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禁和韩教授一起走出实验室，后面的门快速关上。
“应该是器官记忆。”韩教授推断着，眉头紧皱，“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以后不要找那些不堪的身体来用。”
魏禁的口吻有些重，韩教授知道，他生气了，很生气。
能够在无限接近于零的成功率下救下阿瑞，是犹如奇迹般科学魅力，只是人算到底算不过天，还是在堪称完美的神之手下发现了缺陷。
“身体实在是要得急，没做充分的检验。”韩教授略低着头，一路跟在魏禁身后。
薛珈拿着文件从旁经过，就感觉一阵强压从肩膀上碾过。他已经算是云端公司的心腹员工了吧，但即便是168层里的信息，也不是全然都知道的。
魏禁进了韩教授的办公室，双手环胸，一只手撑着下巴，思绪不断跳跃着。
韩教授说得没错，那副身体确实是找得很急，从死刑犯里随便捞了个身体健康的，也没做大量的心理测试，才导致了重要记忆留存的问题。
“你注意留意阿瑞，最好让他把那段记忆忘了，如果不能忘，就只能承受了。”如果是个普通人，魏禁会更建议接受，但阿瑞的身份不同，在没有进入社会试验之前，他不能铤而走险。
“是。”韩教授点头。
“另外……”魏禁看着自己的得力助手，叮嘱道，“你现在可以物色更多健康的身体里。”
韩教授眉头一跳，“您是想……做大量脑移植试验。”
“有备无患。”魏禁一笑，“人最脆弱的永远是肉体，那些试验品的身体更是古怪多变，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应该减少损失。”
他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这次试验的成功如果报道出去，差不多是跨时代的进步吧。只是，一想到社会性问题……韩教授的额头还是蒙上了一层汗。
对于普通人来讲，人类的步伐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先进很多，有很多试验就算成功了也不会公布，更不会普及。
就好比换头换脑的试验，即便成功率很低，但也会有锤死的富人原意一试，数值多了，总会有相对成功的。
但如果真的为人类所用，富贫之间将会彼此仇视，人类的本性将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难以想象，如果这项技术可以普及的话，那人类本身就能成为庞大的饲养场，彼此贩卖，彼此杀害。
而站在人类顶尖中的资本，就比如眼前的魏禁，并不觉得恐怖，眼底反而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狂喜。
深探下去，只叫人无端惊悚。
晚上八点以后，薛珈才从168层上下来，刚拐个弯，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参参？”她似乎是一直等在那里的。
云参参抱着一叠资料走近，“薛师兄，下班这么晚。”
“嗯。”薛珈知道她不只为寒暄，便主动问，“有事吗？”
“有点……”云参参走过去，将手中的资料递给薛珈看，“这个资料熟悉吗？”
薛珈略浏览了一下，大方承认了，“嗯，几个月前做实验，用到过。怎么了？”
“哦，我就想问问，这个……”云参参拿过自己的笔记本，指着一个地方问，“这个数值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