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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毒杀案”震惊天下, 楚王妃中毒身亡, 贵妃娘娘中毒流产,玉体受到重创, 缠绵病榻,仍有倾覆之险。

太医院通过楚王妃与贵妃肩颈面颊处细微的虫啮伤口,以及毒发的情形,断定此毒为西域幽蝥。幽蝥生有双翼,极其细小轻微,呈淡白色, 日光下有若飞絮, 几乎目不可见, 体含剧毒,若蛰人畜, 毒杀对方的同时, 自己也将死去,故如无外界危险逼迫,幽蝥极少主动蛰杀异类, 除非,嗅到了溟南香。

溟南香同样乃西域独有, 玉白无味, 碾碎后极其细腻,混于类似的粉末中根本无法辨出,因溟南香本身无丝毫毒性,以银针等物验毒, 也根本验不出什么。

太医院取来贵妃娘娘与楚王妃日常所用妆粉香料,放出幽蝥,见它们飞向两道一模一样的剔红如意粉盒,其中所装,正是贵妃特用的神仙玉女粉。

据侍女所述,贵妃娘娘相对喜爱淡妆,即使赴花朝宴理应盛妆华服,那日清晨,也只淡淡抹了一点神仙玉女粉,而楚王妃因近来困扰春日面疹,赴宴时为不失仪,搽抹了不少神仙玉女粉进行遮暇,太医们查验尸身时,也发现楚王妃面颊肩颈处的幽蝥咬痕,数倍于贵妃娘娘。

歹人作案手法几已明确,先于神仙玉女粉中下溟南香,再在花朝宴上,悄然放出幽蝥,以杀人于无形,若贵妃娘娘当日如楚王妃般盛妆,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得。

圣上震怒,命大理寺与刑部同查此案,特发手令,相关官员可自由出入宫廷,彻查司宫台上下,揪出幕后黑手,千刀万剐,前朝后宫,一时凛寒气氛如黑云压城,人心惶惶。

苏苏大都时候处于昏迷,每日醒来两个时辰左右,睁眼即会望见明帝,有气力说话时,她第一句即问是谁害她,明帝抱着她,慢慢将幽蝥溟南香等事说明,苏苏一震,依伏在明帝怀中,泪水涟涟,“是我害了楚王妃…………”

明帝目聚风暴,咬牙切齿道:“不是你,是那背后的歹人,待朕揪出此人,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苏苏仍是无声淌泪,打湿了身前人的衣襟,明帝心如刀割,擦拭去她的泪水,轻吻着苏苏的脸颊道:“万事有朕,你好好休养就是……孩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苏苏每日被施针用药,以清体内残毒,身体乏倦之极,伏在明帝怀中没多久,便因伤心累及楚王妃之事,气虚体乏,力竭昏睡。她终日昏沉倦卧榻上,帐帷之内都是苦药之味,这日醒来时,未见明帝,却见萧照站在垂帘处,静静地望着她道:“贵妃娘娘,我来看看您,您好些了吗?”

据阿碧所说,楚王妃已在昨日入殓下葬,苏苏一见萧照,便喉头哽咽,伸出手道:“好孩子,过来…………”

萧照慢慢走近,苏苏看他面颊消瘦,眸中全无往日神采,心中愈发酸楚,颤着手将他揽入怀中,“是我连累了你母妃……我对不住你…………”

女子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颈中,萧照强自忍耐多日的痛苦,也随之汹涌溢出,紧紧搂着女子脖颈,压抑的泪水汩汩而出。

他已有多日未真正入眠,动辄于噩梦中惊醒,望见满府雪白,父王颓然地跌坐在母妃灵前,母妃寂然躺在棺中,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他连日压抑着的眼泪和痛苦,此时在女子温暖的怀中,全然释放出来,直哭至失声,攒压多日的困意如浪潮席卷而来,他在这温暖安心的所在,力竭睡去,沉入梦乡。

苏苏轻除了他的鹿皮小靴,将他抱躺在她身前,掖好锦被,长生拧了热毛巾递上,苏苏拭了泪痕,又轻轻擦拭了萧照熟睡的小脸,将热毛巾递出。

长生接过毛巾轻道:“娘娘身体,实不宜伤心落泪…………”

苏苏道:“我知道……”倚榻柔柔摩挲萧照的发背,问:“他呢?”

长生回道:“陛下因忧心娘娘,连日衣不解带、心力交瘁,染了风寒,又犯了头疼,吃了药在偏殿歇息。”

阿碧端了药膳上前,苏苏慢慢用了,漱口后躺下,轻轻将萧照搂依在怀中,抵在他浓软的乌发处,再度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灯火幽幽,身边也换了一个人。

苏苏望着他憔悴苍白的面容,伸手轻抚他的眉头,慢慢道:“皱着眉更显老了。”

明帝低低笑了一声,捉了她的手,放至唇边,吻了一吻,“朕是快老了,过几年,就该知天命了。”

明帝向来不服老,尤其不喜“老”这个字,从她口中说出,苏苏微讶,凝望了他一会儿,问:“头还疼吗?”

