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酒瓶也随之重重地摔在桌面上：“走了。”
“老五。”顾桸迟喊了一句，整个人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五个人里邢向阳最小，所以很多时候都被喊成小五、老五。
他顿住脚，转身望向顾桸迟。
“有些话本来不应该我说。”顾桸迟抬头望向他，就这手里的柠檬水喝了一口：“两个半月前有一回，我从瑞金接了时宜，她陪苏青梧去了趟妇产科。”
有些话点到为止。
邢向阳喝了酒，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什么？”
卫炎生看不过去，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头：“人话你听不懂？苏青梧！去妇产科！”
邢向阳浑身的戾气瞬间消失殆尽，他踢开老沈重新坐进沙发：“哥，你刚刚说什么？”
长大之后他很少喊顾桸迟叫哥，一个是因为年龄本来就相仿，二呢觉得一个大男人整天哥来哥去的像个没断奶的小孩。
一向面无表情的人甚至眼里带了点星星沫沫的期待。
顾桸迟抬了抬眼皮，伸手将他的手推开：“有话去问你老婆。”
他要不是看不过去邢向阳这个闷葫芦他提都懒得提，算算时间苏青梧这都怀孕四个多月了，他还能利用花边新闻去气她。
真是想用木鱼敲开真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欧阳直接咋舌了：“就是说我们弟妹怀孕了？”
CUB里冷气十足十，邢向阳觉得手脚有些凉，大概是因为紧张。
他放在酒桌上的手机这时候响起来，屏幕跳跃，上面是苏青梧三个字。
他跟给所有人的备注一样，直接打的名字，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没有一个。
在这之前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自从那天晚上说出了离婚之后，他一直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里。
他承认自己有点逃避。
期间苏青梧打过两通电话，他都以工作太忙搪塞了。
因为太忙所以没有时间回家，没有时间去离婚。
可是他却窝在纸醉金迷的CUB里吹冷气。
现在顾桸迟跟他说苏青梧怀孕了。
她怀孕了？
脑子里有些碎片的记忆涌上来。
他记得有一天苏青梧问他是不是想要一个孩子。
他怎么回答的来着，哦对，他说他不是想要孩子，他生气只是因为不要孩子这种话不是由他说出来，而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自尊心受不了而已。
还记得当时苏青梧脸一下白了。
还有，她当时抱着马桶吐得脸色苍白——
这两个月她身体一直不好，整个人都消瘦，可是他一句都没有问过——
脸白了几分，旁边有人推他：“愣什么呢，接电话啊。”
电话响停了一遍。
他接过，看着上面的来电人姓名，抬了手回拨。
他估计苏青梧是问他今晚回不回家吃饭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吃过饭了。
可是他想错了。
电话里的人声虚弱无力，甚至是绝望的。
“邢向阳，救救我的孩子。”
卫炎生等人见邢向阳身上的戾气又立刻回来，他捞了桌上的车钥匙就要往外跑，眼睛里都是不知名的害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