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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灯泡猛然地闪了几下,伴随着一阵滋滋的响声,熄了。

则舟跳了起来,说:“肯定是保险丝烧了,我去修!”

“算啦,这么大的雨,你出去修还不淋成落汤鸡?”吴邪说,“反正现在也要点蜡烛,灯熄了更好!”

蜡烛在黑暗里一根根地亮了起来,映着围坐在那张旧木桌前的每个人的脸。

烛火微弱,被从窗玻璃上的破洞灌进来的冷风一吹,飘飘忽忽地晃个不停。每个人的影子被大大的映在墙上,摇晃不定,而那个蛋糕上一朵朵红色的玫瑰花,在这样的光影下看来,呈现出一种妖异的暗红色。

“这时候……最适合讲的就是鬼故事了。”远屿眨着他那双老鼠一样的眼睛,咧着嘴说。

没有人表示反对,陈越恩的脸上甚至有兴奋和期待的表情,而田云叶,则是苍白得像个鬼。

金明开始说话,他的声音,也飘飘忽忽的。

“这件事其实没过几年。就是两三年前的事。那时候我暑假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我邻居家的一个姐姐失踪了。这地方就这么大,住的人不多,我们彼此都认识,算起来她还跟我有点亲戚关系。她失踪的时候,我们都偷偷地说她是跟人跑了,因为她爸爸管她管得很严……”

则舟抢着问:“是不是后来发现她的尸体了?”

金明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不,不是的。在一天涨潮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也是一个台风过后的早上,之前已经天气阴沉了好多好多天,那天早上却看到阳光了,朝霞的颜色就像血一样……尸体就从那个废弃的军事坑道里,随着涨潮的海水,浮了出来……”

吴邪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有点颤抖了,“你是说你那个姐姐的尸体?”

金明却摇了摇头,“不是的,是我们一直猜测的那个跟她一起私奔的大哥的尸体。他死得很可怕,脸色又青又紫,浑身肿胀……他是淹死的,可是,我们不明白的是,虽说坑道里涨潮时会积满水,可是他应该可以攀到步道上,怎么也不会淹死啊……”

“然后呢?”则舟问。

“然后……”金明低下了头,似乎在回忆,“然后我们中间就流传着一个说法,说姐姐另外有个情人,是个阿兵哥,是那年刚到M岛的。是他把姐姐的男朋友弄到坑道里把他溺死的,他还把姐姐也一起杀死,把她分了尸……”

远屿叫了起来:“是不是就是那个用65K2把自己一枪爆头的阿兵哥?”

“你们听到的是这样的,其实后来我们这里还有一种说法。”金明的声音更轻了,几乎是在说悄悄话了,“说这事情还另有内情。把自己一枪爆头的那个阿兵哥并不是真正的凶手,他只是个……也许可以说是……牺牲品?”

则舟皱了皱眉。“为什么会这么说?你不是说那个女孩子跟这个阿兵哥走得很近吗?听起来,那个说法满有道理的啊。”

“这就是相思树的秘密了。我刚才讲的事人人都知道,可是,相思树还有别的秘密。”金明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了,“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了。吴邪,一切都跟你有关,你难道不知道吗?”

吴邪瞪视着他。

金明的声音更轻了,好像是怕有什么人听到似的。“一定是的,吴邪,你一定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

“所以什么?”吴邪说,“所以我能看到那个相思树下的女人,而你们全都看不到?”

金明闭上了嘴。

吴邪追问道:“究竟她是谁?”

“……那就是相思树的秘密。在相思树下,埋着……”

大家都把耳朵竖了起来,这时候,一阵狂风刮过,窗户发出猛烈的撞击声,顿时大开,蜡烛全部熄灭了,整个房间都沉在一片黑暗里。

而几乎在窗户被风猛地刮开,发出很响的“嘎”地一声的同时,又响起闷塞的“砰”的一声,然后就听见有人重重栽倒在地的声音。

最多过了十来秒钟,突然之间,灯就亮了,拄着拐杖的裕西满脸怒气地站在门口,但当他看到屋里的景象时,他的表情也凝固了,整个人像是变成一尊石像。

金明倒在地上,额头上有一个鲜红的伤口,血正汨汨往外流,而其馀的人或坐或站,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鞠思音喘着气出现在门口。

他一看,失声叫了出来:“金明?!他……”

“他死了。”

江岚的脸接着出现在破了个洞的玻璃窗后,那些浓密的树枝遮掩下,仍然能看到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3.5mm口径的枪,凶手的枪法非常高明。”

“啪”地一声,一把枪从窗户扔了进来,落在那张旧木桌上。

鞠思音极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你在窗外捡到的?”

