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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8 本想分手

姥姥一直希望她和卓玉鸣父子在一块,如果让她来,再见到朱敏坐在那儿,将自己说得那么不堪,姥姥这一辈子,最爱的就是面子,让她的一张老脸往哪里搁。如果是气了、怒了,万一病倒了,陈晓菱会更觉得于心难安。

“昨天我见到姥姥,她根本就不喜欢我,是不是她不愿意来?”

“阿锐……”陈晓菱喊了一声,打乱他的话:“你别乱猜了。我来是因为……”告诉他实话,她改变主意了,想到要离开南海省,想到也许选择朱锐,就难见宝宝,陈晓菱的心纠结成一团。

是她忽视了自己对孩子、对卓玉鸣的感情,因为爱婷的设计,因为她和与卓玉鸣那尴尬的小姨子和姐夫身份,她一度的无法正视。

她迟疑着,走到现在,才告诉朱锐关于自己的选择,她觉得对不起朱锐,陈晓菱倒吸一口寒气,拿定主意,说:“阿锐,其实我来……”

朱锐打乱她的话:“不要太紧张,我爸和小妈并不可怕。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一会儿,见了我父母,别说太多话,让我来说!”

她选择了留在宝宝的身边,想到不久之后也许会离开南海,她就觉得难受。是的,到了现在,她总算明白,自己放不下孩子。

朱锐说:“记住了,就咬死说你怀了身孕,是我的孩子,你要生下这孩子。无论朱敏在一边怎么闹腾,都不要理她。如果我爸、小妈问你什么,也不要马上回答,每次等上两秒钟,到时候,重要的由我帮你回答。不重要的,你再回答。不要主动开口说话。”

搞得这么严重,除了说自己怀了孩子的谎话由她说,其他的还得让朱锐代为回答。陈晓菱不可思议地看着朱锐。

她来,是想和他分手的!

可朱锐只想一路走到底,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状况。

陈晓菱上了朱锐的警车往他住的小区奔去。

朱敏站在楼梯口等,穿着一件粉色的短袖体恤,下身穿着一条大红色的太阳裙,扱着拖鞋,见到陈晓菱那嗓门就提高了几分:“陈晓菱啊陈晓菱,你还有脸没脸了?以前和玉鸣哥纠缠不清,这才多长时间,又搭上我哥了。我说你是三头六臂啊,还是没男人就活不了啊?”

陈晓菱礼貌地点了点头,就如朱锐说的,没把朱敏的放在心上。转身提下车上的礼物,跟在朱锐身后上楼。

“陈晓菱,别以为不说话,这事儿就过去了。就你以往那档子事,别人不知道,我朱敏可是一清二楚的。我已经把你以前那些破事都告诉我爸、妈了,想进我们朱家门,我可告诉你,你得先问问我。”

她很想回敬朱敏两句,忍了又忍,就权当成是只鹦鹉在乱叫。

朱敏见她不睬,心头的火就更大了,从小都喜欢被家人包围的样子,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可今儿陈晓菱却成了家里的主角:“陈晓菱!陈晓菱!你跟我站住。还真有脸进门啊?你就不怕臊得慌!”

朱敏绝对是个恶小姑!陈晓菱如果真和她成了一家人,这往后日子可想而知。

“陈晓菱,你太不要脸了。勾完玉鸣哥,又来勾我哥!你就那么想嫁入豪门,就那么想找个有身份的男人?”

在卓老太支言片语中,朱敏也是这样认为的。明明不了解全情,只知道一角,偏以这一角去认识了陈晓菱,而这一角却是公园的残景,以一景之残,误公园已废,这就是她的视角。

陈晓菱忍无可忍,放缓脚步,朱锐拽拉了一下:“别理她!”自从母亲病逝后回到北京父亲身边,连朱锐都不怎么理这个妹妹。这么多年来,他对这个妹妹也是不冷不热的。虽然没甚感情,可到底是兄妹,血浓于水。

陈晓菱没理朱锐,说:“朱敏,真没想到,朱家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就不能有玉鸽一半的优雅、高贵?这个样子,追在我身后骂,和市井那些骂街的女人也什么区别。”

朱敏气得跳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说……说我是泼妇?”

“如果你自认高贵,就不会这样自失身份。有什么事,就不能回家说,需要在公共场合吵吵闹闹。朱敏,如果不是我知道你的出身,还真以为你就是骂街的女人。”

陈晓菱虽然这样说,但她觉得朱敏的性子还真是简单,这种直性子、没心眼的人,其实也最容易上当受骗,也难怪她虽身在高干家庭,二十好几还没嫁出去。

朱敏正要反驳,看到周围上楼、下楼的人,只得忍住。和他们一起进了家门。她要瞧瞧陈晓菱接下来怎么应对。

朱振平夫妇坐在沙发上正品着茶,见他们进来,都抬起头来。

朱锐接过她手里的礼品,说:“爸、小妈,这是陈晓菱!”

