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真名叫秦授啊。
顾晨昏挑眉一笑，道：“你以为他是哪个qinshou，嗯？”
我轻咳一声。飞快看他一眼。
顾晨昏绝对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又问：“哎，爷问你个事。”
“什么？”
那贱人笑得邪邪的，“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爷也特‘禽.兽’啊？”
“……”真难为你有自知之明。
见我不答，他双眉皱了皱，有些不满地催促我，“看爷干嘛，赶紧说啊。”
我不确定地看他一眼，过了几秒，问他：“你……确定？”
顾晨昏露出一排白牙，大有“你看着办”的威胁意味。
我不自在地转了转目光，试着转移话题：“顾，顾晨昏……”
他注视着前面的路况，闻言，嘴里疑惑地“嗯”了一声。
我问他：“谢未，他……和秦授，他们真是表兄弟？”
顾晨昏分心瞥我一眼，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你不是已经亲耳听到了么。”
“哦。”
车子里安静了一会儿，随后，冷不防听他说：“你很失望？”
我赶紧摆摆手，“没，没有啊。”
“是么？”趁着红灯，顾晨昏停下车转头来看我，注视了我好一阵，狭长的眼尾高高挑起，问：“你……该不会以为人人都跟肖谦和宋希文一样吧？”
我垂下目光没看看他。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心道：私自以为谢未和秦授是一对这种事我会说？
顾晨昏有点哭笑不得，“程一一，我真没看出来，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
我因为心思被他撞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然而看着他戏谑的目光，又觉得没面子，于是犟嘴死鸭子嘴硬道：“什，什么人啊？”
那贱人挑眉：“想知道？”
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他继而一笑。问：“你……确定？”
“……”这贱人摆明了是拿我刚才的话揶揄我呢。我才不上他的当。
哼。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听呢。
顾晨昏心情大好，吹了声口哨，恰好绿灯亮起。他转头看我一眼，轻笑着将车开出去。
车子大概又过了两三个路口，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忽然叫起来。我掏出来一看，见是何越的，悄悄抬头看顾晨昏一眼，见他目不斜视，还没想好到底接不接呢，突然听顾晨昏哼声道：“要接就接。躲躲藏藏的干嘛，爷早看见了。”
“……”死傲娇。
我划下接听键。何越问下班没有，邀我过去尝试新品。
我抬眼看了看周围，身为路痴，果然看再多遍，对路线还是一窍不通。眼睛转了转，瞧见顾晨昏手机就放在司机台上，便点开地图查了一下。
正巧，距离他的甜品店没多远，便爽快地应下了。
挂了电话，才察觉，周围好像密布着沉沉的低气压。
我抬头看顾晨昏一眼，果然，他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犹豫了几秒，我问他：“何越店里出了新品，邀我们过去呢，你想不想去？”
顾晨昏半眯着眼睛打量我，无情拆穿道：“你不是已经答应人家了吗？”
“额……”我顿觉尴尬，伸手摸摸鼻子，说：“你如果不想去，那咱们就不去，我马上打电话和他讲一声。”
顾晨昏冷笑：“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忙点头。不过一想到难得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心里多少觉得有点可惜。不由叹了口气。
察觉到顾晨昏暗搓搓飘过来的眼神，我忙小心地将心里那点小遗憾收起。
闭上眼睛。转念一想又觉得顾晨昏这人当真是小气。
我都当着何越的面承认他是我男朋友了，后来也告诉他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他，早就不喜欢何越了，可每次提到何越，这人还是一副护食的样子……
不过……看到他为此吃干醋，心里又说不出的高兴。这种被人在乎被人在意的感觉，真的挺不赖的。
东想西想间，车子缓缓停了下来。以为是到了路口，我便没在意，继续坐了一阵，可是……这红绿灯也等太久了吧？
印象中，路上最长的红绿灯也不过一分半钟，难道是到家了？不可能啊，今天用时明明还不到平常回家的二分之一呢。
我诧异地睁开眼，正想问顾晨昏，眼前便映入了何越甜品店的名字。
“……”我忙转头去看顾晨昏。
顾晨昏就一只手撑着脑袋瞅我呢，眉毛微微蹙起，看样子好像准备说什么的。见我一下睁开眼，英俊的脸上霎时闪过一抹不自在。随即便将情绪敛住了。凶巴巴地瞪我一眼，“下车！”
语毕，他便垂下了目光，自顾去解安全带。
我心里直好笑。这人……因为我，心里明明很不待见何越，嘴巴也毒，不肯过来，可为了我，这不还是来了么。
深知他死鸭子嘴硬的德行，想必好言好语地感谢他，他也不肯承情，便索性懒得说话，伸手过去勾他的脖子。
