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贵妇难当 >贵妇难当

第五十六章 宋城阙离婚

叶展秋吃完晚饭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短短一个小时内她接连上了两趟厕所。偏偏海南这边分部的负责人到酒店来和她商量明天的工作行程。这位负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成熟女性,做事稳妥有度,她提前一天把行程整理好,也是为了防止第二天出意外,耽误叶展秋回上海的航班。

两个人在房间里商量得差不多时,宋覃过来敲她的房门。

叶展秋开了门,宋覃站在外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问:“小秋……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叶展秋对于他这突兀的问题,有点无所适从。她把房门完全打开,示意他进屋说。

宋覃并没有往里走,解释道:“记阳下午一直拉肚子,我带他去附近诊所看了一下,医生说可能是误食了什么东西。他下午不一直跟你在一块儿吗?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事。”

叶展秋一只手放到腹部,皱眉说:“我刚才肚子也不太舒服,记阳怎么样?”

宋覃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腹泻,医生让他吃了两粒药片,现在已经睡下了。你们下午吃了什么?”

叶展秋走到客厅里,环顾了一圈,“没什么呀,记阳本来是买了很多零食。可是因为戒指的事,我们俩都没来得及吃。他坐在这儿喝了不少可乐,不过不可能是因为那个,因为我没喝,我只吃了几粒瓜子儿。”

宋覃这会儿才跟进屋来,见里面有人,他朝对方点了一下头。他在海南的名气可比宋城阙还大,女主管忙起身,礼貌地回应。不过,外人一般都不知道宋覃和宋城阙之间有什么联系,只知道都姓宋。能在此遇到他,海南分部这位女主管还挺讶异的。

叶展秋随手翻了翻茶几上还没开封的几盒薯片,她午饭和晚饭都是和宋覃一块儿吃的,除此之外确实想不起来还吃了别的什么。

宋覃却很眼尖,伸手拎起茶几上的瓷质水壶,按开盖子,对着灯光照了照,“你和记阳下午都喝过水了吧,这水壶里的水是不是有问题?”

叶展秋走到他旁边来,问:“有什么问题?”

宋覃把水壶交到她手上,“壶底好像有几粒没有散尽的药片儿痕迹。”

“啊?”这下轮到分部女主管惊愕了,因为她刚刚还在喝这茶壶里的水。

叶展秋有些尴尬地对她说:“我刚才洗过水壶了,可能没洗干净。”但她很快又变得一脸严肃,“谁在我的水里扔药片?”

宋覃已经猜到了大概,“这件事情应该算酒店的责任,我来办吧。”他说完便退出了叶展秋的房间。

叶展秋也猜到了是谁。原来,先前那两个女的进她房间,不仅藏了她的戒指,还弄出这么个恶作剧。真的是,什么仇什么怨?不过这药片对人影响不算很大,估计只是酚酞之类的,宋记阳是小孩,反应明显一些,叶展秋上了两趟厕所,现在已经基本没事了。

宋覃走后,叶展秋把水壶扔回茶几上。

女主管关心地问:“这是有人下药吗?你要不要报警?”

叶展秋摇摇手,“还是私了吧。”她手上还真没证据说是谁弄的,就和之前藏戒指的事一样,前台那女的估计会一口咬定,死不承认。再说,报警哪有私了更让人解气。

她对女主管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把你也给牵扯进来了,这药片应该对人的影响不大。但你回去以后注意一点,要是身体不舒服就直接去医院。”

主管见叶展秋精神奕奕的,猜测这真的只是个小小的恶作剧,也就放了心。

因为心存歉意,等主管离开时,叶展秋特意送了她一程。走出酒店,站到大街上,她没急着返回,而是去附近的配套超市里买了一瓶矿泉水,然后在离酒店大门不远处的廊道下站了会儿。

和叶展秋前一天注意到的时间相吻合,前台那美女这会儿恰好下班。她换了条时尚的长裙,踩着高跟鞋从酒店走出来。

叶展秋盯着她,又喝了口矿泉水,走到不远处一台汽车旁边,敲了敲对方的车窗。这车子在旁边停了有一会儿了,一看就是等生意的黑车。司机见她敲窗户,忙把车窗放下来,问:“要去哪儿?”

叶展秋从钱包里抽了五张百元钞票递过去,含笑着说:“不去哪儿,能帮我一个忙吗?”

