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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悔恨

“小诺!你在哪呢,跟我滚出来。”老太太脾气比较大,看了儿媳妇脖子上的伤,还以为是什么吻痕的,现在想为有点不太像,怎么都像掐出来的。加上孙女那么一说,那个原来真的掐的!

那么一大片,自己这儿子可真下得去手。

“妈,你怎么过来了?这就大呼小叫的,也不怕你儿子我吓着?”许一诺痞兮兮地拽过母亲,往屋地陪里让去。

“你还吓着?你把我给吓着了。你的胆儿也真够肥,心也真够狠的。你说说,晴晴怎么你了,你怎么下那么重的手,你不想让我孙女有妈了吧。真够歹毒的你!”

老太太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让许一诺有些找不着东南西北,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许一诺彻底在风中凌乱了。

“妈呀,我亲爱的妈呀,你到底是谁的妈呀?我怎么觉得你不是我亲妈呢?你胳膊肘往外拐,你向着外人哪?”

“胡说,你说谁是外人?别告诉我你指的是申晴,我可告诉你,这辈子我只认申晴是我的儿媳妇。

我知道你小子现在挣了俩钱,烧包得不知干什么了。有钱也不行,如果你真想整那用不着你,我还就告诉你了,我跟你没完。”老太太当下来了个下马威。她得让许一诺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连申晴自己都不知道,她这个当儿媳妇的,竟然这么吃得开。

“妈,你的话可就是圣旨,属下遵命!”许一诺甩了一下袖子,正想出来那一声“嗻”的声音,却被老太太一巴掌打在背上,虽然力气不大,但好歹也有力向下压,让许一诺吃亏不少。

“妈,你作为一代女侠,是否可以接受我的采访?当然,你不接受也得接受,否则的话,我闺女不让你哄了。”

、老太太一听不让她哄孙子了,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别人的天大地大,也不如现在她的孙女大。必须的,谁让这孩子跟她贴心呢。

“得得得,你别拿这个威胁我,我这老太太还不受你威胁。我可告诉你,咱们做事得讲良心,晴晴这孩子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我也看在眼里。这孩子,比村里那些媳妇强了不知多少倍,你还把她脖子掐成那样?”老太太一连串的质问,让许一诺有些找不着北。

“妈,妈,您稍息,稍息,什么我掐她脖子啊?我怎么会掐她脖子,我凭什么说是我掐的?”许一诺委屈得狠,明明是吻的,怎么成了掐的了?

“不是你掐的,还是我掐的?昨天晚上过去接孩子还没那么狼狈,今儿一大早过来就成那样儿了,不是掐还能怎么弄的,总不至于是她自己掐的吧?”老太太阵阵有词,许一诺一阵无语。

想想昨天晚上,许一诺仍然气闷得狠。他是出气,嘴上的力度不小,可为什么没有胜利的感觉呢?是自己惩罚她的手段不够强硬,还是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那你说,怎么弄的,晴晴的脖子成那样儿了。我孙女还说你们打架了,我说亲热不出那样的伤来呢!”老太太的话有些荒腔走板儿了,直接干涉起两口子床-上那点儿事儿来了。

“妈,我说你整天想什么呢,你儿子我是啥样儿人,你不都看在眼里吗?我是你养的、你教的,脾气也像你,我掐她?你看到了?”许一诺一扭屁股,坐到了炕沿上。

“算啦算啦,我不问了!反正你记住许一诺,如果你敢欺负晴晴,我这个当妈的第一个不放过你!

晴晴是老实人,人家什么事儿都让着你,你就知足吧!人家有工作,能挣钱,是个有文化的人,如果真是你欺负她,那你就不如咱家隔壁那二狗子了。”

老太太抱着孩子走了。许一诺躺到炕上,呼呼地向上吹气,把额前的头发吹得直忽闪。老太太的一番话,倒是让他醒了不少,可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肖亦铁的那些话。

他知道,肖亦铁说的那些如果是真的,那也没什么,谁没有点过去呢。可在潜意识里,他却一直在排斥,他不想那样的事发生在申晴身上。对他来说,申晴就是一个女神,一个圣洁的、不容人玷污的女神。

女人也罢,女神也罢,许一诺就是心理上过不去那道坎儿。

这个男人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不可琢磨。原来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早已成为了街坊四邻的记忆。

甚至走在街上,看到一条狗,许一诺不高兴,也要冲过去用石头砸一下,或者轰着油门假装要压死那条狗。

邻居都说:是不是中邪了?

