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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臭不要脸

我这么想。

我叮嘱空姐我不要餐饮,到时间然后卫书穿过去。

在飞机上我还是第一次,不知道会不会穿过去也是在空中,想了想好像不符合物理定律,算了。

准时。

没差别。

868年,咸通九年,初春,二月十八。

两边时间一致真让人舒服无比,不用算来算去,也没有时差,整个人就好像一会儿在山里旅游,一会儿回去工作。

晚上,晴天。

星星很清冷。

布三站我身后,又披上了大氅。

其实我和布三跟正常夫妻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差发生关系而已。

眼下,可能布三有点儿渴望,我觉得这样挺好。

互相理解,互相支持,执手相看两不厌。

我一个眼神,你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种默契,真是错了时空。

要是在另一个世界多好!

我还需要当大龄剩女?

不过,可能好哥们也有这种默契,比如,我跟郁南。

“找到烟花的地方了。”

我不在的话,妖孽也不在。

看来布三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老巢。

“哪里?”

“长安城外东南十二里。”

那边儿也是个别墅区,我倒是听说过。“人很多吗?”

“不多,见了十多个不良人。”wavv

这还不多!

我看了一眼布三。

郎君我真是钦佩你!

“唉,咱们有生力量也就你我和安大,可以不算我,你和安大的话,也只能智取,最好在关键时候,能擒贼擒王。”

“我已经收买了眼线。”

我不由发射出无比崇敬的目光。

布三真是总让我惊喜。

还有一件事必须尽快解决,就是屈菖叶,因为天色晚,我不太敢去看,放置两三天,他尸身肯定不太漂亮。

他又曾经以路宽的身份而死,我就更不愿意去看。

每次一想他叫“小奶猫儿”。

我真是哭死了。

不知什么时候安大出来。

“你们怎么还不睡?”

“星星好,看星星。”

“有甚好看!”

“比你好看!”我撇嘴道。

“对了,今天去林亭,屈夫人说,屈菖叶如果不吃药,会病发,危及生命,给了我一包药,反正也死透了,忘了跟你们说。”

“病发?”

“嗯。”

我跟布三相互看了一眼,又默契地点了点头。

“阿兄好计策!”

“阿兄好计策!”

我与布三每人一句,拍了拍他肩膀,走回屋内。

“什么?什么好计策?什么计策?”

安大撒完尿也没想明白我们那句话的含义,打着呵欠挠着脑袋睡觉去了。

“阿兄,这伤口用什么堵住才看不出来?”

“人皮。”

我倒吸一口冷气,觉得夜有点儿寒,把大氅紧了紧。

“我去弄。”

“……”。

他看我惊恐的样子,居然笑了,笑的样子也很好看。

“我去找些野物。”

我才把拘了半天的气息放出来,“吓死我了。”

868年,咸通九年,初春,二月十九。

屈菖叶的身体是安大擦洗的,他是他的朋友,不管是屈菖叶还是路宽。

衣服因为沾了血渍,也购置了新的。

伤口我不敢去缝,我怕触碰他身体任何部分,都会让我联想路宽。

这种心灵的碾压我受不了。

布三不知扒了哪个可怜动物,反正拿到了比猪皮细腻的皮,填塞到伤口里。

福二娘好像为了弥补自己之前过错,主动要求去缝合伤口。

不得不佩服,福二娘的针脚真的是,了然无痕。

屈菖叶本身肤质细腻白净,只是尸身已经三天,天气冷,尚未腐败,黑灰颜色。

我不得不佩服唐朝的脂粉,福二娘的鼓捣之下,虽然有些诡异,像是泥塑,但是比之前美好很多。

不过这也是绿翘的话。

我一眼也没去看。

我只是负责圆场子的。

收拾好后,我们将屈菖叶放到车上,运到林亭,运到时已经晚间。

显然屈夫人对这个结果是有预料的,当尸体出现在他面前时候,她只是抱住痛哭。

我把金银玉等东西放到屈夫人手中。

“屈郎病发时,说唯一惦念便是夫人,让夫人万万不要悲痛,否则他地下有知,也是要伤心的。”

听我说完这话,屈夫人竟然竭力控制自己不哭。

“屈郎说此生能遇夫人,幸甚幸甚,夫人日日欢心,他在天能看到。”

此时屈夫人紧紧绷住,一句不能言,却是趴到屈菖叶身上不起了。

我与安大、信奴留下来帮助她发丧。

布三山上守着老幼。

屈夫人很快就接受了屈菖叶死亡的事实。

在别苑几天,我也渐渐明白,原来屈菖叶上山时候,已经叮嘱家人,此次出行未必能与夫人同回,倘若只有夫人回了,便保护好夫人,然后去报官。

结果屈夫人回来后,首要就是叮嘱所有人不要报官。

我们是逃了一劫的。

听闻此事,我就又很厌恨屈菖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过几天下来,却发现屈家上下对屈菖叶和屈夫人十分忠心爱戴。

