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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狭路相逢刀对剑

公孙洪渊一身黑色疾服,二十六七,五官协调脸消瘦,眉毛如剑欲插天,些许胡渣略显沧桑,脚踏劲靴,林地里小跑,自然避不开风尘,显得有些灰扑扑,艰辛劳累到没有,精神头很好,眼神犀利四处打量,小心提防周遭的响动,手掌宽大布满老茧很是沉稳,让人瞧见心生安定,却始终没离开腰间佩刀的把上,锋芒乍现。

十六岁经前任泰安府总捕头‘金狼银剑’黄文山力荐,添为泰安府永顺县捕头一职,虽说位低权小言轻,可也是替朝廷效力,负责追辑抓捕犯人,多年的积累,当年的懵懂的少年成了叱咤江湖的好手,在这泰安府地界上,也算小有头面,江湖游侠儿,各路绿林蟊贼,悍匪胡子,亡命之徒无不给几分薄面,地痞流氓小混混撞见更会吓破胆。

每当县里有突发事件,可谓是当仁不让,从上至下首先想到的就是公孙洪渊,盗窃案,杀人案,抢劫案,拐卖案,或是哪方来的强盗狂徒闯来生事,都会奉命带麾下衙差出马镇压来犯,甚至单枪匹马独闯贼窟,风雨飘荡,江河湖泊,大仗小杀皆不怕,缉拿归案之人关满几个牢房,因善使一口环首刀,于是乎得了个诨名:摸天刀。

按理说当差的不比丘八,没有个制式武器,除掉京畿精锐,边军团练,诸府府兵,各营兵藩兵之外,为朝廷效力拿刀吃饭的,需自行找刀匠定做,理论上愿意耍哪种刀都可以,可谁愿意花重金去打造环首刀,朝廷拨下的几两俸禄,还不够层层剥削,上面还好,毕竟这丁点的银子也瞧不上,可州县不同啊,各种古怪的附加,火耗,印记,装鞘,雇骡,部科饭食,解官,解役,往返盘费,笔墨,纸张,每两银子克扣达二三钱甚至过半,若是哪处做寿宴请,乔迁升官,更要削掉几层,这也是生在制度里的无奈,只能被动受之。

朝廷也知晓一二,虽说重心不放在这,毕竟尚需未入品阶的小吏走卒四处奔波效命,要动国库里的钱有些棘手,好些个老臣忠臣盯着瞧着。

也算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没出太多糟心的事,内帑攒了些家底,皇恩浩荡偶尔发发善心,弄部分资金下来救救火,可饭都吃不饱,有人打了小心思,为截留这份刀钱,就在刀身上做文章。

实诚些就弄口薄刀,毕竟刀乃是吃饭的根本,活命的东西,必定是要有的,只不过质量没人监督,不存在什么查验之类,而黑点心的人,通常抄起上一任捕快留下的家伙。这是朝廷下达的命令,各路学士赞同,为了防止过多离职之人,手持兵刃招惹事端,因此是不能带走吃饭的家伙,只要留下来的刀,看起来还没坏,就会成为公门里的传代宝……公孙洪渊想到这,暗叹口气:“真令人烦闷不已。”

今日前来此地,是调查三镇四乡失踪案,搜寻排查半个月,摸清楚大致方向,只身一人前来擒拿,真可谓是艺高人胆大,毕竟稀少的线索指明,这伙儿蟊贼武艺高强,飞檐走壁不在话下,颇有些难对付,瞧见麾下那敷衍了事的几口废铜烂铁,自忖没有把握顾得上大伙儿周全,干脆不指望他们帮忙,只求莫寻来送死,坠了好不容易积攒的威名。

独闯有何俱,只是很无趣。

突然,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公孙洪渊脚步停滞不前,微眯双眼紧握刀把死盯丛林里,嗖,一道黑影扛着人从左侧跃出,不像是善茬,距离稍远,只来得及往那方拔腿跑去,吃了阵阵灰尘,嘴唇翕动几下实在不知如何开口,自语道:“这是何人,好大的力气,太不可思议了,速度比那烈马良驹亦不遑多让。”

瞧见背后那昏迷的人,公孙洪渊低声道:“为何身后绑着一书生,莫不是歹徒之类……”正待收刀时,身后又是响动出现,暗道:“莫不是还有同党不成?”

