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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情动奈何礼如天

周芷若既然打定主意要夺六枚圣火令, 就不在犹豫, 当下在外围观察他们打斗的情景,那三个波丝使者的连手配合确实精妙诡异,每次攻击都毫无破绽, 攻击起来仿佛一个人生了三头六臂一般,让人防无可防, 即使在五个中原武林中的顶尖高手的攻击下,也丝毫不落下风。

那三个使者手中的圣火令又刀枪不入, 张无忌没有武器, 仅凭拳法和掌力运用雄厚内力压制,莫声谷手中精钢长剑也在累次纯阳内力的冲击下,碎裂折断, 金花婆婆为了掩藏来历, 不敢施展任何波丝武功,只能施展学自中原的武功, 此时战场上全靠灭绝和谢逊的倚天剑、屠龙刀压制, 形成平局。

周芷若在外围看的着急,她是知道的,这三个只是打前站的,真正的高手是那十二个宝树王,若在拖延下去, 等他们来了援手,那情形可就不妙了,这时那个高大的波丝人一令击出, 依照中原武学的道理,这一招应该打中谢逊左肩,哪知圣火令在半途古古怪怪的转了个弯,拍的一响,竟击向他后颈。

好在谢逊对敌全凭耳力,到比其他几人受制于招式强很多,看了这一幕周芷若想起原著中小昭曾为张无忌翻译过一枚圣火令上的内容,张无忌也是在类似的攻击下领悟出,破解三人连手,怪异招式的办法,知道了圣火令上是乾坤大挪移的招式,张无忌学的只有内力搬运的法门,而波丝三使的招式和步法来自圣火令的一层,看他们打斗,内力什么的都不曾超过张无忌、七叔他们,为难处只在他们怪异身法招式上。

想明白后,周芷若屏气凝神,回想前世时看倚天屠龙原著的情景,这么多年过去,倚天的剧情我也只保留了剧情大概的内容,详细的过程几乎忘光了,这时努力回想才知道经常冥想的好处,那些记忆其实都在记忆中,只是我不曾翻看罢了,此时一回忆,一幕幕都在眼前,就仿佛是一把陈旧的钥匙打开了一把大锁。

“师父、七叔、谢前辈、张大哥、金花婆婆,这三个波丝人的武功并不怎么高,只是招式、身法怪异,配合的默契才如此难缠,我已经看出破绽,现在把破他们配合的口诀念给你们,你们要记好了,应左则前,须右乃后,三虚七实,无中生有......意思就是看似攻左,实攻前方,打又攻后......”周芷若想明白后,在外围给他们一字一句的解释出来。

这几人中莫声谷、灭绝受的是正统的道家、佛家教导,对这些怪异的招式一时间难以理解,金花婆婆早就明白他们攻击之奥妙,可是为了隐藏身份,也不得反抗,只能装愚敦,到是谢逊之才智堪称绝顶,比之张无忌更胜一成,周芷若不过说了几句,他竟然就全部明白,还能够融会贯通,马上融合进招式应对中去,几下将那三个人的配合打乱,畅快笑道:“峨眉高足,谢逊今日真是佩服,灭绝师太果然不凡,不但武功高强,徒弟也这般出色。”

灭绝师太虽然憎恨魔教中人,但听了这个纵横武林十几年的顶尖高手如此夸奖,也得意非常,得了谢逊示范之后,手中倚天剑使的更加凌厉,打的三使手忙脚乱。周芷若无心看其他几人的反应,知道向到了他们这般程度的高手,领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只紧盯着那三个波丝使者。

果然这五人一悟通他们招式奥秘,在敌对就容易的多了,那三个使者被周芷若喊出他们武功的奥秘,又惊又怒,手底下也微微慌乱,又被不在制肘的五人大打出手一番,彻底打乱了配合,在无法如刚才那般如意,三人混战之时对视几眼,脚下分别不着痕迹的退向三个方向。

