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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纷纷扰扰

大雪初晴,被乌云遮挡了好多天不得施展的太阳,此时发挥出了比往日更多灿烂的光辉,普照着大地。

在这严寒的冬日,这难得一见的和煦阳光,照得人心里暖暖的。

萧云鹤独自站在窗口,任凭室外的阳光从打开的窗户投射进来,照在自己的脸上,照在自己的眼睛上,任凭那温暖,从自己的身体表面,一点点传递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一直到自己的心里面。

倾情一吻之后,叶欢颜,终究还是走了。

萧云鹤的心里面很不舍,但是现在,他的心里面,失落有一些,却不想自己以前所想的那样强烈。

此刻,萧云鹤心里面最多的感受,反而和这阳光是同一种属性,那就是温暖,暖到了心窝子里的温暖。

两个人相识的时间不长,每一次相见都是乍见乍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只怕连三天都不到。

这是萧云鹤一生中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全新感情,他深深地沉醉在其中,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和这个一直都在自己的梦里面久久萦绕不去的精灵,永不分离地厮守下去。

现在,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诉一诉衷肠,就在此不得不分别了。

萧云鹤很失落,但比失落更多的,却是温暖。

聚少离多又如何?自己知道,自己喜欢她,她也喜欢自己。彼此之间心意相通,纵然无法常常在一起,两颗同样被情丝缠绕的心,却永远都是相连在一起的。

传说中的心心相印,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叶欢颜的到来,搅乱了萧云鹤原有的计划。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下定了决心,他要答应宇文轩交给自己的那道单选题。

他要留下来,成为宇文轩的后继者,执掌左卫军,站在倾城太子这一边,去面对实力更加强大的镇南王和六大家。

这注定是一场充满了各种凶险和风暴的坎坷路,那两方任何一派的实力拿出来,都不会比萧云鹤所在的这一派实力弱,甚至是尤有过之。从实力对比上来看,这是一个很愚蠢,很不理智的选择。

萧云鹤深知自己的选择并不明智,完全是因为叶欢颜的缘故,是一种情感的冲动。

但是他不后悔,不但不后悔,当自己真的在心里面下定了这个决心的时候,萧云鹤的心里面,反而多出了几分暖融融的感觉,似乎还有几分自豪,那好象,是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

是的,这就是萧云鹤的幸福。能有一个自己喜欢她也喜欢自己的人在,能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做一些事情去帮助她,就是萧云鹤的幸福。

这样的幸福或许很傻,很天真,很不理性。但是感情本来就是感性的,如果连最纯真的感情都要斤斤计较锱铢必较,那么这样的感情,还是感情吗?这样斤斤计较的人生,还有意义继续下去吗?

终于做出了选择,萧云鹤明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去面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各方势力的非难与攻击,但他现在的心里面激动到不能自已,满心里都跳跃着哪一个刚刚离去的倩影,这样激荡难安的心境下,如何去思考那样煞风景的事情?

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银装素裹,这是萧云鹤今年见到的第一场大雪,这样的景致本来是很不错的。只不过外面的寒风一丝丝地吹进来,带进来一阵刺骨的寒冷。

但萧云鹤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寒冷,他静静地站在这里,眼前的是什么景色他也完全看不到心里面去,心里面唯一有的,就只有叶欢颜那张永永远远都无法磨灭的一张绝世欢颜。

就这么静静地站立了不知道多久,心情激荡的萧云鹤,终于被持续不断的寒风给吹得恢复了一丝冷静,伸手关上了窗户,慢慢地转回身来。

但是一转身,萧云鹤却惊讶地发现,房间里面,居然多出了另外一个人。

“宇文伯父?”萧云鹤惊讶地看着宇文轩,他静静地看着自己,却不知道已经在那里已经伫立了多久。

萧云鹤久久地沉浸在自己纷乱的心境里面,宇文轩如何进来,何时进来的,他一点都不知道。

但他也不觉得奇怪,以宇文轩和自己的实力差距,他有心隐藏自己的行迹,自己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宇文轩看着萧云鹤的眼睛,缓缓开口。

