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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小师弟

丑汉子一脸无赖的笑道:“足下不是早就猜出来我的身份了吗?如若不是如此又怎会出手救我呢?”赵云摇头正色道:“你绝不是孔明!但你应该和我师伯仙魁真人有一定的关系吧?”丑汉子不答反问道:“哦?何以见得我不是孔明呢?”

赵云道:“诸葛师弟自幼是有师伯抚养长大,既然他是自幼跟随师伯言谈举止定然不会如此放荡不羁,更不可能像足下一般透着股痞气,再者看足下年龄也非十几岁的少年啊。”丑汉子仰天大笑道:“子龙果然名不虚传!师傅常说师叔的大弟子赵云不仅武艺了得,头脑更是人中极品,今日一见足慰平生啊!哈哈……”

赵云闻言还是吃了一惊,他并没有听说师伯还有一个徒弟,如若有肯定会告知师傅以便日后师兄弟之间相互照应的,但看此人言行似乎不像是假的,这又是怎么回事?莫非其中还有什么缘由不成?赵云问道:“据子龙所知师伯只有孔明一名弟子,足下自称在下的师弟却是为何?”

丑汉子似乎早就料到了赵云会有此一问,笑道:“师兄有所不知,在下庞统字士元,因为天生童心太重故而恩师赐我道号凤雏,我原本是村中一孤儿,四海漂泊,承蒙恩师收留做一书童,日常陪伴孔明师兄读书学艺,为了拜在恩师门下,一年前我与恩师达成协议。

我知道恩师十分看重西川之地,也知道此地可以成就一代帝王的霸业,所以我知道恩师定然希望得到西川全境的地图和城防部署图,以及西川百姓的风俗民情,故而我与恩师以一年为限拿到这些便可拜入恩师门下,眼下一年期限未到,我便已经拿到了这些东西,你说我该不该叫你一声师兄呢?”

闻言赵云方才明白庞统来此的目的,看来他亦是早有准备,万不得已之时再向自己的恩师求救以便脱身,只是他未曾料到来救他的会是自己罢了。赵云问道:“你我素未谋面,师弟又是如何看出我的身份的呢?”

庞统笑道:“我料定如若师叔出手相救必然会通过西城门进入成都城,故而我就一直守在西城门附近,虽然你我二人素未谋面,然从你入城的那一刻起我便觉察到你的气场与众不同,再看你的步伐走姿,亦是内力深厚之人,加上我屡次三番的试探发现你的思维亦是十分谨慎,年龄也符合,我就斗胆猜测了你的身份,毕竟文武双全能达到师兄这般境界之人莫说成都城,就是整个天下只怕也是少有的吧?故而某断定你就是我要找的师兄。”

赵云追问道:“那为何师弟一开始不说明来意呢?何故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让我救你呢?”庞统再一次露出了一脸的无赖相双手一摊无奈道:“这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是师叔让我这么做的。他飞鸽传书说这对你的思维和判断力也是一种历练。”

赵云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做个县令马马虎虎不就完了吗?何至于今日被人追杀呢?”庞统正色道:“在其位谋其政,这也是造福一方百姓的机会,我又何乐而不为呢?何况我早就算到了今日之事,所以早就在成都留下了师傅交给我的信鸽,以备不时之需,如此便可安心行事再无后顾之忧了。”

赵云却是暗暗吃惊,想不到这庞统虽是一脸的痞子,然则内心却是如此的耿直善良,行事亦是如此的周全,只是赵云却始终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才师伯这么多年都不肯收为弟子,即便现在已经答应了他却还是有附加条件的,想不明白的赵云摇摇头不再追问,毕竟师伯的为人自己亦不是十分清楚,妄加揣测亦是徒劳。

庞统看着赵云的表情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对这赵云嘻嘻笑道:“师兄莫非想不明白恩师为何不肯早日收我为徒吗?”赵云道:“定然是你的性格以及处事风格没有得到师伯的认可吧。”庞统被人说中了痛处,露出一脸的不悦,小声嘀咕道:“打人不打脸,师兄何必说的如此直白呢。”

赵云笑道:“好了,说说吧,你的处事风格哪一点与师伯不和呢?如若仅仅是因为你的性格,师伯不会不收你的。”庞统道:“实不相瞒,师弟我认为师傅和孔明师兄的性格存在重大缺陷,加上我直言相劝,故而师傅他老人家不太高兴,故而将收徒之事一拖再拖。”

赵云闻言来了兴致问道:“却是为何?”庞统叹道:“孔明师兄深得师傅真传,就连脾气秉性都是如出一辙!眼下天下大乱,诸侯争雄,过分的仁慈与保守实难取得天下,我认为成大事者必须对很多事物有取有舍方才是天道!师傅确认为我否定了他和孔明师兄的仁慈之心,心中不悦,故而将我收为徒弟之事一拖再拖。”

赵云闻言方才明白师伯亦是用心良苦,他们三人虽是行事准则不同,然目的与想法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不一样的是各自的人生观与世界观罢了,好在这个小师弟为人还算耿直,否则实难拜在师伯门下了。

不过有一点自己还是十分赞同的,那就是世间万物必是有取有舍,舍小义而成大义方为王者所为,毕竟世间万物不可能是完美无缺的,就如同师傅与刘备一样,既想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又少了一分成大事不拘小节的王者气概。忽然赵云想起一件事,师伯博览群书阅历自然是自己甚至是师傅不能比的。

不知道师伯是否藏有与易容有关的书籍,赵云转身问道:“不知师伯可有与易容有关的书籍否?”