周芷若在一边看的分明,见他们打主意要跑,不愿错失夺得圣火令,铸造神兵利器的机会,忙运起内力,使出她用蛇行狸翻术结合周星池版鹿鼎记中那个太后使用的金蛇缠丝功,将全身骨骼软化,身形急闪,快速的在那三人身上如同灵蛇般游动一圈,不着痕迹的将他们手拂了一下,将六枚圣火令夺到手中。

那三人只觉一道身影闪过,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原本双手中用来招架倚天剑和屠龙刀的圣火令就已经不见踪影,未等反应,已经被刀剑划伤了二人,那三人更加惊慌,也顾不得拖延,未受伤的带着另外二人就飞身而退。

战斗中的五人都被这情景惊到,顾不得追那三人,奇怪的看着周芷若,周芷若不慌不忙的用绸带将六枚圣火令捆绑在一起,背到背上,看他们还是无语的看着她,奇怪问道:“师父、七叔、谢前辈、张大哥、金花婆婆为何如此看我,怎么不拦下那三人,我看他们进退有距,而且从波丝远赴中原,不可能只来三个人吧!放跑了他们,等会他们的援兵就该来了。”

“嘿嘿!峨眉高足果然厉害,有这般手段却一直隐隐藏藏,灭绝师太果然好算计,没想到今日老婆子有幸目睹你峨眉不为人知的手段,就不知这门武功怎么称呼?为了几块不能吃不能喝的铁牌子暴露出来值的吗?”金花婆婆听了周芷若的话后,身形一僵,不过周芷若一个后辈在她眼皮底子下虎口夺食,再加上她虽然叛教而出,到底对从小长大的波丝明教是有感情的,眼看波丝三使在她一个后辈手中吃了亏,到底压不住火气,嘿嘿冷笑两声,带着讽刺说道。

灭绝师太原本冰冷的面孔变的更冷,隐隐有些发青,但是对金花婆婆的话又不能示弱,当下木然回道:“弊派福分浅薄,没有如此高徒,芷若只是贫尼一个记名弟子罢了,如此高明的武功,弊派却是第一次见识,贫尼教导无方,导致芷若德行有亏,婆婆见笑了。”

“师太何必如此,芷若出身武林世家,带艺投师在下早已经说明,莫非连金花婆婆这样的武林前辈会窥视小辈的家传武功不成,至于德行有亏还请师太收回,在下相信芷若如此必定有其道理,再说不过夺几名番帮狗贼的兵器,有何不妥。”莫声谷听了灭绝的话后,脸色更加淡漠,斯斯文文出口的话,利的却比刀剑还要快。

周芷若心中为灭绝的话一冷,这话她也说的出口,入了你峨眉就要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吗?后面听到七叔的维护,才温暖许多,怕他们还为这些小事在这里纠缠,万一把十二宝树王拖来就麻烦了,出口解释:“刚才那门功夫名叫金蛇缠丝功,是芷若家传绝学,于峨眉并无瓜葛,金花婆婆不必在意,至于夺这几个牌子,不过是芷若见那三人用这牌子竟然可以抵挡倚天剑、屠龙刀之锋利,还无任何损伤,感觉这牌子的铁料不凡,想拿来铸两把可以和倚天剑相比的利器罢了。”

“哈哈!那是明教圣器,圣火令,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想要圣火令融化,那是千难万难,芷若妹子恐怕要失望了,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停留了,恐怕那三使的援兵转眼即到,咱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妙。”张无忌听了周芷若的话后,不由一笑,他可是从杨逍的讲述中明白圣火令是怎么一回事的。

张无忌的话音落地,几人都点头同意,由金花婆婆带头,向岸边船上纵去,张无忌见几人都不反对,心中一喜,冲周芷若一拱手道:“芷若妹子,蛛儿伤不不轻,无法行动,还请你抱她行一程。”