回头大喝道:“来人哪里走,给我停下,不然就吃我一刀。”

姜北云有了踏浪百里甲马符的加速,离那贼人越来越近,暗道:“只消半柱香定要让你好看。”猛地突现黑色劲袍男子,手持快刀大喝,就在正前方拦着,这要是耽搁下来,如何能行,暗道:“暂且不管他,继续追辑才是正事。”

急忙开口道:“尤那汉子话不可乱说,躲开点,这厢有急事莫挡道。”

公孙洪渊瞧来人年岁颇小,又做道人打扮,喝道:“鬼鬼祟祟,你个道士给我停下,吾乃是永顺县捕快,掏出你的度牒戒牒信息出来。”

前朝定下的新规矩,出家入道,必须前往师治所登记检查宅录命籍,使新入教的道民入籍,而去世的道民消籍,随着本朝戒籍制度完善,这种革新的教制,需僧侣,道士,女冠受戒后要订立包括姓名、出生、籍贯、受戒时间、地点、法师姓名、宫观名称在内的“受戒盟文”等等。

与唐高阳公主挚恋郎君辩机,齐名的缀文大德释道宣,撰写编录的《广弘明集》中曾描述,对此多有注释,这是继承并扩大梁僧祐《弘明集》而作的书。

搞笑了,凭何要受捕快盘问,姜北云瞧他满口浑话,身着黑衣,手持钢刀,荒山野岭出现在面前,暗道:“这家伙故意阻拦,难不成乃是一伙儿的?除此答案还能怎么解释,巧之又巧的荒山偶遇,还是衙门中人,哪有这么邪乎的。”

公孙洪渊瞧来人未成半分减速,也是心里头怀疑,难不成还真是歹徒……不管那么多问题,开始防范,看似毫不在乎的盯着对面,肩,腰,胯,腿都在做细微的调整,时间推移,二人愈来愈近,公孙洪渊眸子掠过杀气,左脚蹭了蹭地面,浑身开始发力,指节因为用力发白。

摒除杂念集中精神,暗道:“罢了,准备先擒下来再说,必须给予这狂妄的家伙致命一击,让他知晓厉害。”

公孙洪渊很是自负,少年时期拜师学艺好几处,刀枪棍棒俱习之,自诩武艺不弱,尔后遇上奇人,更是习得一手劈浪决,凝练冲天的杀伐之志,刀中融入煞气,刀意更具威力,施展之下鲜有敌手。

近了,更近了,不再迟疑,单手握柄,右手五指略微活动,锵,猛然间拔出利刃,踏步砍去,阳光照射下,锋刃如一汪秋水夺人眼眶。

宝刀名曰:浪覆。这刀耗费数百两纹银,材质选取皆为顶尖,乃是三府之中最出名老刀匠得意收山之作,智慧的结晶,经过百炼技术将刀胚折迭锻打达九十六次之多,锋利且不说,不光加强刀身的强度,又加强了刀的弹性,延长刀的使用寿命,称得上货真价实的好刀。刀背刻有:浪叠五重覆青城七字,号称斩金切玉断水削石,净重八斤二两,锋刃三尺四寸半,柄长九寸有余,雕有蛟龙纹增加摩擦力,刀身纤长挺直,有内弧属厚脊,单面开刃,刃部经过寒潭冰池中蘸火,带有天然灵能碎花纹饰,锤锻焊接至刀茎上,可谓是最利于砍杀兵器也。

此刻刀未临体,锋芒先至,丝丝庚金锐气搅动,细细簌簌的枯叶纷飞,裂成两半切口平滑整齐,打着旋儿,轻巧的落下,苫盖于泥土地腐烂草堆里。

姜北云不敢大意,锵,景震剑应声出鞘,欺身急攻而上,大开大合,攻中有防防中带攻,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挑,绞,拨,架,挡,拦,铛铛铛火花四溅,半息间,二人连续对撞,交错而回,公孙洪渊心头小惊,抢先快攻居然被对方挡住,竟然未占得丝毫便宜,嗤笑道:“看不出你还有两把刷子。”