顾晨昏不知道在想什么，被我勾住脖子，人险些没吓一大跳。愣了两秒，继续凶巴巴地瞪着我，“干嘛？！”
我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抽了什么风，学着惯常那副地痞流氓的样子，斜嘴挑着眉回了他一句“你猜”，在他狐疑的目光中，扳正他的脸，然后捧住他的脸将嘴唇覆了上去。
我在车里强亲了顾晨昏。事后，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点点发慌。不过，转眼看到黑色吸光的窗玻璃，那点忐忑很快便消失了。
顾晨昏有点回不过神来。呆滞地看了我一会儿，还是没能恢复语言能力，过了好一会儿，才“你……”了一声。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又蠢又萌。我看的手痒痒，恨不得在他脸上再捏两下。
犹豫了一小会儿。不过却没能成功。顾晨昏之前的反应显然只是在措不及防之下被我短暂地“震住”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我的手刚伸出去便被发现了，并顺势被他逮进了手心里。
顾晨昏的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他的脸色微红，双眼湿漉漉地看着我，“程一一，你真是……”
我眨眨眼，“什么？”
他叹了口气，“有时候真拿你没办法。”
“怎么，你嫌弃我，想不要我了？”
他安静了一会儿，哼了一声，说：“你想得美。”
闻言，我心下不由一喜，反手捏了捏他的指腹，说：“咱们下车吧。”
顾晨昏应了一声。等我下车后，他找了个位置将车子停在街边用以划分车位的白漆线内。
等着他过来，才和他一起进了何越的店。
店里客人不多。何越让小松端了果汁和茶点过来，自己便在我和顾晨昏对面坐下来。他刚一坐下，我便注意到他嘴角有一小块淤青。
我和何越聊了一会儿，越多接触，越觉得他知道以及了解的事物实在太多了。
虽然高中那会儿就是班级乃至年级里的学霸，但听他说起一些不熟悉的东西，心底还是会油然产生一种“他好厉害”的感觉。
当然，顾晨昏知道的也很多，不过，两人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非要说什么不同，大概是何越看起来温和，但有点不亲近人，而顾晨昏常常凶神恶煞，却反倒让人觉得更……真实？
何越毕竟不是当年的何越了。现在的何越，比起过去成熟了太多，也沉稳了许多。
而书上常说，这样的人往往经历过许多。我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过一些什么，而且现在好像也没必要了解。
顾晨昏和何越仍旧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脸色到底没那么冷淡，在何越问他一些事的时候，会简短地做一些回答。
我没想到，何越会主动提起李亚楠。
从他嘴里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我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和顾晨昏对望了一样，他倒还好，脸上还挺平静的。没有太大的惊讶。
上次见到李亚楠的时候，还是在市三医院大厅里。宋轶出车祸那会儿。当时只匆匆瞧见一眼，之后因为顾晨昏强行删除了我手机里她的号码，之后因为记不住号便没联系过。
何越告诉我，李亚楠目前正在他店里帮忙看顾甜品店。
我着实有点意外。想当初，她死活不愿意来找何越，如今怎么忽然就成了这里的店员？
四处瞧了瞧，却没看见人。何越知道我在找什么，笑了笑，告诉我说：“她今天休假。”
“哦。”我问他：“她现在好吗？”
何越抻着脑袋似乎回想了一下，“她好像瘦了一些。”接着道：“不过人看起来还不错。”
“那就好。”说完这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何越垂头喝了一杯果汁，忽然开口道：“今天叫你过来，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
我想了想，看着他说：“你说说看？”
何越转开了视线，像是想起什么，皱了皱眉道：“她……和她那个未婚夫……究竟怎么回事？”
我不由瞄了他嘴角的淤青一眼，“宋轶打的？”
何越没说话，没点头也没摇头。我心道这就是了。看来之前的确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他面上看起来倒没有太生气。
想到李亚楠的疯狂，我不由叹了口气。
我不清楚何越到底知不知道李亚楠对他的感情，也不清楚他是不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因他毕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
但既然李亚楠没对他解释，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明面上没捅破，我便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