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欣一听赶忙解释，“没有，没有，是我要小凡带我来的。你生病到今天我也没来看过你，今天刚好没什么事，就拜托小凡带我一起来了！”
夜小凡在一旁听着，只是默默地不说话。从果篮里拿出来一个苹果，正准备站起身来去洗，却被张可欣拦下，“小凡，还是我去吧，你陪你爸爸好好聊聊。”
说完便从夜小凡的手里拿过苹果，出了房间。
叶小凡见张可欣走了出去，憋了好久还是没能忍住，“爸，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能不能回答我！”
“什么？你问就是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支支吾吾的了？”夜师修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脸忧郁的夜小凡，等着她开口。
夜小凡手心不停地冒汗，心一狠才开了口，“爸，张阿姨跟我……是什么关系？”
夜师修听到夜小凡的问题，整个人都震住了，但还是故作镇定，“你问这个干什么？她当然……”
话还没说完，就被夜小凡打断，“张阿姨她……是我妈，是吗？”夜小凡强忍住自己眼眶里的泪珠，等着夜师修回答自己的问题。
夜师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的低下了头，夜小凡就这样注视着他，眼睛眨都不眨，好一会儿，夜师修才点了点头。夜小凡一行泪立刻从脸上滑了下来。这时，房门被缓缓推开，张可欣一脸心疼歉疚的样子望向夜小凡，“小凡，我……”
夜小凡转头看向张可欣，很明显张可欣也是知道的，一时间难以接受。“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难道我连知道自己母亲是谁的权利都没有？”
夜师修赶忙解释，“不是的，小凡，我……”张可欣走过来一把抱住夜小凡，“小凡，是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夜小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哭着，把她心里的难过都发泄出来。
过了良久，夜小凡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巴巴的喊出了“妈”这个字，张可欣听到这里，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握着夜小凡的手不停地说“哎！”
三人聊着聊着，夜小凡突然冒了个想法，张可欣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便脱口而出，“妈，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您的女儿的？”
张可欣听到这话，想起来自己把手链放进了包里，就赶忙去拿自己的包。夜小凡不明所以，只是静静的看着。
从包的最里面的夹层里拿出了一条手链，“看，就是这个告诉我的！”
将手链递给夜小凡便继续说着，“那天在院子里我看到这条手链从你身上掉下来，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这条手链是我当初留给我刚出生的孩子的，我一眼就能认出来。真是老天保佑，我们母女才能重逢。”
夜小凡接过手链，睁大了眼镜，拿着手链的手不自觉抖了起来，“这不是……这不是菲菲送我的那条手链嘛？难道菲菲才是……”
正想开口解释这条手链不是自己的，却被夜师修一句话打断，“小凡，是我一直没敢告诉你，好在现在一切都大白了。”
“这个……”夜小凡看着张可欣跟夜师修脸上的喜悦，一时间有些语塞。
“怎么了？”张可欣疑惑的看着夜小凡。
“没什么。”夜小凡挤了挤笑容，低下了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好像是在隐瞒什么？但是又为什么呢？”夜小凡还在默默地嘀咕道。
夜师修趁着张可欣没注意的空隙给夜小凡使了个眼色，夜小凡似乎看懂了父亲的意思，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还是云里雾里。
“可欣，今天天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我女儿都已经回来了。”夜师修微笑地说道，在张可欣眼里他的微笑还是像以往那样温柔亲切。
“阿姨，你过来找我爸爸有事啊？要不你们改日再聚聚？我爸就是个急性子，其实人挺好的。”夜小凡虽然心里觉得这样说有些残忍，可是爸爸的意思。
爸爸这样做总有自己的想法，她相信自己的父亲。
“没事的，你爸爸的为人我知道，我不会介意的，以后我还会过来跟他好好聊聊。”张可欣知道夜师修的意思，心里似乎还是有一丝失落。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里还是没有为自己留个位置，似乎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但是张可欣心底里的回忆却停留在当年的那个夜师修，英俊潇洒，温柔体贴。