姜北云忖道:“还真是不要脸的家伙,净往自己身上贴金。”笑骂道:“好你个蟊贼,打不过就打不过,装什么狗尾巴草,吃我这招先。”

说罢骈手一指,真气附着于剑上,腾空而起,一招破灭山河劈砍而下,公孙洪渊单手顺势拔刀往上一磕,不想这番招数势大力沉,气劲之强令人欲喷血,几乎不能抵挡承受,青筋尽出,惊魂不安中用左手帮忙往上抵挡。

姜北云嘴角翘起,笑道:“凌空聚集浑身力道的攻势,岂是这般容易抵抗?”

借助反作用力侧过身体,翻转右腿发劲鞭腿踢来,砰,正中胸口,哪怕没有真气的加持,公孙洪渊顿感嘴中腥甜,内息突然紊乱,继而双脚不受控制开始发软,摇晃站立不住往后退却,一时间脸色苍白,神情大骇,勉强地提起内劲,纵身往后挪去,算是抽身而出。

咬咬牙,瞧着对面的姜北云笑意盈盈的模样,运转得自劈浪决的法决,气流运转之下,胸前顿时清凉舒适不在燥痛,深吸口气,皱眉道:“好家伙竟然小瞧了你,我可要使出绝招了,受死吧。”

那气机眨眼间立变,飞快地成为滔天巨浪,尔后出现巨大漩涡的蓝焰,姜北云讶然道:“煞气沟**,真气动苍穹,氤氲浮现?你居然还是修士!”

公孙洪渊闻言毫不理会,神情郑重,整个人宛如深海巨兽,浪覆刀蓝黑色雾气弥散,也不调息直接运转,周遭气机开始扭曲,一蹬脚,跨越八尺之地,拔刀怒吼道:“劈浪决,浪叠一重。”

刀气迎风见长,化为三丈高的虚影巨刃,滚滚波浪汹涌澎湃,咆哮而出,姜北云不敢大意,纵身往左挪动,打算避让锋芒,硬抗那是傻子的作风。

想法并没错,现实来上课。

水至柔,刀至刚,交融乃是可柔可刚,法眼才能瞧清的刀芒拐个弯,直插而来,姜北云吓了一跳,敲碎了脑中固有的印象,回头反手斜递而去,铛,狂暴的力道从剑尖传递而至,打了个措手不及,倒退半步,暗道:“太丢人了。”想到这,拼命般硬抗不再退。

公孙洪渊得势不饶人,连续喊道:“浪叠二重,浪叠三重。”

瞧见对方气劲大涨,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强于一浪的作战方式,死磕怕是蠢法子,姜北云吐了口唾沫,目光如炬,厉声咆哮道:“格老子的,有完没完,让你几招还上脸了。真以为道士是好欺负的不成,无量天尊在上,今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宰了你。”

也不停留,双手结印掐动法决,赶紧运转巽风罡气法,猛地吸气,迅疾的惊飙直喷而出,几丈之地无有丝毫遗漏,全部覆盖。

巽风罡气法乃是让整个胸腔如同风箱般运转,且称其为橐龠之法,把气液按照特殊运行线路,上系于肺,下承接丹田,直达喉咙处,肺与丹田的沿路,无中生有,形成虚空管道,两边十几个窍穴同时发挥作用,相互连接,俱发出毫光,来回冲刷炁脉,息息相通无有丝毫隔阂,彻底组合成虚无的法阵,从而让真元沟动天地灵气,产生改变,化为风之力。

铺天盖地的威压传来,浪影顿消,公孙洪渊这会儿真吓坏了,虽说习过异术,可终归是个普通人,并没有系统的了解修士法门与厉害,这飙风仅仅只是接触的瞬间,让他立即不能呼吸,被狠狠扣在地上,仿佛置身于真空中,半分氧气也无,汗液流淌须弥间就消失,这会儿脸色发青慢慢发白,趴在地上,像是大病一场。

这真是个美妙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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