陈晓菱落落大方,尽管心跳加快,但她也必须在面上拿得过去:“伯父好!伯母好!”

两人都不由自己地忆起了当年的爱婷,像,真的长得像。就连声音都有些相似。

朱老太起身,朝她招手:“晓菱,为!坐到我身边来。”

“谢谢伯母。”她温婉而平静地走在朱老太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朱老太含笑审视着,从头到脚的打量,无论是发式、打扮,既不是奢华,也不粗陋,让她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还有这长相,也算入得眼。

朱敏见母亲这样看晓菱,有些不乐,问:“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将我告诉你的话都忘了吧?她就是这种人,给人感觉不错,可她太有手段了……”还没说完,朱振平望了一眼,吓得朱敏立时就住口,只得将后面的话忍回肚里。

朱老太看了一眼陈晓菱送的礼物来,虽然都是商场、超市里常见的,可既不太过昂贵显眼,也不低廉,还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这种处事方法,倒很适合他们朱家人的风格。这么一看,心里对晓菱也就生出了几分好感。

朱振平在那品着茶,手里拿着份《南海日报》,在陈晓菱进屋之后就捧着报纸,虽然眼睛盯着报纸,却在小心地留意陈晓菱。

朱老太问:“晓菱,听阿锐说,你怀孕了,快三个月了,是吗?”

这个弥天大谎撒得实在是大,如果离开时不是和姥姥说出了真相,恐怕连姥姥也信了吧。

朱敏在一边叨咕着:“以前和玉鸣哥好过,谁知道是谁的孩子,看我哥老实,拉我哥做垫背……”

陈晓菱的心很乱,面对这样令人敬重的长辈,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朱老太这样的温婉得体。进来后,虽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热情,却也让她觉不出受了冷落。甚至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容,让人瞧不她是喜欢自己还是厌恶自己。倒是朱敏在一旁时不时地插上两句。

为了和朱锐在一起,就要欺骗这两位老人?看朱振平的年岁也在六十多岁了,也许是老年得子,亦或在朱敏出生前,正是仕途得意时,才会忽略了对朱敏的管教,让朱敏有了许多大小姐的脾性:刁蛮、任性。朱敏的头脑简单,也许是因为她就像温室里的花,未曾经历过风雨,所以省时度事都会显得异常的简单。

朱锐见陈晓菱不说话,接过话说:“小妈,真是怀孕了。最初连她自个都不知道,上次来花城,她闻到油烟就呕吐,我以为是她胃不好,带她去医院这才检查出来的,喏,如果小妈不信,那个化验单还在卧室呢,我去拿!”

她啥时候检查化验了?摆明了,朱锐为了骗两位长辈,为了和她在一起,一切功夫都做足了。避开不必要的纷争,不必要的解释,直接就说她怀孕了。她要是怀孕还真是天下的大奇闻。

“朱锐!”陈晓菱唤了一声,朱锐不解,她已满是沉重地站起身,低下头,带着愧疚地说:“伯父、伯母,对不起,我没有怀孕!这件事和朱锐没关系,是我的主意。”

她已经对不住朱锐了,不是她临阵退缩,而是她有了新的选择,如果这个谎言得有人来承担后果,就说是自己的主意。至少这样,朱锐在他的父母面前还依旧优秀的。

“晓菱,你……”朱锐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还把所有的过错都担在自己身上。

朱振平望了一眼,很快又将目光移回到报纸上。

朱敏却在一边叫嚷了起来:“高哇!真是高!连这种主意也能想得出来。陈晓菱,你真让人寡目相看啊!”

朱振平又瞪了一眼朱敏,神色严厉,朱敏乖乖的走到一边,在墙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低头嗑起瓜子来。

“就像朱敏说的,像我这样的身份,不配嫁给朱锐。本来上午就想打电话告诉朱锐的,可想到你们已经来了,如果我不能出面和你们说清楚,朱锐很难跟你们交代。是我骗了朱锐,其实我根本没有怀孕。对不起!朱锐,是我骗了你。我错了,请伯父、伯母原谅。我不该为了嫁给朱锐,就撒这种谎。”

朱锐愣了一会儿,此刻回过神来,大叫一声:“陈晓菱,你说什么傻话。你这是什么意思?”青筋暴露,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身上,这不就是摆明让他父母讨厌她、排斥她。

“对不起,朱锐,我们……分手吧!”

陈晓菱说完,弯下腰,捂着嘴,重重地敬了个礼,扭头就奔出了朱锐家。不是不爱他吗?为什么她会想哭。想到用这种欺骗的方法和朱锐结婚,她接受不了,就算真怀了孕,她也不想拿肚子里的孩子来要胁对方。这让她想到了女同学顾丽丽,自以为幸福了,可老公的心还是在以前的女友身上,还时不时和女友保持着那种关系。

朱锐最终选择了她,她欢喜过。可面对玉鸽,她又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这样的婚姻,陈晓菱不要。

她要的婚姻,是因爱而结合。她要的婚姻,没有算计和欺骗,更不要去欺骗长辈而达到。

如若从一开始就知道朱锐的父母是这样的长辈,她还会和他开始恋爱吗。

朱老太神色惊愕,如果这真是陈晓菱为了和朱锐结婚,而编下的谎言,为什么又主动说出来,是因为她知道配不上朱锐?无论是什么,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和威胁。朱老太说:“她骗了你!根本没有怀孕,她把我们都骗了,把我们玩于股掌之中!”