夜师修望着张可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顿时却有种说不明白的滋味。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你让我和你配合把阿姨支开的，可是现在看来你的眼神里有些不舍啊！”夜小凡挽着夜师修的手腕，大步走向屋子。
“小凡，你不懂，不是我不舍，是我觉得一个母亲很可怜，也挺令人感动。”夜师修接过夜小凡递过来的水杯，和夜小凡边喝边聊。
“那爸说出来让我也感动一下，跟我有关吗？我总是觉得刚才那个阿姨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充满着慈爱。”夜小凡说着，脑海里在回忆着和张可欣的一点一滴。
之前夜小凡和张可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夜小凡就觉得这位从未谋面的阿姨奇奇怪怪的，眼神里甚至有一丝愧疚。
“当年你可欣阿姨送给我们叶家一个女孩，她当时也是迫于无奈，我觉得怎么也是条生命，所以答应收下了！可是不幸的是在孩子快要满周岁的时候突然生病了，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红疹，还发着高烧。我和你母亲抱着孩子求遍了附近所有的医生，可是医生都束手无策。最终还是不幸夭折了。”
夜师修说着说着，脸色阴沉下来，毕竟孩子是在自己手里生病才夭折的，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爸爸，可是这个也不能全怪你啊！你当初为了救那个孩子也是尽力了，不是吗？”夜小凡看出了夜师修的心事，便安慰道。
“现在呢，你可欣阿姨把你误以为是当年自己送来的那个女儿，所以你才会觉得她对你充满了慈爱。”夜师修拍拍女儿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缓缓地说道。
“……什么？我？她把我误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怪不得呢！”夜小凡想到之前种种迹象，原来是这样。
“小凡，爸爸接下来说的话可能要委屈你了，可是爸爸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夜师修看着夜小凡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爸……”夜小凡看着父亲突然认真起来，顿时有些惊讶。
“你可欣阿姨一辈子是真的挺不容易的，现在呢都已经上了年纪，既然她把你误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我想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当然你也不必觉得很有压力或者说有负担。”
夜师修用真诚的眼神恳求夜小凡这样做，这样对她也没有什么弊端。只要夜小凡平时给些照顾和慰问就好。
“爸，这样好吗？再说了这样又能瞒她多久？我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可是……”夜小凡担心张可欣知道真相后会接受不了，还不如把事实告诉她。
“小凡，你就别可是了，就按照爸爸说的去做，也算是弥补一下我心里这么多年的痛苦了，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和孩子。”夜师修说着说着声音竟有些哽咽。
“好，爸爸别难过了，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把这个母亲认下。不过我想问你的是：你对可欣阿姨就仅仅是愧疚吗？你喜欢过她吗？”夜小凡突然问道，连夜师修都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什么问题？我怎么会喜欢可欣呢？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就是你妈，是你想得太多了。”
“可是可以从可欣阿姨的眼睛里看出来她爱你。不是说说而已的那种，似乎是真的喜欢你。”夜小凡回想着张可欣看爸爸的眼神里充满了宠溺。
“这件事我知道，可是爱情是强求不来的，我和你妈是真心相爱，所以我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夜师修站起身子瞟了夜小凡一眼，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夜小凡望着远去蹒跚的父亲，“算了，就算是为了完成他老人家的一个心愿。”夜小凡明白自己的父亲老了，也许不随着他的心愿会成为自己的一个遗憾。
“爸，今天我们吃什么？要不我来做你最喜欢吃的炸酱面吧！你不是一直都说我做的炸酱面里有我妈妈的味道么？”夜小凡边说边走进厨房。
夜小凡不想让任何事情困扰着父亲，还是应该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过得顺心些。
“好，我尝尝你最近的手艺有没有见长。”夜师修懂女儿，她善良体贴，顾及自己的感受。
萧慕言办公室里。
萧慕言一直拿着文件在看，可是心里都在想着夜小凡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看进去手里的文件内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