“恩。”周芷若轻轻点头,过去抱起殷离,没有告诉他我与殷离交好,将她当成妹妹看待,而张无忌却过去抱起赵敏,和小昭齐肩并行,赵敏伤的不重,行走其实没有大碍,可是此刻在张无忌标准的公主抱内,脸上又是甜蜜,又是矛盾,似怨似怼,似欢似喜,即使易容而成的古怪面孔也难遮掩她的绝美风华。

周芷若无心看那两人肉麻,又些为小昭心疼,回头看看小昭只是眼带担忧焦急的望着金花婆婆,却对张无忌与赵敏的互动毫不动容,才知道小昭此刻光顾着为母亲担心了,哪里还会想着儿女情常,吃醋妒忌等事,不过也许她连吃醋为何都不知道,她毕竟年幼,于杨不悔差不多大,对感情虽然执拙,但并不太懂,要不然从绿柳山庄到灵蛇岛这好几个月,赵敏与张无忌的藕断丝连,打情骂俏,私下会面等事,小昭都清楚的很,张无忌也没有隐瞒过她,她要是吃醋还不给酸死。

一路飞纵,不过片刻大家都已经回到炮船之上,到了船上面对手下异样的目光,赵敏的脸色变的通红,马上自张无忌怀中下来,招来他手下装扮的艄公,高声命道:“众水手张帆起锚,急速预备开航。”

那艄公接了命令,自下去传令不提,只是张无忌担忧赵敏伤势,忙扶她去船上一层的大舱厅内,此刻大家身份都已经明了,莫声谷回了舱室换回衣物,另取了把剑配上,灭绝师太虽然不愿于魔教中人共处一室,无奈屠龙刀就在谢逊手中,灭绝是不想离开的,也冷冷的跟在张无忌,谢逊等人身后。

而周芷若在回忆倚天屠龙原著时已经想起,下面该是张无忌与谢逊相认的剧情了,周芷若向来对这种哭哭啼啼的感情戏不喜,也不上前凑合,更何况按照剧情发展,今晚恐怕波丝的大船会来攻击,将这座炮船击沉,弄的大家挤在一艘小船之上,连淡水干粮都没有,在海上漂流几天,还要回去冒险救金花婆婆,害了小昭,如今金花婆婆也上了船,应该不会被抓了。

周芷若可不想受这份罪,还是早做准备为好,当下也不管他们在大厅内相认之事,抱着殷离回船上她的舱室内,将殷离放到床上,把了把脉,伤的虽然重,好在有救,放心后周芷若开始准备以后几天海上的生活用品,先去取来几个小牛皮袋子,将圣火令,银两,首饰,换洗衣物都分别装进袋子里,圣火令体积小,也不容有失,有只好贴身带着。

又拿起被服,衣物,银两的袋子到了一层舱后的最底层,因为是军用炮船,用处颇多,只见底下舱内栓着大大小小的十多艘,周芷若挑了其中最大的一艘,虽然成快梭状,但是还挂有一张布帆,舱内还有不少船浆,想来顺风的话就挂帆而行,逆风就划船行走。

这艘于二层炮船相对要小很多的小船上实际空间也不小,能容纳二十来人,难得还有一间虽然简陋,却很宽敞的船舱,可以做遮风避雨之用,周芷若看了看很满意,将准备好的衣服,被服放在船舱一角,回身翻到一层,到了后面厨房。

尽量轻轻的搬了几桶淡水,又担心等会炮击交战时,淡水会被震番,又找了不少牛皮袋子,将水装的满满的,要在海上几天,没有水怎么行,水解决后,就是干粮了,这个好说,不过是几天功夫,怎么也对付过去了,当下又装了几袋干粮,肉干,咸菜回来。

一切都准备好了,最主要的是不能让这艘我精心准备的船在沉船时顺水漂走了,不过这个难不倒自小在船上长大的我,当下将船推出舱低,依着船弦停泊,拿了用来替换升帆用的钢绳,绑在船上,另一头直接从二楼我的舱室窗户内穿过,绑在舱内的桌子上,只等一交战赶紧带着七叔、殷离跳到小船之上,想来小昭,赵敏有张无忌保护也不会有事,灭绝武功高强,也难不倒她,金花婆婆我更不担心了。

过了会天已经彻底黑透了,除了张无忌仍然于谢逊交谈分别后的事情,大家都有些劳累,准备回舱休息,忽然听到船后梢上众水手大叫道:“敌船追来啦!”

