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生口不择言的样子，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基本上和人对话的节奏，就是他刚才表现的那样。
虽然不是故意为之，但总有种刻意炫耀自己本钱的感觉，总的来说，童生虽然智商够高，但为人还不算特备沉稳和老练，假如他活到四五十岁，大概他就知道这种无意义的炫耀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那时候，他顶多会在心里鄙夷那些不如他聪明的人，而不会直接就说出来。因为这样的话，别人如果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他了。
就比如，苏羽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心思被看穿这种事情，而是很简单的拐个了弯，讽刺他很健谈。
当然，这个“健谈”显然不是什么好词，至少童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所以索性闭嘴不说话了。
韩冬也算是经常被童生按在地上摩擦了，哦，别误会，他指的是智商。所以，和童生说话，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被鄙视，以及哑口无言的一方。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童生在别人面前吃瘪，所以，他心里乐开了花。让你瞎嘚瑟，碰上对手了吧。
苏羽当然不是童生的对手，至少在智商上，韩冬觉得不只落后了一条街那么远。不过论起给人脸色，以及气人的功夫，那童生比起苏羽来，当真是天渊之别了。
认识这么久，韩冬就没有一次在苏羽手里获得过主动权的。
“嗯，我这位朋友是稍微有点健谈，别在意。”
“我一点也不在意，还是说说正事吧。”
智商高而已，那又怎么样？智商比童生高的，或许不多，但全世界加起来也不少，可你见过他们了不起了吗？还不是被各种剥削和压制，你什么时候见过高智商的人，真的成为了国家领袖。
尤其高商低能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不是他们不够聪明，而是他们聪明的技能点，都没点在人情世故上。说白了，就是严重偏科。在待人接物上，甚至比不过一般人。
苏羽从不以短击长，所以也没想着在智商上和对方一较高下，所以抛开这一点，他自然不会在意。
而韩冬，听到苏羽不计较，而且还主动谈起正事，也就把童生那点破事给丢到爪哇国去了，直接就把这段时间的事情给复述了一遍，相关的情报也没有隐瞒。
毕竟人是他请过来的，再隐瞒什么就说不过去了，而且他从未想过自己能隐瞒些什么，以苏羽的身份和资源，想要自己查出这些东西，根本不是问题。更何况，苏羽年纪虽然不及自己，但经过这么久接触，他很清楚对方的神秘。
而这种神秘，甚至和他的身世来历对不上号。不过韩冬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的了解也就仅限于此，更多的东西，他是不会去探究的，毕竟有些东西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能这样保持合作的关系，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们复出之后，又开始新一轮的游戏了，最近几天又有很多玩家受害，他们的有恃无恐，以及对国家的挑衅，已经严重威胁到国家安全了。所以国安局已经给我的上头施加了压力，我如果再不破案，我就等着被一撸到底了。”
韩冬虽然是笑着阐述事实，仿佛就是在开个玩笑，
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事实上，上头已经分了好几批人手在搜索堕魔者的踪迹，但他们人数少，而且一直活动在游戏网络上，所以也没办法捕捉归案，最重要的是，没弄清楚对方掌握着什么技术之前，搜索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复刻了上一次的惨案。
而另一方面，上头又把希望寄托在韩冬身上，原因自然是他是第一个发现这件案子的人，而且身边还有一个大科学家，解决过一次游戏危机。所以，压力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韩冬身上。
“恐怕一撸到底都是小的。”
听到苏羽这话，韩冬又挤出那个生无可恋的笑脸，看得苏羽直摇头。反正他是看不穿对方是真的生无可恋，还是装的。
“所以，我才需要你帮忙，你在南广的时候和他们交过手，应该知道他们的本事......”
苏羽抬手，止住了韩冬的话，并纠正道：“严格来说，我当时不在场，真正和他们交过手的，是她。”
苏羽从不邀功，因为不邀功，就意味着不用担责任。只想好处，不想坏处，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所以不想要坏处，自然也就不能要好处了。
当然，他这么做的并不是推卸责任，而是再说一个事实。毕竟面对韩冬，他还不需要推卸责任。
“好吧！那珍妮小姐，你有什么评价，或者对他们了解多少。”
珍妮没有回答，而是眼睛瞥了一眼苏羽，见到苏羽微微点头，这才开口说话。
“他们本身的实力一般，勉强算得上S级别的异能者......”
