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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黑云,红血

“无聊的游戏。”路特西兰嘟囔了一句,目光转向了躺在地上的法伦。

即便再怎么心如刀绞,帝国军校优秀的毕业生法伦·杜勒还是展现了出了作为帝国军人优秀的一面。他拄着剑站了起来,摆出了军校剑术课上传授的剑术起手式。

“多么熟悉的动作。”路特西兰感慨道,随手拔出了腰间的刺剑,“可惜精华都被抛弃了,今天我就来教你最后一课!”

话音落时,刺剑已经化作一道白虹,绕过了法伦竖在眼前的护手剑,刺中了他的右肩,路特西兰明显手下留情了,这一剑刺得很轻,法伦只感觉肩头仿佛被鸟啄了一下。

但鲜血立刻就汩汩地涌了出来,完全不像是这么细小的伤口所应该有的。

“小心那把剑”科纳缓过气来,扶着墙壁重新站起来:“剑刃上有三棱刺,被刺中了血很难止住,这家伙以前是禁卫军的,很棘手的家伙!”

法伦看了一眼肩头的伤口,无动于衷地重新摆出了起手式。

“毫无资质的家伙。”路特西兰冷笑一声,脚下错步前进,长剑如虹,再次绕过了法伦的剑刃,刺向另一边的肩头。

金色的斗气光芒一闪,法伦竖在眼前的长剑突然像毒蛇的信子一般弹射出去。路特西兰只注意到了法伦的架势,却致命地忽略了长剑的长度。

剑锋刺入半寸,怒吼声起,路特西兰在半空中扭转身体,飞腿踹中了法伦的手腕,长剑脱手而出,钉在天花板上,骨头碎裂的声音随即响起,在这间房间里干脆清晰。

但路特西兰还没有落地,一柄挟带着黑风的锯齿长剑就飞旋着出现在他的脚下,剑刃翻卷,自下而上撩中了路特西兰的大腿,却好像隔着一层半透明的铠甲一般。

路特西兰飘飘落地,除了出其不意之下,胸口留下一丝殷红的伤口外,根本毫发无伤。

“恭喜你们自己吧,你们成功把我的耐心消耗干净了。”路特西兰说着,往钢制连弩里又推入了一支矢匣,“娱乐时间结束了!”

话音落时,法伦好像被谁迎面打了一拳,背后一大块肉块裹着血丝喷溅出来,肺脏的碎片被一支拖拽着扭曲的无形气网的弩矢带了出来,他整个人晃了晃,靠着墙壁,慢慢歪了下去。

特制的连环弩机发出清脆的“嘎达”声,在机簧的推动下,第二发弩矢压上了箭槽。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震动,遥远处,什么崩塌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那是——野狼堡伤痕累累的城门垮塌的声音。

这声音出现得如此突然,以至于路特西兰都出现了瞬间的恍惚,他的目光越过鲜血染满胸口的法伦,看向了远处正腾起滚滚烟尘的城门。

“伟大的时代,要降临了……”路特西兰喃喃道。

但就是这么瞬间的恍惚,一束剑锋裹挟着丝丝缕缕的黑气,迎头劈了下来,这一剑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即便是以罡气镜的路特西兰而言,也只能本能的举起钢弩,弩身上半透明的气息仿佛突然间膨胀了一倍,间不容发间架住了剑锋。

缠绕着黑气的剑锋停留在距离弩身只有半指的位置,虽然颤抖着,黑气翻涌,但却无法再砍入一分。

科纳的额头上,汗珠一滴滴渗了出来,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几乎刺进眼睛里去,他死死盯着路特西兰的双眼,好像要用眼神杀死对手。

但路特西兰仿若未见,他的鼻孔里喷出一声冷哼:“走狗!”

下一刻,科纳好像一捆稻草一般飞了出去,剑身上的黑气四下溃散。路特西兰收回脚,看向远处烟尘的目光中,隐隐显现出狂热的光芒。

“你们两个,是被洗脑了吧,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么?帝国开国十八年,当初的承诺又有多少兑现了?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个骗子!骗了你们的命,还骗了你们的灵魂!”路特西兰激动得唾沫飞溅,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嘴角渗出来的丝丝血丝。

科纳扶着墙壁,挣扎着站了起来,远处传来凄厉如地狱般的厮杀声,这是野狼堡最后的时间了,数十万萨兰德人像潮水一样涌进这座狭窄的城门,而野狼堡最后的鲜血正在门洞里汩汩流尽。

当野狼堡的鲜血流干,接下来就是洛比托堡、阿苏岗堡了吧,然后就是整个库吉特草原,大大小小六十八个部落将会在萨兰德的屠刀下像杂草一般被挨个伐倒,库吉特人要么抛弃长生天,要么被长生天抛弃。

而在那之后呢?就是斯瓦迪亚人了吧,然后是罗多克人、维吉亚人、诺德人?