外面一阵骚乱,大家都奔到后梢观望,只见远远一艘大船五帆齐张,乘风追至,黑夜之中大家瞧不见敌船船身,那五道白帆却是十分触目,周芷若的目力不受黑暗影响,早已经看的分明,敌船的船身却是用最坚固的铁木制造,色暗黑,抗冲击,水泡,火攻不易燃。

大家望了一会,见敌船帆多身轻,越逼越近,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善征战,更别说用水战了,心下焦急,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突然间轰隆一声巨响,船身猛烈一侧,跟着半空中海水倾泻,直泼进舱来,后梢水手高声大喊:“敌船开炮了!敌船开炮了!”这一炮打在船侧,幸好并未击中船身。

“不必惊慌,咱们船上也有炮!众人听令,马上搬开炮上的掩蔽之物,装上火药铁弹,攻击。”赵敏听到炮响,回过神来,扶着张无忌站着大声说道。

一旁的武士首领装扮的艄公也不在隐藏,大声喊道:“绍敏郡主有命,不要惊慌,马上搬开炮上的掩蔽之物,装上火药铁弹,攻击。”众水手这才勉强冷静下来,依令行事,分别奔到甲板上,搬开炮上的掩蔽之物,在大炮中装上火药铁弹,点烧药绳,砰的一声,炮还轰了过去。

可惜这些水手都是赵敏手下的武士所乔装,武功不弱,发炮海战却是一窍不通,这一炮轰将出去,落在两船之间,水柱激起数丈,敌船却毫无影响,不过这么一来,敌船见船上有炮,以为刚才只是警告,便不敢十分逼近,过不多时,敌船又试探性的一炮轰来,正中船头,船上登时起火。

赵敏忙指挥手下提水救火,可惜火已经烧到二层上去了,周芷若对水战一窍不通,也知道此战是输定了,不能在拖延下去,知道七叔这时必然要保护着张无忌,喊他也肯定不会离开,可是小昭伤的重,可不能泡水,当下对束手无策的众人说道:“这船起火了,恐怕保不住了,船舱底有十多条小船,大家赶紧划船离开大船,要不然一会小船也要烧着了,我先去带阿离。”

说完顾不得看他们的反应,在船身摇晃和火中穿过,上了二层她的舱内,抱起殷离,翻身自窗户内跳到早就准备好的小船上,将小昭放在船舱内,夜晚中挂白帆太显眼,也怕被敌船瞄准攻击,也不挂帆,运起内力击了大船一下,借力使小船急射几丈,又拿起船浆干起老本行,操舟远离双方交战的水域。

这时周芷若才远远的观看双方交战情景,只见炮火纷飞,炮船上处处烟火,正个船不住的团团打转,有听到我刚才所说的话的水手,飞速划了小船远远离开,有死命效忠汝阳王府的寸步不离的守在赵敏身边,灭绝师太不通水性,又信不过赵敏手下,只在船上急的面色铁青,却不敢上小船。

“砰”又是一声炮响,原来是敌船一炮击来,将船舵打得粉碎,连舵手也堕下海,旁边的小船赶紧过去相救,赵敏又急又怒,火炮震动巨响,震的她伤口又裂开了,流血不止,张无忌在一旁担忧的手足无措,赵敏惨白着面孔忙命手下继续去装火药发炮,只盼下一炮能将敌船打沉。

