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聚集的圆桌
严格来说，魔神王并不是人理的敌人，他是人理的维护者，即使现在发动了人理烧却，这一根本立场也没有变。
魔神王的所作所为并不是‘破坏人理’，而是‘回朔人理’，在这过程中原本的历史会被颠覆，死去的人——严格来说也不是死去，而是在新世界里‘重生’罢了。
看个人的看法了吧，有的人觉得这种重生不算死去，重生了之后依旧是那个人本人，也有很多人觉得，如此重生之后的那个新的人已经不是原本的人了。
所以FGO的第一部的故事标题才不是‘拯救世界的故事’，而是‘夺回未来的故事’。
——但原始神性不同
虽然前后因果逻辑有些奇怪，但神话时代实际上算是人理时代的延伸，人类种才是根本，神话时代与人理时代是密不可分的，只要有神话，那就一定会抵达人理，因为神话本来就是人类编织出来的产物。
但在更糟的时期——原始的时代，或者说‘洪荒’的时代里，在神话或人理之类的秩序类产物荡然无存的时代里，混乱或混乱的秩序占上风的时代，那是一切都不可捉摸，万物迸发、万物欣欣向荣——同时，万物也注定灭绝的时代。
之所以说万物注定灭绝，是因为那是星球意识活跃的时代，星球意识活跃的结果就是全体生物拼命发展拼命孕育然后进行持续不断的大逃杀，直到某一个‘个体’将一切生物全部吞噬消灭，让‘孕育生物’这件事本身也停止之后才结束。
也就是，孕育出——星之究极生命体（Ultimated ONE）。
虽说原始时代也有不少对人类友好的大能，最着名的就是‘精人’的普罗米修斯了——希腊诸神是外来者，在此之前普罗米修斯就一直存在了。
但这种友好的存在，这种‘与某些种族共存’、‘作为某些种族的庇护着’的存在，在洪荒时代一定会遭到毁灭，不为什么，因为这就是理所当然的常理——地球现在的情况才是不正常的。
原因？原因不明，但考虑到神话时代里地球上迎来了一大堆外星诸神本土化的情况，或许这些抵达而后又被同化的外来者们，开启了神话时代的他们，是这其中的关键吧，硬要追究就只能去找那些从洪荒时代一直活到了神话时代的存在询问了。
——普雷拉蒂当然是知道的。
但她懒得说，因为有些东西直接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不过，狮子王的真实身份‘女神伦戈米尼亚德’是‘原始神性’的事情，普雷拉蒂自然会说出来的，因为这层身份是真正的人理之敌，是一切秩序与混沌秩序的敌人，哪怕因为吸收了部分阿尔托莉雅的残渣，使得表现形式缓和了许多，这份根本也不会变化。
早晚会暴露出来。
这种东西就像是没能成为UO的UO，或者说还是胚胎时期的UO幼年体。
只要将整个关键说出来，那迦勒底与狮子王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迦勒底那边那么多专业人士，自然知道原始神性对人理的危险性......
......但普雷拉蒂依旧少考虑了一点。
因为暂时联系不上迦勒底，普雷拉蒂只能先告诉路明非。
路明非：“哦......”
哦。
然后就没然后了。
普雷拉蒂又在心里认真强调了几遍女神伦戈米尼亚德对人理的危险性。
路明非也连忙认真的在心里点头，超认真的在心里说：“哦！”
普雷拉蒂：“......”
普雷拉蒂默默捂脸。
她看得出来，因为知识缺乏，路明非对此处于听懂了也跟没听懂差不多的状态，你就算跟从各种角度强调危险性，路明非也就只能“哦”了。
他这人在这方面其实挺看脸的，女神伦戈米尼亚德怎么说外表也是个美少女，因为吞噬了阿尔托莉雅的人格残渣，别说根本的部分，至少在表面上的表现来看，也的确看不出其危险性。
普雷拉蒂头一次觉得如此的......也不能说憋屈的莫名的憋屈。
路明非抬头眺望着狮子王的侧脸。
察觉到目光的狮子王微微偏过了头，与路明非对视
【狮子王对伪装成‘伪装成布拉达曼特的查理曼’的路明非的‘印象’：1D100=93（还好没给我再高3点）】
女神微微一笑很倾城，就是那种......那种非常有‘女神’范儿的表情，虽然是微表情，但就是很女神。词穷的路明非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形容词。
【路明非对狮子王的‘印象’：1D50+50=37+50=87】
就是面对这么‘女神’的女神，稍微有点脸红，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但路明非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上次有类似感觉得时候是第一次见到达芬奇的时候——嗯，仅限第一次，太熟悉之后，达芬奇虽然依旧顶着那张在路明非看来No.1的绝世美女的脸，但知道性格本质果然是大叔之后就少了内味。
普雷拉蒂莫名觉得更失落了，甚至有些脑阔疼，虽然没说话，但路明非显然是对女神伦戈米尼亚德的危险性毫无认识。
这一些细节互动倒是被王之左手的阿格规文看到了，阿格规文对此感到非常满意，因为兰斯洛特的存在而导致的坏心情也稍微缓和了些许。
正经人好啊。亲贤臣而远小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为啥王就......