哦,不对,按照那个人说法,从野狼堡被突破的那一刻起,流出的每一滴血,都是卡拉迪亚人的血了吧。

科纳舔了舔口中残留的鲜血,腥甜腥甜的。

要用那一招了吧?可是,就算是用了那一招,干掉了眼前这个人,对于潮水般涌进来的萨兰德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路特西兰“嗯”了一声,恍惚的视线从远处滚滚的烟尘移向了眼前的科纳。

科纳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里,开始涌出漆黑的气息,他的眼睛由血红变成了暗红色,嘴角留下的鲜血仿佛沸水般涌出气泡,气泡破碎,那——就是黑色气息的来源。

“想死?”路特西兰一推机簧,锋利的弩矢压进了箭槽:“我成全你!”

“轰隆”一声巨响,气流冲过建筑间的缝隙,向四面八方迸射出去,沙尘漫天。

路特西兰眯起了眼睛,眼角的肌肉跳动了起来。

作为曾经在禁卫军服役过的路特西兰来说,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只是,野狼堡里怎么还会有?

城门口,土地焦黑,黑红色的血肉残渣呈放射状向四面八方迸射开,城门垮塌了一半,将刚刚打开的缺口又重新堵了起来。

沃尔普半跪在废墟顶端,气喘吁吁,鲜血从掌心的伤口涌出来,又飞快地被干燥的沙土吮吸干净。眼前萨兰德人土黄色的人潮正在缓慢后退,他们也被方才的一幕震慑住了,开始重新整理队形。

装满十公斤黄色炸药的皮囊,三年前跟随萨菲罗斯亲王和罗根亲王从禅达出发时,萨菲罗斯神秘兮兮塞给他的,至今为止,沃尔普还记得萨菲罗斯给他这个东西时说的话:“如果有一天,这个东西一定要点燃,那么就在点燃它的地方同时也把你自己点燃。”

现在,该是时候点燃自己了吧?

沃尔普拄着卷刃的长剑站了起来,难道,就停在这里了?

萨兰德人黄褐色的人海又重新整理成了没有任何混乱和缝隙的方阵,开始一步一步向这里压过来,而此时整个野狼堡,还能拿起武器站起来的,可能已经不会超过百人了吧。

悠长的号角声从天顶划过,牛角质地的声音把月亮都吹进了黑云的笼罩范围。

黑云飞快移动着,很快将萨兰德人海洋一般的火把笼罩进去。

沃尔普僵在了原地,城墙废墟里的火把跳动着,一丝火星被风卷上了他的手背,闪烁了一下,被伤口里涌出的鲜血熄灭了。

黑色的云,红色的血。

斜斜落下的黑影此时交织成了模糊的一片,在这片黑影的交织中,萨兰德人的阵型前沿瞬间一片糜烂,突兀迸发的鲜血在一瞬间模糊了方阵的界限,惊骇交加的惨叫声在两山夹谷间回荡不息。

路特西兰的瞳孔瞬间缩小如针,他一剑洞穿了科纳身周的漆黑雾气,但是下一刻,一缕无比强烈的死亡预感让他放弃了一切攻击的企图,身体如同一片落叶向后飞掠而去。

下一刻,半边条石墙壁寸寸粉碎,在晚风中化成一片洁白的沙尘。

路特西兰的钢连弩丢在地上,整个人随着这半边墙壁一起,在这片沙尘中化为灰烬。

一头褐色短发的男人出现在科纳身后,弹了弹手中油腻的骑弓,很是惋惜地看了一眼科纳的菊花。

“我说,雷迪尔斯,下面给你清理干净了,你要怎么报答我?”男人抬起头,看向四楼的那扇打开的窗户,里面灯火摇晃,一个拄着下巴沉思的人影投射在窗帘上。

与此同时,二十里开外,素里发沙漠,萨兰德苦力们面面相觑,好半晌才疑惑道:“喂,你刚才说的什么怪话?”

沃尔普怔了片刻,缓慢地扭过头,在他身后,红底黑纹的黑蛇旗帜在血腥的夜风里摇曳。第二朵黑云在号角声中越过了头顶。

“嘿,团长,你迟到了哦!”沃尔普的嘴角咧了咧,露出错落的白森森的牙齿。

黑麻布游牧袍下,两柄黑蛇纹弯刀在鞘中颤抖了起来,弯刀的主人眉头紧锁,眼神中说不出的忧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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