她还真是怀疑朱锐的眼光,难道容忍这样一个撒骗和欺骗的女人。之前,她也不信朱敏所说的,可现在朱老太有些瞧不准陈晓菱是个怎样的女人。

“人非圣人,孰能无过。”朱振平倒是有些欣赏她说出实情的胆量,“何况,她现在不是说出实情了。”

朱锐如在梦中:“她在说什么?她要跟我分手?她要跟我分手!陈晓菱,不带这样的。”他奔出家门,下了楼梯,在小区院子里追上了陈晓菱,一把将她拽住,“你跟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阿锐,我们不合适,我们一点儿都不合适。你的父母,他们那样高高在上,我不想再被人挖一遍以前的事,被人调查,被人品头论足……”想到这些,她就想哭,一段开始不久的爱情,就要这样凋零,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可以进行得更久。现在结束不是比以后结束更好?为什么想哭,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难受。

究竟有怎样的情绪,她没有时间去细想。只想着快些离开,既然已经说清楚了,就回绿都去。

如果她和朱锐的婚姻,要拿卓玉鸣为代价,还要被人挖掘一回她与卓玉鸣之间的过往,她不愿意。过去了,就应该算了。何况,那个真正算计她的人,是她的亲姐姐。卓玉鸣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不想将他们的过往曝露在更多人的面前。

以为不爱朱锐,想到毕竟是她的初恋,就此了断,她怎会不伤心。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只要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就成功了,能在一起……”

“如果靠欺骗让他们成全,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欺骗他们我做不到。”

她没有怀孕,几个月后,没有生下孩子,他们肯定会生疑,就如卓玉鸣说的那样,就算结婚了,也得不到他们真心的祝福。何况玉鸽比她优秀太多,她根本不能和玉鸽相比,她说朱敏赶不玉鸽一半,她何偿不是这样。在玉鸽面前,她的自卑会放限级地放大、扩大。

陈晓菱哭着,用力推开朱锐拽住她胳膊的手,泪流满脸,心痛如裂,她必须要在卓玉鸣和朱锐之间做出选择,只能选择一个,选择了认为对的,眼睛一眨,泪珠滚落:“朱锐,分手吧!别再执着!”

她扭头捂嘴,痛哭着跑开。

此刻,一辆的士驶入小区大门,卓玉鸣看着哭着离开的晓菱,望着她奔跑的身影,那样无助。而朱锐,此刻落漠地站在楼下,望着晓菱的背影,尽是痛色。

是被朱家人刁难了吗?还是被朱敏骂了?

卓玉鸣付了的士钱,下了车:“阿锐,怎么回事?”

朱锐泪眼朦胧,他是男人不会流泪,心痛得很彻底,却怎么也控制不住,难过、伤心和意外交织在一起,道不清是为陈晓菱离开时那句“分手吧”,还是因为生在这样的家庭得用欺骗的方法才能与喜欢的女人走到一起。

尚没真正开始商谈,陈晓菱道破怀孕的事是假,说好了就骗父母一回,可陈晓菱居然担下所有的后果,还说是她的主意。

“她走了!我们分手了!满意了!”朱锐失常地咆哮着,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晓菱的气,以为她听从他的安排。没想到,她和长辈说的话居然是这样。不仅不愿撒谎,甚至还说自己是那个骗人的人。

卓玉鸣抬头望了望朱锐的家:“朱叔和阿姨还在吧?”

“在!”朱锐应了一个字,没有回家,而是在小区的花坛前坐下,从兜里掏出烟,一支又一支地抽着。

卓玉鸣进了朱锐的家门。

屋子里的场面有些令人意想不到,朱振平坐在茶几前饮着茶水,朱老太的神色也有些怪异,朱敏则是一脸得意的样子。

朱敏就是想赶走陈晓菱,不让她做自己的嫂子就好。现在陈晓菱走了,只是陈晓菱的所为,让朱敏没有猜到。

房门半掩,卓玉鸣抬手敲了一下:“朱叔叔、阿姨。”

朱敏意外地站起身:“玉鸣哥,刚才实在太解恨了。陈晓菱走了!哼,她也不想想,朱家的大门可是那么好进的?”

