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娘们还有这一手！
王小玉得意地说：“老刘，你放心，这玩意虽然厉害，有效成分却是辣椒、胡椒等纯天然强刺激物质，对人体无器质性毒副损伤，难受一会儿就过去了。”
我说：“挺实用的，真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之良品！”
王小玉说：“要不要喷点试试？”
我全身一阵战栗，说：“功效你已经介绍过了，就不用试了吧？”
王小玉说：“还梦游不？”
我说：“估计不会了。”
王小玉说：“把茶几收拾一下，你可以走了。”
我端起茶几上的杯子，灰溜溜出去了。
王小玉在后面喊：“站住！”
回头看，她正准备把一瓶喷剂扔过来。
我说：“别扔，我用不着这玩意。”
她说：“接住嘛！”
我只好腾出手，把扔过来的喷剂接住，顺手放进口袋。
是夜，难以成眠。
倒不是对晒台上帐篷里的王小玉想入非非，而是担心叶美她们姐仨杀过来。
以我对叶美的了解，她肯定会这样做；叶丽倒不会登门问罪，但经不住叶美的撺掇，她硬着头皮也得一块过来；叶惠的心理我更明白，她巴不得叶美来闹一闹，她再在中间搅和一下，免得死水微澜，日子过得太无趣。
这样一想，她们姐仨铁定要来；这样一想，觉就没法睡了。
等啊，等啊，既没听见手机响，也没听见有人叫门；等着，等着，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睁开眼已经是上午9点。这会儿王小玉跟李少林应该进到站台了。
我拿起手机，打给李少林：“喂，少林，接到没有？”
他说：“火车晚点一个小时，我和王小姐在这儿等呢。”
然后是王小玉说话：“老刘，昨晚睡得好吗？”
我说：“应该我问你，你睡得好吗？”
王小玉说：“我很好。”
我说：“我也很好。”
王小玉说：“今晚我还睡你那儿。”
我说：“别，你还是睡叶丽那儿吧。”
王小玉说：“我刚才给叶丽打了电话，告诉她，这几天我就睡你这边，不过她那儿去了。”
我说：“叶丽啥反应？”
王小玉说：“她没啥反应，就说只要我自己觉得方便，睡哪儿都行。”
我说：“傻妮子，你闯祸了知不知道？就算你在我这儿睡一年，只要不说，一点问题没有；一说，事就大了。”
王小玉说：“啥事嘛，你一惊一乍的。”
我说：“昨晚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你就是不听。”
王小玉说：“你害怕叶美过来问罪是吧，她来就让她来呗。”
唉，简直不可理喻。
我叹口气，把电话挂了。
洗漱完毕，穿上衣服，下意识地往口袋一掏，把那个喷剂掏出来了。
仔细察看，不禁哑然失笑，只见上面写着：口气清新剂，男士专用。
这个是红色的。绿色的那个估计是女士专用。
我拧开盖子，没敢直接往嘴里喷，先往手心里喷了一小点，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不是辣椒味，也不是胡椒味，而是清香的薄荷味，这才放心大胆地往嘴里喷。
清香四溢，浑身舒爽。
然后给伊斯塔机电设备公司老总毛爱青打电话，约她到厂里见面。
成立机加车间是眼下的重头戏，设备采购又是重中之重，不是抢时间，我都会跟李少林一块去接他爸，哪用得着抓王小玉的壮丁。
和毛爱青约的是10点，我前脚到厂里，她后脚到了，一看表，刚好10点。
我说：“毛总挺准时呀。”
她说：“我9点刻就到了，在工业区里转悠。”
我吃了一惊，说：“咋不进来坐？”
她说：“我看你的车不在。”
我说：“这么客气？”
她说：“早到并不是美德，准时才是。”
我说：“你再说一遍。”
她说：“为什么？”
我说：“我好拿本子记下来。”
毛爱青嫣然一笑：“去你的吧！”又说，“老刘，我发现你比宋建华还能扯！”
我说：“情况宋建华都给你说了吧？”
她说：“这是咱俩之间的生意，我不想听他在中间传话。”
估计这两人又起啥矛盾了，不然毛爱青不会是这个态度。
我说：“情况是这样的，咱们签合同的那台CNC可能晚点才要。。”
她说：“晚点要没关系，只要你要！”
我说：“还有10台磨床对吧？”
她说：“我已经给你调了货，这几天就到。”
我说：“磨床年前给我都没关系，现在再要5台铣床。”
毛爱青又惊又喜，嘴都合不拢了：“是吗，再要5台铣床？”
5台铣床并不是大生意，但是，和10台磨床1台CNC加在一起就是大生意；做大生意的就是大客户；大客户有权得到大待遇。
毛爱青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忽地站起来，激动地说：“老刘，咱换个地方说话。”
我说：“就这儿挺好。”
她说：“我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我说：“我今天就给你开支票，7天之内机床到我厂里，行不行？”
她说：“我尽量！”
我说：“我要得急，时间得说死，你要不行我就找别人，生意不成咱还是朋友。”
她说：“7天就7天！”
我说：“你准备合同，我让人给你开支票。”
5台铣床，毛爱青报了1万千5，合单价万6千5。这个价位还算靠谱，市场上还能找到比它更低的，但“便宜没好货”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说：“毛总，你报的价我一分钱不还，只要求你准时送货；支票开的是全款，8天后的；第7天送货过来，第8天你去银行进账，第7天送不过来，合同自动作废。”
时间不卡死不行，稍一松口，就有可能推到年后了；李少林给宋文明回的话是腊月二十三可以开工。
别看毛爱青刚才装模作样，说什么“早到并不是美德，准时才是”，事实上，我敢断定，在生意上，她不是个守时的人。严格说来，我自己也不是。
生意是羊，合同是鞭子，没有鞭子抽着赶着，羊不会好好走路。
道理就这么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