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说到是否有牧民会开春离去，纪白回答的斩钉截铁。
“肯定会很多牧民躲一冬，躲开拖雷的报复，而后就借由牧草不够的理由搬走了，在他们的心理想要当家做主的心态极其强烈，草原人太过特立独行了，所以我们必须留着大批量的牲畜！”
“哈哈~”鹿凡忽然笑了：“太好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额~呃？”于免和纪白齐齐一惊，搞不清楚状况。
南宫荷月跳过来问：“你不喜欢很多人吗？”
鹿凡摇摇头说：“人多人少都一样，牧民少点，我们家也没愁过吃喝，可要是牧民太多，到时候我们逐步发展成为草原大国，对拖雷的金国有了威胁，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于免琢磨过味儿来了：“吾王是担忧，拖雷会跟龙炫庭一样，担心我们是威胁？”
鹿凡道：“拖雷的心胸比龙炫庭要广阔的多，不过做人嘛，永远不要把别人想的太大方，咱低调点好。”
“没有这一说！”纪白当即大声道：“拖雷的部落超过300万，从天山脚下遍布半个东部大草原，我们玄国小小17万部众怎么会是威胁呢，玄王还是要向拖雷学习，跟牧民们吃住在一起，打仗在一起，包括这吃饭，都要跟牧民们是一样的，同甘同苦，如此才会有更多的牧民闻声而来，忠心的追随您，如此玄国才会在春季稳定下来。”
鹿凡懒哒哒一笑：“当今世界，小国比大国要好得多，势力大了，第一，让拖雷感到威胁，第二，让大汉圣国再瞄上，第三，费力照顾牧民，没半点好处，再说，我可吃不了苦啊！”
“哈哈哈~”南宫荷月小手指着他，大乐翻天。
于免当即笑说：“吾皇神功盖世，文采无双，即便是没有牲畜，也会有人忠心追随的。”
“于二！”纪白大声怒道：“你这乱拍马屁的毛病又来了，没了牲畜，那些牧民们会走掉极多的人，你这是让玄国尽数失控！”
于免急了：“玄王，我没有别的意思，而是说，说我自己呀，不管玄王如何，我们于家都会忠心追随的。”
纪白目怒圆瞪：“那你也不能~”
“行了！”鹿凡果断打断，随即起身道：“两位重臣不必吵了，当初我曾与龙炫庭、托雷谈论过天山上的山国，你们知道这二人是如何评价山国的吗？”
“这~这~”纪白和于免相视一眼，齐齐问道：“请教玄王。”
鹿凡点点头说：“昔日龙炫庭评价山国时说，山国早晚会被灭掉，因为山国地处金国的脊背，随时会给予金国一刀，令托雷如芒在背，如鲠在喉，这，是龙炫庭说的，事后，我当面问过托雷，是不是向龙炫庭说的那样，他告诉我并不是，灭掉阚乐山国的原因，托雷原话，因为阚乐是西部草原的胡人，他们为人奸诈狡猾，天山上的池水是我们草原部落共有的，可是他们很坏，我们每次去牧马放羊，他们都要收取牛羊，这，才是阚乐一族被灭掉的真正原因。”
于免惊道：“难怪玄王命令部众与金国同宗同族，不分国界，不分彼此，让他们随意使用玄国的水草，是这样啊！”
“这很有可能。”纪白眉头紧锁：“草原游牧民族生产力低下，牛羊就是他们的粮食，人多，粮食少，故此生存竞争极其激烈，甚至体弱多病，打不过一只野狼的孩子都会被吃掉，就连托雷此前的孩子都因此而死，粮食就是生命，他们只允许强大的部落存活，弱肉强食，自然法则。”
“正是！”鹿凡道：“在那时，托雷还解释了一句话，他说，天山地处位置有限，牧马放羊只能生存10多万人，10多万人的阚乐一族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威胁，你们听明白了吗，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天山上只能生存10多万人，再多，我们这即便有足够牲畜，也会失去水草平衡，失去平衡怎么办，那就是战争。”
纪白笑道：“不用战争，我们攻打中立城，四处又能获得很多领土，那里是草原36国之外的土地，我们霸占之后，等于为草原开疆扩土，等于与中原各国和睦相处，而部落们也都有栖息生存之地了啊！”
“哎~”于免摇摇头说：“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身边放一些不放心的部众，不合适，不合适啊！”
“对！”鹿凡斩钉截铁的道：“于大人，你说的太对了，玄国17万人，有太多太多来躲避寒冬，躲避托雷而来，根本就不是忠心追随，让他们在中立城的周围，那里满是各国逃难的女子，不出事就见鬼了！”
纪白一惊：“玄王，您的意思是，剃除一部分部落？”
“这？”于免也着急了：“玄王，我们即要攻打中立城，又要攻打太阳国，此时怕是不妥呀！”
鹿凡冷哼：“没什么不妥，攻打中立城，我有自信，守住中立城，只需要托雷的鼎力支持就够了，天山上有十万部众，其中有一万精锐骑兵就足够了，任何方面，我们都没必要拥有那么多不靠谱的部众，我现在就是没有一个很好的办法，怎么让那些不忠心的部下离去，而且还站住了仁义。”
纪白想了下道：“那就得从法令入手，凡是属于玄国的子们，离开了，不予追究，但是离开后不能归来。”
于免眉头紧锁：“这一刀下去会不会太狠了，要知道，当下要攻打太阳国，草原其余35国都在招募部下，所给的奖励也极其颇多，我们没给什么，还严加法令，这用人之际，万一玄国溃散了怎么办？”
鹿凡点了点头：“所以，再等等，先观察，或许破开狼群以后，我们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他们自然而然就会走，如果不走，分发给他们能立足草原的牛羊，如果再不走，我们再想办法，此事关乎一国的命脉，务必小心谨慎，层层推进，两位大人也要将此事当成绝密，放在心底，藏而不漏。”
“是~是~”于免和纪白点头。
这时，美酒佳肴上来了。
鹿凡笑道：“晚上也没吃什么好的，来，一起再吃点羊肉。”
“是~是~”于免随和笑着，纪白眼睛都直了？
鹿凡、南宫荷月、纪白、于免四个人，一起享用一只早就准备好的烤羊，还有醇香甜奶茶，羊杂汤和牛肉馅饼。
吃着喝着，纪白忽然呵呵笑说：“玄王，我家小乔很久没吃肉了，一会儿剩下的，我给她拿回去点呗。”
“嗯？”鹿凡不解：“小乔很久没吃肉，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五位文职阁老的月奉都不低啊？”
于免连忙道：“玄王，您千万别赏赐他太多，这老纪可会笼络人心了，大好人，家里够吃就行，吃的用的都赏赐给苦难民众。”
纪白很是不满：“那是苦难民众吗，那是为了玄国领土，与狼搏命的勇士，我把钱给他们医治伤病。”
鹿凡想了下问：“话说，我们那500位大夫，托雷部还没归还？”
“哎呦~”于免苦笑：“刘备借荆州，不会还了，现如今草原诸国谁都知道金国有最好的大巫师，谁都去救着他们看病，这面子赚的，怎么可能归还。”
纪白道：“不过托雷部每个月都给我们500只羊，顶算她们的雇佣金，虽说少了点，但也没有差事儿，而且他们还给了我们很多牧草挺过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