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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蚂蝗戒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刚好迎来改革开放。文化的复兴,交往的活跃,市场的开放使人们的物质生活得以改善,而同时激发了对精神生活的向往。

由此导致人们对艺术品的追求与日俱增,广大乡村不法人因利益的驱动就萌发大量的以盗挖古墓来寻宝的违法犯罪活动,对这样的案件我年轻时处理过不少,当时因本身要求进步根本没有给盗挖墓分子半点手下留神,更没有在办案中贪图己有,倒是有一起自挖古墓的事件值得书写,可以看到我的做人的原则。

我的一个远盘亲戚是我派出所管辖下的一个乡里教书的老师。说起他家的祖辈可是在清代嘿嘿有名的湘军大将,官致兵部侍郎、工部侍郎(主管全国的城建)和盐务大臣(清朝主管税收的)。当时我们湘南一代流行“十田有八(他家占八)”之说就是讲他家清末时曾富甲湘南土地十块有八地是他家的

。我这亲戚是这家长子的第三个小老婆的第十个满儿子(最小的),他家因是教书的有工资收入住着一个大院落还是过得去的。

记得我小的时候,我家叔叔与他家一个小妹妹联姻我跟着母亲一般人去接亲(迎婶婶),见婶婶家好大一个院落,有大大的厅堂,二排长长的厢房,后院是一个由假山、水池、雕花楼、红栏杆联起的大花园,我高兴得玩了一过上午被母亲叫骂着才念念不舍的离开。到了如今已解撤成乡政府的大办公居住院。

婶婶的小哥一家只会是住着一小边角箱屋里。

但文物贩子、窃贼知根底还是不断关顾着他家,记得在他家曾发生被窃贼盗走一张脚踏板櫈和一个水缸的案件后,亲戚家几乎把旧的东西全藏起来并加强警惕。文物窃贼打不到主意就把视线转移到他家祖坟上。

记得也是一个秋天的深夜我刚刚审个案子才回家,这一堂亲和几个后生匆匆的叫开我的门讲:他家老祖母的坟被文物窃贼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幸好棺椁结实窃贼挖得咚咚响惊醒了近的住屋人叫来他们才把一伙窃贼赶跑了,他们来问我自己可不可以挖祖宗的墓?不挖事后还会迎来窃贼的。

我思考了一下给他们出了二点意见:一是要经得现有的子女全同意,二是自己挖也要秘密的进行。事后我也没太在意这些问题了,大约过了一个多月,一个我们当地的文物贩子来派出所报称:广西桂林一文物商人以十万的高价在我们当地收到了挖出的一对蚂蟥翡翠戒。

听后我们几位民警闻风而动,当晚就在市里的火车站连同他走私的文物·古玩一起抓回到了派出所。一一审查这个桂林的古董商人他老实交代了收购文物古玩二十来件的经过。这二十来件古玩大都是普通的瓷器、玉雕没太大的价值,只是一对翡翠戒指真是好看出奇:戒面比一般的大,水绿的结头上各雕了一只螭龙(贩子们叫蚂蟥)昂首、舞动,特别是龙上的麟活灵活现。那时对文物盗挖、走私还是抓得蛮严的,最后追查文物的来源“蚂蟥戒”是从我这家亲戚家收的。

这一下搞得我骑虎难下,为了郑重处理,我一边请示县局,一边要来文物部门的干部给这些倒卖的文物古玩议价(确立案件性质),最后因文物总的定价不高(一万多元),可能是文物专员们那时还不懂市场行价二十来件才定了万多元,拿到现代单那对戒指价值是蛮高的。

当然,这些人连同我的亲戚都得以治安拘留、罚款的处理。如果价值高要做刑事处理我是较为难办的。説这个案件是我要讲到清代以来翡翠的特性:它一般没有现代翡翠哪么绿,只是浅绿绿的但有水头,矿物质颗粒更细,以后我几次到故宫看展发现慈禧的很多翡翠绿就是那么个样子的绿,如是深绿、墨绿大都是以后或现代的翡翠。

我的古玩爱好大都是因职业的关系,在八十年代初就与打击文物古玩盗墓案件相关联而渐渐从喜好到走上这条路的。我们南方只是明、清后才发达起来,古代墓葬不太多,较远的宋墓已是罕见,大多是明清一般墓出土的都是普通陶瓷器、铜钱、生活用具,像这一对翡翠戒定是官方人家传世品也已是少见。

所以我至今还对玉、翡翠、宝石不太收藏是因为我不太懂,看的少,上手好的没几件,古玩人有一个不成文的法则:没上手的、弄不懂的切不可贪心!一不小心就会掉进陷阱里打眼不説教训是太深刻没有回头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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