卓玉鸣在朱振平父母的旁边坐下,没有去管一边洋洋得意,正发表胜利宣言的朱敏。“朱叔、阿姨,你们真是误会了。晓菱离过婚,是被我害的。我就是她法律上的前夫,但我们没有夫妻之实。”

卓玉鸣来不及问明情况,想到晓菱哭着离开的样子就觉得愧疚。如若朱家真是因为陈晓菱有过婚史而拒绝,他理应把这件事说明。一到这儿,就见到两个哭泣的恋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朱锐的泪眼让告诉他一件事实:朱锐爱晓菱。若不是真爱,他不会泪眼汪汪。是他给他们二人造成了痛苦,既然决定要在这事上帮晓菱一把,他理应说清楚。

朱敏讷讷地“咦”了一声,面露好奇:“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晓菱的前夫了?”

朱振平和卓浩然是几十年的朋友,对于儿女们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就像卓玉鸣了解朱锐,朱锐了解卓玉鸣一样。关于卓玉鸣出国深造前与人结婚的事,他们是听说过的,只是后来他们都以为那人就是卓爱婷。

卓玉鸣简明扼要地说:“朱叔叔,晓菱是我法律上的前妻。当年为了出国和爱婷在一起,我和她举行了婚行。第二天一早,我就出国了。之后几年,我们就一直没有联系过。我和她是领过结婚证,可并没有夫妻之实……”

朱老太看着朱振平,虽然他没说话,可他对于婚姻大事是很慎重的。“婚姻岂能儿戏,既然没有夫妻之实,为什么要和你结婚。说明这姑娘行事就不踏实。”

游戏婚姻的人是可恨的,他们朱家要是一个踏实清白的姑娘。

想要简单说清是不行了,卓玉鸣沉默着,没有人愿意把过往的隐私给挖掘出来,就算是卓玉鸣也不能。他一下在默默地守着属于自己的秘密,可现在如果再守下去,就会让晓菱痛苦。这是他当年一手造成的,这个结他必须解开。总不能让朱家人永远这样误会晓菱。纠结、思量、权衡……

他定定心,将当年如何雇晓菱做替身新娘,又让她被结婚的事儿的前前后后简要地说了一遍,务必说得清楚却不拖沓、累赘。

来的时候,卓玉鸣已经想清楚。他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如若有人拿这事做文章来对付他,他也认了。毕竟,这是他欠陈晓菱的。做过的事,就得负责。当年他算计陈晓菱,过了几年梦想和幸福的生活,可随之带来的痛苦他也得承受。

陈晓菱没有选他,说明在她的情感里,更多的是偏向朱锐。

“当年,我爸、妈不同意我和爱婷在一起。而我又在南海省公费出国深造人员名单之列,我太想出国,也太想和爱婷在一起。所以就和陈晓菱结了婚,和她领了结婚证。但我们没有做过一天的真正夫妻。出国后,我就和爱婷好了……”

这样的故事,不仅吸引了朱敏的注意力,就连朱振平夫妇也被吸引住了。听起来费夷所思,却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卓玉鸣利用陈晓菱和爱婷长得相似这一点,和陈晓菱结婚,成全了自己的幸福路,却因此害苦了陈晓菱。

朱敏叫了一声:“老天!我以前是听阿姨叫爱婷姐小陈,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是爱婷姐用了陈晓菱的名字和身份。”她真够单纯,在陈晓菱的眼里,她就是一傻子,没弄清原由,就去误会一个人。

陈晓菱、小陈,她怎么就没想到,当卓老太说陈晓菱利用自己与爱婷相似的长相接近卓玉鸣时,她怎么就没反过来想想,就没有生过疑问……

朱振平说:“敏敏,打电话给你哥,叫他回家。”

朱锐正在沉陷在失恋地痛苦里,虽然和晓菱接触的时间不长,他却是认真的,真的想和她共度一生,想和她在一起。现在,陈晓菱走了,还提出了分手。

正难过,又接到朱敏的电话:“朱敏,别拿我开玩笑!我烦着呢!”

“哥,是真的,爸好像回心转意了。是玉鸣哥帮你们说的情,你回来吧,把……把陈晓菱也一起叫回来。”

朱振平冷冷地说:“我没说同意。”但也没有不同意,至少在听到真相之后,也有了动摇。

朱敏傻笑:“哥,你回来吧。爸真的好像动摇了。”

“真的?”朱锐不敢相信,之前还在痛苦中,突然峰回路转了。当即打了陈晓菱的电话。

陈晓菱正准备去找林虹,现在的心情很糟,她不想姥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以她的个性,调整好心情才会去见自己的亲人和家人。

“晓菱,你回来吧!我爸好像同意了。”

“阿锐……”陈晓菱一路出来,坐在出租车不停的流泪,就连出租车师傅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姑娘,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她没好气地说:“不管你事,开你的车。”

出租车师傅也就不再追问。

手机里传出朱锐的声音:“晓菱,我没骗你,你回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怎么可能?”