那个武士不通火炮原理,只以为火药越多威力越大,不住在炮筒中装填火药,用铁棍捣得实实的,周芷若在远处看的分明,心里一惊运气大声喊道:“不要点火,七叔、张大哥、师父快下船,火药过多,船要爆炸了。”

可惜周芷若话说的晚了,话音未落地,那武士已经绞高炮口,点燃了药绳,蓦地里红光巨闪,震天一声大响,钢铁飞舞、大炮登时震得粉碎,大炮旁的水手炸得血肉横飞,只因武士一味求炮力威猛,火药装得多了数倍,反将大炮炸碎了,连炮船也炸的四分五裂,船底更裂了一个大洞,海水倒灌,顷刻间大船就要沉了。

船上众水手被火炮爆炸有的炸死,炸伤,有的震落海底,就是周围的一些小船也被爆炸的气浪震翻了,纷纷落海,不过此刻没有人顾得上他们,周芷若话音一落地时,灭绝师太与金花婆婆就分别跳下船,脚尖在水面上一点,已经落到周围那几条勉强保持完好的小船之上。

而谢逊失明,全凭声音行动,也不犹豫,纵身向我的小船这飞跃而来,只是我离大船过远,他几次在水面上提气借力,几尽无力,周芷若见他离传不过几丈远了,忙运劲将纲绳缠向他,将他拉到船上,周芷若练白蟒鞭日久,对绳索鞭子的控制力丝毫不差,稳稳的将谢逊拉了过来。

而周芷若最担心的七叔凭着对她的信任,在周芷若话音一落地时,一把抓着张无忌的后领就跳下船来,本来以七叔的武功区区十几仗的水面难不倒他,无奈张无忌这个多情种子左右手分别拉着小昭与赵敏,他一人带着三人,在好的轻功也无可奈何,他的梯云纵已经练至极至,无奈带着三个人,在海面上飞跃了十多仗,已经后继无力,只是他记挂着与张翠山的兄弟之情,不愿丢下张无忌不管。

一时情急,忘记张无忌武功不弱,水性更不差,只想让他安全的上船,勉强提气一招铁袖功将张无忌、赵敏、小昭三人送到周芷若所在的船上,自己却更快的坠入海中,周芷若在船上看的心撕欲裂,只觉得心痛难当,什么也顾不得了,嘶喊了一声:“七叔。”纵身向七叔落水处跳去,也跟着跃入海中。

海水中蓝光蒙蒙,隐约看到一袭白色身影在下面两三米处持续下落,口中吐出一串串气泡,周芷若知道那必定是七叔了,恐怕他刚才气息耗尽,不及回气就落入水中,才会落水后无力冲出海面,自行坠落,周芷若一边想着原因,一边潜水下去救他。

幽幽蓝光之中,除了他就只有漂浮的碎木,鱼虾早被巨大的炮声惊跑,周芷若双眼紧盯着他,一直下潜了二十多米才抓住他,好在周芷若在水中没有气闷之感,早已经习惯水中呼吸的感觉,只是七叔因为水压和气闷已经面色铁青,周芷若拉着他的手,将他拉进自己的身边,看着莫声谷铁青的面孔,毫不犹豫的贴近他的唇边,将气给他渡了过去,脚下踩着水,向上浮动。

那一刻周芷若心中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想法,只想救他,只是不要他死,可是当周芷若的唇贴上他的唇边,为他渡气之时,他睁开黝黑眼睛那一刻,周芷若什么都忘记了,只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任莫声谷环住她的腰,吸允着她的唇,忘记踩水上升,忘记为他渡气,只是任身体向深海内坠落,眼中只有那一片深蓝中黝黑的双目。

无尽的蓝光中,周芷若体会着他的温柔于热情,恍然间才仿佛明白些什么,看着他的眼睛,一切都仿佛做梦一般,直到沉重的水压将他们惊醒,才明白他们落海已经很深了,莫声谷满脸通红,双眼慌乱的不敢看周芷若,忙松开周芷若的腰,手却不忘记拉着周芷若向上浮动。

