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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所谓过去

云裳铺的生意在京城蒸蒸日上,阴雍水亦是喜闻乐见。

然而这次阴雍水从杜府教授完杜辙后,在雍王府的门前,就见一衣衫褴褛的老头在门口徘徊。

门前的侍卫好言好语让老头离开,可谁知老头突然跪下来老泪纵横,双手合掌道:“求你们让我见一下雍王爷吧!”

“快点离开这里,我也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一侍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觉得这老头是来捣乱的,叫嚷着挥手让他离开。

不远处的阴雍水眯着眼,细细的打量老头饱经沧桑的的面孔,心下一颤,疾步走上前去道:“让他进来!”

“王爷!”

“参见王爷。”

侍卫不解,明明看起来不过是一普通的老头,为何王爷让他进王府?

却见老头看到阴雍水,泪泉奔涌,抓着阴雍水的手仔细看着他,颤抖着嗓子叫了一声:“小少爷……”

“忠叔,进来说话。”阴雍水也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回握着老头的手,搀扶着他进了王府,“此处人多眼杂。”

“哎,好。”

书房里,老头又忍不住下跪哭道:“小少爷啊,老奴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你,没想到你竟然换了姓名,如今已然是大周国的战神,如果老爷和夫人看到少爷如今的的成就,九泉之下也会为你深感欣慰啊!”

“忠叔,你先起来。”忠叔的出现,不由得让他回忆起那埋藏在心底从不愿回想的惨痛记忆,“您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原来,老头原是阴雍水幼时的府中的老管家,名为秦忠。

“小少爷有所不知,当年府中惨案发生后,老奴恰巧回老家探亲逃过了一劫。等到再回到京城的时候,听他人说右丞相一家男女老少全被大火烧尽,全都死于非命。老奴不信,曾经偷偷回过府,不想见到了夫人……”

听到这里,阴雍水语气一变,急急问道:“忠叔见过我母亲?”

“是的,少爷,当时夫人逃过了一劫,并没有被大火烧死,而是躲在附近!”

秦忠说着说着,泪水又涌了上来,用脏乱的长袖擦拭了泪水,看向面容恍惚的阴雍水,突然说出了一个让阴雍水惊天霹雳的话:“少爷,您并不是老爷的亲子,而是当今皇上的亲生子啊!”

“……不可能。”阴雍水不自觉的喃喃否认着,完全拒绝着这个结果。

可是事情的真相往往就是这么的残忍不堪。秦忠艰难的吐露出真相,听起来无力又可笑:

“少爷,这是夫人亲口和我说的。皇上强占夫人后,夫人不久便怀孕生下了你。夫人知道不该生下你,但是还是不忍心,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生下你,只当做老爷的儿子扶养。一直到你八岁,不知皇上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得知了你的存在,极力想抹杀你的存在,于是才有了后面的惨案。”

事情的真相来的如此残酷,阴雍水的眸子猩红又嗜血,胳膊上的青筋爆出,俨然一副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模样。

十几年前的灭门惨案,阴雍水又怎么可能忘记?当年他才八岁,外出贪玩偷偷溜出府,没想到再回家时,父亲母亲全都葬身于火海。

年仅八岁的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本能让他逃出了京城。此后改名换姓,以阴雍水的名号在大周活下去。

“母亲……她是怎么死的?”

死死握着拳头,阴雍水继续问道。

“夫人她,是自杀的。”提到夫人,秦忠又是老泪纵横,“她知道少爷你也逃过了此劫,吩咐老奴务必找到你,让你好好的活着。说完后便自尽在了丞相府中,说是与老爷同生共死。”

阴雍水仿佛能感受到,母亲当时的纠结与痛苦,究竟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会选择自尽?

“皇帝……”

得知事情真相的阴雍水对于大周皇帝可谓是恨之入骨。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当年是杜左陷害父亲贪污腐败,才导致惨案的发生。

没想到,杀死他一家真正的幕后的凶手,正是如今安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

呵呵,堂堂大周皇帝醉酒后强占臣妻还生下了孽种,对于他而言是多么不光彩的事!皇上自然是要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深吸一口气,阴雍水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杀戮愤泄的心情,面对秦忠的沧桑的脸,轻轻道:“忠叔,从今往后,你便在王府住下吧。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忘了此仇此恨!冤有头债有主,这些血仇我都会一一回报回去!”

“小少爷,听老奴一声劝。”十几年过去,秦忠也已是苍老花发,弯着腰道,“虽然您现在是大周国的异姓王爷,有名有势,但是您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杜左,而是大周国的皇帝啊!夫人当年也同老奴说,找到你后只希望你知道真相后好好活下去,其它的别无所求。”

面对秦忠的真挚劝慰,阴雍水卸了力气,轻轻的看着他,说道:“秦叔,我这辈子生下来就是个错误,复仇便是我存在的意义,如果不复仇,那我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不管对象是谁,我都无所畏惧!”

眼看着是无法再劝导阴雍水了,秦忠叹了一口气,最后只说了一句:“彦儿,保护好自己!”

秦雍彦,是阴雍水的本命。而彦儿便是他的乳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如今被秦忠喊了出来,又怎能不让他感到触动?

“秦叔,我知道了。”

派人将秦叔安置好后,独自一个人在书房,阴雍水无力的瘫倒在榻上,心中的憋闷无处可发泄。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边是杀了那龙椅上坐着的狗皇帝!

又一想到这些年不明真相的自己为大周国镇守着边疆,打下的功劳,如今看来甚为可笑!

夜晚来临的时候,书房的门终于打开,阴雍水一个轻身来到了杜南歌的院子。

而原本准备就寝的杜南歌突然见到从房梁上跳下来的阴雍水,吓了一跳,瞪大着眼叫道:“阴雍水!这个时候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看着脸上表情五颜六色的杜南歌,不知为何,阴雍水心中的憋闷突然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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