“她走了。”

没头没脑的,宇文轩说出来的这三个字,连个称呼都没有。

“宇文伯父,你怎么知道的?”萧云鹤惊愕地望着面色平静的宇文轩,问道。

宇文轩对着萧云鹤微笑起来,却不说话,笑而不语。

萧云鹤脸上的表情先是不可置信的惊愕,随即又转为羞涩,白净的俊脸上迅速变红,不敢再去看宇文轩的眼睛,躲闪着低下头去。

“云鹤,知好色则慕少艾,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这种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宇文轩看着神情窘迫的萧云鹤,微笑着说道,带着一丝宠溺,还有一丝欣慰,有如一个慈祥的长者,在看着自己已经长大的孩子。

宇文轩的话语里面听不到丝毫的调笑之意,很宽厚,听着很让人安心。但是萧云鹤听在耳朵里,脸上却感觉更加燥热,已经低下去的头,又向下低下了几分,心中更加窘迫。

萧云鹤完全不见了之前的冷静和镇定,此刻低着头站在宇文轩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又被当场抓了个正着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着,无地自容。

叶欢颜是萧云鹤心中最温暖的所在,也是萧云鹤心中最大的秘密。此刻最大的秘密被昭示于人前,尤其那个人还是和萧云鹤关心匪浅的宇文轩,萧云鹤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全身赤裸地站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六公主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你能和她有这么一段缘分,伯父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宇文轩继续说着让萧云鹤更加窘迫的话,还向前走了两步,一只宽厚的大手拍在了萧云鹤的肩膀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好好珍惜!这是你的幸福!”

萧云鹤本来是无地自容地站在这里,手都不知道往哪个地方去摆。但是现在听了宇文轩的话,他却鬼使神差地做出了反应,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云鹤。”隔了好久,宇文轩忽然说道。

但却只有萧云鹤的名字,却不说是什么事。

萧云鹤疑惑地抬起头来,再看此时的宇文轩,脸上已经见不到丝毫的笑意,而实现的严肃了许多。

萧云鹤用自己的眼睛去捕捉宇文轩的眼神,他看到,在宇文轩的眼神中,满是沉重之色,甚至还有几分忧虑,在不知不觉地弥漫着。

“伯父,出什么事了?”宇文轩迟迟不说一句话,萧云鹤问道。

“云鹤,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对吗?”宇文轩没有回答萧云鹤的问题,反而问了萧云鹤一个问题。

萧云鹤惊讶地望着宇文轩,但隔了一会儿,他眼神中的疑惑消失,面对着宇文轩一瞬也不瞬的专注眼神,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我本以为……还要再隔上一些时日……却没有想到……你和六公主……还有这样一段缘分在……”宇文轩喃喃地说道。

萧云鹤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宇文轩。他知道现在宇文轩说的话,并不是在对着自己提问,这只是他自己的喃喃自语,并不需要自己去回答。

“我知道,你这个孩子一旦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再轻易改变。但是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六公主,现在,我还不能让你作出自己的决定。这是你和六公主的约定,你的最终选择,还是需要对六公主说。”宇文轩对萧云鹤说道,目光中,已经不见了之前的沉重,而只有平静,平静如海。

“伯父,你会怪我吗?”萧云鹤却问道。

“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宇文轩却有些奇怪地望着萧云鹤,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看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好像问题还不一般。

“之前你问我的时候,我没有马上答复你,还说要好好考虑一下。但是今天……”说到一半,萧云鹤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羞涩和甜蜜,说话的声音也多出了几分期期艾艾来,“……今天颜颜一来……我马上……马上就下定了决心……”

宇文轩很有耐心地一字一句地听着,听着萧云鹤期期艾艾的声音,他的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了然,一丝丝的笑意,又浮现在他的脸颊上。

