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古代帝王调兵遣将的兵符。一支虎形兵符，被一切两半，有子母口可以相合，右边在帝王手中，左边在将领手中。
作为兵符的虎符，多为铜制，目前出土的春秋战国时期的虎符，上面都有着小篆的错金铭文：“甲兵之符，右在王，左在‘X’。凡兴士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王符。燔燧事，虽毋会符，行殴。”
这个“X”，代表着驻军之地。这意味着虎符专符专用，一地一符，杜绝一个虎符调动多地兵马的情况。
出土的虎符，也会根据这个“X”来命名。比方说“右在王，左在阳陵”的就叫阳陵虎符。“右在君，左在杜”的叫做杜虎符。
但这次来自大英博物馆的虎符，名字却叫秦朝铜制虎符。
没有用地名，而是将朝代与材质放在了前面。
是因为年代久远或者说保管不善，导致虎符上面的驻军地模糊了？
不。
“那个虎符上面，没有错金铭文。”李骇说，“通体为黑色。”
“挺有本事。”鬼官陈说。
如果对虎符这种东西毫无了解的话，是不能意识到这方面的古怪。李骇和费畅刚出博物馆就被鬼官陈安排的可乐接了过来。
也就是说，鬼官陈刻意没有给他们事后查资料的时间。李骇和费畅两人查资料的时间，只有在参展过程中。
每一样文物都要查资料的话，那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工作量，这么短的时间内肯定做不到。
所以，李骇和费畅能意识到虎符有问题，要么本就对古玩有所研究，要么就是靠直觉。
如果是后者的话，未免精准地让人有些害怕。
“那我们算不算过了第一关？”李骇问。
鬼官陈点头，然后又拿出两张新票。
“在活动截止之前，你们俩再去一趟。”
晚上回家的时候，前来蹭饭的顾芝问李骇和费畅博物馆好玩吗。
李骇说挺好玩的，把票给顾芝，说她这么有兴趣，不如让费畅陪她再去一次。
顾芝说还不如让费畅带着周小唯去博物馆约会，反正这次展出时间有限，机会难得。
这是鬼官陈安排下的任务，其过程如此故弄玄虚，想必真正的任务绝对不简单。
费畅不会把周小唯拉下水。
晚上吃饭完，费畅老老实实地刷完碗，才去的黑糖。他有预感下一次“出差”时间会很长，所以现在有时间多陪陪周小唯。
李骇和费畅一起去了黑糖，顾芝自己另有安排。
对此，周小唯还表现出了疑问。
“顾姐姐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来？”
“谁知道呢？”李骇说。
“我发现你最近有点不一样哦。”周小唯说。
“变得更帅了？”李骇说。
“不要脸。”周小唯说。
周小唯的玩笑话提醒了费畅，他突然意识到李骇的确有些变化——他已经很久没有“撩妹”。兵孩是不会被普通人掏空身体的，那么，又是什么契机让一个肉食动物停止狩猎了呢？
是顾芝吗？
不，这种情况出现在认识顾芝之前。
趁着周小唯给客人端酒，费畅开口道：“你……”
他开了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毕竟好兄弟之间，太私密的问题聊起来也会尴尬。
“我什么？”李骇问。
“你最近的目光好像没有放在姑娘身上了。”费畅说。
“你是暗示我，我开始喜欢男人了吗？”李骇说，“那周小唯可要哭了。”
“你在胡扯什么！”费畅说。
“你又在胡扯什么。”李骇说。
“我是觉得你有点不对劲。”费畅说。
“佛系，懂么？现在最流行的一种人生态度。”李骇说。
费畅盯着李骇杯中的马天尼。
说好的佛系呢？
大英博物馆在江州市博物馆的展出，为期七天，开展第一天李骇和费畅去了，他俩第二次去，则选择在开展第五天。
虽然展会已经接近尾声，但观展的人依旧很多，客流量完全不输开展第一天。民众对文物的热情，超出李骇的意料。
有了第一天的参展经验，这一次李骇和费畅显得轻车熟路。相同的时间，李骇和费畅转了三圈。
结束之后，两个人直接去了鬼官陈的办公室，这一次鬼官陈没有在喝茶。
“今天有什么收获？”鬼官陈问。
“外场有八个摄像头，内场所有展厅共有七十个摄像头，中国馆展厅分部十四个摄像头。安保人员十六人一班，把守各个通道，至少有两班轮换。”费畅说。
“出乎我意料，你们已经连着两次在没有提示下完成了我想让你们做的事。”鬼官陈说。
“提示是很明显的。”李骇说，“你认同了我们第一次去发现的目标，那么你让我们第二次去，目的肯定就不在文物本身。将文物排除在外，那么在博物馆里，除了安保防盗系统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值得让两个鬼差去观察的。”
“第一关第二关你们都通过了，那你想到我会让你们做什么了吗？”鬼官陈问。
“你想让我们把那个铜制虎符偷出来。”李骇说，“但不是在江州市博物馆动手。”
能猜到偷虎符，这不难，因为这是鬼官陈刻意给李骇和费畅传输的意图。但李骇居然能猜到不是在江州市动手。
“哦？说说你的理由。”鬼官陈问。
“大英博物馆这次展品的名目与安排，会比实物先一步抵达国内，很容易就被掌握。如果你想要在江州市博物馆动手把东西偷到手，那么就应该以更早的时间对场馆进行调查，做出更周密的计划。眼下，距离活动结束只剩两天，太仓促了。”李骇说，“所以我想，所谓的第一关、第二关真正的用意是一次考察，考察我和费畅是否有当‘神偷’的天赋。”
“你猜的没错。”鬼官陈说，“真正动手的时机，是这次展出的下一站。”
“我有一点不明白。”李骇说。
“问。”鬼官陈说。
“这一次，为什么会选择鬼差来偷，这太不合规矩。我们刚吃过违反规矩的亏。”李骇顿了一下，“还是说，这铜制虎符对鬼官鬼差有着特殊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