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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圆缺聚散

当年情意深,如今两相望。

若城外 山神庙

言濬与黎卿旭在城内用过午饭后,便根据老板的提示来到了这里。老板一听说他们要往这里来,惊慌失色的劝他们不要来,说这里有吃人的妖怪。黎卿旭只好说他们就是来收妖的,老板却告诉他们,前些日子也有个道长去了,却没回来。黎卿旭吓了一跳,暗戳戳的看了言濬一眼,心想言濬应该能对付的吧?他们跟老板告别后,便随着老板的提示来到了山神庙。

虽说是山神庙,可从外面看去,却是破烂不堪。黎卿旭注意到,门上布满了深深了的抓痕,到处挂满了蜘蛛网,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这一片安静到了极点,在炎阳照射下,窗里却是漆黑一片。一阵微风袭来,附近树林的枝叶剧烈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黎卿旭朝树林望去,微微地后退一步。言濬皱着眉,抱着剑站在了黎卿旭面前,他道:“自己小心点。”黎卿旭双手握着前两天黎君鸾给他的剑,死死盯着那个方向。就在下一瞬间,一个庞大的黑影从树林中跃出,朝他们的方向扑来。言濬反应极快,整个人往后仰去,右手拿着剑往后一甩,黎卿旭只觉自己被一股力拍到了一旁。待黎卿旭回过神来,言濬已将黎卿旭拍到了一边。黑影落在地上,在地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黑影见他们躲开了,发出一声怒吼,转身消失在了树林间。

言濬朝那个方向看了看,转身对着黎卿旭道:“没事吧?”

黎卿旭摇头:“没、没事。”

“那就好。”言濬绕过他,来到山神庙门前,“进去吧。”

黎卿旭往黑影跑的方向只看了一眼,连忙收回目光,走到了言濬身边。言濬拿起剑,用剑推开了门。破旧的木门发出难听的声音,阳光落在地上,黎卿旭伸出手,摸了摸门上的抓痕,看上去似乎是那个黑影所为。言濬用剑挑起一块破布,将破布上的尘抖干净后,他将蜘蛛网全都擦去。

黎卿旭也学言濬的样子,用剑挑着破布,将供台擦得干干净净。他又从旁边找到了香烛,黎卿旭是剑修,虽然前不久黎君鸾曾教他如何凝火,但黎卿旭暂时只能冒出几点火星。黎卿旭心下暗暗叫苦,只得将灵力凝于指尖,尝试了好几次后,黎卿旭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言濬。言濬回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在看见他手上的香烛后,他才凝起一抹火团向香烛投去。黎卿旭将香烛插在香炉中,向供像躬身三拜。

言濬不知从哪里找出了几块跪垫,他念了个清洁术,将庙中的灰尘全都除去。言濬盘腿坐在跪垫上,打量着这个山神庙。

这个山神庙不大,似乎是百姓们搭建的。供像是一个笑呵呵的胖佛,供台上的供品已经很久没换了。从山神庙中齐备的物件上来看,这里以前应该经常有人打扫,但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里开始渐渐没落。

黎卿旭坐在跪垫上,从纳戒中取出一本剑谱,认真看了起来。言濬似乎要在这里等那个黑影回来,黎卿旭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心里想着,看剑谱也就越发心不在焉。黎卿旭正想的入神,却突然被一个声音打乱:“这些日子,阿君教了你不少吧?”

黎卿旭一愣,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他反应过来,道:“昂,阿姐给我选了纳戒,还有这把剑。阿姐还教了我许多,我觉得阿姐人真的很好。”

言濬哼了一声,往旁边的柱子一靠,闭眼小憩起来。

黎卿旭放下剑谱,往言濬的方向凑了凑,低声道:“言濬哥,你,喜欢阿姐吧。”

言濬睁眼,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黎卿旭笑了笑,道:“从一开始你来的时候,眼神时不时看向阿姐。后来吧,我就发现你对有关阿姐的事都挺上心的,我就觉得,你喜欢阿姐。”

言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都看出来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言濬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道:“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她了……久到,我说不清有多久,喜欢到,我说不清有多喜欢。”

言濬给黎卿旭讲了个故事,是一个青梅竹马的故事,后来他们分开了,女孩没了联系,男孩则一直在等待。

黎卿旭不是言濬他们,他是真实的一个凡人,一个剑修,知道黎君鸾的身份后,黎卿旭没有太多的惊讶,似乎在他心里,黎君鸾就该是这样的。

言濬看得出来,黎君鸾挺喜欢这个堂弟的。言濬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他是黎君鸾的堂弟,还是因为自己藏在心底太久了,才会把这些告诉他。

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已经临近傍晚了。黎卿旭去买了些小吃,想起山神庙的供台,他又去买了些水果等贡品。回到山神庙时,天已经变成了深蓝色。

黎卿旭推开门,却发现除了坐着的言濬,言濬对面居然还坐着一个黑衣人。黎卿旭发现,他就是今早在客栈扶了他一把的人,只不过他现在摘下了斗笠。黎卿旭愣了愣,走到了供台前,将贡品摆好。山神庙中还有几个烛架,黎卿旭取出蜡烛,将山神庙照得亮堂堂的。在烛火照耀下,胖佛的笑容似乎深了几分。

黎卿旭拉过跪垫,坐在了供台前。他悄悄地看了言濬一眼,又看了黑衣人一眼,见两人都没有说话的迹象,他只好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黑衣人偏头看了他一眼,道:“晟暄,字瑾瑜。”

黎卿旭点点头,“晟公子也是为这里的妖怪而来?”

晟暄点点头,没再说话。

黎卿旭扁扁嘴,本来言濬就不爱多说话,如今又来一个晟暄。黎卿旭撑着头,随便吃了些糕点。差不多到了亥时末,那只妖怪还没来,黎卿旭便往旁边柱子挪去,浅浅的睡了个觉。

临近丑时,庙外传来了一阵风声,原本闭着眼的言濬与晟暄立马睁开了眼,拿起自己的剑。庙门传来一阵难听的抓痕声,言濬看见庙门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辉,他回头看了一眼胖佛,发现胖佛也泛着同样的光辉。晟暄道:“佛光?”

言濬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黎卿旭被吵醒了,门外的动静吓了他一跳。他爬起身来,刚碰到自己的剑,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清谦,你那边有麻烦吗?”是黎君鸾的声音。黎卿旭往周围看了几眼,并没有看见黎君鸾。耳边又传来黎君鸾的轻笑声,她道:“这是传音术,只有我们两能听到。”黎卿旭:“……”为什么有种被戏弄了的感觉?

黎卿旭抱着剑站在供台前,他盯着大门,告诉了黎君鸾这里的情况。

黎君鸾听完之后,道:“你说它有爪子?”黎卿旭应了一声。黎君鸾又道:“那应该是燮兽。”传说燮兽一族的祖先,曾经是一位得道高僧的坐骑。高僧为燮兽赐下了能与主人心意相通的法术。“燮兽有着青色的皮毛,形态状似狼豺。我想,这里供奉的,应该是这里的得道僧人,而这只燮兽可能修为不够,无法跟着他。所以它死后因为浓烈的怨气成了这副模样,而庙里还有他残余的法力,因为怕伤害到它,所以他在门上下了禁锢,却伤不到它。”

黎卿旭听明白了,看着言濬与晟暄抱着剑看着庙门,他问道:“那阿姐,我们要怎么做啊?”

黎君鸾道:“言濬应该看出来了,你记得上次你问过我的通灵术吗?”

黎卿旭道:“记得,阿姐是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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