“伯父,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迷恋美色的好色之徒?我没有马上答应你,却……却为了……为了……”萧云鹤所剩不多的勇气到了最后一滴都没有再剩下,那个就在心里面的名字到了嘴边上,却怎么都没有勇气,把它真的说出来。

宇文轩却已经明白了萧云鹤没有说出来的完整意思,看着萧云鹤期期艾艾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他笑了起来,笑出了声音。

但这笑容是善意的,是宽厚的,是仁慈的。萧云鹤听得很清晰,但是他的心里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更加羞窘,反而随着这笑声,心中的躁动慢慢平复下来,慢慢的,他还抬起了头来。

“云鹤,真挚的感情,是不需要感到不好意思的。你喜欢六公主,六公主也喜欢你。为自己喜欢的人作出自己应当的行为,是天经地义的,也是你应有的担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会想到这种事情上的,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现在所想的这些,从来都没有在我的心里面出现过。萧云鹤,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宇文轩用鼓励的眼神望着萧云鹤,很认真地说道。

听着宇文轩很认真的话,看着宇文轩那毫不作伪的眼神,萧云鹤微微有些自惭的那一丝情绪,慢慢的就被驱散了。

“但我还是觉得,这样做,对你,对六公主,都太不公平了一些。”宇文轩看着萧云鹤的眼神中多出了几分内疚,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沉重了许多。

“怎么会?我不知道颜颜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愿意这样做,不管我要面对的是多少的凶险,不管将来我会失去多少,我都不会后悔!”萧云鹤毅然决然地说道。

这是他的真心话,根本就不要需要时间去考虑什么说辞。

“庙堂社稷,这么沉重的字眼,本来应该是着落在倾城太子身上,还有我这样的朝中臣子身上才对。六公主和你,应该有你们自己的天地,有你们自己的选择。因为这样的缘故,让你和她,都背负上了本不属于你们的这份责任,我也很无奈。”宇文轩怅惘地叹息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宇文伯父,你不用这样的。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也不是你想要的那样。既然我和颜颜有了这一段缘分,我愿意为了她,选择这一条路。我不会后悔,也不会去责怪任何人。我只是个凡人,决定不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如果未来注定要多出许多的坎坷和磨难,那么我唯一想要的,就是用我的本心,去作出我的选择!”萧云鹤坚定地说道,这不只是对宇文轩的安慰,也是他对自己选择的宣言。

宇文轩闻言,抬起头来,看了萧云鹤一眼。

但随即,他又低下头去,依然没有再说什么。

“伯父,你进宫去了这么久,把我一个人丢给那两位老前辈,可让我受了不少的惊吓啊!”萧云鹤想说一些轻松的话题舒缓一下宇文轩的沉重心情,笑了一下说道。

“那两个老东西,本来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是一见了面,说不了两句话,一准儿就要吵起来,搞不好周边没人帮着劝服,他们都能打起来!把你交给他们,是我的疏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他们两个,怎么对你了?”宇文轩果然被萧云鹤的这句话给转移了注意力,抬起头来看着萧云鹤,微带一丝紧张。

“那两位老前辈,是亲兄弟?”萧云鹤却震惊了,长大了嘴巴,吃惊地望着宇文轩。

“没错,虽然是亲兄弟,但是两个人一直都是八字犯冲,一见面就吵。当时太子找我有急事,我迫不得已才把你交给了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不敬的事情来吧?”宇文轩看来并不知道老刀和老枪带萧云鹤逛青楼的事情,以更加紧张的目光望着萧云鹤。

“竟然是亲兄弟……”萧云鹤却没有听进去宇文轩的问题,他的脑子里,全都被宇文轩刚刚爆出来的一个猛料给惊住了。

老刀和老枪,这两个脾气火爆当街就要动手动脚的老对头,居然是一对亲兄弟?