周芷若没有任何动作,任莫声谷牵着她的手,看着他浮动的身影,只觉得这一刻已经是永恒,可惜时间永远不会停顿,很快他们就浮到了海面下,黑夜下,张无忌在海中一次又一次在海中寻找,虽然救了几个落水的武士,却都不是他要找的那两个人,直到周芷若和莫声谷浮上来,他才带着激动的笑容,拉着莫声谷的手,跃出海面,他们三人落在周芷若早前准备的小船上,灭绝、金花、小昭、赵敏、谢逊、殷离他们竟然都在这艘船上。

周芷若无心关注他们,只想看那人的身影,莫声谷却默默放开周芷若的手,冲灭绝等人一拱手,什么话也不说,浑身湿褡褡的也不管,转身进了船舱内,周芷若木然无语,失落的感受那骤然失去温暖的手,看着海面上正在燃烧,爆炸的炮船,波丝大船停泊在不远处,不敢靠近,清冷说道:“既然大家都无恙,赶紧趁天色黑,那些波丝人没发现,离开这里吧!不要挂帆引起敌人注意力,滑船而行吧!”

说完周芷若站在船头,也不管全身已经湿透,呆呆的看着海面,想着那人转身离去的背影,无声又决绝,周芷若知道他是武当的七侠,他有一日要娶的是名门大家之女,他万事以侠义道德为先,决不肯让武当背上一点污点,他......

“芷若妹子,不要站在船边,如今才入四月,天还冷的很,你刚下了海,浑身湿透了,吹的不的风,先进去暖和一下吧!”就在周芷若失落迷茫之时,张无忌的手搭在她的肩上,雄厚的九阳内力瞬间流过周芷若全身,驱散了来自深海中那冰冷的寒意,蒸干了她湿透的衣裳。

周芷若底下头,第一次感觉到张无忌带给她的温暖,不由眼圈一红,忙底下头,掩饰着说道:“多谢张大哥,那我先进去了。”说完后,周芷若匆忙走进舱里,船舱内殷离依然昏迷,莫声谷身上已经干爽,正打坐休息,周芷若进来他的眼睛都没有睁一下,周芷若只觉得更难过,不想在看他,不想在喊他七叔,匆忙的走到殷离身边,楞楞发呆。

船舱外灭绝师太看着看着眼前一亮,始终木然脸返起微微一丝诡笑,若有所思的看了谢逊手中屠龙刀一眼。而赵敏满脸苍白,虚弱的依靠着船舱而坐,小昭细心的照顾着她,赵敏看着张无忌,脸上挂着甜笑,眼中闪过怨怼之色,脆声道:“还看什么?人家已经进去了,还不赶紧把水手召集起来,趁天还没有亮,划船离开。”

“我没有看什么,只是觉得七师叔和芷若妹子好象怪怪的,都板着脸,不开心的样子。”张无忌脸上一红,不敢看赵敏似笑非笑的眼睛,小声辩解道,说完后也不等赵敏回答,飞身纵跃到别的小船上,将还活着的武士带到船上,命他们滑船返航。

有了那些武士们划船之后,快船在海面迅速滑行,片刻间就出了火光圈外,只听那大炮船依旧轰隆轰隆猛响,船上装着的火药不住爆炸,整个炮船被大火包围在里面,海面四周还飘洒着残肢血迹,一片浪迹,让人不忍观看,黑夜中出了火圈后,船上没有挂白帆引起波丝人的注意,很快就划离了那片水域,此刻除了划船的武士还在外面,其余人都进了船舱。

周芷若默默的看着莫声谷,头脑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舱内大家也无心言谈,都是沉静一片,加上一晚大战混乱,都没有休息,此刻难得安静,都或是打坐或是休息,张无忌一觉好睡,起来看着沙漏,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天本应该大明了。