“哈？”
一旁正在手搓游戏的谢迅闻言，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连手里的平板都掉在地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破了几人的交谈，让他们纷纷侧目相看。
“你有什么问题？”
韩冬照例询问，而谢迅摇头，甚至连嘴巴都捂上了。
见状，韩冬也没搭理他，而是皱着眉头看着珍妮。
“你确定勉强算上S级的异能者，只能算是实力一般吗？”
异能者？韩冬当然知道不是，但他们堕魔者本身就是异能者转化过去的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所以实力等级基本可以套用。
虽然如今的等级评价不如战时，但S级终究也不是什么大白菜，天人学园人数够多了吧，你见过几个S级？真正达到这个级别的，无不是掌握在国家手中，其余的嘛，也是散落在各地，不成规模。
简单点说，坐在他面前的苏羽和珍妮，就达不到S级的指标。
结果一个达不到S级的人，跟他说堕魔者的实力接近S级别，而且还算一般，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好了。如果说他们实力膨胀到欲望之兽那个级别，那他还能稍微接受一下。
“韩警官，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最好不要搞错一点，我们的实力评论指标，和国际通用的不一样，和国内的也不一样。严格说，我们两个按照战时指标来算的话，也是A+以上，如果不计后果使用全力的话，起码也是S级。”
以前或许没有，但现在苏羽和珍妮真就达到
战时指标的S级了，甚至，还要在此之上，不过由于S级已经封顶，苏羽也无法获得更高的评级了。
虽然在简历上，他们的能量评级很低，但战时指标从不按照能量评级而论。
“你是说，你们能超常发挥。”
“超常发挥？算是吧。你以为天人学园当时闹场的恶魔，是谁给击溃的？”
韩冬还真不知道，以他的身份，也得到了详尽的情报，因为唯一知情的，只有参与过的人，以及李月明，而李月明很明显不会把这种情报到处乱说，所以韩冬知道的很少。
可苏羽这么说，自然不可能在忽悠他，毕竟吹牛吹过头，是要死人的。
“嘶......”
韩冬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瞧苏羽他们了。
“恶魔，来着异维度的生命体，你居然是接触过的人，不知道你对他们的了解有多少，他们是什么样子的生命体？”
童生忽然插话，老实讲，他对苏羽的实力一点也不感兴趣，但他对恶魔却很好奇。毕竟是其他维度的生命，他一个研究人员不好奇才怪。
“血肉之躯，不过严格来讲，他们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蕴含着极为恐怖的能量，最重要的是，他们掌握着世界的规则。”
“掌握规则？”
掌握，而不是利用，要知道人类对各种能量的运用，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利用，而不是掌握，掌握，意味着他们随时都可以改变规则，这可比利用强得太多了。
“哎，可惜，如果我能研究他们的身体结构，或许发现他们的秘密。”
“你好像搞错了，他们掌握规则的原因，不是他们的身体，而是他们的智慧。你应该也听过恶魔的智慧这种说法，说白了，恶魔就是拥有着比人类更优越的知识。所以，就算你捕获了他们，研究透了，也没用，知识靠的，从来都是传承，而不是基因。”
童生挠了挠头，知道自己陷入误区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你对他们怎么这么了解？”
“因为我见过！”
这完全不是答案的答案，让童生再度闭起了嘴，他不蠢，所以他很清楚，苏羽根本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你们跑题了！”
恶魔怎么样都好，韩冬从来不在乎，几千年了，也就一个恶魔跑了过来，都不知道下次得多久出现。说句难听的，他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所以，还是正事要紧，毕竟关系到他的前程。
“好吧，我相信你们的判断，那么，珍妮小姐，可以请你继续了！”
“他们本事一般，但如果借助游戏领域的帮助，他们的实力，会得到一个巨大的增幅。如果以战时标准评论的话，那么他们的实力会膨胀到S级之上，而且拥有各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以恶魔的实力划分的话，大约相当于当初的巴风特，甚至要高过一线，但也仅此而已，游戏领域也是有承载极限的，这就是他们的天花板了。可用人类的评级，珍妮还真的不好定了，反正超越S级别的实力，是板上钉钉的。
于是乎，韩冬差点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