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标怪叫一声：“ComeOn，Baby！”
阿文欢快响应：“ComeOn，ComeOn！”
阿雄不甘人后：“Yeah，Yeah！”
我英语过了六级，但论这几个词，绝对没他们说得溜。如果再会几句“AreYouReady？”“LetMeHearYouSayYeah！”，这几个家伙都能在舞厅当DJ了。
妈咪得意洋洋：“这些姑娘可是我们丽晶的镇店之宝，几位大哥请挑选自己喜欢的吧。”
“不错，不错。”阿文连连点头，把眼镜取下来擦了又擦，还嫌看不清楚，又跑到队列跟前，从头走到尾，从尾走到头，最后相中一个胖嘟嘟的姑娘，手一指：“就是你了。”
妈咪不失时机赞扬道：“这位大哥有眼光，你看这姑娘，要胸脯有胸脯，要屁股有屁股，多惹人爱哟。”
胖姑娘一屁股坐到阿文腿上。由于吨位太大，用力过猛，这一坐差点没把阿文坐倒在沙发上，引来笑声一片。
阿雄挑了一个瘦瘦的柴火妞。
也得到妈咪的赞扬：“这位大哥有眼光，你看这姑娘，要身高有身高，要苗条有苗条，多惹人爱哟。”
李锦标挑了一个不胖不瘦、脸带酒窝的姑娘。
妈咪再次送上赞美：“这位大哥有眼光，你看这姑娘，要长相有长相，要酒窝有酒窝，多惹人爱哟。”
焦点无可避免地转移到我身上。剩下的小姐跃跃欲试，争先恐后递秋波，抛媚眼，为最后的上岗机会放手一搏。
我早有目标，朝一个扎马尾辫的长相文静的姑娘点点头。她大大方方走过来，挨着我坐下。
妈咪还有词：“就知道这位大哥眼界高，你看这姑娘，要才华有才华，要模样有模样，多惹人爱哟。”
前后几句赞扬话，语法虽单调了些，内容却随行就市，贴切得很。看来妈咪不是谁都能当的，非有过人的口才不行。
就这样，“胖嘟嘟”、“柴火妞”、“小酒窝”和“马尾辫”名花有主；阿文、阿雄、李锦标和我各得其所。
我之所以叫文静的马尾辫，而没有叫别的更加妖冶的姑娘，是有原因的。
下午，我天南地北打电话，是有主次之分的，重点是年轻女性；年轻女性里面重点是女同学；女同学里面重点是暗恋过的、爱慕过的、追求过的。我的目的是让她们对自己当年的有眼无珠心生遗憾，追悔莫及，最好是痛不欲生。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买房不告诉女同学，等于没买。
万山红是其中的一个重点。
我说：“老万，是我，老刘。”
她说：“我知道是你，手机上有名字。不要叫我老万，我有那么老吗？”
我靠，还是那么高高在上，还是那么咄咄逼人。老子现在买了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起眼的的男同学了，也不是过去那个提心吊胆的打工仔了。我的命运我做主，老子是老板！
我说：“山红，”听起来有些别扭，像“山洪”，心一横，干脆去掉“山”，直接叫“红”，“红，我在深圳买房了。”
那边静了一会，然后，有抽泣声传过来。
哼哼，后悔了吧。当年老子追了半个学期，硬是不给机会，现在知道后悔了。
我说：“红，你哭啥？”
她说：“老刘，你买房了，我净身出户了。”
当时极度亢奋，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净身去宫里当差了；一想，男的才要净身，女的不用啊；再一想，现在是新社会，去哪里当差呀。就以为是出家了。
我说：“红，碰到什么想不开的事了？干嘛要出家呀？生活多美好，我们正年轻，千万不能这么做。有时间我会过去看你。”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不是出家，是离婚，净身出户。”
我吃了一惊：“离婚？干嘛离婚？我还没结婚，你就要离婚！”竟然有些惆怅，她事事走在前头，这辈子我也赶不上她的步伐，
她哭得更响了：“我跟单位领导出去唱歌，被他撞到了。”
我说：“红，你干嘛要跟领导唱歌？被我撞到了，我也要离婚呐。”
她说：“领导让去能不去吗，除非不想在单位混了。”
跟领导除了唱歌，有没干别的事。这个是重点。
我说：“不能跟领导唱一次歌就离婚吧，他也太绝情了！”
她说：“唱了不止一次。”
我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班同学，凡是分到大一点的地方，都进了工厂或是科研院所，分到小一点的地方，基本上成了公务员。程旭东就是公务员，万山红也是。小地方的公务员不好当，尤其是女公务员，有关这方面的事情时有耳闻。
她说：“老刘，我想辞职。”
我不了解她的近况，不敢贸然发表意见。
她说：“我想辞职去深圳。”
我说：“你来深圳干嘛，有熟人吗？”
她说：“找你呀，你不就是熟人吗？”
我心里一动，有种被依靠的幸福。
她说：“好不好嘛？”
我说：“能不好嘛！”
眼前浮现出她读书时的样子。万山红长相倒平常，但浑身上下有一种运动之美――我打小就是个体育爱好者，虽然水平一塌糊涂，但有一阵非常喜欢库尔尼科娃、莎拉波娃那种运动型美女。因为打篮球，万山红常年扎着马尾辫。
现在马尾辫这种发型比较少见，夜总会就更少见了，所以一看见文静的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心说就是她了。她的长相，神情，都和万山红有些像。当然，身材要小一号。
“几位大哥慢慢玩呀。”推销任务完成，妈咪知道自己多余，随手把大灯关上，心满意足地溜之大吉了。
阿文迫不及待地翻身坐在胖嘟嘟身上，一手搂着她肥厚多肉的腰，一手还不识闲，从她领口处伸进去，四下游走得正欢。胖嘟嘟扭扭捏捏：“眼镜哥，你坏，你好坏。”
阿雄把柴火妞放在腿上，一手往她嘴里喂西瓜，一手从裙底钻进去，似乎在探地雷。柴火妞羞羞答答：“胖哥哥，你坏，你好坏。”
李锦标和小酒窝脸挨脸，鼻蹭鼻，好像小孩过家家。小酒窝大大方方，不时爆出一阵娇笑：“哎呀，好痒，你的胡子好扎人。”
这正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捋红杏蕊。”
耳濡目染之下，我颇有些蠢蠢欲动，虽没胆子像阿文他们那样，对马尾辫上下其手，也琢磨着占点小便宜。
寻思一阵儿，准备先把手搁在马尾辫腿上，以观后效，再说下文。我心那个跳，手那个抖，还好，房里各忙各的，没人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