阿格规文看兰斯洛特的眼神越发冰冷了下来。
在这一点点算不上互动的互动之后......
阿格规文突然开口说：“人都到齐了。”
阿格规文话音刚落，在兰斯洛特与高温的身边，几道人影——投影接连出现，最先出来的是路明非在场最熟悉的面孔。
“父王！”
还有这熟悉的大嗓门。
“发生什么事情了？突然要召开紧急会议？是之前加雷斯的气息的问题吗？我遵从命令没有离开要塞半步，所以比起这些猩猩，果然还是将我调回来最好吧！”
粗鲁的发言，与狮子王近乎一样的面孔，路明非无比熟悉的嗓音——是莫德雷德。
狮子王没有回话，似乎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了自己‘无视莫德雷德’的态度。
紧接着出现的，是看上去最缺乏魄力，比起战士更像是一名彬彬有礼的贵族少爷，右臂笼罩着奇妙银色光泽的宫廷执事——贝狄威尔。
“抱歉，吾王”贝狄威尔半跪在地，“我搭乘埃汉古伦前往了加雷斯气息最后出现的地点，但只会收到了些许的残骸，没能发现关于加雷斯去向的线索。”
狮子王微微颔首，但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错觉，狮子王对待贝狄威尔这位与亚瑟王最亲近的骑士的态度上......倒称不上‘疏远’，就是有着‘陌生感’，彷佛这两人之间并不熟悉似的。
贝狄威尔的目光扫过路明非与普雷拉蒂（梅林），眼神中有一瞬间闪过了复杂的光芒，但很快又低下了头。
而后出现的是身材尤为高大——站在莫德雷德身边显得莫德雷德有些‘迷你’的全身重铠的骑士，他将头盔加载腋下，眼神中满是困惑，给路明非一种‘单纯’的感觉。
圣枪的骑士，在圆桌中具备仅次于加拉哈德的‘神圣性’的骑士帕西瓦尔，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突然召开紧急会议？我在阿特拉斯山里迷路......失礼了，是在迷失中寻找阿特拉斯院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因为山脉本身有强烈的磁场干扰，我感觉不到外面的状况。”
“加雷斯失踪了。”阿格规文回答了帕西瓦尔的困惑，“从在王这的祝福契约没有消失的情况来看，应该没有死亡，或许是被什么敌人抓走了......”
“——也有可能是躲起来叛变了不是么。”
总是打断别人发言的阿格规文这次被人打断了发言。
一头猩红色长发，闭着双眼，英俊非凡的骑士一边说着尖锐的发言，一边现身，在向狮子王行了一礼之后，毫不客气的面向阿格规文——以及高文。
“你们这些摩根的孩子，不管对王的忠诚度如何，本来就不可靠，不管是阿格规文还是高文，你们两个都是那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无视王个人感受的存在，本来，要不是阿格规文你无视王的警告强行去找王妃格尼薇儿，高文你这家伙没有因为私人恩怨，为了找兰斯洛特决一死战离开了王的身边没有保护他，剑栏之战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的结局。”
整个王座之间的气氛顿时变的危险了起来。路明非大惊。心说这人是谁，居然敢在此发出如此的‘锐评’？
红发骑士似乎还没说够：“加雷斯更是如此，她对王的忠诚本来就不绝对，圆桌内战时她一直摇摆不定，甚至无法自己做出决定，只是跟着哥哥们一起站在了王的这边——王啊，阿格规文的位置，理当由我崔斯坦来代替！”
因为崔斯坦的气焰过于嚣张，甚至掩盖了最后一名沉默着现身的，有着一副与狮子王酷似的狮子盔甲的圆桌骑士——狮子骑士‘尹维因’。
尹维因并没说话，甚至有些露骨的表现出了对这‘圆桌会议’的‘厌烦’态度......
