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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战争前夕

骑士兵团在这座无名山头下等待了并没有多久,大概也就半天时间,就见到中军主力大部队从远处徐徐开来,部队前行之时极有章法,没有露出多大的破绽给敌人可乘之机。

骑士兵团虽然作为开路先锋比中军大营先行一步,但是他们并非真的就撒开脚步按照自己的最大速度远远前行了,因为他们还要每天都从后队那边获得补给,而且也怕行军太快与大部队脱离,这样容易给敌人分割包围,各个击破。因此,骑兵大营每日行军也都是很小心地只保持与中军部队相隔大约半天的路程,其实是极大地约束着自己的脚力,不然按照骑兵的速度,早就把中军与后军远远抛开了。不过,除非是要派出轻骑突袭地方某个战略目标,不然骑兵兵团都会耐心地等待主力部队,与大军互相呼应着前行的。

查理八世先到达此地,然后没过多久,后勤部队也都跟了上来。此时,他正与几名统领一起站在山顶,眺望着远处的那不勒斯城堡—莫尔达诺堡,同时也跟着几名统领一起观察周围的地形,接下来才好科学地安排安营扎寨。

查理八世遥望着远处的莫尔达诺堡,嘴角流露出的一丝笑意是怎么也掩藏不住了,而眼神也明显地流露出极度轻蔑的眼光,心中想着马上就可以把它踩在脚下了。

安格斯也同样在遥望着远处的莫尔达诺堡,心中默默计算着,等到战役开始,应该要把炮兵部队安排到哪里,需要多少尊火炮进行轰击,耗费多少弹药才能在短时间内轰破城堡的一段城墙或者城堡大门。

骑兵统领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然,这敌人的龟缩不出,让他伤透了脑筋。他期待的是中世纪以来,骑士与骑士直接光明正大,轰轰烈烈地对决,双方以英勇与荣誉进行对决,这样才够过瘾与符合骑士荣誉!但是这些那不勒斯守军,却一个个贪生怕死似的躲在城堡里面,这让他无法可施。

泰格与瑞恩站在旁边窃窃私语,商量着等一下攻破城墙进入城堡内部后,双方要如何互相掩护与支援,并且为骑兵与瑞士长矛兵提供良好掩护,尽最大可能减少己方部队的伤亡。

泰德勒则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他知道法军的底细,知道眼前的城堡在法军面前不过是个摆设,完全没法阻挡法军前进的脚步。当城墙被法军炮兵部队轰破后,接下来的巷战才是他们要面临的挑战。不过,泰德勒从军多年,他也知道意大利那些雇佣兵是什么货色,他们的战争跟过家家也没什么两样,对于这样的敌人,他完全不会放在眼里。

查理八世观察了好一会,才回过头来,跟几位统领说道:“看样子,那不勒斯那边,还没有做好打大战的准备,虽然也派驻了一支大军进驻城堡了,不过那些战斗力孱弱的雇佣兵我们也不必太过当回事。”听到查理八世开口说话,几位统领也都收回心神,聚精会神地听查理八世讲话。

“不过,”查理八世话锋一转:“我们也不能太过掉以轻心,史上因为大意而把大好局面葬送掉,最终落了个兵败人亡的下场的案例并不在少数。现在我们也观察过地形了,接下来便要把营寨建设好,这是我们在那不勒斯的立身之基,轻忽不得。”

“陛下英明,这也是臣想说的话!军营的帐篷,隔离栏等物我们都已经带齐,接下来就地取材,把周边山上的树木砍伐下来,一头削尖,一头深深地半斜着向天埋入土中,插在隔离栏边上,这样敌人便无法随意来偷袭我军大营,假如他们要来硬攻,这些尖木也会让他们吃足苦头!”安格斯如是说

瑞恩说:“陛下,我们还要让民夫在大营周围挖好战壕,每条都要深达数米,这样我们的大营才会更加安全,敌人想要硬攻我等大营,恐怕要付出的代价将远超他们的想象!”

查理八世说:“说得对!正所谓未虑胜先虑败,万一我们进攻不顺利,到时在大后方有这么一座坚固的营垒在,也方面我们退回休整,而不必担心被敌方一鼓作气一口气歼灭。那你们就下去安排吧,在晚上来临之前把事情做好,今天晚上除了安排必要的戒备人员,其余人等都好好休息,恢复体力,明天一鼓作气恭喜啊莫尔达诺堡!”