司机有些迟疑。

叶展秋又说:“放心,不是什么违法的事。待会儿我再给你五百。”

司机这才把钱接在了手上,问:“什么事?”

叶展秋大致地和他交代了一下,转身朝那个前台女人走过去。这女人正往公交站台方向走,见叶展秋忽然挡住了自己的路,吓了一跳,戒备地抓着手提包带,可很快她又放松下来,因为她发现叶展秋只有一个人。她朝叶展秋脸上斜了一眼,没好气地问:“干嘛?”

叶展秋岔开右手五指,给她看手上的戒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针对我?还故意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毁我名声。我和你之前认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毁你名声,也没拿你这个戒指。”她当然不承认。

叶展秋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走了她手上的手机,“我几乎可以肯定你是在针对我,但我很好奇原因。”

女人惊叫了一声,想把手机抢回来,可惜她个子没叶展秋高,身体也没叶展秋灵活,压根抢不到。她愤懑地瞪着叶展秋说:“你干嘛?当众抢劫吗?我叫人了!”

这是街角,除了入住酒店的客人,很少会有旁人经过,而客人一般都有私家车,不会在此停留。叶展秋不屑地轻笑了一声,“那你叫啊。”又回头冲对面喊了一声,“小哥,你可以过来了。”

先前收了她钱的司机很快走了过来。

女人见黑暗中忽然冒出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顿时有些慌。

叶展秋用手指示意了一下,“帮我抓住她,放心,不是抢劫,我只是想翻一下她的手机。”

那司机收钱办事,非常配合,一把擒住了女人。他力气很大,任对方如何挣扎也挣不开。

叶展秋满意地笑了笑,“你以为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就拿你没办法了?”她边说边低头翻手机。这手机连屏幕密码都没设置,翻起来很方便。没一会儿,她抬头问:“你认识邢婉婉?”怪不得!叶展秋还奇怪呢,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地跟她作对,原来她和邢婉婉是一头的。可能是叶展秋昨天办入职时,两个人打了电话,通了气儿。

女人恨声说:“放开我!”她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叶展秋不紧不慢地靠近几步,拉开她手提包拉链的一小段,把手机塞了回去,又从里面取出钱包。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她把钱包举起来,对着不怎么明亮的路灯看里面身份证上的字。

女人不耐烦地挣扎了几下,问:“你想干什么?”

叶展秋看完,把钱包也还了回去,但并没有急着让司机小伙把她放开,反而浅笑着对小伙说:“把她手抓紧了啊。”说完,她把夹在臂弯儿的矿泉水瓶打开,举至女人头顶,把里面大半瓶水一股脑浇在了对方头上和脸上。

女人大概没想到她会忽然这么做,冰冷的水往头顶一浇,她打了哆嗦,懵了,连挣扎都忘记。

叶展秋把水倒完,又优雅地盖上瓶盖,用空瓶子挑着女人的下巴说:“你知道吗?就是因为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谁都不认识我,我才更好办事。呦,你还化妆了?不好意思。”她用瓶子打了一记对方的左脸,不是很重,但对方还是‘哎呀’*了一声。

叶展秋笑笑,“你很把邢婉婉当朋友嘛,花这么多心思替她算计我?可是,她好像没把你当朋友,她事先没告诉你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你这工作,恐怕要做不下去了。这世上有句经典名言,你一定听过,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叶展秋顿了一下,又问:“刚才看了你的身份证,原来你是成都的,我在成都还真认识不少人。我原来打算找几个强壮点的男人,把你拖到四下无人的地方,脱了你的衣服,扒开你的腿,让他们一个一个地把你给上了,然后把整个过程拍成片子,寄到你成都老家去。你觉得那样做,好吗?”她又用瓶子在对方脸上甩了一记,这次力道稍微重了点,但对方却没敢再出声。她惊恐地盯着叶展秋含笑的眸子,简直像看到了牛鬼蛇神。

叶展秋见她被吓住了,这才示意司机小伙把人放开。

司机小伙儿也有点惊惶,把人放开了,就忙转身打算离开,不敢继续多事。叶展秋自己可能意识不到,但在别人看来,她这种狠辣的性格配合着一张笑得人畜无害的脸,实在让人瘆得慌。

见司机已经走开了,叶展秋也没再多看这女人,跟在小伙儿旁边走了几步,笑呵呵地问:“这就走了?剩下的钱我还没给你呢。”

