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就算了，我再想办法。”转而盯着王小玉。
王小玉赶紧低头，装没看见。
我凑到她跟前，炯炯有神地盯着。
王小玉一边往后躲，一边说：“别看了，再看雀斑都被你看出来了。”
我说：“你明早跑一趟？”
王小玉说：“多早？”
我说：“6点半从我这儿出发。”
王小玉说：“为啥从你这儿出发？”
我说：“得接上李少林。”
王小玉为难地说：“明天还想睡个懒觉。”
我说：“辛苦一下！”
王小玉说：“6点半到你这儿，我6点就得从叶丽那儿出发，5点就得起床――老刘，现在几点了，我还能睡几个钟？”
我说：“睡叶丽那儿跑来跑去的太麻烦，你可以睡我这儿。”
一听让王小玉睡我这儿，程旭东不乐意了：“不行，不能睡这儿！”
王小玉白他一眼：“我睡哪儿还让你管？”
程旭东说：“明天我去接李少林的爸。”
我说：“你自己的爸怎么办？”
程旭东说：“我爸他们明天下午才到。”
我说：“刚才为啥不说？”
程旭东说：“刚才你没说李少林他爸啥时候到，我以为时间上冲突。”
我说：“现在不劳你大驾了！”
程旭东嘟囔：“反正大小姐不能睡这儿。”
王小玉说：“老二，你是我什么人，管这么宽？”
程旭东大言不惭：“知心爱人！”
王小玉亲切地说：“老二，把脸伸过来。”
程旭东扭捏地说：“干嘛？”
王小玉亮出巴掌，眼一瞪，恶狠狠地说：“看我不把你抽成个春光灿烂猪八戒！”
程旭东吓得往后一躲，连人带椅子一块摔地上。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爬起来朝王胖子嚷：“喂，胖子，你这椅子咋回事，是不是过期了？”
王胖子说：“程总，这椅子夏天才买的，不会过期。”
程旭东厉声说：“赶紧换一只！”
王小玉说：“要是把我们副董事长摔成脑震荡，你赔得起吗――是不是，老二？
我说：“大小姐，这可不对，明明摔的是屁股蛋儿，顶多下肢瘫痪卧床不起，怎么会摔成脑震荡？”
程旭东恨恨地说：“你俩就狼狈为奸、往死里咒我吧！”
王胖子搬来两张椅子，摞在一起给程旭东坐，说：“程总，你放心坐吧，这回咋弄都摔不了了。”
程旭东坐上去使劲颠了颠，说：“早该这样嘛。”
王胖子“哦哦”连声。
程旭东手一挥，让他走了。
王小玉说：“就知道折腾老实人！”
程旭东往背后一靠，说：“刚说哪儿了？”
我指指王小玉，说：“她，让你把脸伸过去！”
程旭东说：“我想起来了――老大，你这儿就一张床，你俩怎么睡嘛？”
我说：“我这儿一张床，你还不是在我这儿睡过。咱俩怎么睡，我和她就怎么睡。”
程旭东说：“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犯错误！”
我说：“你放心，我可以让小玉睡晒台。”
程旭东说：“不行，晒台上冷飕飕的！”
王小玉说：“我不怕冷。”
我说：“我睡晒台，让小玉睡屋里，这样总行了吧？”
程旭东说：“不行，你那屋不能反锁！”
王小玉说：“老二，只要你不在，能不能反锁有啥关系。”
程旭东说：“反正我不同意！”
王小玉说：“你谁呀，管得可真宽！”
程旭东眨巴着小眼睛，恬不知耻地说：“我是‘保护妇女和下一代工作委员会’的，专管非法同居。”
王小玉说：“老二，你敢不敢把脸伸过来？”
我说：“小玉，那就说好了，你明早跟李少林去。”
王小玉叹口气：“不这样还能怎样。”
我说：“小玉呀，你和马丁称兄道弟的，她公公和儿子来了，你去接接也是应该的。”
前年年底回家，跟马丁在公园邂逅，她约我第二天在文化宫见面，王小玉听说我要跟“女神”会面，坚持同去。
当时王小玉做了战斗的准备，到场一看，马丁无论年龄、长相还有装扮都不是对手，态度立马软和下来，拉着马丁的手，嘴巴像抹了蜜，“姐”长“姐”短的。马丁当了真，也以妹妹称呼王小玉，两个人就这样成了好姐妹。
王小玉说：“老刘，你也真是的，早说是马丁的儿子要来，还用你抓壮丁呀，我一早主动报名了。”
我说：“我记得我说过啊。”
王小玉说：“你没说，你只说是李少林的爸，可没提马丁半句。”
这属于强词夺理了。不过只要她愿意代劳，强词夺理就强词夺理吧。
程旭东说：“老大，这下你满意了？”
我说：“满意了。”
程旭东嘀咕：“本来说好和我夜游的，没想到竟然给你做了嫁衣。”
直到这会儿，这货才想起“夜游”这回事；他无论如何想不到，帐篷已经被我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车上搬走了。
我说：“老二，你今天的体验也不错――坠入低谷，持续堕落，力挽狂澜，逃出生天。真是精彩！”
程旭东说：“哪有你精彩，把大小姐都哄床上了。”
王小玉说：“老二，你再啰嗦，我今晚真的和老刘滚一块儿。”
程旭东说：“好，好，我不啰嗦了，不啰嗦了。”
我说：“贤弟，叔叔阿姨过来了，你那边有住的地方吗？
程旭东说：“愚兄，你这嘴脸一换，我还怪不习惯的。他们先住程霞那儿，餐馆那边要是愿意干，就搬到宿舍住，要是不愿意干，过完年就回去。”
王小玉说：“你爸妈在餐馆干啥？”
程旭东说：“先帮个厨，以后可能会去分店干大厨，是不是，老大？”
有王小玉在，这货爱面子，不好意思说干清洁。我也不戳穿他，含含糊糊说：“嗯，嗯，餐馆那边还是听万总安排吧。”
王小玉说：“有时候闲得慌，我都想去餐馆端个盘子啥的。”
程旭东说：“你去端盘子可惜了，最起码也干个咨客。”
我说：“老二，你就知道信口开河，我们又不是饭店，哪有啥咨客――大小姐去了，最起码干个领班。”
王小玉说：“合着在你们心目中，我就是个咨客、领班的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