路明非扫了一眼，心说这边明摆着内部矛盾重重啊，是什么让他们还能继续维系在一起的？
不过这战斗力倒是惊人......在场的所有圆桌骑士，只看灵基规模给人的感觉的话，几乎每一个都达到了足以称之为‘特异点之王’的级别。
虽说是因为有圣都这个场地魔法卡的效果，但这武力值亦着实惊人。
不过管成这样......只能说阿格规文这个‘骑士王身边的小诸葛’能力堪忧啊......
“我倒是觉得恰恰相反。”
普雷拉蒂突然在心里对路明非说：
“圆桌骑士团的本质是佣兵，他们的内部素来矛盾重重，能聚在一起除了阿尔托莉雅的个人魅力之外，更多的是有一个能够被所有人都接受的共同目标，那就是对抗入侵者......而现在，这个共同目标已经没了，圆桌内部的矛盾更加加重，但他们依旧能聚在一起，归于一个旗帜之下，这已经很惊人了。”
也不知道普雷拉蒂说的是他们还能聚在一起而不是打起来这点‘很惊人’，还是说阿格规文能维持现状这点能力已经很‘很惊人’了。
无法无天，彷佛一直处于‘暴走’状态的莫德雷德。
沉默寡言，对圆桌的现状感到厌烦的尹维因。
本应该是与亚瑟王最亲近的宫廷执事，现在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徘回在圈子整体之外的贝狄威尔。
争吵不停的兰斯洛特、阿格规文、高文、崔斯坦四人。
要不是因为武力值惊人，这圆桌怎么看都是一副药丸的样子。
狮子王似乎也不打算管管。
也就帕西瓦尔相对来说更像是个正常人......吧？
他直接无视了那边吵成一团，如果本人真的在的话指不定已经开始朝廷全武行的几名核心成员的圆桌骑士，脸上挂着有些憨厚的笑容，过来给一脸无奈的看着那边，却也不好劝架的三藏法师打了声招呼，而后又亲切的对路明非进行了自我介绍。
三言两语的就开始聊了起来，就是话题内容有点怪，帕西瓦尔好像对食物有什么奇怪的执念，总想着要让路明非尝尝他做的饭菜什么的。
似乎是很喜欢照顾人的性格。
旁边的普雷拉蒂倒是展露出有些妖艳的笑容，用那样的笑容诱惑似的看向帕西瓦尔：“见到你还跟平时一样正常真是太好了，帕西瓦尔卿。”
帕西瓦尔苦笑了两声：“也只能这样了啊，加雷斯她......唉，就算她受不了叛逃了也不奇怪，我也能理解。”
帕西瓦尔看了眼已经开始嚷嚷“就由我去讨伐叛徒加雷斯！”的莫德雷德。这个让路明非都觉得无比陌生的莫德雷德。
“唉......没了加雷斯，接下来的圆桌或许......”
帕西瓦尔沉默了一下，目光又来到了三藏法师身上。
“大师，到时候......”
“我会尽力而为。”三藏法师笑了笑，笑容看上去格外柔和，彷佛已有某种决意，“但我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如加雷斯那么好。”
帕西瓦尔默默点头。
☆
或许是因为所有的圆桌骑士——包括关系最近的高文在内——心里或多或少的都对‘加雷斯可能叛逃’这件事的预期吧。
有关加雷斯失踪的事情，最终也没真的吵出个结果，只是让狮子骑士尹维因去负责寻找。
被勒令守护要塞基地不许出去的莫德雷德对此大发雷霆，但也只是如此罢了。
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吵架的圆桌会议的内容，终于从路明非与迦勒底这边再清楚内部不过的加雷斯的事情移开，来到了路明非现在真正好奇的问题上。
现在，狮子王的圆桌骑士团们，究竟在与什么为敌。
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扛得住这样的圆桌？
狮子王抬起手，终止了加雷斯的话题，然后，看向了崔斯坦，问道：
“与冥界之王——阿喀琉斯的战况如何了？”
——to be 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