张无忌吹熄蜡烛,舱内却黑暗的很,只能在点燃蜡烛,他有些奇怪,只好出舱查看,但见满天乌云,四下里都是灰蒙蒙的浓雾,张无忌大喜,忙进了舱内高兴着说道:“义父,七叔外面起大雾了,真是太好了,本来我还担心小船行的慢,天亮后会被他们的大船追上,这大雾来得真好,只须再有半日,他们无论如何也找咱们不到了。”

“那是公子你有运气,连老天爷也保佑你。”大家被张无忌吵醒,正楞中间,小昭在此刻有金花婆婆和张无忌在身边,再也没有她那么开心的了,见张无忌开心,活泼的她不由出言打趣。

谢逊一生命运坎坷,他除了怨恨成昆以外,最憎恨的确是老天爷,此刻听了小昭之言,怒道:“哼!这臭老天,他只会折磨人,每次在带给人希望后,才让人绝望,当年我夺了屠龙刀,本想找个无人海岛,参悟出屠龙刀的秘密,没想到中途却遇风暴,摧毁了船只,无奈上了冰山,顺水漂流,当日吹着南风,却把我们送入了极北冰川,今日起了大雾,又能如何,臭老天随时可能在降场灾祸,打破你的希望,无忌你还是早做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击为好。”

谢逊此言虽然饱含冲天怨气,却也是最合时宜,连灭绝都点头赞同,不愿依靠老天施舍,万一遇到难题,一点办法都没有,赵敏也点头笑应道:“老爷子说的极是,张大教主还是要早做准备为好,省的等敌人来了,手忙脚乱,到时候可没有人在给准备艘像这么齐全的船儿给大家逃命了。”赵敏说完,意有所指的看着周芷若。

周芷若却没有心思搭理她,脑海中只混乱的想着昨晚上海里的那一幕,他的眼,他的唇一直在眼前晃动,到是谢逊豪迈一笑道:“当年在船上,你父母一男一女,郎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结成了良缘,无忌你如今这船上却带了四个女孩子,那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

“谢老爷子,我是服侍公子爷的小丫头,不算在内。”小昭神色自若,眼神平静。

赵敏却语带羞脑的说道:“谢老爷子,你再胡说八道,等我伤势好了,瞧我不老大耳括子打你。”只有张无忌又羞又尴尬,眼神闪躲不敢看大家,又不出言反对谢逊之言。

“一群邪魔歪道,堂堂名门正派,却自干堕落娶个邪魔妖女,说什么天作之合,命定良缘。”灭绝师太听的谢逊与小辈们言语嬉闹,她却是最憎恨明教的,此刻不由出言怒斥。

谢逊大笑道:“怎么师太是不满我那兄弟娶了弟妹,我到没有听说我兄弟于你有甚瓜葛,让你说出这等捻酸醋语之话,是不是你误会了我那兄弟对你的意思了。”

“嘿嘿!老婆子到不知道峨眉掌门于武当张五侠还有这等往事,难怪听人一提起张五侠亲事,师太就模样大变,怒骂不止,今日听了谢三哥之言,才明白其中缘故。”金花婆婆最看不得灭绝这等端架子,视自己为正道,当别人都是邪魔歪道的做法。

灭绝师太听的这两人一答一喝,就颠倒黑白,侮辱她的清白,在加上她一心爱慕的只有她的大师兄孤鸿子,最受不得别人侮了她的名声,惟恐日后地下无言面对她的大师兄,当下面色气的铁青,怒喝道:“贼子,敢辱我名声,不得好死。”她此刻气急,连贫尼都不说了,一手按了剑簧,倚天剑已经出鞘,右手拔剑,直取谢逊胸口。