“玉鸣哥来了,是他帮我们说的情。”

“卓大哥……”陈晓菱讶声出口,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绿都的吗,怎么来花城了。

带着意外,带着不解,陈晓菱又让师傅调车回去。

朱锐刚进家门,就听朱老太如有所思的说:“也许是因为她被人骗过,所以她才不想骗我们。”

朱锐的心情又恢复了最初,再这样折腾几回,他的心脏病就该发了。“不是她的主意,是我的意思。是我担心你们不同意,才谎称她怀了身孕。”

卓玉鸣笑说:“我猜她就没怀孕。没想到,居然连我和姥姥都瞒着。”如果陈晓菱没怀孕,姥姥也许就不会同意她和朱锐在一起了,怎么这件事透着古怪啊。“刚才,我在外面怎么没看到姥姥?”

朱锐是感激卓玉鸣,如果不是他说出实情,恐怕父亲和小妈也不会再同意,毕竟晓菱身上有许多优点。“晓菱说,今天早上起来,姥姥身体不舒服,她担心老人受不了奔波,就没让她来。你来也一样,你不是她大哥、姐夫吗,就当是她长辈。”

今天早上,姥姥的精神挺好,而且还同意来花城。为什么没来?没道理姥姥变卦,毕竟这是晓菱的终身大事。难道是晓菱的意思,不让姥姥来。她一来就告诉朱家父母,说自己没有怀孕,然后就道歉离开了……

回想种种,卓玉鸣陡然明白晓菱来这儿的真正用意。她不是来和朱锐商量婚事,根本就是来给一个交代和答复:她要和朱锐分手!

他在这儿忙乎一阵,不是偏离了晓菱最初的想法吗?把一切都给搅乱了。

卓玉鸣弄明白原由,伸拳重重地击在自己的腿上。这都干了些什么事?也许就在陈晓菱让他吻的那刻,她就拿定了主意。

朱敏坐在一边,想了好久:“啊——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陈晓菱居然不愿为了仕途放弃爱情?我明明很讨厌她的,为什么是这样?啊,她……她根本就不是阿姨说的那样。”

朱敏很容易相信人,尤其是自小就认识的人,像卓家二老她就无条件的相信,当卓老太说陈晓菱是为了升官才接近卓玉鸣时,她甚至也不问陈晓菱本人。也曾过想,在宝宝生病的时候,陈晓菱凭什么要照顾孩子,不就是为了升官吗。一直认定陈晓菱就是个坏女人。当卓玉鸣当着朱家二老郑重地说明真相,她才觉察到自己以前错得多离谱。

朱锐听朱敏这么说,笑说:“她呀,不光是这些,还有好多呢。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她和玉鸣在花城市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当时老妹不是要和玉鸣哥好吗?可她办完离婚手续出来,在那乐成了一朵花,我以为是玉鸣哥和她结婚,就让小宋去拿晓菱的文件袋……”

那一刻,陈晓菱走入了朱锐的视线里。

朱锐眉飞色舞,就在他认为走入维谷的时候,卓玉鸣却说清了晓菱的问题。在朱锐的婚事上,朱老太是不更太强硬的,因为她到底不是朱锐的亲妈,就是个后妈,当年她和朱振平好了之后,朱振平才和朱锐的母亲离的婚。这件事上,她多少都有一些责任。许是因为这诸多缘故,她更是周旋,当朱振平犹豫的时候,她就说:“振平,这样说来,倒不是小陈的错,就接受她吧。难得这姑娘诚实、正直……”

就连嚷嚷着讨厌晓菱的朱敏,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振振有词,重复话语,而是学会了沉默。

朱振平见朱老太一个劲地求情,想想自己对朱锐也的确有许多亏欠的地方。但要他同意,还是有些为难。虽然以前是希望朱锐和卓玉鸽在一起,想想朱锐说的:“爸,我和玉鸽不合适,我是找妻子,不是找位大小姐,她是很好,可离我印象中的贤妻良母还差一截……”

各有各的看法,同样是一个人在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看法。当然,要什么样的婚姻也只有朱锐自己才知道。他没让儿子结婚太早,就是怕他重复自己的路。三十而立,在朱锐这个年龄懂得婚姻的意义了。

朱老太催促着:“振平,答应孩子吧。”

朱振平一直在权衡、思量,这毕竟是一辈子的婚姻大事。他不想朱锐才和自己一样,草率地决定结婚。却因为害了一个最无辜的女人。

“振平,别再让阿锐为难了,答应他吧。”朱老太一遍遍地催促着,许是因为她是朱锐的继母,在这件事上,她不能阻止,只能往好里说,再则朱锐对朱振平一直都是畏大过敬,她希望借着婚事能让冷处多年的父子得以缓和,“振平……”

朱振平经不住朱老太的一再央求,心下思索良久,郑重的点头:“我同意了!”

高官的儿媳,不仅要经得起金钱的利诱,如果他们不希望将来朱锐变成贪官的话,找一个本份的妻子很重要。陈晓菱面对傅豪的三百万不动摇,这就很可贵。更难得,在卓玉鸣遇到险境的时候,她不离不弃,还为他的事儿奔走寻求解危的法子,这种女人也最是难得的,虽然他们的官大,可朱锐的一生难免会有风雨,找一个能陪他风雨共度的女人同样重要。

朱锐高兴得快要跳起来:“谢谢爸!谢谢小妈!”

