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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无忌夜离殷贝情

想到这里他也吃不下东西, 在一旁翻转难眠, 等到过了后半夜,起身见殷六叔,贝姑姑在一旁已经睡熟, 心中伤感,凝气屏吸, 轻轻拿了旁边的一块木炭在地上写道:“六叔,贝姑姑, 无忌身中寒毒, 医仙说我寿算无多,无忌不想太师父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老人家不能在伤心了, 无忌不想回武当, 让大家为无忌担心,无忌只想趁活着的时候, 能够四处走走, 无忌拜别。”

张无忌长话短说,写完后轻轻撕下衣服,来到洞外远处的草地上,牵了一匹马,用碎布将马的四踢包住, 牵着马向昆仑山内悄悄行进,心中暗想六叔一定以为我向外走,回中原, 我偏偏向里走,这样六叔就找不到我了。不得不说剧情是强大的,命运的轨迹转了那么多道弯,依然又回到原点。

一路艰辛两人总算找到了张无忌,这一个多月两人吃不好,睡不塌实,此刻总算能睡个好觉,塌实的睡一觉,就在天色渐亮,黎明前最黑暗的这一会,火堆已经燃尽,山洞内有些寒冷,贝锦仪不自觉的缩向殷梨亭的方向,依偎热源。

殷梨亭纯阳无极功已经大成,当然不怕区区寒气,睡的正熟,就在贝锦仪依偎过来的时候,习武人的警觉让他清醒过来,惊讶又羞涩的看着贝锦仪娇小玲珑的身躯窝在他怀中,想起身让过,又怕惊醒她,想喊她起来,见她难得熟睡又不忍心。

只能僵硬着身子看着贝锦仪熟睡,看着她红润的脸孔,眼睛都舍不得转开,想着她这一路上又要给他治伤,又要四处打听路线,无忌他们的踪影,明明累的不行,却从不让他知道,每日依然那样关心,照顾着他,从不喊苦从不喊累,也未曾喊过要休息,这般想着眼神不由更温柔了。

痴痴的看着贝锦仪,不自觉的向她甜蜜的唇边贴近,当接触到那甜蜜的柔软时,他不由沉醉在那该死的甜蜜中,生涩的舔着她的唇畔,轻轻吸允,直到贝锦仪因为这火热的贴近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贴在她唇边的男人,才把他在沉醉中唤醒,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贝锦仪自梦中惊醒,迷蒙中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神情,殷梨亭不由在心中痛骂了自己一顿,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又拿起佩剑拔出剑鞘羞愧的说道:“贝师妹,梨亭对不起你,因为一时的情不自禁,而坏了你的清誉,你杀了我吧!”

“在我杀你之前,你告诉我刚才为什么那么做?你知不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贝锦仪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不由羞的通红,看着殷梨亭红肿的左脸,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手却没有拒绝接过他的剑,只是小声的问道。

殷梨亭自小在武当山张大,他们师兄弟七人都是因为战乱,灾荒被张三丰收养的,上山时他不过几岁大,实在不知道人世,后来定亲后,也蒙蒙懂懂,只知道妻子是将来要同床共枕一辈子的人,而读了许多书,书中礼教上讲男女如果肌肤相亲就要成亲,所以从定亲后他一直格守礼教,不曾碰触过任何女人。

即使不得已要帮助别人时需要碰触也要隔着衣袖,这不得不说是古人长衣长袖的好处了。此刻听贝锦仪这样问他,不由脸羞愧的更红,懦懦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刚才睡的那么香甜,一时看呆了,等我清醒的时候就......”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总觉得自己非礼了人家还在狡辩。

“可是我不想杀你,也不想怪你。”贝锦仪轻轻将剑还鞘,银牙咬了咬唇畔,想到刚才他在自己唇上留下的气息,脸更红了,身体也没有力气,只是用荧荧目光就着黑黑的光影,看着他模糊的面孔,强忍着羞涩小声的说道。

殷梨亭虽然不懂男女调情之事,可不是傻子,听到贝锦仪那般小声的话,心中甜蜜,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想到纪晓芙带给他的伤痛,只想永远不要接触男女之情才好,想到纪晓芙他甜蜜的目光不由暗淡下来,刚想张口拒绝,接受应该受的惩罚,却被贝锦仪打断了。

“嘘!小声说话,不要吵醒无忌。”贝锦仪看到殷梨亭目光暗淡,闪过犹豫痛苦,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忙伸出纤纤食指点在他欲张开的唇口,转移话题的说道,身体却更贴近殷梨厅身边,感受他的温暖。

殷梨厅内功比贝锦仪深厚的多,夜视能力也很强,听了贝锦仪的话目光自然的扫向张无忌睡觉前的位置,可是那里空荡荡的,殷梨亭不由一楞,扶起贝锦仪站了起来,一边自怀中打开火折子,一边喊道:“无忌,无忌你在哪?”

