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像日本人的经济，辉煌过，牛逼过，自以为天下无敌过，眼下却疲软得不行。
叶丽就像走马灯似的上台下台的日本首相中的一个，想尽办法刺激它，可还是疲软。看得出来，不光我难堪，她比我还难堪。
有句话叫啥来着，“吉人自有天相”，在这要命时刻，电话响了。清脆激昂的莱德斯基进行曲把不知所措的叶丽和我都吓了一跳。
叶丽明显松了口气，说：“这谁呀，真没眼色！”
“谁说不是！”我赶紧附和，慌忙伸手去摸手机，“让我看看，是哪个倒霉孩子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除了程旭东还能有谁！
我心中暗暗叫好：贤弟，也只有你才能救愚兄于危难之中！
“贤弟”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老大，有你这样的吗，你请吃饭，让我在这儿陪客，完事还我埋单！我身上哪有钱，不都给你了吗？！”嗓门之大，我敢保证叶丽也听得清清楚楚，“老实说，啥时候回来，别玩虚的！”
我慢条斯理地说：“老二，别这样，我在外面办事，很重要的事，一时半会回不去。”
程旭东说：“我不管，你赶紧过来，我身上没钱！”
我说：“这事好办，庄主任会处理的。”
叶丽在旁边小声说：“是程旭东吧？”
我点点头。
叶丽说：“那你赶紧去吧，看他催得挺急。”
我长叹一声：“唉，人生不如意十**！”开始穿衣服。
叶丽也开始穿衣服，还催我：“你快点，别让程旭东等急了。”
这样的结局算不上完美，但也说得过去，至少日后还能相见。等改天约到酒店里横刀跃马再展雄风，今天的事就不叫事了。
叶美和叶惠都不在，叶贤也不在，客厅厨房院子里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以叶美的风格，她不会给我“犯案”的机会呀。
我忽然意识到，今天这个尴尬局面应该有叶美一份功劳。她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剥夺我和叶丽滚床单的权利，根据程旭东“用进废退”的理论，她对今天的局面负有严重责任。
我和叶丽从不搞“十里长亭”、“十八相送”那一套，她却破例把我送到大门口，我知道她有话说。等了半天，她不吭声。我说我走了，转身就走。她在背后说：“老刘，我们其实不年轻了。”
她要说的其实是我不年轻了，指的还是刚才“不举”那件事。这让我有些恼火。我头也不回，闷闷地走了。
马路上空旷寂寥，远处走来两个女人，还有一条狗。是叶美叶惠和叶贤。
叶贤先跑过来，围着我摇头摆尾，仿佛找到失散多年的主人。
叶惠接踵而至，大咧咧地说：“刘哥，这么快就结束了？”
叶美像没看到我，直愣愣从身边过去了。
叶惠说：“你看，刘哥，为了给你创造条件，我把叶美都拽出来了，够意思吧？”见没有回应，又小声说，“股票咋样了，有没翻倍？”
我恶狠狠地说：“翻你个头！”
叶惠不乐意了，说：“刘哥，你咋这样？”
我说：“我就这样，爱咋咋地！”
叶惠“扑哧”一笑，说：“刘哥，是不是没得手？”
我不置可否。
叶惠说：“叶丽那人，一心钻到钱眼里去了，对男人不感兴趣了，你还是趁早换人吧。”
我说：“不准污蔑你姐！”
“有病！”叶惠把我往旁边一推，气昂昂地走了。不算饱满的屁股硬是扭出了万种风情。也许她知道我在背后看，扭得愈发像个烧包。
叶贤还在脚边盘桓，我踢了它一脚，“还不滚！”叶贤不以为意，颠颠地追着叶惠去了。
我咽了口唾沫，正要走，忽然发现有了反应。
刚才叶丽脱光了没反应，这会儿叶惠一个背影居然起了反应，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难道真是光压的作用？
我走进路边的树荫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心里的火却着起来了。想起叶丽刚才“其实不年轻了”的话，这团火熊熊燃烧，愈发旺盛。
不可能倒回去找叶丽，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何况叶美叶惠都回去了。
郑冬冬是适当的人选。“男女”于她，是情感的需要，更是身体的需要，单刀直入，不必繁文缛节。再说，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的确迷人，尤其这个深冬的晚上。
电话打过去，郑冬冬好一会才接：“老刘，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想你了呗！”我明目张胆地说。这不是我的风格。搁往常，我会说：“好久没联系，最近好吗？”
按郑冬冬的性格，她应该说：“哪儿想了？”语带挑逗，百般迎合。然而没有，她只是淡淡地说：“是吗？”这也不是她的风格。
我有些失望，说：“你在哪儿？”
她说：“我在开车，送一个朋友去东莞。”
我不死心，说：“是去还是回？”
郑冬冬在那边笑：“刚出发，最快也得1点回。”
我说：“注意安全！”叹口气，挂了电话。
郑冬冬从吴总和我这儿借了钱――当然，钱是吴总出的，只是名义上算我一半――包了郑所的楼，做了二房东。还不识闲，得空就跑私家车营运，由此积累了一帮愿意帮衬的熟人老乡朋友，闲暇时间越来越少，见她一面很难，除非用她的车。
这娘们才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对男人不感兴趣了。我暗自嘀咕。
好在不缺女人，下一个！
下一个人选很快浮出水面，阿紫！
虽然从来没和阿紫睡过觉，但我敢保证，只要我吱一声，哪怕天上下冰雹下刀子，阿紫也会立刻赶过来陪我，我说往东她绝不往西，我说打狗她绝不撵鸡，我说关灯她绝不开灯，我说老汉推车她绝不****。一个男人，身边要没一个这样的女人，那还叫男人？！
想到这儿，心里的那团火烧得更旺了。
阿紫倒是马上接了电话，但她一个劲儿地在那边嚷：“喂，喂，喂，大声点，听不清！”
我都怀疑她是存心的。我这边已经扯起嗓子喊了，弄得路人都以为我神经病了，她还说听不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