朱老太说:“阿锐,把人叫回来。”

朱锐兴奋恨不得把自己知道关于晓菱的事儿都一并说起来:“还有!还有,她为了帮玉鸣哥找到申爱梅,和傅豪去了香港,玉鸣哥,你真的没有辜负晓菱放下尊严的帮你。到了香港那边,黑道龙爷说,如果她能在二十分钟内喝掉五十杯红酒,而且能口齿清楚,他就帮忙……”

朱敏来了兴致,从最初的厌恶,心底生出了好感,居然有这种女人哦,真能拼。

“晓菱一看一瓶红酒倒了十个酒杯,就要了十瓶酒,硬是二十分钟就喝完了。喝完之后,还重复了一下之前的话,龙爷虽然是黑道中人,可说话还是管用的……”

朱振平听到这儿,摇了摇头。

朱锐说:“爸,那个时候,如果她不喝不行。黑道中人可是说一不二,申爱梅就和我最初推测的一样,她用的是假身份证,我们既不知道她假身份证上的名字,也不知号码,根本无从查起。这种事,还得动用黑道力量……”

朱敏问:“哥,这些事,我为什么都不知道。”

“你以前对她只有敌意,就算我说了你也听不进去。今天愿意听,是因为玉鸣哥在讲,如果换成别人你也未必能听进去。你从小到大,可是很仰望玉鸣哥的。”

之前是朱敏叽叽喳喳地反对,现在是朱锐在那神情并藏地讲陈晓菱的事。

两位老人静静地品着茶,听朱锐讲陈晓菱,一个有血有肉,敢恨敢爱、有情有义的女子形象就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感觉就像是从电影、电视剧里跳出来的女子一样。身上有着很多闪光点,有着自己的倔犟和固执……

朱老太说:“本质还不错。只是还需好好雕磨。”

朱振平接过话:“既是这样,就按你的意思办。”

卓玉鸣越来越觉得自己错办了一件事,曲解了陈晓菱的意思。因为他在幼儿园时说下午有事,也许陈晓菱就没想到他会来花城。而他呢,也不知道陈晓菱是独自一人来花城。真该死,为什么就没打电话回家,如果打了电话,姥姥在家,这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妈,你和爸有什么计划,这么神秘。”朱敏追问起来。

朱老太笑了一下:“不是说卓家的姑娘个个气质高雅吗?既然晓菱没怀孕,我的意思是让她和你哥先订婚。之后呢,送她到你裴娜阿姨的女子仪容学校呆上半年,我想,以她的模样,半年之后一定会和玉鸽一样的高雅,正好你哥还要去**党校进修半年,等他们两个学习结束之后,再商定婚期。这可是朱家的大事,他们俩的婚事得好好筹划筹划,到时候把你姑姑、姑父都叫回国,我们家呀,也有好些年没这么热闹了……”

“妈还真是偏心,为什么只让她去,我也要去。”

“以前又不是没送你去过,你不是和爱婷去过吗?爱婷坚持下来,你才学三天就吵着不学了。小时候吃不了这苦,现在就能吃这苦。”

“不嘛,我就是要去。都有好几年没去香港了。”

朱老太拗不过朱敏,笑说:“去吧,去吧!到时候你和晓菱一起去,回头坚持不下来,可别跟我叫苦。”

朱锐欢喜地说:“谢谢小妈!”

虽然他和朱老太之间的关系一直不近不远,不亲不疏,可面子上还是拿得过去。至少在他和晓菱的婚事上,朱老太表现出一个长辈的包容和体谅。

陈晓菱忐忑不安,站在朱锐家的门口,迟疑着按了门铃。

朱敏打开门铃:“哥,是晓菱来了!”

朱锐将她拉了进来。

朱老太看着两个人,越看越顺眼:“老朱,你看他们俩是不是很般配。”

“不错!坐吧。”

陈晓菱应了一声,依旧在朱老太身边坐下。

朱老太拉住陈晓菱的手,就因为卓玉鸣的澄清,他们就真的同意了。不是这也要讲门当户对的吗,不是……

后来,陈晓菱才明白,其实所谓的优秀,只是长辈们给晚辈定的一个标准。但她的事儿,朱家长辈那边勉强过关。尤其是卓玉鸣替她说话之后,他们更是对陈晓菱多了两分欣赏。这一点上,因为朱锐的亲生母亲早逝了,朱老太是后妈,不便做得过硬又过份,特意放低了标准。在他们看来除了“门当户对”、名人之后外,如果品行优秀的也可以接受。而陈晓菱身上,有着中国传统妇女的美德,更难得的是还有一份胆识,虽然在处事的方法上不被朱振平所认可,但总算是同意了。

假如没有卓玉鸣说的那番话,没有他由衷的夸赞,这件事能不能顺利达成,还很难一说。

“晓菱……”朱老太喊了一声,“明天就是周末,你伯父在这边还有几个朋友、亲戚,如果你不反对,明天中午我们就通知大家聚一聚、碰碰面,把你和朱锐的婚事就算订下了。订婚戒指,我一早就备好了,你们什么都不用操心,至于茶会的事儿,我会安排在南海工作的表妹帮忙张罗。你觉得怎么样?都是一些相好的亲友,就不大操大办了,再则,你伯父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动静太大,对他也有影响……”

这就要订婚了?