小伙这才回过神来,“哦,对对。”

叶展秋把五百块钱递过去,“谢谢啊。”

小伙忙说:“没事,没事。”

叶展秋冲他笑笑,回头朝原先的地方看了一眼,明明她已经离开那儿有点距离了,可邢婉婉的朋友却还傻站在原地,没回过神。见叶展秋回头看自己,她手脚无措地往后退了一步。

叶展秋摇摇头,收回视线,看来对方是真被吓住了!她本来不想太为难人家,毕竟人家做的只是小打小闹的恶作剧,没给她带来多大损失。可谁让她偏偏现在心情不好,这人非往她枪口上撞。

叶展秋第二天工作,总带着一些仪式感。

她有预感,等这边忙完了回上海,她和宋城阙之间总得发生些什么。毕竟按季青的说法,宋城阙已经查清她的底细了。

分部的女负责人今天在陪她完成工作时,比前两天还要谨慎很多。她昨天晚上离开叶展秋的酒店后,并没有很快打到车。于是眼看着叶展秋买了瓶水,又找了位黑车司机,在路边拦住了一个女人。离得有点远,她没听清叶展秋对那女人说些什么,只看到她一直满眼含笑。但从那女人惊惧的表情不难推测,叶展秋一定是边笑边说了恐吓的话。想想那些话得多吓人,才能把人定在原地像个石头?

这两天,公司的几个男同事在悄悄地意淫,说老板娘不愧是老板娘,虽然做事时果断干脆,但长得温良无害,看着就像贤妻良母,特别有风情。

她想,要是这些男人知道老板娘温良友善的外表下,是怎样的真身,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被吓阳痿!

由于工作效率提高,叶展秋把事情处理完,还有不少空余时间可以回酒店慢慢收拾东西。

宋记阳昨晚腹泻,今天却已经恢复得活蹦乱跳。他拎着装玩具的包,走过来找叶展秋,说:“我和覃爷爷下午也要去上海,小秋阿姨,我们是不是一趟飞机?”

叶展秋把小岳订的机票拿给宋记阳看,“我是下午两点的飞机,你们呢?”

宋记阳拿着机票,歪着头研究了会儿,忽然欢呼道,“是一趟,是一趟,我们又可以一起走了。覃爷爷说今天中午要和我去吃麦当劳,小秋阿姨,你能跟我们一起吗?”

“你怎么尽爱吃这些没营养的?”叶展秋无奈地帮他把茶几上的薯片、鸡爪收进小包里,说:“好,一起就一起。”

既然有叶展秋陪着宋记阳去吃麦当劳,宋覃就悄悄偷了个懒,让他们先过去,他自己则过了饭点,才赶到店里来。他和宋城阙不愧是亲戚,还挺像,都是事业为尊的工作狂人,对吃的当年不甚在意。他进来,随便点了些东西,坐到宋记阳旁边吃起来。

店里的服务员误会了,竟然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给宋覃送咖啡的时候,还附送了份小礼物,说是给他们这种三口小家庭准备的。

叶展秋那个尴尬呀!从辈分上来说,他们三个人应该是祖孙三代才对。

宋覃却好像并没当回事,含笑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宋记阳则托着下巴,嚼着薯条,天真地问:“我和爸爸妈妈是一家三口,我和覃爷爷、小秋阿姨也是一家三口吗?”

“不是,这人误会了。”叶展秋一脸黑线,有点无措地伸手在自己包里翻了几下,没翻到别的,只翻出了手机。

宋覃知道她的窘迫,换了个话题,“昨天酒店的事情,真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管理有漏洞。两个员工我们都辞掉了,其中一个女的今天没来上班,好像生了病。”

叶展秋把关了机的手机按开,放在手边,说:“这事不能怪酒店,属个人行为。”

三个人继续吃东西,旁边的手机却开始不停震动,好像是一大堆短信。叶展秋拿起来,正要打开看,又来了一通电话,是季青打的。

叶展秋一接通,季青就劈头盖脸地问:“你手机怎么回事?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你在干什么?”

叶展秋说:“昨天晚上手机进水,我关了机,刚想起来打开。”实际上,她在往那前台美女头上浇水时,不小心把一些水倒进了自己外套口袋里。她那外套是防水材质,口袋一旦进了水就很难漏掉,等回了房间,她才发现手机已经在里面泡了会儿,幸好电池还未受损,屏幕亮着,然后叶展秋就果断地选择了关机,直到现在。

她听季青的语气似乎很急,忙问:“怎么啦?”

