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菜市场的大厅里, 被挑出来的病人按照不同的求被分到不同的区域去。气氛并不安静,甚至是带着点轻松感的。薛堰还听到有三两医生互相交流着挑选验。
“这个病人腹肥,我是切开看到这么多脂肪一定会恶心得吐。适合你, 不是在做脂肪转移实验吗?”
“我不客气了,这人归我。”
“这个女的长得也丑了, 腿还不错, 不我俩合作,你她的脸, 体归我?”
“唔, 这脸丑是丑了点,皮肤倒挺白,我最近好缺个白皮,也行。”
“这两个我了, 一高一矮, 好合适我做对比。”
“高的这个我也有兴趣,等会用完给我也用用吧。”
“艹,谁动了我的实验品?都弱成这个样子了, 等会儿做到一半死了怎么办?还从头开始, 麻烦死了。”
薛堰脸色越发冷淡, 一点都不想跟这“衣冠楚楚”的白大褂们说话。
薛堰知道, 刻算他们这边有三个玩家, 也不可能对上这么多医生,真动手的话,不仅不能把这沦为实验品的病人们解救出来,也他们己都难保。
所以刻最明智的选择是苟着。
这一点,在薛堰后的赵光明和刘均也知道。哪怕他们的脸色已难看到了极点。
这医生们挑挑拣拣,每个人边都有至少三个实验品, 连薛堰这个份的老师也不例外。甚至偶尔这名老师还关注的往薛堰这个得意门生前看,这让薛堰不得不跟着挑了两个看起来病弱得厉害的。
算薛堰并不是么懂医术,也能够分辨得出来如果这两人落到其他医生手里,绝对没办法活着见到明天的阳。
当,刘均这个玩家好歹也顶着“病人”的头衔,也是属于被薛堰挑的“实验品”之一。
带着挑好的三个实验品,以及一个给打下手的保安,薛堰找了个偏僻的区域,打算在这儿摸鱼到结束。
而他不想找麻烦,却偏偏有麻烦来找他。
从刚开始对薛堰看不顺眼的个年轻医生转悠着走到薛堰边上,打量几眼他挑的实验品,啧啧摇头:“师弟啊,你这挑的都是什么垃圾,病怏怏的,一刀下去怕没气了吧?你是不行早说,作为师哥,我怎么也得帮一把你啊。”
薛堰并不想理会他。
年轻医生被气到,想发火,眼珠子一转,又落到刘均上:“说起来师弟己带来的这个病人这肌肉看起来不错,不借我用用?我手头这个实验好差一个肌肉多的。”
嘴上说着“借”,眼神表示的却完全是拿到手弄死不打算还的意思。
年轻医生怎么都想膈应一下人。
只是他想膈应人,也得看人这边接不接招。
薛堰冷冷看了他一眼:“我的病人只能我己来,什么脏的臭的都想来碰,我怕我被影响得连饭都吃不下去。”
年轻医生快被气疯。
薛堰保证,有么一瞬间,他看到这个医生的眼睛都发了红。不是疲惫红血丝的种,而是整颗眼球像浸在血里的种!
