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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回家省亲

回望人生的二十几年,徐子怡做过很多选择。她一直认为,自己选择王建春是最正确的,最起码当初那几年确实如此。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王建春都是一个鹤立鸡群的人。

可是结婚以后,她才发现自己好像把这道选择题做错了。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她徐子怡在王建春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她自己却不清楚。

王建春那颗心,深得跟马里亚纳海沟似的,根本摸不清、看不透。

王建春也做过很多选择,他并不认为自己选择徐子怡是错的。虽然他一直没告诉过他爱徐子怡。

那三个字,他想自己这辈子也不会说的。

人生,本就是糊里糊涂的事儿。

谁能在结婚以前,就确保自己找到的就是最适合自己的人呢。爱与不爱,两人都能在一起。两只刺猬再相爱,也不能真正拥抱对方;两根柱子再相爱,也不能走到一起相互依偎。那样的话,整个房子就要倒塌。

“难得糊涂”,王建春最喜欢郑板桥这四个字了。

人生,就是一笔糊涂账,把这笔账算明白的,就会疯掉。

王建春给哥哥打电话,说这边要好的几个同学过来,要聚个会,不能回家过年了。他并没有告诉哥哥自己生病了,父亲和母亲会担心的。

虽然他知道父亲会埋怨自己,但没有办法,这是善意的谎言。自己家里已经一团糟,他不能让徐子怡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家里人身上去。

……

接着几天,古柏给了输了几次液。到第四天的时候,烧已经退下去了,不像以前那样半夜还会烧起来。

徐子怡没敢回家去,吵归吵闹归闹,现在王建春正病着,她这个做媳妇的如果真的走了,这个家也就算是彻底解体。

不出王建春所料,老家的父亲果然很不满意。

“四小子是混球儿,自家爹妈都不如几个同学亲近了,大过年的也不回来。”

“他爹啊,同学一定是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建春年年回来,这么多年就这么一回,你也别怪他。前院那家的儿子,不是好几年不回家过年了吗?

”王母安慰道。

王父躺在炕上,深深吞吐了好几口气,这才如斗败了的公鸡,将头扭到一边。

王母知道,老头子这是想儿子了。

……

初二一大早,徐子怡收拾好东西,带着儿子回娘家了。

三十的饺子,一家三口别别扭扭地吃完,如果不是轩轩在家里,爸爸长爸爸短,妈妈长妈妈短的叫着,两人都不知道,这个年怎么过下去。

徐子怡并没有让王建春跟着她回老家,她知道,依着王建春,肯定是先回自己家去,然后再回岳母家。

王建春没有阻拦徐子怡,他不高兴,却还是理解自己的妻子,只是看来肯定又要跟父母撒谎了。

没有办法,父母不愿意看到儿子家庭生活不和,无论哪家的父母,都希望子女们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王建春还有一天的液没有输完,古柏已经再三嘱咐,一定把今天这瓶水挂完才行,药已经开好了。

古柏来的时候,徐子怡已经走了。

看着冷清的家里只有王建春一个人,古柏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这夫妻两个人的关系他是知道的。

在古柏眼里,王建春这个人,实在应该找个脾气温柔、容貌美丽的姑娘,徐子怡虽然也不错,但接触几次下来,小市民的脾气让古柏有些受不了。几次到他的诊所里买药,本来没几毛钱的东西,也非要跟他砍砍价。

最后弄得古柏没办法,以后她一来,主动地把零头抹去。

“你这个媳妇啊,就差这一天也等不急了,非要回去。怎么也得看着你把液输完再走啊。”古柏这人嘴冷,张口就说,也不管别人的感受。

“吃苹果,赶紧把嘴给堵上!”王建春不想听他再唠叨什么,他知道古柏对徐子怡印象不好。

“一个苹果如果能把嘴堵上的话,那我这张嘴早就不会说话了。你这个人,当时怎么会看上这个女人!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光顾着自己嘴痛快!”

男人说起闲话,杀伤力比女人说闲话更大。

“别说了!快扎上,走吧。”

电视上正重播春节联欢的节目。古柏不爱看,拿起遥控器,开始高频率的换台,这个也是男人的通病,老是在选择,结果错过了最好看的节目。

“我能走吗?这瓶液你怎么换?输完这瓶,换上以后我才能走。你不爱听我也得说!”古柏坐到沙发上,盘起腿。

王建春看到他这副样子,怨妇一般,不觉嘴角上扯,想笑。

“还笑!我怎么没使劲扎你,多扎几次,没心没肺的人!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也想学苏格拉底?找个悍妇当老婆?也不想想,苏格拉底是什么时代的人,现在行吗?活该吃苦!”

古柏的话很不中听,王建春却不往心里去。自己的梦只有自己圆了,再抱怨也无济于事。

“我倒是想当苏格拉底,可没人家的智慧。你想想,苏格拉底是最有智慧的人,都解决不了家庭问题,更何况我这样的普通人。你呀也别说了,也就是运气好,碰上一个脾气好的老婆!别得了便宜卖乖了!”王建春回道。

他觉得古柏这人过得才是真生活,随意,自在,一个温柔的老婆,一个乖巧的女儿。

古柏换完液便走了。家里最终只剩王建春一个人。

静……

屋子里太静了,只有电视上的枪炮声。

他望着厨房门——徐子怡站正站在那,叉着腰,指着他的鼻子骂。再一眨眼,才发现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家人都走了这,只剩下他一个。

王建春心里一阵难过,眼角溢出了眼泪。母亲说,过年是不允许掉泪的,但他忍不住了。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自己盘点了一下,什么滋味都有。

……

……

年初三,王建春一个人到了家。无论他怎么解释,父亲都不相信徐子怡的母亲生病了。

“四小子,你和徐子怡是不是闹矛盾了?”

王建春顾左右而言它,始终不告诉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母亲看他不想说实话,便替他遮挡:“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

父亲没有办法,自己又不能真的跑去看看。叹了口气,不再追问。

哥哥王建国看到弟弟不像往年买了那么多的东西,心里一阵疑惑。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个哥哥最知道了。

王建国悄悄地把王建春拉出了门,拉到自己家里,拉他坐到炕沿上。

“建春,你跟哥说实话,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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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了。大家也看到了,这不是官场爽文,更像是一本以仕途为线,赤裸裸地描写生活的书。希望喜欢能收藏。拜谢。

各位晚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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