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十分迷离，有些轻飘的站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一样。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呆滞，笑得像缺根弦。
是人都能看出她现在不正常，可沈冰的反应却让孙晗心里发寒。
她用仅存的一点意识努力支撑着，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要是撑不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没事。”她说着缓缓转身，不想让自己的背影太不正常，但现在，明明是连站立都很勉强。
她深吸口气，将伏在椅子背上的手，收起来，速度走出了包厢，一关上门就趴在了墙上，急急扬手将不远处的服务生叫了过来，“你好，能不能送我出去？”
她说着话的时候已经紧紧攥住了对方的胳膊，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要是自己走楼梯的话，直接摔嗝屁的可能性都不小。
站在门外候着的服务生是个男的，见到孙晗这样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边紧紧撑住孙晗的胳膊，一边带着她往一楼走。
才到一楼，孙晗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小孙，你没事儿吧？”
孙晗扭头，见是沈冰正从楼上追下来，急急一笑，“沈总，我没事儿。”
沈冰快步走下来，笑着挽住她的胳膊，“我正好也想去下洗手间，咱们一起吧。”
“好。”孙晗无奈，只好松了那服务生的手，含糊着说了句谢谢。
沈冰拉着孙晗缓步往洗手间走，眉开眼笑的说：“你今天的表现不错，赵总玩得也很开心，要是这个合同谈下来，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不错。”
“沈总过奖了。”孙晗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舌头是不是能撸顺了，只能勉强回答。
“你家在哪？等会儿我让老王先把你送回去，我今天喝得不多，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沈冰和颜悦色的问。
“我已经给我朋友打电话了，她等会儿过来接我。”孙晗万言拒绝。
“你说的这个朋友不会是我家史文翔吧？”沈冰的声音十分俏皮，好像是在打趣她一般。
“不是不是。”孙晗急急否定，“我跟我同学住在一起。”
“噢。”沈冰歪头看看她，又问：“我看你今天也没喝多少，怎么醉成这样？要是知道你酒量不好，就不让你喝这么多了。”
“真是不好意思。”孙晗也不知道能说什么，看见洗手间的牌子，急急快走了几步。
沈冰微微眯了眯眼，脸上的笑容明显有几分阴寒，只是现在的孙晗已经没心思也没精力看了。
她见孙晗进了洗手间的隔间，自己则站在了外面的洗手台前补妆，似乎并没有什么进洗手间的必要。
孙晗进了隔间之后，也顾不上管这洗手间的门是不是够卫生，果断靠在了上面不动了。
她现在的时间简直是天旋地转，眼皮子沉得好像睁开眼就要耗掉她全部的力气一样，这种异乎寻常的困意绝对不会是酒精造成的。
她又不是没醉过，被下药还是喝醉了还是能分得清楚的，至于这药是沈冰下的还是那个什么赵总下的，她一时间也猜不出了。
孙晗深吸口气，赶紧从包里掏出手机，把自己的位置给史文翔发了过去，附赠了一句SOS。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打字实在是有些难度，而打电话，她又不知道外面的沈冰会不会听见。
看见发送成功两个字，孙晗在心里长出口气，忽然听见敲门的声音，吓得差点没叫出来，意识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小孙，你没事儿吧？”沈冰的声音传进来。
“没事，我这就出去了。”孙晗应付着把手机装好，转身开门走出去，朝一直看着她的沈冰微笑了一下。
孙晗走去洗手台前，胡乱洗了把脸，简单擦了擦，“走吧。”
“你这么弄，都不怕自己脸上的妆会花？”沈冰似乎有些好奇。
“我用的是韩国的化妆品，防水效果特别好，您要不要试试？”孙晗感觉自己在凉水的刺激下清醒了不少，说话也没有那么不利索了。
“嗯，回头你告诉我，我也试试，我用的全是法国的，感觉都没有广告上那么好。”沈冰爽朗的跟孙晗说笑，一点都不像个大集团的董事长。
此刻两人手挽着手的样子，在外人眼中就像是关系亲近的母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