“哧”的一声,火折子点着了,洞内大放光明,两人不适应的眨了下眼睛,在一看小小的山洞内哪里还有张无忌的影子,殷梨亭这时心里糊涂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想不出有哪位高手可以让他在没感觉到任何动静的情况下,将无忌带走。

还是贝锦仪心细,仔细观察后看到了地上写的很端正的碳字,忙拉了下呆楞住的殷梨亭道:“六哥快看,这是无忌留下的字,没想到这孩子心事这么重,总是为别人着想,可怜的孩子,遭遇这许多不幸。”

“外面天还没有亮,天黑路险无忌他走不了多远,咱们赶紧追。”殷梨亭看到张无忌留下的字,脸一下子变白了,自责怎么会没有想到无忌早已经知道了他的病情,为何没有想到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此刻他也顾不得儿女情长,没有注意到贝锦仪已经该了对他的称呼,喊着亲密的六哥,殷梨亭却只想先把无忌追回来为好。

贝锦仪点了点头,当先一步向洞口走去,殷梨亭也吹息了火折子,拿了行囊和剑跟着出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洞口,贝锦仪刚走出去,忽然惨叫一声,身子倒摔回来,倒在殷梨亭的怀中,脸色已经变的惨白如纸,一口口鲜血不要命的喷了出来。

殷梨亭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颤抖着手紧紧抱住贝锦仪,一下又一下擦着她口吐的鲜血,心痛的抱着她,贝锦仪强撑着精神道:“六哥小心,外面有埋伏,不要管我,快快突围出去.....”话未说完又一口血吐了出去。

殷梨亭看到贝锦仪如此,抱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身体开始变的冰凉,知道她伤的很重,在不医治就来不急了,忙点了她全中大穴,封住她的气血,又点了她昏睡穴,让她节省元气。此时此刻他一心想着救人,也不管外面有多少人,多少高手,只是抱起贝锦仪向外冲去,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充满了杀气。

刚出洞口就感觉到阵阵寒气逼来,无数掌影封锁了他的上中下三路,殷梨亭一手揽住贝锦仪,一手长剑急闪,将来掌都封了回去,脚下轻点,梯云纵已经运起,飞身向马匹所在飞去,殷梨亭不知道敌手有多少,但是凭内力带着贝锦仪跑是不能长久的,只能借助马匹的脚力。

“还想跑,你们峨眉武当的来到我圣教的地方还跑的掉吗?”一声嘶哑,尖锐的声音说道,殷梨亭听了此话心里一沉,是明教中人,莫非是杨逍指示,可是今日所见杨逍明明也是一光明磊落的汉子,决不会干出这种偷袭暗算的手段。

殷梨亭一边想一边用轻功飞纵,那说话之人却总跟在后面,轻功着实了得,殷梨亭见此人轻功如此了得,掌力又寒气逼人,身材又高又瘦,一身黑色夜行衣,又遮住容貌,让人看不清楚,心中一动说道:“在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魔教四大天王之一的青翼蝠王违一笑竟然会做出偷袭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了。”

“嘿嘿,武当六侠,峨眉女英来到我圣教的地盘若不留点纪念岂不是说明我圣教无人吗?想走可以,留下点纪念吧!”跟着不放的嘶哑之人猖狂的说道,手中一掌竟然向贝锦仪击去,此人当真狡诈,见殷梨亭不与他正面敌对,只是奔跑,到见前方卧着匹马才知道殷梨亭的主意。

心中暗叫上当,想到上头的命令不能叫他好好的回去,只好攻其必救,击向殷梨亭怀中的贝锦仪,从刚才他就发现了,只要攻向这女人的他必然全力隔挡。贝锦仪正在昏睡中,无法抵挡,殷梨亭割断缰绳后,见那人竟然如此卑鄙,不得不以掌相接,一股冰寒至极的内力攻入身体。

殷梨亭长吸一口气,用纯阳无极功的内力压制住寒气,抱着贝锦仪飞身上马,一边就着蒙蒙天光向外奔去,一边高声道:“青翼蝠王今日之赐,武当铭记与心,来日必报。”而那人也不阻止任殷梨亭纵马离去,心中暗道,今日我的任务是完成了,不知道主上会赏给我什么样的美人。

再说殷梨亭纵马急行,穿山过林,一边用内力为贝锦仪续命,好不容易到中午时分来到一处小镇,忙请郎中为贝锦仪治疗,贝锦仪修炼的是不完全的九阳神功,内力属于火性,而那下手之人内力却属于寒性,两种力量相克,在她体内斗个不停。

如果她没有受此重伤,还可以勉强压制,可是那人内力深厚,一掌不但震伤了贝锦仪的五脏六腑,还把寒气留在她的体内,与她本身的内力斗个不停,根本就无法运气疗伤,郎中也只能摇头无能为力,贝锦仪此时已经醒来,见殷梨亭完好无损的,心中高兴,她自己的伤却自己清楚,不过是熬的一日算一日。

她却不知道殷梨亭也受了寒掌,一路上又用内力为她续命,内力耗损短时间内也顾不得驱除自己体内的寒气了,贝锦仪看着殷梨亭担心的样子,知道他也无能为力,这时她心中哀伤,也顾不得礼教清誉,任自己靠在他的胸前,静静的看着殷梨亭。