……

……

最近许一诺迷上了电脑。整天玩那些大型游戏,像红警什么的,一玩起来就进入痴颠状态。为了方便玩游戏,许一诺专门买了一台电脑放在家里。这下好了,不再跟申晴吵架了,整天坐在电脑前跟游戏较劲儿。

婆婆一开始还觉得无所谓。年轻人都爱玩儿,玩会儿就玩会儿吧,权当放松一下。可时间一长,许一诺不吃不喝,整天腻在那儿,说也不听,听也听不进去。

申晴管了几次,也管不了,也就不再管了。她只盼着许一诺别再找自己的麻烦,别再整天无缘无故的发火。

上网成瘾,这个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跟毒品一样,戒起来相当困难。许一诺越陷越深,眼看着就要出不来了,申晴焦急万分,而又束手无策。

有时候提醒他去上班,许一诺倒不说什么,到厂子里转一圈儿,跑到办公室去上网,厂里的事荒了,家里的事儿也荒了。

“小诺呀,你这是干什么呀?你都多大了,整天还玩儿这个?你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长不大!你到底要让我和你爹咋的?你才能跟个正常人一样好好过日子!”婆婆看到许一诺顶着个鸡窝头,一副抽大烟的样子,生气地骂道。

“妈,躲开!快点儿,别挡着我!”许一诺推开母亲,连头也不回。

“小诺,你这样下去,可怎么好!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混帐东西?班你不上,家你不要,整天跟这个东西较劲儿,你这是把你妈往死里逼!”老太太一生气,把电源线给拔了下来。

“妈,你捣什么乱,起开!”许一诺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吓得申晴赶紧挡到了老太太面前。许一诺一下子推倒了申晴,低头把电源线插好。

“你这混账东西!你爹怎么没把你甩墙上,你个败家玩意!”老太太看申晴借自己被许一诺推了一下,生气地一巴掌打到他的头上。这一巴掌够重,老太太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手劲儿当然也不小。

“嫌我败家,嫌我混账,再把我团两下塞回你肚子里去。你生我干吗?我都活够了,不让我玩电脑儿,那就给我菜刀,我抹脖子,行不行?”许一诺一看婆媳俩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心里那股火又起来了。

“还有你,这个妖精,整天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是什么货色?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滚开,别在这儿蛊惑人心!”

申晴什么也没说,听着许一诺这伤人的话,死死盯着这个愈发陌生的丈夫的同时,大滴的泪珠往下掉,溅起一朵朵微不可查的小水花儿,就像冬天的雪,化了,便渗进土里,遍寻不见。

“哎呀!我的祖宗,我的妈呀,你缺了八辈子德呀,弄出这么个不孝的儿子!你让我死了吧,把这个混账东西收了去吧。我有罪呀!我有罪!我没教育好这个混球儿。天王老子啊,你就收了我吧……”婆婆坐到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申晴一见婆婆如此激动,生怕出了什么事儿,婆婆的心脏可是不太好,如果真的气出病来,许一诺得后悔死。

申晴半跪在婆婆旁边,搀扶着她,一边流泪一边轻声劝慰。

“妈,你是让我死还是让我活!如果想让我死,那我就去死,如果想让我活,就别在这儿闹腾了。我丢不起这个人!妈,我求求你了,你就别管我了!”许一诺“咕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手扶在老太太的肩膀上。

一家三口哭成一团,小思睿吓得“哇哇”大哭。

“妈,起来吧,我会好好劝劝他的。地上凉,快起来吧。思睿,来,快来把奶奶扶起来。”申晴一边说一边把孩子拉过来,小思睿乖巧地用小手抹着奶奶的眼泪。

老太太止住哭声,无奈地看了许一诺一眼,看他仍然跪在地上,抬起脚踹了一脚,一个大大的鞋印儿留在了浅灰色的外套上。许一诺没有动,仍然跪在那里。

申晴擦干眼泪,看了一眼许一诺,抱起女儿,扶着老太太,走出了屋子。

屋里啥时间寂静。

许一诺跪在地上,耳朵里似乎还有哭声。

他真的错了,错得有些离谱了。他不是戒不断这个瘾,网络而已,游戏而已,有什么难戒掉的。他只是不想戒,他怕看到申晴,怕回到这个家,怕想起肖亦铁的话。

人,这辈子可能会遇到很多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一道无形的坎,看你怎么迈过去。

有的坎儿看上去很高,可定睛一看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许一诺遇到的这个坎儿,他一直迈不出腿,一直在那里转圈圈儿。在这道坎的面前,他一直在想,一直在跟自己较劲儿,腿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看着窗外的柿子树,叶子已经很绿了,绿得有点像申晴常穿的那件上衣。

“晴晴喜欢绿色了,特别是那种接近于蓝色的青色,是她的最爱。柿子树的叶子,到秋天的时候都会干巴成养料,掉在地上,只剩下金黄的柿子,初咬一口涩涩的,可一经储存,却又甜糯如蜜吧。”

嗯,或许,自己现在还没有发芽儿,正在努力找寻生长的方向。成长是痛苦的,婚姻也有成长期,也有“生长痛”。

他根本不想把自己的婚姻弄到夭折,可怎么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呢。

于是他恨起申晴,他恨王建春,更加恨自己。

世间事情实在是滑稽。想当年,他是有名的“解题圣手”,无论多难的数学题,到他手里都会迎刃而解。可现在,他连思路都没有,更遑论找到答案。

压抑得狠,许一诺想出去转转。好久没有喝酒了,他想喝。掏出手机,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找,目光最终落到了缪更生的名字上。

“生哥,有空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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