“哎呀,你这个……”季青简直不知该从何说起,“你的电话打不通,宋城阙的电话也打不通,南京那边急着找你们,都打到我这儿来了。你大伯说,你奶奶身体忽然出现了问题,让你赶紧过去。你现在还在海南吗?赶紧先联系一下你大伯,问问情况。”

叶展秋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往上升,路经胸口,直升到了头,涌进她的脑子。她慌张地挂了季青的电话,给大伯打过去,大伯那边无人接听,她又连忙打给大伯母。

大伯母倒是很快就接通了,声音干哑地说:“小秋啊,奶奶病情恶化,情况可能不太好,你赶紧回来一趟。”

叶展秋觉得浑身发冷,连话都说不出来,抖着手去拿包和行李。

宋覃和宋记阳都发现她不对劲,忙起了身问:“怎么了?”

叶展秋打了个寒颤,回头看着宋覃说:“我,我奶奶……我得赶紧回南京。”她虽然没把话说完,但宋覃已经猜出了大概,他还是第一次见叶展秋这么惊惶无措,忙跟过来说:“我们跟你一起走。”

他们三个人提前到了机场,但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飞机不可能提前起飞。

叶展秋坐在椅子上,低头不停地搅动手指。宋覃知道她心情沉重,却也不懂如何安慰,只好把宋记阳放在她旁边,让他搂着她,给她带去点温暖。

三个人就这么一路无话地上了飞机,又下了飞机。

上海这边,宋覃已经早早安排了司机来接他们,他打算和宋记阳陪着叶展秋一起去南京。

叶展秋表示不用了,她自己过去就行。

宋覃却不放心。

叶展秋心情低落,也就没多坚持。

到了南京,医院里除了大伯、大伯母和叶家其他几个亲戚外,季青和齐言竟然也在。季青说她昨天深夜接到大伯电话,很不放心,今早赶了过来。而齐言本来就在南京老家,听说了这边情况,也来了医院。

人一多,叶展秋变得更加慌张。她总觉得这些人一起过来,是来见奶奶最后一面的,她特别不愿意这么想。

可进了病房,她发现,这就是事实,奶奶已经很虚弱了,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很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医院不是说,如果治疗稳定,还可以再过两年吗?”叶展秋站在床边,紧紧抓着奶奶的手,痛苦地问。

大伯母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妈已经坚持了一年了,前段时间她身体比较虚,医生就跟我说,有可能熬不过去。小秋,你别太难过,这事情确实很突然,但并不意外。”

大伯说,奶奶的身体从昨天上午就开始极度转坏。医院先通知了大伯母,大伯母又让大伯赶紧从单位回来。到夜里,他们见这次可能真的没转机了才联系叶展秋。可叶展秋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奶奶期间醒了几次,但时间都很短,每次醒来,她都会在屋里环顾一圈,像是在找人。

大伯母拍拍叶展秋的肩膀,“她可能就是在等你。”

叶展秋抓着奶奶的手,在病床边坐下来,一坐就几个小时,一动不动。期间宋覃、季青他们都进病房来看过她,但实在不知如何安慰,就又离开了。

夜里八九点,大伯母端了碗炒饭进来,放在叶展秋手边,说:“你的几个朋友有的回酒店,有的回家了,他们没进来打扰你,和我说了一声。”

叶展秋问:“奶奶什么时候会醒?”

大伯母鼻子一酸,声音带了哭腔,“医生说,不一定会醒,可能就这么安静地走了。你要不,吃点东西吧?”

见叶展秋没有动作,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又说:“还有,你要不要给城阙打个电话?我昨天没打通。叶苗那儿我已经通知了,他是明天早上的航班。”

叶展秋像是没听到,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

大伯母见此,叹了口气,走出病房,到主任医生那边找大伯去了。

叶展秋又坐了一会儿,才机械地掏出手机,给宋城阙打电话。

不过,那边是关机状态,她打了一个,两个,三个……一直都没打通。

宋城阙是在奶奶葬礼的前一天,才后知后觉地得知了这个消息,还是温映鸿给他打的电话。

她责备地问:“你怎么回事啊?脑子被你在那边灌了海水吗?你手机丢了这事儿,跟爷爷、奶奶、我、锦镇都说了一遍,怎么就没跟小秋说?”