殷梨亭见她伤的这般重,眼中却还是只有他,心中一怄,第一次主动抱住她,让她依靠在身上,抚摩着她的长发说道:“小锦,不要害怕,医生治不好你,我师父一定可以,你要撑着,跟我回武当,让我师父给你疗伤。”

“小锦,你喊我小锦,六哥你终于喊我小锦了,从我告诉你小时候家人都这么喊我之时,你是第一次这么喊我,你是把我当家人了吗?”贝锦仪轻轻的问,苍白的脸色闪过一丝微红。

殷梨亭看着贝锦仪听到他这么喊她,精神明显一震,心中又酸又疼,这个傻姑娘,他不值得,纪晓芙宁愿跟别人未婚生女也不愿意嫁他,肯定是他太差了,是他又爱哭,又心软,又爱玩,又爱闹,这样的自己怎么配的上她。

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小锦她就要不成了,能让她开心一天是一天,想到这殷梨亭努力维持着笑容:“你不也喊我六哥了吗?”

“我喊你六哥不是把你当家人,而是当成,当成......”贝锦仪想到他是纪师姐曾经的未婚夫,心里的爱慕就说不出口,总有一种对不起纪师姐的感觉,六哥这么好,纪师姐万一哪天后悔了怎么办,贝锦仪总感觉欠了纪师姐什么,是因为六哥太优秀了吗?还是认为六哥始终属于纪师姐的,觉得自己抢了纪师姐的幸福。

殷梨亭看着她又激动又想说出又开不了口的话,只以为她因为女儿家的原因,不知道她是觉得对纪晓芙愧疚,心中更心疼她,不由长吸了口气,抓着她的手,握的紧紧的,下定决心的说道:“我喊你小锦不是把你当家人,当妹妹,而是把你当成我的心上人,我虽然爱玩,爱闹,性子又软,可是我保证对你是真心的。”

“真的,你的心里有我,不是哄我的,不管你什么性子,不管你什么喜好,我都把你的一切记在心里了。”贝锦仪听了他的话,心中高兴又欢喜,屈辱又怕他因为她的伤哄骗她来着。

殷梨亭看着她的眼睛内,满满都是自己,苍白的脸色楚楚动人:“我殷梨亭的心此时此刻,今生今世都只有你,你不嫌弃我这个没用的男人吗?我总觉得配不上你。”

“你这么好,怎么能说没用,在这样说我要生气了,我此时此刻,今生今世都要守着你,让你快快乐乐,我最不希望看你皱眉头了。”贝锦仪尽管伤的重,有无活路还不知道,却觉得此时此刻已经是今生最快乐的时光了,只是内心深处觉得对不起纪师姐。

殷梨亭这时根本就没有想起那个带给他耻辱,伤筋彻骨的女人,他的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希望这个让他动心的女孩不要有事:“好你说的今生今世都要守着我,说话要算话,一会咱们就起程返回武当,我路上会用内力给你续命,这一路颠簸会很痛苦,你要撑下去,要不然我会皱一辈子的眉头,永远都不在笑。”此时殷梨亭只想让她活下去,顾不得去寻找无忌的下落,心中对无忌一千个一万个愧疚,只能藏在心底,不让贝锦仪发现。

“好!我答应你,不过咱们要先找到无忌在赶路,无忌他走了不久,找他用不了多久的,等找到他路上在辛苦,在痛苦也绝对不会放弃,我会坚持着,坚持着到武当山,让张真人给我治伤,伤好后我要陪着你,让你天天快乐着,笑着。”贝锦仪想象着与殷梨亭一起生活的情景,想着要生几个像殷梨亭的娃娃,开心的过日子。

殷梨亭心中震动,她也想到了,她伤的那么重,还记挂着无忌,是因为我吗?他不禁自问:“不行,你现在一时一刻也耽误不得,无忌他虽然寒毒侵体,无法可医,但蝶谷医仙告诉我他还能活过几年的,等你伤好了咱们在出来找他好吗?”贝锦仪看着殷梨亭坚定的眼神,知道他为了自己担心,也不在反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赶到武当山,就让自己任性这一次吧!

她不知道的是蝶谷医仙说的是张无忌需要好好调养,治病需要至热至阳的药材,如今还不知道那孩子去了哪里,早就在武当之时那孩子就几次想要放弃治疗,不愿在受折磨,后来还是因为看到师父师兄弟们担心忧虑的样子才坚持下去的,不过也养成了他倔强的个性。

两人交心以后只觉得一行一动都甜蜜到心里头,如果不是这伤让人心痛,他们会更快乐。一路上两人乘车坐船,快马加鞭,自昆仑山往回赶,殷梨亭还要日日为贝锦仪输真气续命,经过名声欠佳的大户人家或是蒙古贵族之家还会盗些难得的药材,人参之类的给贝锦仪补充元气,吊着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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