在薛堰高度戒备着对方发飙时,年轻医生却冷哼一声,竟什么都没有做,转离开。
薛堰顿时松了口气。
果。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
他当不是傻子,明明知道现在情况不常,这医生随时都可能化成厉鬼冲己下手,还非鲁莽的去激怒对方。
算作死也不是这么作的。
到现在为止,薛堰差不多已知道己所扮演的这个“薛医生”的性子如何了。怼这位“师哥”的行为十分符合份性格,如果他不怼,倒还会被对方察觉不对劲,容易出大问题。
另外是,薛堰发现这一场不知道该叫“实验交流会”还是某种邪术聚会的顺利进行,才是在场所有医生的最优先目标,谁都不能打断破坏它,全都得规规矩矩按照求来。
所以这个年轻医生总是想来找薛堰的茬,试图激怒薛堰,应该也有抱着让薛堰动手破坏规矩的心思。
至于破坏规矩的人会临怎么样的后果,信息不足,薛堰没办法知道。
不过算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这后果绝对不会是罚个站被骂几句这种简简单单结束的。
挑衅的年轻医生离开后,薛堰三人越发谨慎的往后藏了藏。
特是明显跟其他人双目涣散的病人不一样的刘均,更是怎么能降低存在感怎么来。甚至还学着其他病人一样躺在冰冷的地上,主动建议薛堰给他上来几刀。
薛堰想了想,也觉得己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假了,稍不容易会被人发现,特是还有一个总是盯着己的“对头”。
于是,薛堰点点头,没对两个病怏怏的下手,生怕己一不小心失误把人害死了,虽是npc,但他还是会有心里负担。
刘均闭着眼,赵光明在一旁帮他压住四肢。没有任何麻药等东西,一刀下去,薛堰都能明显感受到手底下肌肉的痉挛。
好在他下刀的位都是痛感不强的,对闯副本受伤已是家常便饭的玩家来说,还是能够忍得住,刘均这才没有控制不住的发出任何声音,引起人注意。
比起这里你情我愿的配合,大厅里其他医生的区域惨烈得多。
实验品们神智已彻底模糊,无法发出惨叫。但他们的神是好的,于是,随着医生们一刀刀下去,他们像搁了浅的鱼,疯狂的死命挣扎,四肢上下飞舞。
看到这个场景,薛堰顿时明白老医生为什么说己带个帮手也好的话。
而挣扎还不算什么,医生们早已对这挣扎习以为常。有的轻而易举能压住这四肢,有的根本不压,熟练的判断四肢挥舞的去向,后跟着动刀。
甚至还有医生喜欢的是这种实验品疯狂挣扎的场景,手上的动作越发残忍!
光挣扎还没完,随着医生们一刀刀下去,血液也开始四处乱飙,病服上,地上,医生的白大褂上,到处都是斑斑血迹。甚至薛堰还看到有一个被开膛破肚了的挣扎得厉害,肠子都缠在手臂上,还在半空挥来挥去。
旁边的医生被飞过来的肠子打到,数落这个医生两句。
全程神色淡。
这场景,过地狱。
薛堰只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空气的血腥气浓稠到了某个程度,大厅的地上到处都是鲜血。薛堰不想把视线往其他医生里瞟哪怕一眼,手上敷衍的做着动作的同时,目光只能落在大厅的地板上。
看着看着,他发现了不对之处。
“你们看。”薛堰悄悄招呼赵光明和刘均,示意他们往地板上看。
之见地板在铺满鲜血之后,竟显露出一槽沟。
这凹槽纹路并不明显,细细小小的,也比几根头发丝合一起粗么一点点而已。而且颜色也做了特殊处理,乍这么一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是如今满地都是血色,这鲜血刻在这凹槽纹路里缓缓流动,薛堰也不可能发现得了它们。
这纹路虽细,但数量实在是多了!
三人本来占据的区域属于偏远边缘,连这种地方地上的纹路都密密麻麻铺了一地,像一张蜘蛛网似的。
还说,仔细瞧过去,这想纹路还真挺有规律,看久了仿佛连人的魂都被吸进去……
“醒醒!”薛堰一个用力,把手上的手术刀扎进刘均手臂里!
这可不是刚刚装模作样的割个表层,而是结结实实扎进至少两厘米深。
突如其来的疼痛终于让刘均精神一振,瞳孔从眼看着散开的状态恢复凝实。
不用薛堰说,刘均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下,他再也不敢认真的盯着地上的纹路看了!一想到己刚刚是被迷住了……
这股后怕的劲儿让刘均心都砰砰直跳。
三人轮换着观察这纹路,快弄懂了它的作用。
这纹路,是专门用来收集血液的!凡是这个大厅里产生的血,全都会被这纹路吸着,一点点往某个方向流去。
三人色凝重,目光落在大厅央的总服务台处。
这里,有一台奇怪的机器,也同样是血液最终的汇集点。
这个场景对薛堰来说并不陌生。电视电影或游戏里,总会出现这样的地方,它们大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祭台”。
这个整个医院大厅,竟是一个大型的祭台!
薛堰看着医生们狂乱的模样,觉得做什么人体实验根本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的最终目的怕是用这个祭台召唤出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