世界上,有这样的亲兄弟?

现在想着当时两个老头子你一言我一语对骂的场景,萧云鹤都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若非是宇文轩亲口所言不会对自己说谎,萧云鹤真的很难相信,这样的两个人,居然会是一对亲兄弟。

现在再回想一下,两个人的年纪相差无几,那两张布满了深深褶皱的老脸,似乎隐约有几分相似,说是亲兄弟,单从表面上看,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这两个人的性情脾气,那一见面马山就火星撞地球一样的激烈反应,把他们两个和亲兄弟划等号,是不是……也太天马行空了一些?

就算不是每一对亲兄弟都可以做到兄友弟恭,起码的血脉亲情在那里,表面上的客气礼貌,总还是能做到的吧?尤其是那两个人都是这么大的年纪了,年轻人的火气早就应该降下去了,怎么还能作答像现在这样活力十足?

“云鹤!云鹤!……”宇文轩略带疑惑的声音,忽然在萧云鹤的耳畔响了起来。

“啊!?”萧云鹤打了个激灵,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惊醒过来,看着在自己面前贴得比较近的宇文轩,看着他脸上的那一丝疑惑和不解,萧云鹤愣愣地问道,“伯父,你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刚才,你在想什么呢?”宇文轩苦笑着看着懵懵懂懂的萧云鹤,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

“我……”萧云鹤张口结舌,刚才他所想的那些事,可不能和宇文轩这时候说出来。

虽然那两个不着调的老头子把萧云鹤折腾得够呛,被一个心肠阴毒的女人给阴了一回不说,还和那个叶承龙结上了仇怨。但是萧云鹤可不想把这些事情都告诉给宇文轩,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但是这时候由萧云鹤说出来,萧云鹤就很有打小报告的嫌疑了。

萧云鹤可不想做这样的人,但是他想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一件要紧事,当下就急着对宇文轩说道:“宇文伯父,叶承龙这个人,你了解吗?”

宇文轩的脸色一变,急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的?你见到他了?”

“嗯,我不但见到了他,还和他起了些冲突。”萧云鹤苦笑了一声,语焉不详地说道。

“你在哪里见到的他?你们之间,起了什么冲突?”宇文轩似乎对这个叶承龙很是紧张,对萧云鹤连连追问个不休。

“在临凤阁,我和他……”萧云鹤正想想一些委婉的言辞来说明这件事,但宇文轩却已经急迫地打断了他的话。

“临凤阁?”宇文轩听到这个地方就愣了一下,随即他又作恍然大悟状,“是那两个老糊涂带你去的吧?”

萧云鹤点了点头,这种问题,他想遮掩也遮掩不了。

“这两个老混蛋,办事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我明明吩咐的他们,一定要把你送回家。这两个老家伙自己不老实也就算了,居然连我的命令也不遵守了?现在京城这么乱,还带你去那种地方……”宇文轩勃然大怒,对不在面前的老刀和老枪大骂不止。

“伯父,你知道京城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吗?我听那两位老前辈说,那些人……好像都是外地人呢……”萧云鹤问道。

“别叫他们什么老前辈!他们就是两个老糊涂蛋!等会儿,看我怎么惩罚他们!”宇文轩怒气未息,气咻咻地说道。

萧云鹤闭上了嘴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宇文轩这么勃然大怒的样子,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为那两个不着调的老家伙说什么好话,说不定,自己会变成为他们当枪子的替死鬼。

自己一个人生了好一会儿气,宇文轩看了萧云鹤一眼,随即又问道:“那个叶承龙,也是去的临凤阁吧?你和他,发生了什么冲突、动手了没有?”

