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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心有如被撕裂了一般疼得痉挛

夏紫嫣没有看见过方宇帅的女儿,她听见方宇帅跟陆曼儿讲过,说孩子像她妈妈,她的脑海里便出现了一张小女孩的脸,和梁子佩一模一样的,漂亮而可爱!

可是,现在那孩子和她妈妈一起不见了!

夏紫嫣看着方宇帅脸上的痛苦,她的心也痛苦起来,她总是不由自主为他的悲伤而悲伤!也为他的疼痛而疼痛!

夏紫嫣轻轻走到方宇帅面前,看着他的悲伤,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夏紫嫣还在想措词,方宇帅说话了:“倩儿很乖,很可爱,爱笑,很少哭。她的笑声很好听,真的像银铃一样悦耳,非常天真烂漫,她哭的时候哇哇哇的,让人心疼!”

方宇帅的眼睛一直闭着,夏紫嫣轻轻在他身边坐下,静静地听他讲。

“她还会假哭,她要糖,她妈妈不给,她就用两只手捂着脸,嘴里啊啊啊地叫,手指却露个缝,眼睛从缝里偷偷看我们的表情。

“她什么都爱学,拿着梳子学她妈妈梳头,她的头发又短又少,她在头上一遍又一遍地梳个不停。

“她穿着她妈妈的高跟鞋走路,走不稳,就爬在地上,把两只手穿进高跟鞋里,在地上爬!

“她穿我的拖鞋,拖鞋太大,装一个脚装不满,她把两只脚都装进来,然后就没法走路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特别爱那个布娃娃,晚上睡觉都抱在怀里,一边拍一边‘哦!哦!哦!”学她妈妈哄她睡觉的样子!

“早上她醒了,就爬到我身上,在我脸上啃来啃去,如果我继续装睡,她就喊:‘爸爸!爸爸!’……”

方宇帅的耳边传来了女儿的声音:“爸爸!爸爸!”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夏紫嫣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方宇帅继续讲:“我带她们去旅游,女儿非常喜欢大海,当她第一眼看见海的时候,她大叫‘哦!哦!哦!’然后跌跌撞撞向前奔跑,摔倒在了沙滩上,装了一嘴的沙子。

“她没有哭,她妈妈把她拉起来,她不断呸呸呸地往出吐沙子,一边吐一边冲着我们咯咯咯笑个不停!

“她拉着她妈妈向前奔跑,身后留下了一大一小两串长长的脚印,那脚印……那脚印……”

方宇帅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两串脚印,还有梁子佩和女儿快乐的笑声,以后,那脚印和那笑声将永远留在他的记忆深处了!

夏紫嫣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她眼里的泪一直在流淌,在方宇帅的讲述中,那个她没有见过面的孩子活生生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那个一岁多的可爱又乖巧的小女孩,就这样从方宇帅的身边消失了!

方宇帅的眼睛一直闭着,只有闭着眼睛,他才能清清楚楚看见他的女儿,他的脸上一直有泪水在缓缓地往下滑落!

过了一会儿,方宇帅继续讲:“那天,我说要回来了,回来之间上街去买点当地的特产,女儿拽着她妈妈要去看海,她妈妈便让我去买东西,她带女儿到海边去玩。

“我招了出租车,把女儿抱上了车,女儿向我挥手说:‘爸爸再见!倩倩会乖!’,我看见女儿非常可爱,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然后看着出租车开走了,几分钟后,大灾发生了!

“我亲手把子佩和我的女儿送上了死亡之路!是我害了她们!是我害死了子佩和我的小倩倩!如果我不带她们去旅游!如果我不和她们分开,跟她们在一起,就算死,我们也一家三口在一起!

“现在,她们都走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是罪人!我该死!可是谁来向我宣判死刑?”

方宇帅的头低下来,两手捂住脸,呜咽出了声!

方宇帅这压抑的哭声让夏紫嫣更心痛,她伸手抱住他,说:“不怪你!这是天灾,谁也无法避免!她们……她们……她们也许还活着,只是……你还没有找到她们!”