庞统笑道:“师兄果然聪明,恩师却有此书,然恩师与孔明师兄不屑此类书籍,故而没有研习此书,因我对此书略感兴趣,恩师便将此书交予了我,只是我研习之后发现此书与我等亦是无用,因为书中所述易容之法,莫说是我,即便是师傅和孔明师兄亦难办到。不知师兄可是用得上此书?”

赵云闻言确实好生失望,既然师伯都做不到,想来易容之事亦是江湖传言罢了,赵云摇头叹道:“师伯尚且无法运用此书,看来易容之事却是江湖传言罢了。”庞统笑道:“非也!非也!师傅做不到师兄和师叔必然能做得到!”赵云闻言吃了一惊,问道:“莫非此书所述之法与武艺及内力有关不成?”

赵云知道,师傅与师伯各有千秋,师傅注重文武双修以武为重,而师伯则更为注重文才谋略的修养,从不习武。收集各类书籍自然就成了师伯的爱好,兴许是性格使然,师伯不屑此类手法,更何况易容需要很深的武功底子,故而未将此书放在心上吧。

庞统道:“既是师兄对此书感兴趣,不如我就将此书送与师兄,相信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了亦不会怪罪与我,何况此书于我等具是无缘。”赵云惊喜道:“莫非此书现在你身上?”庞统摇头道:“师兄莫急,我怎可能将这类书籍藏在身上呢?不过这本书和我的其他重要的东西都藏在了一个秘密场所,绝对安全,如若师兄需要,我这就去给你取来便是。”

赵云问道:“藏书之处距此多远?”庞统道:“半天的路程便可赶到。”赵云思忖片刻道:“这样吧,我还需回成都办点事情,你去取书,取出之后将书送往龙驹集的三伯马场,亲手交予马场主人马三伯即可,就说让他转交给我的,再让他送你一匹马,就说马钱赵云随后送上。”

庞统闻言点头道:“如此甚好,师兄再入成都城需多加小心啊。”赵云笑道:“师弟放心,只我一人出入成都城,那边是易如反掌之事。”庞统点点头道:“师兄方便之时还望来南阳卧龙岗一叙。”

赵云道:“云自当拜访师伯,还望师弟替我给师伯他老人家问安。这个包裹是干粮,当然还为你准备了一壶老酒,看你傍晚吃饭之时眼睛就没离开过桌上的酒,想必此物定是师弟最爱之物啊。”庞统闻言大喜,接过包裹施礼告别道:“有劳师兄费心了,统在此谢过,师兄保重,统自此别过,后会有期!”

赵云抱拳道:“后会有期!”此时的赵云心中有一个想法,需要庞统协助,不过这是后事了,眼下还是赶紧采买了物品早日回去完婚才是,婚事一了自己也算是给梦儿一个名分,亦是给父母一个交代了,如此自己下山办事再无挂碍了。

赵云送走庞统之后,便匆匆安原路返回了成都城,没有杀手埋伏的‘伏虎阵’和城墙守卫对于只身一人的赵云而言形同虚设,不消一会儿,赵云便赶回了客栈,从窗户返回客房之后,赵云便睡下了,就如同他根本没有出去过一样。第二日一早,赵云上集市采买了物品,便离开了成都城,飞马奔回龙驹集的三伯马场。

马三伯接着赵云便道:“恩公的朋友今早送来一本书,说让我转交恩公。”言罢将书交予赵云,赵云看时却见书皮上书《换相异术》,赵云小心将书收起来,又从怀中取出一两金子道:“三伯为何对马匹之事只字未提?这是马钱。”

三伯摇头道:“恩公何故如此客气,区区一匹马还跟老夫如此较真,老夫虽不敢说富甲一方,然一匹马对老夫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啊,恩公如若再要如此便是看不起在下了。”一番话说的赵云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赵云笑道:“三伯切勿再恩公、恩公的叫我了。”

三伯笑道:“对,对,对!叫少侠,看我这老糊涂,哈哈……酒席应经备好,少侠随我入席吧。”赵云问道:“不知剑鞘之事如何了?”三伯道:“明日便可造好,少侠且在这里住上一日,明日一早便交给少侠。”赵云点头谢过,当日便在三伯马场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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