别人是轰重的订婚宴,可因为朱振平身份的特殊,到了他这儿就改成了订婚茶会。所谓茶会,就是喝茶聊天,虽也备果点,却是很简单的。

朱锐不等晓菱说话,说:“这样再好不过。反正早晚都要办,就是别太隆重了,就几个亲友坐坐嘛!”

她对朱锐、对卓玉鸣,究竟是爱谁更多一点。卓玉鸣那边,更多的是因为宝宝。而朱锐这边,她的感情却更纯粹。否则之前,她不会哭得那么伤心。她这是怎么了,心只有一颗,却被两边都牵绊着。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同一时期爱上两个男人。

不,她不爱卓玉鸣。只是爱着宝宝。

她爱朱锐,必须爱朱锐。他们就要订婚了,她又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了解朱锐。她不要这么快就结婚。

“伯母,那……先订婚,能晚些时候再结婚吗。阿锐他……还要去**党校学习,我不想让他分心。”

朱老太笑了起来,对她是越来越满意了� ��“和我还真想到一块去了。我也考虑这事,所以打算让他们先订婚,等他完成学习后,确定新的工作单位,再商量你们婚期的事儿。既然你和我的想法一样,看来你是没什么意见了啊?”朱老太又望向朱敏:“以后,晓菱就是你嫂子了,不许再没大没小的。老朱,那我打电话告诉表妹,让她张罗订婚茶会。”

“订吧!让她通知亲友,你忙活一天了,晚上好好休息,不然明天见了亲友气色不好。”

看得出来朱家老夫妇俩感情深笃,这样情深意浓,怎么就生出个朱敏这个的女儿来。这让晓菱忆起了一句古话,原话记不得了,但只记得大致的意思:父强子弱,母弱女强。上一辈人太能干,下一辈人就会弱些。而父母没出息,但孩子会很有出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富人的孩子成傻瓜。朱敏这种状况,就像傅家的傅豪一样。

知道不是马上会结婚,陈晓菱的心情也陡然好转起来:“阿锐,我们去买菜,今晚,让伯父、伯母吃顿家常便饭。”

朱敏这会跟着说:“以前就老听越越念叨你的饭好吃,我也想尝尝。”

“敏敏,她是你嫂子,不是家里的保姆,不许欺负他。”

“哥,我只是想吃一下她做的饭。”

“没关系的。我下厨做好了,做得不是很好,只是勉强能吃。”

朱老太很高兴,下得厨房,出得厅堂,她会做饭最好,将来她又少了一项工程,就算要教上几样,一学就会,不会像教朱敏那样,教了二十几年也没让她学会厨艺。“看来今天,我们是口福,那你们去忙,我们几个就等着吃饭。”

“伯父、伯母,那我和阿锐出去买菜了。”

朱敏望着他们的背影,那个羡慕啊!被自己一直误会成敌人的女人,原来也是一个真性情的女人,连钱都不爱,还真是很有意思。“妈,我好像不那么讨厌晓菱了!”

“你呀!”朱老太娇叹了一声,“你这辈子就不会有敌人。所有成为你仇人、敌人的人,都只能当你几分钟的仇敌。”

这就像朱敏恨第一个男友,当她遇到上第二个男友,就不再恨第一个。之前她恨着第三个男友,可想和卓玉鸣开始的时候,就不再恨他了。此刻卓玉鸣就坐在她的跟前,她甜甜地笑了一起:“玉鸣哥,今天你也在这儿吃饭吧?明天我哥和晓菱就要订婚了,感觉像做梦一样。何阿姨还真是,她为什么骗我啊,居然把晓菱说得好坏好坏……”

卓玉鸣满心都是愧疚、挣扎,卓老太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晓菱身上,他是知道的。他累啊,当年爱婷活着时就和卓老太的关系不好,他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太累。当卓老太说晓菱什么时,他是说过不妥的话却没有制止。既然是误会,就会有澄清的一天。

“我妈……不喜欢晓菱。”

朱老太笑了一声:“也许是因为晓菱和爱婷长得像的原因吧。你别往心里去,现在晓菱成了我们朱家人,她不用担心了。”

感觉晓菱成了一个包袱,可卓玉鸣是喜欢晓菱的,甚至有了当年的烈焰般的炽爱。

卓老太接受不了晓菱,可朱老太却笑着接受了。这便是母亲间的不同,同样一个人,一个会喜欢,而另一个则是厌恶。在卓老太眼里晓菱什么都不是。她说:“瞧她整天干的事,知道的她是公务员,不知道还以为她就是保姆。”

他要留在这里看晓菱与朱家人相处得多么融洽?而这份和睦还是他带来的。他自嘲、他谑笑,自以为是,把自己动了心的女人推给别人。

下楼时,陈晓菱给姥姥打了个电话。

“姥姥,朱锐的父母同意了。明天有一个订婚宴,姥姥,你能过来吗?”