方宇帅的头突然抬起来,两眼通红地看着她:“那她们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夏紫嫣努力安慰他:“子佩那么善良,你的女儿那么乖,吉人自有天相,她们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回来的!”

“你撒谎!她们已经走了!已经离开我了!还能从哪里回来?”方宇帅失控地冲着她吼:“你巴不得她们不回来!因为你恨她们!讨厌她们!不喜欢她们!你巴不得她们出意外!巴不得她们再也不要回来!巴不得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这个坏女人!你走!走啊!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夏紫嫣惊呆了,她不知道方宇帅为什么要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从来没有恨过梁子佩,从来没有不喜欢他们的女儿!更不会巴不得她们出意外!她们不见了,她和方宇帅一样着急,和他一样盼着她们回来!

方宇帅看见夏紫嫣楞楞地看着他,他更大声地吼:“你还不走还在等什么?是不是想赖在这里?是不是以为子佩不回来了,我就会娶你?不!你永远都代替不了子佩!她才是我的妻子!她就算不回来了,我也不会再要别人!更不会要你!”

夏紫嫣听见方宇帅居然这样骂她,她的心里难受至极,如果在以前,她早就和他对吵起来了!

但今天她知道他心情不好,他可能是因为找不到妻子和女儿心里难受,才会冲她乱发脾气,想想他也挺可怜的,妻子和女儿找不回来,这么久了一直闷在心里,找不到地方发泄,所以才冲她发吧!

夏紫嫣决定不和他计较,既然方宇帅叫她走,她就走好了,现在他一定不想看到她,也不想看到任何人,那她就走吧,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夏紫嫣站起来,默默地往外面走去。

方宇帅的心里很苦,很烦躁,很忧伤,他不光想哭,还真的想找个人狠狠吵一架,想要找个人狠狠骂他一顿!

因为他一直觉得他有罪,觉得是他弄丢了梁子佩和女儿,觉得他应该挨骂,可是谁都不骂他,父亲,陆曼儿,包括梁子佩的父母都不骂他,不仅不骂他,还不断安慰他!

他现在无缘无故冲夏紫嫣发火,是因为以前只要他一骂她,她就会和他大吵大闹,他骂她就是为了让她狠狠骂他一顿!

可是他没有想到,今天的夏紫嫣不仅不像以前那样骂他,还一声不响地出去了,他的心里更加难受起来!

他现在已经成了什么人,连夏紫嫣都不屑于骂他了!

夏紫嫣打开门,走出去,又回身关上了门,然后站在门外发呆。

方宇帅刚才骂她的那些话对她的伤害很大,虽然知道他是因为心里难受才会拿她出气,但她仍然很难过!

她的耳边一直回响着他的那句话:“你永远都代替不了子佩!她才是我的妻子!她就算不回来了,我也不会再要别人!更不会要你!”

她的心里想哭,曾经他说以后只爱她一个人,现在他说不会再要她了!

可是她也并没有想过要回到他身边,她知道他有妻子,知道子佩给她生了个女儿,从她决定离开他的那一天起,她就没有想过要回到他身边!

现在虽然子佩还没有回来,但也并没有她死亡了的消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方宇帅这样骂她,是对她的一种极大的侮-辱!

夏紫嫣站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了想哭的心情,开始迈步走。这时候,门开了。

方宇帅冲着夏紫嫣吼本来想换来她对他的大骂,不料她却一言不发地起身走了,他的心里又痛又难受,回想自己刚才吼她的那些话,这时候才意识到很过份!

他的心里涌起一阵恐惧,害怕夏紫嫣会生气地走掉了,害怕又会像以前那样,他再也找不回她了!

梁子佩不回来,如果夏紫嫣再被他骂得跑掉,他会更加难过!

他有很多话想跟夏紫嫣讲,除了夏紫嫣,他不知道还可以到哪里找愿意听他讲述心事的听众!