“我把他……摔了一跤……”萧云鹤用很慢很慢的语气说着,这回真成了犯错被抓的孩子了。

“摔得重不重?伤到了什么程度?”宇文轩没有去留意萧云鹤的表情变化,继续急迫地追问道。

“没有受伤!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没有敢再对他下什么重手。他虽然摔了一跤,但是没有受什么伤!”萧云鹤赶紧澄清道,这种牵涉重大的问题,他不敢隐瞒。

“没有受伤?这就好办了一些……”宇文轩闻言大松了一口气,看着萧云鹤的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急迫了。

“伯父,我虽然没有真的伤了他,但是也让他折损了面子。他那个人看样子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我这样做也算是得罪了他,我怕他……”萧云鹤带着些自责说道。

他现在真的很想大骂自己两声笨蛋,要不是自己稀里糊涂地中了那个女人林微雨的诡计,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一个人渣?虽然把那个人渣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心里也觉得很畅快,但是这总是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他只是不知道,这时候招惹的这个大麻烦,会不会在宇文轩的身上,生出更大的一个麻烦来。

“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个叶承龙确实是一个睚眦必报的阴险小人,你这回虽然没有伤他,但是他也一定会把你看成眼中钉肉中刺的。以后你见了他,也要小心一些才是!”宇文轩目光严肃地看着萧云鹤,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萧云鹤点了点头,但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他对自己的安危如何并不怎么在意,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莽撞给宇文轩招惹来什么麻烦,才是他现在心中真正想要知道的问题。

“伯父,我得罪了他,他会不会……把这笔帐……算到伯父的头上来?”萧云鹤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自己的担心。

“算到我的头上来?那肯定会的,他算到我头上的帐,可真的有不少了!”宇文轩居然还笑了出来,却没有像萧云鹤所预想的那样,一下子勃然大怒大发雷霆,或者如临大敌愁眉紧锁的表情,统统都没有。

他反而很轻松,看着萧云鹤的眼神,也多出了几分的调笑之意。

萧云鹤迷惑不解地看着宇文轩:宇文伯父这是怎么了?该不会被自己给气糊涂了吧?

“伯父,那个叶承龙,不会造成什么麻烦吗?”萧云鹤的担心仍在。

“这个你不用担心什么,那个叶承龙,还有他的老子叶龙城,早就把我看成了生死仇敌,别说你和我确实有关联,就算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毫不相干的事情,他们都会统统算在我和太子的头上来!再多你这一件,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此仇此恨早已经无可避免,多一些少一些,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宇文轩大笑道,宽慰着萧云鹤。

“真的没有问题吗?他会不会借此事,找伯父的麻烦?”尽管之前已经在老刀和老枪那里听到了类似的话,但萧云鹤的心里,却依然很难就这么完全地放下心来。

“你如果真的打伤了他,那事情可能真的有些不大好办。但是现在你并没有伤到他,他就算想要生事,也是找不到什么借口的。这件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宇文轩继续安慰着萧云鹤,但下一句他又变得咬牙切齿起来,“但是那两个不遵军命的老混蛋,我绝对饶不了他!”

听到宇文轩一连串的解释,萧云鹤那颗变得敏感多疑的心,终于算是安抚了下来。

“不过这件事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但那个叶承龙在京城里面早有恶名,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以免被他寻衅生事。他多半不敢这么大胆,但是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宇文轩又对萧云鹤叮嘱道,对于那个叶承龙的品性,他比萧云鹤更加了解。

萧云鹤点点头,虽然宇文轩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这总是自己的一刺鲁莽行为,应有的谨慎小心,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也是一个教训。

“好了,这几天呢,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关于你的选择,先不要这么急着做决定。六公主既然和你有了约定,过不了几天,她应该还会来的。到时候你们两个见了面,把一切话都说开了。然后,才轮到我们之间的问题。”宇文轩深深地看了萧云鹤一眼,对萧云鹤郑重说道。

萧云鹤看着宇文轩的眼睛,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你好好休息吧,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你一定也累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饭菜什么的,会有人给你送过来的。你闲下来的时候,可以在院子里面随便走走,但是这几天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出门了!”宇文轩对萧云鹤说道,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说出相似的叮嘱了。