“遵命!”几位统领一起大声回答。然后便各自散去,前去安排手下士兵以及民夫后勤人员等去营造营垒。他们几个早就在法国之时就配合默契,类似的事情都不知道做了几次了,自然也就驾轻就熟,安排的井井有条,砍树木的砍树木,挖战壕的挖战壕,以极高的效率建设大本营。

等到夕阳西下,红霞铺满大地,便可以见到一座巨大军营已经建设好,矗立在山脚下,之间各帐军营节次鳞比,十分规整地分布着,外围有着隔离栏杆,而栏杆外则是一条紧贴着的壕沟,深大达米,壕沟与栏杆交界处附近,倒插这一根根斜刺向天空的木头,木头的一头深深地埋入地底,削减的一头向着天空,那一排排的倒插尖木宛如猛兽利牙,让人看了头皮发麻。而在这条壕沟外面,还有两条壕沟,相互之间都隔着一段距离。这样的营垒,当真称得上固若金汤。

当晚,法军营建好大营,吃完晚餐,便早早休息,仅留下必要的人员进行戒备。当晚法军都睡得很熟,全部都在努力的为明天的大战积储精力。

与法军的临战氛围严峻,做事效率极高想对应的,则是那不勒斯方面的极度轻视此次战事以及极其低劣的效率。

阿方索二世听到法军的异动之后,便开始召集几位大臣商量,当然也仅是例行公事那样地随意应付。等到法军以极其迅速的速度穿越阿尔卑斯山脉,阿方索二世才开始紧张起来。

阿方索二世略微慌张地询问在座的几位大臣:“诸位,看那法军来势汹汹,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其中一位大臣应道:“陛下不必惊慌,虽然法军来速甚疾,但是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到达我们的边境,而且到达之后,在短时间内肯定攻不下莫尔达诺堡,我们马上雇佣国内的数支精锐雇佣兵前往守堡,必定会让那法王无功而返。”

另外一位大臣说:“正是如此,他们要到达莫尔达诺堡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在这期间,调兵遣将,前往莫尔达诺堡守堡,就能将法军拒之国门之外!”

阿方索听着几位大臣冷静的分析,那丝紧张的心理才还是平缓下来,暗想自己还真是经验太浅,这样的事情都会觉得紧张。于是他便命令负责军事的大臣,立马招募精锐佣兵团千万莫尔达诺堡守城。

就是这样,那不勒斯这边雇佣了好几支精锐佣兵团以及一部本土士兵,组成一支军队赶在法军到来之前进入了莫尔达诺堡,进去后便开始部署防务。说是部署防务,其实也就是安排了一些人值守而已,统领他们来此的贵族一进城就去玩乐了,而那些佣兵头子也没有把这个当回事,觉得自己以前也参加过不少战争,完全不必如此紧张。

其中三、四名佣兵头子凑到一起,坐在酒楼里面相聚,胡乱吹嘘着。

其中一名瘦子统领大声嘲笑法军:“你说这法王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索要好处就索要好处,没事居然还拉几万人过来示威,这得耗费多少粮草军资啊?”

一个矮个子统领马上接口:“是啊,又攻不进城堡,也打不进那不勒斯国内,只要带些士兵过来威压一番,趁乱搞点好处不是比什么都强?何必如此耗费巨大地拖着一大队人马跑到这那不勒斯来?这里面耗费的军资粮草,想想我都心疼得紧!还是人家一国之王好,家底就是厚实!”

又有一名中年统领说:“这法王也许脑子不太好使,听说他脑袋挺大的,怎么想问题就这么蠢呢?这我要是法王,在国内国外,搜罗几名绝世美姬,每日就跟着美人饮酒作乐,岂不是比拉着大队人马跑到这里来日晒雨淋更好?”

众人哄堂大笑,都调侃那个中年统领说小心纵欲过度,到时力不从心就惨了。一群人吃吃喝喝,胡吹胡侃,倒也快乐无比。

这群人是快乐无比,但是另外有两个谨慎一点的佣兵统领则怎么都快乐不起来了。两个人站在莫尔达诺堡的城墙上,眼光凝重地盯着对面法军的大营,互相低声的讨论着,声音都隐藏着一丝恐惧。

其中一人是一名中年佣兵头子,脸上流着胡子,眼睛透着精明,凝重地对旁边一名年轻的统领说:“听说这次法军来的部队里面,有雇佣兵瑞士长矛兵,这是一群疯子,敢打硬战、死战的疯子!他们才是真正经历过生死,征战无数的强悍部队,我们意大利内部雇佣军平常所打的战根本就是械斗,完全不能跟这群疯子比!”

年轻的统领脸色有点惨白,嘴唇微微发紫,也是凝重地说:“他们不仅带来了瑞士雇佣兵,而且他们本身也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他说着,停下来,抿了抿嘴唇,又下意识地盯着远处的法军大营看,说:“你看他们的扎营手法,几乎使得敌人没有偷营的机会,而且部队也是强悍得紧!那些贵族骑士团就不说了,水准在大陆是顶级的。再看看他们的远程兵种弩兵与弓兵,全部都身着轻甲,并且行进之间显得整齐无比,显然平日是经常接受训练的!”

“是啊,看法军这样子,真的是来者不善!我们两个到时开始打仗时,不要争功,看情势不对,在法军差不多要攻破城墙时立马撤退!在法军攻入城墙后,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两者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然而,他们却完全想不到,接下来的战事发展令他们目瞪口呆,心胆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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