看见夏紫嫣走出去,看着那扇门缓缓关上,他又坐了一会儿,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厉害,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冲了出去!

方宇帅打开门却看见夏紫嫣还站在门外,正要向外走,他楞了楞,手一伸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拖了进去!

方宇帅抬脚用力踢上门,将她抵在门上吼:“我不是叫你走吗?你为什么还没走?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夏紫嫣被他突然拽进来,头晕晕乎乎,身体摇摇晃晃,好一会儿才站稳,听见他的吼骂,她仍然没有和他吵闹,虽然他其实可笑,她明明要走了,他又将她拖进来,然后还骂她为什么还没走!

夏紫嫣抬起眼睑看了他一眼,说:“你放开,我马上走!”

她推开他,打开门再次往出走,这一次她决心要快速离开,现在的方宇帅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就像一个神经错乱的人,只会冲她发脾气,却听不进她说什么!

她想等他清醒了、正常了再来看他!

她刚拉开门,方宇帅又将她拽了进去,再次用力踢上门,拽着她一直来到沙发边,将她狠狠扔下去,夏紫嫣跌坐进了沙发里!

“我叫你走你就走是不是?你现在脾气很大是不是?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母老虎吗?你看见我躲什么躲?看见我现在倒霉了,你就想离我远点是不是?你又找了个有钱男人是不是?那个男人天天晚上让你很爽是不是?你再也不想见我了是不是?”方宇帅一叠连声地吼。

夏紫嫣觉得方宇帅被梁子佩失踪的事情已经刺激得神经错乱了,听听他说些什么?他说的还是一个正常人应该说的话吗?

夏紫嫣静静地看着他,等他不骂了,她轻声说:“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如果你想骂,如果骂我可以使你好受一点,那你就骂吧!”

夏紫嫣的温柔让方宇帅想起了梁子佩的温柔,他真的快疯了,梁子佩为什么不回来?夏紫嫣为什么不骂他?

方宇帅更加恼怒起来,说:“我说对了?你真的有了一个男人!他天天晚上让你很爽很痛快很舒服是不是?你倒过得很快乐很惬意!可是你知道子佩和我结婚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两年了!她没有一天享受过一个妻子应该享受到的正常生活!”

夏紫嫣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方宇帅狂怒地大吼:“我和她结婚两年,没有和她过过X生活,她一直守活寡一样和我睡在一起!”

方宇帅把这里买下来后,装修的时候特意对强了房间的隔音措施,现在就算他再怎么吼,别人也听不见了。

两年以来他在那方面的不行让他一直处于一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中,一直都想要发泄,却无处发泄!

这件事只有他和梁子佩两个人知道,但他又不能冲着梁子佩发火,这段时间梁子佩的失踪让他更加感到结婚以来他有多么对不起她,所以今天他想吵架,想要夏紫嫣骂他,就索性把他的丑事一古脑儿全说出来了!

夏紫嫣很震惊:“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方宇帅像困兽一样在屋里走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她面前,看着她说:“因为我不行!因为我硬不起来!因为我丧失了那个功能!所以和她做不了!你现在明白了?”

夏紫嫣不相信地看着他:“怎么会?你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她和他有过长达一个月的同居生活,她也不会忘记他把她变成他真正意义上的女人的那一夜,他让她怎样地疼痛过!

那样凶猛的男人怎么可能在那方面不行?

方宇帅走到沙发边,一屁-股砸进沙发里,痛苦地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又睁开:“你是想说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厉害是吧?对!那时候我很厉害!但和她结婚后,我一次都没有硬起来过!她也从来没有享受到过夫妻生活的美好!”

夏紫嫣呆呆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想起他以前性-欲的旺盛,她怎么也无法把他和性无能联系在一起!

方宇帅瞪着她:“看什么看?你现在满意了?想要嘲笑我是吧?那你嘲笑啊!我……”

夏紫嫣打断他:“那你女儿是怎么回事?”

