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完后背按前胸。在阿蓉的指挥下，我在床上由B面翻到A面。
“刘哥！”阿蓉不喊刘老板了，改喊刘哥，“刘哥，我干桑拿恁多年，没见过像你反应这么大的。”
我不吭声，心说，出入桑拿恁多回，也没见过像你这么按的。
难道，好好按不偷懒就是这样：趴在身上，一下一下地蹭，一片一片地扫？
如果是这样，说明阿兰从来没有给我好好按过――她既没蹭过我，也没扫过我。
可是，说阿兰没有好好按过，又有点不落忍。每次她都按得满脸通红，汗珠直淌，我是亲眼见的。人家虽然不做这一行了，也不能说瞎话不是。
“浑身发抖，像隔壁吴老二。”阿蓉动作依旧，嘴不识闲。
“隔壁吴老二？”我疑惑地说。只知道有“隔壁老王”这么个人，咋又冒出个“隔壁吴老二”。
“对，隔壁吴老二。”阿蓉说。
“隔壁的客人叫吴老二？”我说，“听上去有点像混社会的。”
阿蓉咯咯笑。
我说：“笑什么？”
她说：“隔壁吴老二是小品里的。”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阿蓉说：“刘哥，你看过那个小品没，一老头，一老太，没事坐那儿瞎摆活。老太说，我年轻时柳叶弯眉樱桃口，谁见了我都乐意瞅，我们隔壁那吴老二，看我一眼就浑身发抖。老头说，吴老二得了脑血栓，见谁都哆嗦。”
我也笑起来。我想起了这个小品。演这个小品的那年春节，因为加班，我没有回老家，大年三十晚上，一个人坐在出租屋里看春晚，看得特别用心。因为当初看得用心，现在对“吴老二”还有印象。
笑完有点生气。好嘛，我堂堂一个老板，一个桑拿过4、5次的老手，成“隔壁吴老二”了，见谁都哆嗦。
既生阿蓉的气，也生自己的气，这个说法传出去，我还能在江湖上立足吗，还不被黄司令、宋建华他们笑死？
一生气，抖得居然没刚才那么厉害了。
为了让自己不再像隔壁吴老二，我开始想让我生气的人和事。打工时代的太久远，就想开厂这一年的。
首先想到的是形象粗俗声音甜美的密斯王。密斯王利用生意，也利用她甜美的声音把我骗到内地，浪费我几千大洋不说，还浪费我几天时间，更重要的是，浪费了我纯真的感情，扭曲了我对内地人民的评价和认识。
然后是帅哥经理阿全。阿全先以报价的名义把我忽悠到布吉一家酒店，再和同伙一起，千方百计把我忽悠到麻将桌上，幸亏被我识破，一走了之，方才没有造成损失。尽管没有损失，此次事件还是在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这两起事件有共同点，对方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把你忽悠到他们的地盘上，然后展开下一步的行动，或以吃住为由骗点小钱，或以麻将之名敲诈大钱。
这么一想，整个人不好了。黄司令介绍的这单生意又是去别人的地盘，而且山高水长，路途迢迢。这次要去的是陕西咸阳。
咸阳之行会不会有危险？
以黄司令的为人和老练程度，应该不会。
但世事难料，即便黄司令介绍的生意，也得加几分小心才行。
阿蓉用腿使劲夹我，说：“怎么不抖了，你的脑血栓好了？”
我回过神，说：“你才脑血栓呢。”
她说：“刘哥，你怎么不抖了？”
我说：“我的脑血栓好了。”
阿蓉说：“我就不信，你的脑血栓这么快就能好。”说着，整个身子趴下来。这回不是一下一下地蹭，也不是一片一片地扫，而是来来回回地摩。
一个女人这样弄，谁受得了，就是奥特曼也受不了呀！要不从了她，要不反抗她。
这事如果发生在今天以前的任何时候，昨天，前天，或者上个月，上上个月，我都会从了她，因为我的革命意志并不坚决――用程旭东的话说，“你这样的货色一旦被敌人捉了去，不用拷打，也不用饿饭，弄个美女站跟前你就全招了。”
唯独今天不行。
今天，在我和叶丽认识几年之后，终于第一次找到恋爱的感觉，太难得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不希望有任何影响这种感觉的事情发生。这样，当回首往事的时候，我就能够说，我曾经为了爱情守身如玉，拒绝了美女的蹭、扫、摩，以及可能随之而来的荡秋千。
“阿蓉，停下来好不好，你这么弄，我的脑血栓又犯了。”
阿蓉不吭声，更加用力地摩。
阿兰的一句交待，竟然让她忙成这样。阿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看来是个值得信赖的姑娘。
我用手撑住床面，试图爬起来。阿蓉手胳膊腿一起用劲，把我整个人紧紧箍住。
我俩都不说话，开始默默较劲。
我俩一身短打扮，单纯就场面论，俨然一场不分性别的无限制格斗大赛。
大赛以男方被女方压在身下开局，这样的态势像下象棋让一个车。以让车的态势开局是合理的――相比阿蓉，我占有力量优势。
如果对手是万山红，我断不敢如此托大，以让车的态势开局――万山红让我一个车还差不多。万山红的实力不言而喻，她曾对我高度评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相对阿蓉，我不但占有力量优势，更占有技术优势。
虽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我热爱粗鄙野蛮的运动，搏击与格斗是心头好。由于经常看比赛，耳濡目染之下，其中的技术要领还是知道一些的。
此时，我和阿蓉处于地面技，只要运用巴西柔术中的骑乘式下位技术，就能轻而易举掀开她，并成功转为骑乘式上位。
我用了骑乘式下位技术中很简单的一个招式，“虾行脱逃技术”――腰腹发力，使对手身体前倾，抽出膝盖，身体反方向转动。轻易地从她身下脱逃，并马上转为骑乘式上位，成功反制住她。
阿蓉在身下动弹不得。她放弃抵抗，惊讶地说：“刘哥，你练过？”
小样，让你尝尝隔壁吴老二的厉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