姥姥愣了好久,她离开的时候,是准备好和朱锐分手,怎么又订婚了。

陈晓菱笑着:“本来是不同意的,是卓大哥帮忙说服了他的父母。姥姥,你过来吧。”

卓玉鸣澄清事实,不就是在证明,他已经放手了,既然是自己她也不用再耿耿于怀,从现在开始她会一心一意地对朱锐,做朱锐的未婚妻、好妻子。

姥姥还是反应过来,这个卓玉鸣,怎么又跑到花城去了,这一下午,她还以为他在上班呢。

“孩子在花城?”

“孩子应该在老哥那边。我回头打电话给老哥,让萍萍姐把孩子送过来。”

姥姥一人在家,孩子还能和她做个伴。如果只有老人、孩子,萍萍就会呆在幸福苑那边照应。

“明天就订婚?”

“伯父工作很忙,后天要回北京。姥姥,要不我给哥打电话,让他明天一早陪你过来。孩子就让萍萍姐帮忙照顾一天。”

姥姥悠悠地叹了一声,希望陈晓菱能按照晓蕾(爱婷)的遗愿走下去,现在看来,是越来越难。本以为又看到了一家三口的快乐样子,又和朱锐订婚了。

有些事就是一种缘份。无论你怎么去做,总是阴差阳错。就像眼下的事儿一样,姥姥放下电话,坐在沙发上想了许久。

正想得入神,钟萍萍带着宝宝在外面敲门。

萍萍见姥姥还没吃饭,忙着入厨给她做了碗面条。

晚饭时朱老太说:“晓菱,你在花城有要好的亲友没有,如果有,可以一并叫过来参加你的订婚宴。”

晓菱想到了林虹,在花城就只有她和自己的关系好了。“有个大学同学在花城,我打电话叫她过来。”

不曾想,林虹去天津探望她男朋友了,并不在花城。这样晓菱的娘家就只有姥姥和赵楷参加,因为萍萍要留在绿都照顾孩子,再则朱锐也担心孩子会哭闹,也不打算让孩子见到这样的场面。

吃过晚饭,陈晓菱正犹豫着自己去哪儿好。

朱老太说:“明天要订婚,今晚得养好精神,晓菱跟我们住宾馆吧。”

“哦。”她跟着朱老太几个住进了红玫瑰酒店。老夫妇俩一个标间,陈晓菱和朱敏住在一起。

她做好了所有准备迎接朱敏的尖酸和刻薄,没想到朱敏只是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看得陈晓菱有些紧张,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陈晓菱,我现在才发现,自己误会得有多离谱。其实你并不招人讨厌,我怎么就把当成假想情敌了。闹了半天,你对玉鸣哥就没那意思。”

“有意思就不和他离婚了。”

朱敏竖起姆指:“佩服你!太有个性了。不当官,不要钱,就要爱情,多有意思啊!这一点,我喜欢!”她伸手一拍。

陈晓菱看这朱敏,怎么看,怎么都属于那种类型的人:“你还真是没心没肺没心眼,就因为知道我的事儿,就不讨厌我了。如果是我,还真做不到这么豁达。”

“啊——你也这么看我啊。我妈就说我没心眼、没心没肺,我只是很简单嘛。”停了一下,她躺在大床上,“晓菱,你和玉鸽都那么讨人喜欢,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讨男人喜欢?我想恋爱!我想讨人喜欢……”

“这种事是要靠缘份的。”

看来不光朱敏误会了她,连陈晓菱也误会了朱敏。

朱敏只是从小到大太顺,经过三次失败的恋爱,可她依旧不明白自己被甩的原因。甚至,当对方已经变心,她还是没有察觉出来。

陈晓菱说:“不过,我得先打个电话。”

明天就要订婚了,姥姥还没说会不会来呢。她得给赵楷再打个电话问问。拿了手机,却发现已经黑屏了,强行开机,刚拨了号,又黑屏了:“没电了。敏敏,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今天陈晓菱来到花城,只想着说清楚就离开,没想到一切都有了新的转机和改变。不但没分手,还和朱锐订婚了,更难得的是卓玉鸣“帮”了她,也将她上午的决定给打乱了。本来接受卓玉鸣的感情,她就需要说服自己,现在一来,她就继续朝和朱锐在一起的路走下去。

朱敏将手机递过来。

赵楷看是陌生号码,一听里面是晓菱的声音。她要订婚了,和朱锐订婚,同样是高干子弟,一个结过婚,一个没有婚史,恐怕任何一个女孩都会选择后者。没人愿意一结婚就给人当后妈,哪怕是亲姐姐的孩子都不行。而晓菱的道德观念太强,她一时接受不了让姐夫做自己的丈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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