方宇帅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那是结婚那天我喝醉了酒,不知道怎么会和她发生了关系!”

说到这件事,他的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夏紫嫣,那时候夏紫嫣才离开他几天,他就和另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虽然梁子佩当时已经做了他的妻子,他对夏紫嫣仍然心存愧疚!

夏紫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两人沉默了下来,方宇帅低下头,两手捂住了脸!

过了一会儿,方宇帅又补充了一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过她的身体!”

夏紫嫣没有答话,她怎么也想不到,方宇帅和梁子佩的婚姻居然是这样一种状态!

两人都不说话,屋里的气氛很压抑。

夏紫嫣坐不住了,她觉得太难受了,现在对方宇帅刚才骂她的那些话她一点都不生气了,心里只在为他们难过,既为方宇帅失去了妻女难过,也为梁子佩结婚两年却和方宇帅不能肌肤相亲而难过!

梁子佩那么喜欢方宇帅,忍受着种种委屈和他结了婚,却没想到婚后的她如此不幸福!

夏紫嫣决定离开了,现在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方宇帅,她的心里堵得慌,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今天和方宇帅的这场谈话,给她带来了太多的思想压力!

夏紫嫣站了起来,慢慢往门口走,她的心情沉重,脚步也很沉重,走得很慢。

当她走到门边的时候,听见背后传来了方宇帅的哭声!

这是怎样的哭声!悲伤!悲痛!悲惨!这哭声悲恸欲绝!听得人肝肠寸断!

在她的心情倍感沉重的时候,方宇帅的这种哭声传进耳里,使她的心有如被撕裂了一般,疼得痉挛!

夏紫嫣再也迈不动她原本就很沉重的脚步,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她慢慢转过身,回到了方宇帅的身边!

夏紫嫣站在方宇帅面前,拉开他的手,看见他满脸都是泪水,哭声被他堵在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就像一匹受了重伤的孤狼在黑夜里凄婉地哀嚎!

他因为不肯哭出来,而使身体不断颤动!喉咙里的呜呜声听得夏紫嫣心疼不已!

她帮他抹着脸上的泪,她自己的眼里也泪光闪闪,他的泪不断往下掉,她掉出的泪也很快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夏紫嫣张开双手,将方宇帅搂进怀里,哽咽着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她们听见你的哭声,知道你在想她们,知道你在盼她们回来,她们就会回来了!等她们回来了,你好好弥补她们!”

夏紫嫣说到后来,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方宇帅的脸紧紧贴在夏紫嫣的胸口,嘶声痛哭起来!

夏紫嫣紧紧搂住方宇帅,她的心里涌起一种母性的情怀,方宇帅就像在外面受了伤哭着回家来寻找安慰的小孩,让她心疼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方宇帅才慢慢停止了哭声,从夏紫嫣的怀里退出来,夏紫嫣也没有哭了,她进去烧了点热水端出来,将毛巾拧了水给方宇帅洗脸。

方宇帅很安静地坐着,像一个乖巧的小孩,由夏紫嫣慢慢给他洗了脸。

夏紫嫣自己也洗了个脸,回到沙发上陪他坐着。

方宇帅经过这一场大哭,悲痛的情绪发散了不少,他声音低沉地说:“我欠子佩的太多了,她爱上我,嫁给我,没有一天得到过真正的快乐,但她却从无怨言!我真希望她能回来,希望她能重新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一定要给她最多最深的爱!

“但是,我不知道老天爷还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不知道子佩还给不给我这个机会!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想,她们真的回不来了!”

夏紫嫣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说:“你不要想太多,子佩是个好女人,她不会怪你的!如果你们有缘,来生还能做夫妻!”

现在说她们还能回来这话太虚幻了,不如转变方式让他想开点,因为事实上,这么久都没有消息的她们,生还的机会已经相当渺茫,几乎可以说完全没有希望了!

“我到处找她们!”方宇帅开始讲述他寻找她们的经过:“我在死人堆里找,在伤者里找,那时候她们有可能刚刚到了海边,我发疯一般在断壁残桓中寻找和呼喊,我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她们一点消息!