看来关于叶承龙的事情,他虽然表面上说得好像无足轻重,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他的心里面,只怕也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对萧云鹤一再叮嘱不让他出门了。

萧云鹤能想明白这件事,但是宇文轩既然不直说出来,他也不会明白地表示出来。

有些事情,不一定非得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才是最好的。感动,只需要藏在自己的心里面,记住了,不要忘记,这就足够了。

宇文轩满意地看着萧云鹤,再没有什么事情去叮嘱了,他打开门,离开了。

人来人往,这间简陋的居室里面,又只剩下萧云鹤一个人了。

无所事事,萧云鹤躺在了房间里面唯一的床上,和衣躺在床上,看着有些老旧的床帐,他那已经平静下来的心绪,又慢慢地激荡了起来。

一个人的时候,反而最不容易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萧云鹤现在躺在了床上,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他的心里面,只跳跃着哪一个唯一的精灵。

少男少女的爱情,本就是充满了诗情画意,是怎么去想都满是甜蜜的激荡感情。深陷其中的萧云鹤,又岂能免俗?

这一晚,只怕他,还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

外面的天色依旧很早,时间虽然已经渡过了正午,但是距离太阳落山还早。

京城里的街道上,依然和萧云鹤离开的时候一样,无数的各色人等,操着杂七杂八天南海北的古怪口音,在大街上涌来涌去,如果有人能够站在天空上,自上而下地俯视鸟瞰下去,就会发现在这个雄伟沧桑的京城之中,这一条条由灰色的人流所组成的洪流,已经淹没了京城的大部分。在京城的外围,交织出了一圈圈连绵不绝的围城。

但是在京城的中心位置,这一无孔不入实力强大的灰色洪流,却一下子断流了。

京城的中心位置,街道还是那些街道,被冰雪覆盖的地面,从天空中向下俯视,见到的只是一道道银白色的正方形方框。和外围的那些灰色方框相比,两者的差别对比,是非常的强烈的。

视角拉近,从天空回到地面,这一没有被灰色洪流所覆盖和淹没的中心空白区域,是京城的核心位置——皇城。

城池的建筑功能,就是为了防御外敌入侵,保护城市内部的居民。除了外城的那些巍峨高耸的城墙之外,在这京城向里三分之一的位置,还耸立着另一圈丝毫不比外面的城墙逊色的高大城墙。

这里的城墙,相比起外面的外围城墙,似乎降低了一些高度,但表面的青砖瓦石,却显得新鲜了许多。而从整体的布局,表面的防御设施上看,一点都不必外围的城墙逊色,甚至还犹有过之。

这里才是京城的核心地带,这里才是京城真正要保卫和守御的地方。

京城之中有皇城,在皇城里面,住着的,是京城之主,是大齐之主——皇帝。

一国之君,身系天下万民之安危于一身,这身边的防御警戒,如何能马虎得了?

就看这皇城城墙上,那城垛的后面,人影立高墙,密密麻麻地站着的,都是一个个衣甲鲜明身手不凡的御林军将士。光是这城墙上的防卫人员,就比外围的城墙那里,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皇城的外围,几百米远的街道上,那些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向何而去的灰色洪流,依然在不知疲倦地流转着,在京城地外围,围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圈。

但是在这皇城城墙之下,城墙里面,连一个不明人物都见不到。那些灰色洪流虽然势力庞大,但是也依然不敢染指这防御森严京城里重中之重的皇城。

里面,住着的是大齐皇帝,是天下最强的家族——皇族叶氏。守御在外面的,是天下最精锐的御林军。这样的力量,远不是那些无知山民胆敢掠其锋芒的。

从皇城城墙向里,守卫依然森严,一队队铁甲士兵,时不时地巡逻着。见到任何不明人物,都会严格地上前盘问,不放过任何一点可能出现纰漏的防御死角。

这是他们的责任,是这座皇城,赋予他们的责任。

继续向里,穿过前面百官朝拜的正殿,再向后,是一片风景优美建造精致的百花园。

如果萧云鹤来到这里的话,他一定也会发出惊叹声。因为这里的花草树木,也和他在临凤阁所见到的一样,全部都违反了正常的四时轮转之序,一颗颗郁郁葱葱的草木,一朵朵绽放得热烈的花朵,都似乎在告诉着人们,现在并不是冬季,而是属于所有生命的春季。