“对。”江岚的声音,冰冷而遥远。

“枪身还是热的,刚发射过一颗子弹——毫无疑问,这就是凶器。”

吴邪、则舟和远屿三个人坐着发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陈越恩在外面值哨,他戴着个很不合适的大钢盔,背着一把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本来他们站岗是用不着带枪的,但鞠思音从金明死后,就吩咐他们站岗值哨的时候带上枪,这群新兵对于能摸枪只有高兴的份,当然也乐得带上。

田云叶说不舒服,江岚给他看了看,也只是淡淡一笑,说要想请假就请假吧,鞠思音也没说什么,于是田云叶也溜掉了。

“行了,那小子在外面,半夜两点之前不会回来换班,我们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则舟把门关上,把灯也关了。这时候没有下雨,只是在刮风,树枝不断地弹在玻璃上,每一下都像是有人在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玻璃窗。

则舟突然地缩了一下肩膀。“你们听……那雨的声音像不像……有人在敲着窗户?他在外面说,他很冷……想要进来……”

“胡说八道!”吴邪骂道,他瞟了一眼对面床架上挂着的一面小镜子,里面映出他自己的脸,惨白的,在镜子里发出一团冷冷的莹白光芒。他吓了一跳,伸手在脸上用力抹了几下。

“那天的子弹是从金明的后脑穿过,打穿前额的。”则舟低声地说,“口径很小的手枪,不是我们训练用的。现在听说班长和士官长正抽调了人在查,看那把枪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我想能查到吧。”吴邪说,“枪械管理是很严格的,如果找到,很可能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开枪的人。如果是我……我不会把那把小口径的手枪留在现场,我会直接把它扔到海里去,这样不就谁都找不到了吗?”

“错错错。”远屿的小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你们不觉得这样做不是更欲盖弥彰了吗?丢了一把枪,其他的枪仍然在,我们仍然可以判断出哪一把枪是凶器!这个道理连我都想得到,我们的班长和士官长都是聪明人,不可能想不到!”

吴邪瞪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你们记得吗?”远屿说,“我们几个人都围坐在一起,虽然没灯,但是肯定也不会有人能溜得出去。所以,一定不是我们这个寝室的人开的枪。如果不是我们中间的人,那你们说,会是谁呢?”

吴邪盯着远屿那双在黑暗里发着光的眼睛,慢慢地说:“你是想暗示,杀人的不是我们中间的人,而是在枪声响之后,出现在门口的人?”

“哇!不会吧!”则舟叫了起来,“你认为就是班长、士官长,和江军医他们之中的一个?他们为什么要开枪杀金明?不会的,他们都是好人,就算班长经常凶我们,但我觉得他不会杀人!要我说,我觉得是江军医,他从开始就怪怪的,你们不觉得吗?”

“我可不这么想。”远屿压低了声音说,“江上尉虽然怪怪的,但是我觉得他不会是凶手。他肯定有他的目的,但不会是杀人。依我说……我们的班长倒是一直奇奇怪怪的。吴邪,你还记得你才来岛上的时候,班长对你说过的话吗?”

吴邪愣了至少五秒钟,“你……你听见了?”

“是啊!”远屿笑了起来,“不是我要偷听的!是海风直接吹到我耳朵里面的哦!不过我也没听完整,我只听到他说,叫你别捡情人石什么的,说那不是你的东西!这就说明,我们班长他也知道金明讲的那个故事!”

吴邪慢吞吞地说:“你怀疑我们班长,是吧?”

远屿反问:“那你呢?你怀疑谁?你总不会怀疑士官长吧?他不会的,他身上有股东西……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就是天生有股正气的人,我很本能地觉得他不会去做那些不干不净的事,他……是个正直的人。”

吴邪说:“有句话你不知道吗?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还是班长对我说的。”

这句话让三个人同时沉默了,黑暗里,只听到风把树枝弹到玻璃上的声音,还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则舟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黑夜里格外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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