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言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贫穷限制了想象。
事实上，轮回空间和现实世界之间的永固通道才刚连接没多久，更别说这种开展出来的旅行团业务了。
现在能够进入轮回空间旅游的游客，这种抢着尝鲜的人，基本上都是不差钱的主。
吕言紧紧拽着手里的一沓钱，一言不发地退出了轮回空间。
回到客厅之后，掏出手机就给狂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暴龙神大老啊，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狂风那粗犷的声音从电话一头传出，听起来还蛮有精神。
吕言沉默了两秒，道：“我作为联合校区的副校长，工资有多少？”
狂风那边一下子没了声音，过了许久，才有些小声地回应道。
“额，是这样的，主要都没有考虑过轮回者会缺钱这种事，我们这些教职工的工资都是象征性地给点……”
狂风说到这，突然觉得不太合适，连忙改口道：“不过大老你要是需要用钱的话，我这边可以给你申请。”
对于这个回答，吕言很满意，追问道：“能申请多少？”
“管够！”
吕言点点头，挂断了电话。
其实在他看来，脱离了生存需求之后，钱这种东西，够用就行。
一旁的沙发上，段建辉悠悠转醒。
他迷迷湖湖地望向吕言，道：“早啊，现在什么时候了？”
吕言瞥了一眼阳台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没有回答。
段建辉似乎也就是习惯性地睡醒之后说说话，没想获得答桉。
他揉了揉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发自内心地感慨道：“又活下来了啊。”
……
身体素质变强到这种程度，就算是连续很长一段时间不睡觉也不会危及生命。
且不说吕言这种特殊的情况，就是以段建辉现在的身体素质也足够支撑他长时间不睡觉了。
所以段建辉从醒来之后，也没有继续睡觉的打算，直接点了个炸鸡，开始玩手机。
吕言则是默默刷剧。
大半夜的时间很快过去，阳台外面的天空都泛起了鱼肚白。
段建辉忽然像是玩手机玩累了一样，扭了扭脖子，道：“彭智走了之后，咱们这里都安静了好多啊。”
吕言盯着手机屏幕，头也没抬，就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段建辉掏出一颗香烟，点燃。
吞云吐雾中，他把玩着烟盒，道：“诶，老吕，你说烟盒上都会写着吸烟有害健康，手机为什么不写？”
段建辉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很有哲理。
听见这话，吕言才抬起头来，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为什么要在手机上写吸烟有害健康？”
“咳咳……”
段建辉差点被烟呛到，没好气地说道：“靠，你跟我这逗闷子是吧？”
吕言刚准备开口，突然被一道急促地手机铃声吵醒。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信息，是林馨。
吕言犹豫了一下，没有接通，反手挂断电话之后，顺手将这个号码拉近了黑名单。
“谁啊？”
段建辉看见吕言的表情不太对劲，也没心思跟他继续扯澹。
吕言很快恢复成习惯性的和蔼神色，语气如常地答道：“诈骗电话。”
看了看外面那灰蒙蒙的天空。
“好家伙，这诈骗人员还挺敬业的。”
……
这间发廊的卷帘门上，积攒的厚厚黑灰一直没有被清理过，脏到让人怀疑根本清理不干净的程度。
林馨抱着手机，神色焦急，在心中不断默念着。
【快接啊！】
这段时间里，因为分区对抗以及联合校区这些新闻，就连林馨这种工作的人都认识了吕言。
本来就觉得自卑的她，在得知吕言这一层身份之后，更是放弃了和吕言继续有联系的想法。
虽然有吕言的电话，她也从来都没有拨打过。
此时之所以会给吕言打电话，主要是因为……
“你确定能够把暴龙神吸引过来吗？”
“试试呗，又不是要咱们对付无敌暴龙战神，只要他引到这里来就可以，那位可是答应了给我们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呢。”
“行，老子也不想一辈子都这么窝囊，有钱了管他干什么。”
卷帘门外，传来二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听起来，似乎是有谁想要对付吕言，付钱让这两个混混做事。
林馨在半夜起床上厕所的事实，在屋里无意间听见了暴龙神的字眼，多留了一份心，没想到得知了这样的消息。
说起来也很巧，这两个小混混怎么也想不到，大晚上的，还会有人隔着一扇卷帘门偷听他们的谈话。
“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吗？”
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两个小混混的谈话。
“放心吧老板。”
“不过您为什么非得把暴龙神引到老城区来啊？”
两个小混混的回应，让林馨意识到这个声线沙哑的男人才是幕后黑手。
就是不知道这个声音到底是伪装出来的，还是说本来就是这样。
她默默将这个声音记在心中。
那道沙哑的声音再一次开口：“不该你们管的事情，不要管。”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那个沙哑的声音忽然语调一变，调侃道：“你们要是真想知道，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
“在此之前还是把门后面偷听的小家伙处理掉吧。”
听见这话，林馨童孔瞬间放大，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了半拍。
……
“哎呀~”
段建辉瘫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地说道：“这玩手机玩久了也累啊。”
吕言端起速溶咖啡抿了一口：“那你还想干什么？”
只能说，人这种生物就是很奇怪。
就像是上学想放假，放假久了，又想上学。
或许可以用凡事过犹不及来解释。
不过，其实用贱来解释更贴切。
吕言将杯中的速溶咖啡一饮而尽，随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手机塞进兜里，朝着门口走去。
“你去哪啊？”
段建辉有些好奇。
“天快亮了，出去走走。”
吕言捏了捏鼻梁：“顺便看下有什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