萧云鹤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是他心中的那个人,现在却就站在这里,站在一棵一人多高的灌木前面。

那株灌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花样品种,郁郁葱葱的全都是厚厚的青叶子,滚圆滚圆的,青翠欲滴,上面却不见一片枯败之叶。

更稀奇的是,这场持续了好多天的风雪天气,在地面上积了那么厚的一层白雪,但是这一株灌木上,还有周围其他的那些草木上,却见不到一星半点的雪花,完全就是一片纯粹的碧绿色,绿的耀眼。

叶欢颜静静地伫立在它前面,一双足以让天下所有的星辰都黯然失色的明眸,就落在眼前一片和周围叶子毫无二致的青叶上,怔怔地出神。

她的一双眼睛,就落在那片叶子上。但是她的心,却早就离开了那片树叶,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静静地伫立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天气虽然放晴了,但是冰雪覆盖的大地,一点都不减其寒冷萧瑟。再这样寒冷的天气里,除了那些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到处乱窜的灰色洪流,是没有什么人愿意在外面停留太久的。这样寒冷的时候,还是猫在家里围着火炉取暖唠嗑比较好。

叶欢颜身上,依然是萧云鹤所见到的那一身雪白,站在这银装素裹天地一片雪白的环境里,远远地望过去,一动不动的叶欢颜,就像是一个雪人。

天空中的太阳,一点一点地向西移动着。久久地伫立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叶欢颜,她的影子一点点被拉长,那个缓慢延伸的影子,慢慢地穿越了东方的一株低矮花草,遮住了半边的枝叶,随后,又这追了后面的另一株草木。

她已经在这里静立了很久,眼前的那片叶子就算是朵花也要被看穿了,但她却一直在这里保持着那个姿势,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良久,在她的身后,有一阵脚步声,细细碎碎地响起。

那脚步声有些纷乱,节奏似乎掌握得不是很好。夹杂在这阵嘈乱的脚步声之间的,还有一阵阵若隐若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临近,那阵若隐若现的呼吸声,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可闻。

那呼吸声似乎比这阵脚步声还要纷乱得多,一声长一声短,一时又没了声息。和那阵纷乱得节奏错乱的脚步声相比,这更加混乱的呼吸声,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节奏。

在这呼吸声和脚步声来到叶欢颜背后五六米的地方,忽然就停下了。

节奏混乱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但是那毫无节奏和规律的呼吸声,不但没有同时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一声声急促地喘气声,喘气声如雷,“呼呼”直响,像是一个已经被破掉的风箱,又被一个粗鲁的莽夫,给胡搅蛮缠地乱拉了一气一样。

这时候,叶欢颜突然就转过了身来。

“哥哥,你怎么来了?”叶欢颜轻声说着,却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似乎她早就知道,这个人,就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一样。

没有惊讶,她那绝美的玉脸上,还是表露出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关切和焦虑,她那一双小巧秀气的恋足在裙裾下快速地点动着,一阵小跑冲到了来人的身前,一手抚在那人的胸口上,另一只手则握成了一只小粉拳,在那人的后背上轻轻地捶打着。

“哥哥,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怎么还跑得这么急?上次王太医说过的话,你又给忘记了吗?”叶欢颜一边前抚后捶地安抚着那人糟糕的呼吸,一边对他没口子地责怪道。

她那动听的声音里,有责怪,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切和痛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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