“我到失踪人口登记处报了她们的名字,工作人员说有消息会通知我,但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没有人通知过我!

“我想,她们真的不要我了!”

夏紫嫣没有说话,现在,一切劝慰的词语都是那么苍白和无力!

方宇帅接着说:“我的心里难受,我弄丢了我的妻子和女儿,我应该被判重罪,应该受到所有人的唾骂,但谁也不骂我,我爸爸不骂我,曼儿不骂我,连子佩的父母都不骂我!

“我想只有你敢骂我,我带你过来就是想要你骂我!我骂你是假的,我说的那些难听话只是为了刺激你,为了让你在生气之下骂我!可是你也看不起我!我对你骂得那么过份,你一句都不肯骂我!

“你们都嫌弃我,都不想理我,子佩不要我了,女儿也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方宇帅的喉咙又硬了!

夏紫嫣听方宇帅说完了,才明白他骂她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生气,然后好让她骂回去!

夏紫嫣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骂骂你又有什么作用?如果我骂了你,她们就出现在面前了,我一定会狠狠骂你!可是……”

夏紫嫣也说不下去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屋里很安静,安静得冷清!

又过了一会儿,夏紫嫣的手机音乐突然响了起来,她怕打扰了方宇帅,急忙拿着手机走到门外,看见是陆曼儿打的。

夏紫嫣接了:“姐!”

陆曼儿问:“他怎么样?”

夏紫嫣低声说:“他情绪很差。”又补充了一句:“我们现在在我以前租的房子里。”

陆曼儿低低叹了一声,说:“那你多陪陪他,他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你给他熬粥吧,别给他吃得太好,现在他的肠胃虚弱,吃大鱼大肉会伤身体。”

“嗯,我知道了。”

夏紫嫣挂了电话,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过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饿,但不饿也应该做饭吃,尤其是方宇帅,他从回来后每一顿都没怎么吃饭,有时就喝点汤,有时随便吃两口就放下了碗,所以现在他消瘦得非常厉害。

夏紫嫣走进来,看见方宇帅还一脸悲伤地坐在那里,眼睛闭着,沉浸在对妻儿的思念中,她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出去一下。”

夏紫嫣转身刚要走,方宇帅的眼睛睁开,拉住了她的手:“别走!”

夏紫嫣回头看见他的眼神像在黑夜里走路的小孩一样无助而恐慌,她的心一软,解释:“我去买点米煮饭,现在已经下午一点过了,你早就应该吃东西了!”

方宇帅摇头:“你别去,我不饿,什么也不想吃!”

夏紫嫣看见他那么憔悴瘦削,如果再不好好吃饭,他的身体就会垮掉了!于是说:“但是,我饿了!”

方宇帅的手慢慢松开:“那你去吧!”

夏紫嫣说:“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方宇帅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夏紫嫣不放心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走了出来。

走到大门边,她看见门上挂着一把大锁,不过并没有锁上,她猜想这门大约是两用的,既可以用锁,也有电子眼,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情研究这个,打开门走了出去。

夏紫嫣走得很快,几乎是放小跑,她对方宇帅不放心,想要快点回去陪他。

夏紫嫣买了少量的一点米,又买了点绿叶菜,就提着匆匆跑了回来,走进房间,看见方宇帅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夏紫嫣的脸上满是疼惜,她可以想像,方宇帅这近二十天都没有睡一个好觉了,这会儿因为把心里话向她说了,又大哭了一场,心情好了一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夏紫嫣进屋抱来棉被,很小心地搭在他身上,生怕惊醒了他,然后进厨房煮饭,特意把厨房门关得很紧,进出都小心了又小心。

夏紫嫣煮好了饭出来,看见方宇帅还没有醒,她就没有弄菜,坐在方宇帅对面看着他。

她不敢开电视,把手机也调成了静音,然后放在茶几上,这样才能保证不吵醒方宇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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