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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前尘灯影

晞曜与这位帝君的初识源于一场意外。

晞曜在一个名叫雲斓的小镇住了两月,只因他听闻镇上有一个很厉害的仙子。

雲斓镇在青树洲上,是个近海的小镇。每每到黄昏,云朵映在天边,五彩斑斓。可后来海边出现了一个妖怪,渔民们人心惶惶,不敢出海打渔。直到有一天,一个白衣仙子来了,渔民们站在岸上,看着仙子乘着小舟去找妖怪。仙子跟着妖怪下了海,等仙子上来时,她说妖怪已经走了,不会再来了。因此,人们邀请仙子在雲斓镇多住些时日,希望能够报答她。

说到这里,黎君鸾脑海中浮现出海天一色的情境。她情绪不明,只低声笑了笑。其实她早就知道,他们说的就是她。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三魂七魄如今只剩下了一魂一魄,她的记忆也一大部分流失。

有一日,晞曜来到海边,看见那个白衣仙子正坐在海岸上,似乎在与什么人交谈。他一眼就看见了水下有一个黑影,似乎是妖怪。晞曜一时情急,冲过去便大声质问。仙子即使戴着面纱,晞曜也看出了她的惊讶。经过仙子的解释,晞曜这才明白,原来是有一个鲛人来到了这片海域。那日狂风大作,渔民们又惶恐,错看成是妖怪也不足为奇。

黎君鸾摸摸下巴,盯着树上的叶子道:“你问了那位仙子的芳名吗?”

晞曜一愣,不知说是不说好,踌躇间看向了湫然。湫然别过头,示意他自己解决。

晞曜只好硬着头皮道:“那……那位仙子说,她姓君……我便称她做君仙子。”

“哦。”黎君鸾随口应道,晞曜与湫然都明显的看出了她的敷衍。

晞曜:“……”

湫然:“……”

两人对视一眼,故事还得继续讲下去。

“君仙子不爱搭理我,我觉着可能是我太热情的缘故。”晞曜深陷回忆无法自拔,对此,湫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黎君鸾则打了个哈欠作为回应。

晞曜成日缠着君仙子,终于有一天,君仙子要离开了,晞曜想跟着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她。后来有一个人来接君仙子离开,那也是晞曜与言濬的第一次见面。

晞曜开始扯别的话题:“哎,湫然,原来他俩没渡劫之前就认识,你说会不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湫然没回话,看了一眼正悠哉悠哉“小憩”的黎君鸾。人家早就看破了,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事?

晞曜清了清嗓子,“那我们讲点别的,就讲天界的事。”

“她与月老、司命的关系很好。常常着不是一身白衣便是黑衣,不是戴着面纱便是面具,我们都并未见过她的容貌。”晞曜喝下一口酒,讲起一些平淡往事。

“她历过仙劫后便寻得我,恰好那时我在湫然那,而后我们去了人间。”晞曜似乎想起什么趣事,嘴边噙着淡笑。

“在人间那段时间,我们与她结下了很深的情谊。”湫然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也随晞曜一笑。

“湫然,你是不是也想起来了?”

“是啊。”

黎君鸾对于这些事一点记忆也没有,但也是正常的,记忆如果这么容易找的回来,那天天在她耳边讲故事不就治好了?

“她为人处事总是淡漠不惊。那时我与湫然打算吓她一次,没曾想言濬上神突然到来,然后……”晞曜脸上露出几分难堪。

“然后倒是把言濬给吓着了。”湫然淡笑,拍了拍晞曜的肩膀。

“是啊,”晞曜拂开湫然的手,“言濬笑还算正常,但她却是第一次露出淡笑。”

“她第一次调侃我们,什么时候感情那么好,还想吓她。”湫然接过黎君鸾泡的茶。

“只有月老、司命与言濬来时,她才不吝于笑。”晞曜浅浅抿茶。

“那她,是个如何的人呢?”黎君鸾细细品茶,也与他们装起糊涂来。

“她为人淡漠,处事淡然不惊。只有我们、月老、司命、言濬才能与她开得玩笑。她喜欢安静,湫然酿酒就是与她学的,我们的滞塞数年的修为也是因为她才有大突破的。”

“后来呢?”黎君鸾接过青斓送上的手帕,轻轻擦了擦手。

“后来那次人间之战,她一举击败了妖魔两王,而后失去了联系。”

“若不是命脉还亮着,我们险些以为她就此陨落。”湫然淡笑,但两人眼底些许的情绪却显而易见。

“那,晞曜这次回那盒子,是为何?”黎君鸾眼神微凝,似在思索些什么。

“我的精神力恰好最近放出了,不然你怎么察觉得到我。”晞曜答非所问,神色带着几分懊恼。

“你又回去了?”湫然微微皱眉,“那言濬怕是早就发现我们了。”

“诶~她不在几百年,特别想念那盒子。”晞曜笑笑,掩下眼中的情绪。

黎君鸾把他们的情绪尽收眼底,浅浅一笑。黎君鸾现在倒是对三百年前那大战好奇得很。黎君鸾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相信不久,就能见到那位言濬上神了吧。

三人之间的气氛微凝,此时青斓恰好上前来,“小姐,该午睡矣。”

黎君鸾起身,颇有深意的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待黎君鸾回了屋,晞曜呼出一口气,“这精神力强大的跟她一样,还是一样的不好骗。”

湫然看着桌上的茶杯,淡淡一笑,“没找错人。”湫然眸色微闪,“至少处事上一样的严苛。”

“也不过两三天,言濬就该亲自来了。”晞曜与湫然相视一笑,拂袖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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