谢逊本是直爽豪迈之人,他独居荒岛,二十年不曾于人勾心斗角,刚才听了灭绝怒骂兄弟,弟妹,忍不住气直言反讽,待听得金花婆婆的讽刺后才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稍微有些很悔,却没有想到这尼姑脾气如此暴烈,没有一丝出家人的清净无为,一言不和,竟然就出手攻击。

谢逊毕竟也是高傲之人,怎么会先出口道歉,听的兵器攻来风声,想到刚才迎战之时她手中持的正是于屠龙刀齐名的倚天剑,知道这尼姑一身武功很不简单,也不敢空手迎敌,当下反手一震,片刻不肯离身的屠龙刀向倚天剑迎去。

眼看这名镇江湖的一刀一剑就要相交,周芷若也不由凝目观看,只以为这刀剑之密就要在此暴露,而灭绝也在此时才想起来,眼中闪过惊色,手臂一震,化刚力为柔,手臂一抖倚天剑已经在屠龙刀刀面之上划过,灭绝师太眼中闪过恨色,却也犹豫知道此时并不是出手良机。

“谢前辈,师太还请住手,这小船可经不得打斗,刚才谢前辈也是有口无心,不是有意损伤贵派与本派名声的,师太误要介怀,只是我五师兄、五师嫂已经辞世,还请师太口下留情,不要伤了咱们两派的和气,两位还是罢手吧!”一直沉默不语的莫声谷突然起身,对谢逊、灭绝拱手,面色淡然冷静的说道。

灭绝一点头,眼中闪过怒色,勉强压下火气,利剑归鞘,谢逊也抱刀入怀,船上一时又陷入寂静之中,谢逊沉默片刻忽然出声道:“赵家小姑娘,你到厉害,嗯!昨晚你拚命的那三招,第一招是昆仑派的玉碎昆冈,第二招是崆峒派的人鬼同途,第三招是哪派的高招?老头子孤陋寡闻,可听不出来了。”

“这第三招是武当派俞三侠自创的,我也不知道名字。”赵敏暗自心惊这谢逊的厉害,语气少见的恭敬有礼。

我也纳闷的很,原著中殷梨亭因为情殇之恨,自创伤己灭敌的天地同寿一招,怎么如今却变成了俞三侠了。原来自从我医好俞三侠后,俞三侠日思夜想的就是找当年残害他的人报仇,当年若不是他受伤太重,又怎么会一时没来得及原谅以蚊须针暗算了他的殷素素,累的五弟愧疚之下,自尽而死。

自他五弟死后,他想明白了不少,知道当初五弟妹绝对无心杀他害他,只是为了江湖争斗,夺取屠龙刀不得已而出手,若有心害他怎么会重金托请镖局之人护送,自己还在暗中保护,想明白之后,他只觉得更加内疚,除了比别人加倍疼爱张无忌之外,不知觉间将害死五弟和弟妹的内疚、自责全部转化给害了他之人。

伤好后他惟恐自己的武功拉下那十多年,不是那几人的对手,想了许多办法,更自创了几招伤己灭敌的招式,后来在赵敏逼迫之下,加上看到仇人分外眼红,他一时按耐不住,使出了其中一招,挫挫敌人的锐气,却被赵敏学了来,好在还记得忍住不使出内力之事,当然这些往事赵敏是不会明白的。

“武当七侠,果然个个不简单,不说我那兄弟,只说昨晚看莫七侠的功力,老夫在你这般年纪时却也及不上你,果然还是张真人教导有方啊!赵姑娘你出全力相救无忌,当然很好,可是又何必拚命?”谢逊先是语带赞叹,后又带叹息,试探着问道。

赵敏脸上先是一白,后又带着淡红,语带踌躇道:“他……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心中迟疑下面这句话是否该说,终于还是忍不住哽咽出声道:“他……谁叫他这般痴情缠绵的……抱着……抱着殷姑娘,我是不想活了!”说完这句话,已是泪下如雨,如同落雨梨花,惹人心生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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