别的神情,是向往,也是坚毅。“平,亲爱的,这一天,我已经等你很久!晚饭,我们在房间里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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