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做一个设想，你们别当真。”李骇说。
但在场之人都当真了。
因为这种事太有可能发生了。
尤其是廖炎明，脸色都有些发白。
李骇猜测，自己的设想正是廖炎明以及他的上级真正担心的。
李骇之所以这么想，是突然想到二爷曾经给他和费畅讲过那个神秘虎符的由来。
古代的方士为始皇帝研制出制造奇人的秘法，并将秘法藏于金铜圆门之后。
同时，正是因为奇人的存在，让始皇帝派出了方士徐福，让他自己东渡出海寻求长生不老药。
长生不老，大概是历史上每一位君王都有过的梦想吧。
然而这个梦想，以现代科学的实力暂时依旧无法实现。但，奇人的能力或许可以。
如果再深入扩展一下，那么在李骇脑中呈现出的剧本则是这个样子的——
某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身患绝症，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技术的手段都无法治治愈他。于是他资助了奇人发动了此次大事件，将奇人的存在搬上了世界的舞台。其目的，就是鼓舞更多的奇人主动现身。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会发现拥有长生不老能力的奇人。
当然，以上仅仅只是李骇的猜想，事情的真相最终还要靠证据说话。
“俄罗斯人那边有消息吗？”李骇问。
“暂时没有。”第四队长上官沁回答。
“你为什么问这个？”陆无北问李骇。
李骇看了一眼廖炎明，后者没有阻止他。
“猎魔行动能不能执行，关键要看其他国家的态度。”李骇说。
“嗯？”陆无北不解。
“道理是显而易见的。”李骇说，“奇人等同于特殊的资源，世界各国都会想尽办法将本国的奇人好好把控着，比方说对于无法治疗好的奇人，特事队的方式就是冰封处决，为的就是留到以后再用。”
“你别扯太远。”陆无北说。
“现在既然奇人的存在已经公开了。假设一个国家开始对奇人展开大规模的捕杀，同时，另一个国家对奇人无条件敞开大门，那么大批的奇人自然会蜂拥而至。如此严重的资源流失，没有哪个国家愿意当冤大头。”李骇说，“俄罗斯人气势汹汹，喊着要让奇人血债血偿，结果呢，目前为止还不是没有闹出太大的声响。”
“庇护他国奇人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廖炎明说。
“为什么？”李骇好奇。
“早在零八年的时候，在世界卫生组织的牵头下，联合国召开针对奇人的秘密会议，出席诸国签订的协议中有着明确一条，严禁在特殊情况下收留、羁押、隐藏其他国籍的奇人。眼下的情况应该受到这一条的约束。”
“协议的约束力只存在于和平年代。现在奇人随时都有可能挑起来战争，正是一次发战争财的好时候。”李骇说。
“你这是阴谋论。”孟浮生说。
“我只是随口说说。”李骇说。
但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各国真的开始制裁奇人，那么或许正是奇人们挑起事端的真正原因。奇人的生存空间得到严重的压榨，部分拥有包括长生不老等特殊能力的奇人就会浮出水面，然后被“同胞”救走。
这样一来，倒是和自己猜测的剧本越来越吻合。
“说起来，”李骇顿了一下。
“你要问什么？”廖炎明说。
“鬼门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李骇说。
“当然是全力辅助特事队的行动。”廖炎明说。
“也就是说，我们还要继续留在特事队？”这才是李骇想问的重点。
“是。”廖炎明说。
“既然我们之间还要合作，那有件事我必须问清楚。”李骇说。
“你是想问奇人的能力等级。”廖炎明说。
“廖局长料事如神。”李骇说。
“告诉你又不是不可以，这本就不是什么机密。对奇人能力的评估，主要依据是对普通人社会所在造成的危害性，也可以简单粗暴的理解为奇人的破坏力与战斗力。评级是从E到A，从低到高依次五个等级。”廖炎明说。
“那陆队长是一个什么级别？”李骇需要一个参照物。
“B级。”廖炎明说。
“如果我是奇人的话，大概是？”李骇问。
“A+级。A级中的顶级。”廖炎明说。
“那S级又是什么？”李骇说。
“S级是超出这套评级标准的存在，是非常规的等级。其标准是范围性广阔，足以引发灾难的超能力。”廖炎明说。
“超能力？”李骇问。
“对，字面意思。无法用目前人类已掌握的科学理论解释说明并且复制的超级能力。”廖炎明说。
“梦魇算不算？”李骇问。
“算。”廖炎明说。
“那你跟叶帝都是S级的。”李骇说。
“我勉强算是。”廖炎明谦虚道。
“烛九阴拥有多少个S级的奇人？”李骇问。
“登记在案的是三十人。”廖炎明说。
“这一次袭击过后，对面的S级人数又增加了。敌我实力悬殊这么严重，这仗可没法打。”李骇说。
这么简单的道理，特事队当然比李骇更清楚。
他故意这么说，是想能从口直心快的人——比方说陆无北嘴里套出点特事队的底牌。
但孟浮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点到为止地说了一句：“特事队自然有特事队的手段。”
“看来，这次袭击治疗所的奇人中应该就有S级的。”李骇说。
“老孟，验尸报告到了，你正好可以给他看一下。”廖炎明说。
验尸报告刚刚发过来，廖炎明还没看。
诸位队长打开随身的平板电脑，李骇费畅和顾芝则和孟浮生同看一台。
三十五名死者中，除了五位是死于利器割喉外，剩下三十个都是毒死的。
“秋水仙素。”李骇念出毒素名称。
“看来你知道。”孟浮生说。
“这东西能抑制微管蛋白聚合，阻止各种细胞分裂，急性中毒时会带来严重的肾衰竭和呼吸衰竭，毒性与氰化钾不相上下。然而，提取这种毒素很容易，黄花菜里面就有。”李骇说。
“这份秋水仙素不用提取，而是被人分泌出来的。”廖炎明说，“烛九阴的骨干之一，号称毒娘的苏小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