因为两人性格温和,专一恩爱,知爱人者恒爱人,所以两人互相爱,也能把爱给其他人。

无疑他们对仆人都是宽厚的。

没过两日,屈家长安及附近亲友纷纷而来。

我和安大不太适合常驻于此,因为讣告时间我们取了中间值,不早也不晚,所以大家到达时候,基本上也要发丧了。

另外就是屈菖叶本身病体,所以大家竟然没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病死。

也是狗屎运了。

倒是对死人的畏惧,大家一般也不瞻仰尸体。

此次给政府的讣告我们也都半路截胡了。

所以还算顺利。

发丧那天,我们躲的很远。

屈菖叶的棺椁和墓地是早早就点好的。

屈夫人虽然异常悲切,却一点儿不走端庄的模样,大家闺秀的样子显露无疑。

我觉得除了金银也无法弥补她的伤痛,只好一直用这种最俗气的办法安慰她。

以至于上下亲戚都不知道这出手阔绰的到底是何方高人。

队伍浩浩荡荡入墓地后,我跟安大就偷偷溜走。

擦肩过亲友时,一个老丈对另外一个阿翁絮絮叨叨说这事儿。

我驻足听了一会儿,听罢十分难过,竟对屈菖叶丝毫没了恨意。

屈菖叶是个多情郎君,与夫人伉俪情深,却因为身体原因始终无后,在不能判定是女方问题还是男方问题的情况下,屈菖叶竟不纳妾,一直与夫人如胶似漆,当然了,这件事我也是见证人,他们的爱,通过做“爱做的事”的方式也表达的淋漓尽致。

因为屈菖叶多病且久治不愈加上无后,一些名医也说他不过就这一两年了,屈菖叶更急于蓄积大量金银,以备万一自己不测,能保证夫人后半生衣食无忧,所以他才动用各种方式累计财富,不停举报各种不良人需要的信息。

那么,我猜测。

感受到这种气息的路宽根本不愿意穿回来到屈菖叶身上。

路宽多心善呢。

他没屈菖叶的记忆,屈菖叶没他的思维,这么两个极端思维,要做完全相反的事情,路宽是不忍心用屈菖叶的身体去完成的。

这也佐证了为什么安游、常鹿鹿和布吉言平跟屈菖叶一直相熟。

我又远远看了看灵堂上的屈夫人,她将来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风雨飘摇,都因我的出现而改变,我只能深深道一声对不起。

虽然是保护自己,我却觉得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868年,咸通九年,初春,二月二十五。

眼下一事算是了结。

不过我心里觉得很不吉祥。

卫书过来的载体已经死了两个,总觉得很不善哉。

这几日山上山下折腾,十分疲劳。

布三见我似乎要说什么,但是看我累,就没开口。

等缓了好几天,把房子周围所有工事又加牢加固一遍,都才安心。

大家各忙各事,我漫不经心问他。

“前几日有什么要跟我说?”

我发现我跟路宽和布三做朋友久了,性子也耐得住了。

“不夜郎。”

我“嗯?”了一声。

“那人,都唤他‘不夜郎’。”

我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似的。

好像在屈菖叶家里,那个使君提过?有点儿模糊了。

那么为什么他不管屈菖叶呢?

哦,他不喜欢路宽。

我恍然大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吧,这件事承包了我这几天的所有笑点。

“杀死他?”布三轻声道,因为太轻了,我一时没听清是问号还是句号。

我一口茶水呛在嗓子里。

“你已经动手了?”

布三摇摇头。

还好还好还好。

我这个心啊,真是差点儿跟着那口水跳出去没回来。

吓死老娘了!

“怎么杀?”我抬眼一问。

布三看了看我,拉我上了马。

这骑马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太累了,那些草原驰骋的汉子们,屁股上是不是都是老茧子?还有江湖大侠女侠,动不动穿着飘飘仙服策马扬鞭就跑了,那都是假的!

布三带我到了回应我们放烟花的地方,先隐藏。

而后从一个小山路到后园。

从后园一面矮墙翻过去,绕到中院。

不夜郎与我近在迟尺。

妖孽。

此刻他在湖心亭听琴。

“臭不要脸,小日子过得舒服的!”我竟然已经不能心里暗骂了。

“你要他性命,立刻取来。”

“他其实睡着时取命更容易,不过,还是算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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