明帝道:“一点点。”

苏苏慢将她手移至明帝额边穴位处,熟悉地轻轻揉按着,明帝怕她累着,任她揉按了一会儿,就握了她的手道:“好了,不疼了”,又问,“你哪里不舒服,朕也替你按按?”

苏苏全身上下都有隐疼,且比之从前,畏寒许多,她伏在明帝身前,道:“我冷……”

明帝立命人又取了一床丝棉锦被来,展臂抱紧了苏苏,问:“还冷吗?”

苏苏没说话,过一会儿低道:“你说,照儿会恨我怨我吗?”

明帝吻着她的发道:“别多心,照儿是明事理的孩子。”

苏苏想到白日里萧照的泪水,因愧悔,心又绞痛起来,明帝感知到了她的情绪,依着她脸颊轻道:“照儿要怨也该怨朕,是朕没有保护好你,连累他母妃离世……”

苏苏哑声道:“这样歹毒缜密的心思,实也难防……”一语未竟,便嗓中腥甜,低咳起来,清瘦的身子弓蜷成小小的一团。

明帝轻拍着苏苏的背,看她从前灵动如林间小鹿,如今却虚弱地如一缕云烟,身心俱饱受苦楚,心中极为自责,对那幕后之人的痛恨,如翻江倒海,待得苏苏轻咳声止,将她凌乱的鬓发掖到耳后道:“你不怪朕,朕却要恨死自己,枉朕自以为九五至尊,竟差点护不住你……那一日,你险些去了,朕有生以来,从没有那样害怕过…………”

苏苏静了片刻,问:“那日你说让我回洛水,是真的吗?”

明帝动作一顿,“……你听见了?”

苏苏平静道:“你那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烛映罗帐,明帝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无声良久,最后抱着她道:“……你想回就回去吧,待朕杀了那歹人,待你养好身体之后…………以后朕年年下江南,经过洛水时小住几日,你不要赶朕走……”

“年年下江南……”苏苏轻笑一声,“如今虽是盛世,国库充盈,可这样拿国库的银子当流水使,也太靡费了,不是明君之举…………”

饶明帝再怎么敏慧,也因情近,一时也摸不清她这话什么意思,怔在了那里,他犹在发愣,女子柔软的双臂,已勾缠在他颈后,整个人也依伏在怀中,靠在他心口处道:“我不走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明帝却花了许久的时间,才似明白过来,他双唇微哆,声音也有些发颤,“不要诓朕,朕会当真的……”

苏苏道:“那你当真吧。”

明帝抚抬起苏苏的脸颊,低首深深地望着她,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如有幽火曳亮,苏苏轻笑道:“我是天子的女人,回了洛水也没人敢再娶我的,这辈子,就在这宫里,和陛下凑活着过吧。”

她轻抚着明帝寝衣上的团龙纹,继续笑道:“陛下是个好皇帝,可看女人的眼光真特别,我已累了楚王妃,若我一走,陛下又瞧上了什么别的王妃,又不知要因我一走,哪个王妃要倒霉,又生出多少祸事,为了皇室和睦天下安宁,我还是安分待在陛下身边吧。”

明帝口中笑骂“胡说”,可眸中已隐有泪光浮动,他重重地吻了苏苏几下,凝视着她道:“朕只允你这一次,你不走,朕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了……”

苏苏道:“陛下知道我性子,若哪一日陛下不要我了,赶我走,我也绝不会求乞天恩,定会走得干净利落。”

“不会有那一日的……”明帝郑重许诺道,“永远不会有那一日!”

绮帐和暖,夜近三更,内外灯火都已熄了大半,曹方眼望着铜漏,正等着上半夜过了交值时,忽听极轻微的下榻打帘声,见是圣上披衣走了出来,紧抿着唇,皱着眉头,神色颇为凝重的样子,忙低问:“陛下,怎么了?”

圣上却不说话,径直绕过隔扇重帘,向殿门走去,曹方忙侍奉在后,见陛下直接出了殿,向远处走了几步,方扶着廊柱,躬身低咳了起来。

曹方忙上前帮圣上顺背,一边轻拍一边朝殿内望了一眼,心道陛下难道是怕咳醒了贵妃娘娘,故而离榻出殿……他见圣上渐已平复下来,忙道:“陛下,夜里凉,您风寒还未大好,快回殿吧!”

明帝“唔”了一声,问:“今天什么日子?”

曹方道:“二月二十六。”

明帝道:“是个好日子”,又望着檐角那弯淡月道,“月色也很美。”

曹方心道这日子不年不节的哪里好,又瞥了眼那檐角淡月,弯得跟个勾儿似的,无甚光华,还有阴霾飘来遮去,到底哪里美……正腹诽时,忽听明帝问:“大理寺和刑部查了十几日,查到哪里,人就死到哪里,线索就断到哪里,依你之见,谁能这般布局缜密、手眼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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