宋城阙那天和叶展秋打完电话,一个人出去逛了逛。等回来的时候发现手机丢了,他也不记得是被人顺手牵羊,还是被他魂不守舍地扔进草丛里了。因为人在国外,卡没能及时补办,他就用秘书的手机跟国内的人说了一下,但唯独没跟叶展秋说。

宋城阙不明白温映鸿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还以为叶展秋出了什么事,皱起眉头问:“怎么了?小秋怎么了?”

温映鸿说:“不是小秋怎么了,小秋奶奶过世了,昨天上午过世的。她们家之前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想问你能不能赶过去看老人家最后一眼,结果,哎,你电话又打不通。今天早上小秋忙完了医院那边,才跟我说了情况,问我能不能联系上你。我都不敢告诉她,你手机丢了,已经跟我们所有人讲过,就是没跟她讲。”

宋城阙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的行为,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竟然因为和叶展秋赌气,错过见老人家最后一面。

他连忙让人订了最近的航班,可即便如此,中间几次转机,再加上时差,等到了南京,已经是葬礼当天了。

奶奶的灵堂摆在大伯家小区一个专门办红白事的办事厅,按照当地习俗,上午是追悼会,中午所有人留在办事厅的大食堂吃饭,下午去殡仪馆火化尸体。

追悼会之前,叶展秋一个人在临近厨房的小房间里坐着,从这儿透过一面窗户可以看到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有人在往灵堂里送花圈,有人用托盘装着糕点、水果经过,但这些人大多都只是叶家不远不近的亲戚,平时和奶奶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因为奶奶住院,已经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可能这个办事厅前脚刚办完一桩喜事,半敞的大门上还有一个没来得及撕的‘囍’字。

叶展秋正远远地盯着那个‘囍’发呆,却见宋城阙从屋外走了进来。因为中间隔了房门,他一时没注意到这边的叶展秋,倒是被大伯一把拉住了。大伯好像是在催他换孝服,还朝叶展秋这个房间指了指。

叶展秋收回视线,整了整衣服,站起身。

宋城阙果然没一会儿就走了过来,两个人一进一出,迎面遇上。宋城阙一时哑口无言,还是叶展秋先声音低低地开了口,“你要换衣服吗?换吧,门上有窗帘,我先出去了。”

宋城阙偏着身,给她让了个道。叶展秋低头,和他错身而过。

灵堂外已经站了不少人,追悼会很快开始。

亲戚方面,大姨全家都过来了,二姨家则只来了二姨和周颖。叶展秋不明白周颖干嘛要来,明明一脸的不高兴,连向奶奶的照片致意都致意得特别马虎。和叶展秋的目光对上时,她更是直接翻起了白眼。

叶展秋真不想在这种场合看到这张脸,幸好二姨还算有自知之明,很快拉着她的女儿出去。

宋家是由温映鸿和霜霜作为代表过来的。

叶展秋的朋友那边,季青、陆凯都过来了,但没留下来吃午饭,送了花圈,抱了抱叶展秋,劝她节哀顺变之后便离开。

齐言和李运连也前来参加追悼会,这让叶展秋有些意外。

中午大家吃饭时,叶展秋又一个人坐到那间小房间里,李运连大概是找厕所,找到这儿来。他见叶展秋一个人坐在里面,抓抓头说:“我说呢,这房间应该不是厕所,没人会把厕所放在厨房对面。”他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还把窗帘拉着。”

叶展秋看了一眼他的额头,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你怎么受伤了?”

李运连走进来,摸了把额头的纱布,“别提了,法院门口遇到孙淮兵,被他给打了。不过,也亏得他忍不住动手打人,一下子就坐实了他的暴力倾向,之前给他伪造的那些单子,算是没白费。法院已经宣判了,他和张静总算离了。”

叶展秋说:“那太好了。”

李运连见她说话有气无力,脸色又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气氛,于是故作轻松地说:“我早说了吧,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搞不定的离婚案。”

叶展秋这才抬头认真地看向他,问:“那如果是我和宋城阙离婚,你能搞定吗?”(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重生名媛很霸气百变名媛休夫莫缠:贵妇当自强名媛贵妇捡回来的幼崽全是反派名媛前妻不在线从刽子手开始斩妖除魔团宠娇娇很暴力从入殓师开始斩妖除魔混在影视世界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